婚长地久,老公别有用心-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她面露不快,他抬头,看着她,“听不见洗碗声,以为你走了。窀”
她转开眼睛,心里一阵纷乱,扭头,去打开水龙头放热水。
水流汹涌,浴室很快热气弥漫,视线都变得朦胧。
看着她坐在那儿试着水温,他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
刚刚她洗完了碗,的确是想走的,脚步都到了门旁,他站在浴室门里都看的真切。
但因为他差点摔跤,她现在留下来,也没有再着急走,他觉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
黎叶一颤,从他手里抽出来,试了试水温,“可以了,你洗澡吧。”
他看着她要出去,扶着头,“那隔一会儿记得进来看看,我是不是晕在水里淹死了。”
她不悦的盯着他,这个人说话毫不忌讳。
他抬起手,费劲巴拉的脱着衣服,脱一会儿歇一会儿,一颗扣子也解不开。
好久了,衬衫也没有脱下来,黎叶看不下去,走过去,三两下就解开扣子,把他的衣服脱下来。
他很坦然的受着照顾,站起来,指了指腰带,“还有裤子。”
她就知道他半真半假的,解了腰带,别过脸,“自己脱。”
他脱下裤子递给她,“背上有点痒,等下帮我擦擦。”
刚把他的衣服放在一边,黎叶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要往浴缸里跨,她急忙阻止,“你不能进去泡水!”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
黎叶拿着毛巾递过来,“你腿上有伤,不能泡,擦擦吧。”
他又将两手摊开,露出无力脆弱的样子。
她就知道他的套路,将毛巾浸入热水里,拧干净,拉着他的手一点点擦洗。
被人照顾的滋味是十分美好的,他坐在那里,安然的享受着,毛巾温软,她的动作轻柔,落在身上,简直令他昏昏欲睡。
擦过他的手指,黎叶看着他还戴着的婚戒,越过去,换另外一只手。
“你的戒指,从来不好好戴着。”尹正铎眯着眼,忽然开口。
婚戒叫她弄丢了,换了个大的给她,她摘下来和离婚协议书放在了一起。
说来,她平日里一副受他欺凌的样子,对旁人也温和无害,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可恨。
黎叶没有接他的话,过去的已经过去,没必要再提。
毛巾擦过他的肩背,不同于女人身体的柔软,男人的线条结实坚硬。
他也很配合,抬起刚刚还给她演示过不能动弹的手臂。
擦拭到胳膊内侧,黎叶又看到那只叶片的纹身。
见她盯着那里看,他用指头摸了一下,“有一年我过生日,想着送自己一件礼物,路过纹身店,就进去了。”
黎叶没应声,毛巾往下挪动。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盯着她,“你看过它没有?”
黎叶目光游向别处,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流露出无声的期许。
黎叶将视线挪回来,落在那处纹身上。
他举着胳膊,看着她,“你看它的脉络。”
黎叶伏了伏身,纹身不是很大,半个手掌左右,她一直以为叶片内部的脉络是无意义的随意排列,可是他提醒后,她仔细去观察,忽然发现了什么端倪——
他嘴角挑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字。”
她没有对视他,洗了毛巾,继续给他擦身上。
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尹正铎道,“你看了我电脑里的照片,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在胳膊上纹这个叶子。”
黎叶一阵晕眩,挣脱他,“我没有看……”
“那天半夜,除了你,端端总不会来看我的电脑。”他并不生气她擅自翻自己的电脑看,盯着她,“黎叶,真傻没关系,可我不喜欢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黎叶觉得浴室里有些滞闷,深呼吸,脚步不自觉的往外挪动。
他紧紧的拉着她手腕,“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处心积虑的要跟你结婚,哪怕全世界都反对,我如果真的想报复你,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早就没命了。”
黎叶有些站不稳,被他紧握着的手腕火。辣辣的疼,她张张嘴,却哑口无言。
“你明知道,却装作若无其事,自己一个人留下离婚协议就走了。”尹正铎看着她,“你是不是铁石心肠?”
黎叶看着他,有些事一直压着藏着,可以不去面对,当成从来都不知道,可是眼下,被他这样直白的提起,她渐渐的失去了控制思想的能力,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方向去了。
“这是个黎字。”他看着胳膊上的纹身,“八年前,你刚来到黎家,在黎老太太的生日宴上,我们第一次在小花园里见面,那天,你丢了耳环。”
黎叶只觉得心头砰砰直跳,他头上缠着纱布,身上几乎光着,浴室蒸的人发昏,这里根本就不是谈这些的场合。
她想走,他握住她的手,紧紧包裹住,“你问我为什么不肯放手,答案不是两年前的那晚,在更早以前。”
黎叶看着他,他伸手,将她拽过来,“我从来都不是糊涂的人,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两年前那晚,就算我和你都喝醉了,但是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和我在一起的是你。”
黎叶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还是在发呆,可是看着她脸上漂浮着的忸怩,他知道她都听到了。
说出来之后,他只觉得轻松,“我给你时间消化这一切,但是黎叶,你要知道我的决心,我认定了的事情,除非我死了才会改变。”
黎叶伸手捂住他的嘴,她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对那个残酷的字眼格外敏感。
按住她的手,他吻在她手心,“今晚留下来,我需要你。”
她无从回答,默默的拿起毛巾,擦洗着他的皮肤。
避开他的伤口,她擦拭的很认真,却一直陷入沉默,
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了,她在矛盾,挣扎,犹疑不定。
哪怕结婚了,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他怎么样,因为有一个字眼,她从来没有带入过他和她之间——
她从小到大只认真爱过一个男人,和他青梅竹马,互许终身,认知里的婚姻和幸福,都只和他有关系。
直到发生意外,他锒铛入狱,她远走他乡,身体给了别人,生下一个不舍得拿掉的小生命,而后孩子没了,那时她满心都是孤独和绝望,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走出寒冬的可能。
再后来,她听到奶奶的死讯赶回来,重新回到这里,她仍旧觉得全世界都和自己割断了联系,她唯一惦念的,只有在牢狱里的他。
一路走下来,她的脑子里从来没有主动想起过那个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人,她对他的定义,只是一个陌生人,长久的孤独里,她只在孩子生病的那次想起过他。
再后来,这个人再度出现,他用松涛做胁迫,逼她结婚,死死的将她捆绑在他身边。
她始终抱着容忍的态度和他在一起,因为她不明白这一切的起源在哪里,他的愤怒从何而来,直到后来发现,这场预料中飞蛾扑火一般的婚姻,竟然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偶有的一点端倪,她有过怀疑,却从来不敢相信,也无法想象。
他的愤怒,他的固执,这一切的起因,竟然和自己认为的截然相反——
那个字,就是爱。
【下午还有一更,我是蜗牛。】
111那孩子像谁()
照顾他洗了澡,黎叶扶着他回了卧室。
他的腿上被弄湿了一点,她只有拆掉纱布重新绑上。
他躺靠在枕头上,俯首看着她照顾自己,抬手,抚摸她的发丝。
黎叶想躲,但是手上怕碰到他的伤口,终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窀。
虽然她伏身在他身边,姿态有些尴尬,但是他没再有不规矩的反应,黎叶也能专心给他包扎。
他仰在那儿,很舒服的样子,抬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
黎叶制止,“放下手。”
他不听,又去摸她的耳朵,揉着她耳廓,又去捏她耳垂。
她只觉得一阵酥麻,锁着眉头,露出不满,“别乱动。”
他不听,又去摸她的眉毛和眼睛,指尖划过她的鼻梁和嘴唇,她已经要发火,他放下手,兀自笑起来,“我没记错,就是这样。”
黎叶抬眼看他,他道,“你走的那两年,我偶尔会想想你长什么样子,还好,和我记得没差。”
这样的话语听起来别有深意,透出一股寂寥的味道。
黎叶鼻子一酸,别过脸去。
他把她拉过来,按在自己胸膛,心跳声清晰沉稳,全都落入她耳畔。
“给我讲讲,孩子是什么样的……”他握紧她双手,说出口的一瞬间,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孩子是她心里最深的伤口,黎叶有些难以启齿,每次回想,都觉得那处伤口被再一次鲜血淋漓的翻出来。
“那是我儿子,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存在过,黎叶,让我多知道一些,你不要对我太残忍。”他只剩叹息,事到如今,孩子已经不在,他抢不走,碰不着,只想多知道一些细节,聊以安慰。
黎叶依偎在他怀里,回想着当初——
那时发生巨变,她只身逃走,只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自我放逐,可是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了孕,她惊慌,懊恨,无助,痛苦,唯一的念头就是马上拿掉他,可是当去检查,医生问她确定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她却犹豫。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被全世界遗弃的时刻,上天却送给了她一个孩子。
他不会介意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会全心全意的爱她,就像她全心全意爱他一样。
好像一下子燃起了生存的***,她选择了留下他,一个人打工,赚钱,只为了给他更好一些的环境。
去做检查,别的孕妇都有丈夫陪伴,唯独她从来都是形单影只,也不怕,她只要有孩子就足够。
可是看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她做不来太多的工作,租住的小屋子很快就要到期,医生说胎儿发育有些迟,可她买不起昂贵的营养品。
本就艰辛的日子更加捉襟见肘,后来她无意中看到一则用工启示——
她并不想做那样的事情,可是已经走投无路,只能硬着头皮去面试。
她前前后后给许多乱七八糟的片子配过音,更多的反响平平,唯独那部《百合的春天》,因为过于大胆的剧情一炮而红。
她那时候就惴惴难安,别的妈妈给孩子的胎教都是高雅的音乐或者朗诵,她却挺着肚子去给那种东西配音。
她毕竟是做了不光彩的事情,若有一天孩子长大,她无法接受他知道自己的妈妈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
但也因为配了那部片子,她手里有了些钱,足够和孩子生活一段时间,随后她辞去这个工作安心养胎,任凭对方开再高的价钱挽留也不肯再做。
孩子生产,却天生孱弱多病,她的积蓄很快用光,医生也劝她做好心里准备,她不肯放弃,走投无路,给尹正铎打了电话,却落了空,直到孩子病重,她眼睁睁看着他在怀里一点点变凉。
心里抽痛,她鼻子发酸,好半天,微微哽咽着,能说出口的微乎其微,她只道,“他……他叫希希,很爱笑。”
他知道她受过很多苦,收紧手臂抱着她,“他长的,什么样子?”
黎叶眼眶发烫,“他的嘴巴像我。”
“眼睛呢?鼻子呢?”他追问。
黎叶抬头看着他,男人五官俊朗,眉目间带着英气,她忽然落下泪,抬手抚摸他的眉眼,恍惚若失,喃喃,“眼睛和鼻子,像你。”
他心里一阵灼烧似的激荡,他知道孩子是他的,也可以断定,可是从她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仍旧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激动。
那种激动,几乎要叫他像她一样脆弱失控。
他抱紧她,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或许,那个孩子有着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柔软,安静,他应该是个很乖的小孩。
“是吗……”他握着她的手,“他像我……”
她低着头,“嗯……”
“再给我讲讲,他生下来,胖不胖?”
“不是很胖,他吃的不多,可是他很活泼,很快就会爬,我每天都要满屋子的追他。”说着这些,她嘴角扬起一抹笑,“他很淘气,去医院打针,只要护士漂亮,就不哭。”
他也笑,“这个可不随我。”
“希希……很讨人喜欢。”她闭上眼睛,眼角濡湿。
擦掉她的泪,他只觉得心脏闷痛,那么脆弱无辜的小生命,偏要如此残忍的被夺走。
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和她的骨肉,就已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