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唯凰独尊-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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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馥园中的客房都非常精致,能有幸在兰馥园中一住的都会感叹有恒韩相到底请了怎样的能工巧匠把这里打造的近乎完美。
而在众多绝品的客房之中,其中有一个庭院从外表看起来与其他客房并没有区别,但若能进到里面一观,便知道这一间才是整个兰馥园的精髓。
只是所有的庭院都有命名,唯独这庭院,牌匾高挂上面却空无一字,据说是住在里面的人说,“能给庭院名字的从来是住在里面的人,这房子纵然再金碧辉煌,里面住的不是我,也就失去了任何意义,里面的一切都会因此失去光辉。”
到底是何等人物才能住进兰馥园的精髓所在呢?
兰馥园每个庭院外都没有侍卫,在有恒国界本就没有几个人能随意进入第一权臣的领地,如今因为皇后决定要在这里过千秋节,能来这里的不是天潢贵胄也是权侵朝野的人物。
这些人自备侍卫若干,却不能把侍卫明着放在庭院之外。
唯独这一间最特殊的庭院外,侍卫整齐排列,一看就知道能住在里面的人定是与他人格外不同。而庭院里的正房之内,暖炉让整个房间都充溢着温暖,在里面的人甚至能忘记现在是冬季。
精美的梳妆台能看出住在这里的定是一个女子,而梳妆台边的衣架上,赫然挂着一件洋红色的斗篷。
这时有一人从庭院外慢慢踱来,门口侍卫一一躬身行礼,这人却无瑕理会他们,只是急不可耐般的走进了庭院内的正房。
站在正房门口的青衣婢女与黄衣婢女看到来人,慌忙下跪,“国君万安。”
“你们退下吧。”
原来来人正是有恒国君,当初刚登上国君之位时,他年仅十二岁,而在弱冠之后因为容貌出彩,甚至民间有人称他为玉面郎君。如今看来这位有恒国君果不辜负玉面郎君之称,年过不惑风采依旧。
他走到女子面前,柔声说道:“兰儿,我们在兰馥园住了这段时间,你天天见着我还说好无趣,今日倒没先开口,是心情不错?难道你知道了我的安排?三日后就是你四十岁的生辰,在那之前我安排了后山围猎,你会欢喜吧?”
女子冷着脸,“国君不说臣妾都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四十,可国君还偏偏提醒臣妾这个数字,真讨厌。”
“兰儿今日的心情果真不错。”有恒国君微微一笑,“你也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自称‘臣妾’,平日里,你总是能少说一字就少说一字。”
“是。”女子的蛾眉弯弯,嘴角都挂着往日很少有的薄凉笑意,“今日臣妾在兰亭遇到一个十分有才华的小姑娘,臣妾十分喜欢她。”
“哦?”有恒国君面露诧异,“那小姑娘能得到兰儿的青睐真是毕生的福气,既然你喜欢,不如把她留在身边一直陪着你,可好?”
女子的脸上露出了茕茕之色,“谁愿意好端端的被一生禁锢,那样心境的小姑娘……臣妾怕是无法留住她在身边。遇到她时,臣妾都不敢告诉她,臣妾就是有恒的皇后。”
有恒国君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半饷才道:“兰儿又想起那些令人不快的言论?不要去想,就算你是祸国妖妃我也心甘情愿,兰儿你要知道,在你面前我从未把自己当成一国之君,我只当自己是你的夫,而你也不是有恒的皇后,你只是我的妻。”
看女子的神情终于有了少许的动容之色,他又道:“既然你喜欢那个小姑娘,说她有才华,那日你说茶室太过空荡,不如让她抄写一段,放在茶室的墙上?”
女子抬起头来,眼中带着笑意和隐隐的祈盼,这样的眼神几乎从未再她的眼中出现过,她的声音都带着浅浅的欢愉,“好,我要她写《兰亭序》。”
……
“哦……也就是说你本来自己过的好好的,后来有一个人来找你,说你娘很有可能就是他迫于有恒风俗而送出的女儿?再后来他拿出的各种证据也证明了他的确是你娘的爹?再后来你也半推半就的认下了这亲戚?”
茵伊院中,芒棘手里端着茶杯欲让曲释喝一点茶水来缓解刚才说故事良久造成的口渴,顺便总结了自己听完故事后的理解。
曲释含着笑意从芒棘手上接过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
芒棘在一边又道:“这认亲戚也能半推半就?现在你在逸王身边的地位也不低吧?对方又不是齐盛人,你不担心他们不怀好意……或者因为这件事会影响逸王对你的态度?”
“陶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你说的这些的确我也想到过。只是有些事……”曲释低下头,“你不明白……”
看一直保持温和姿态的曲释面露痛苦,芒棘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劝一下。
“对不起,我真不该让你说这些……其实我明白,你自小失去了娘,而你的爹却妾室众多子嗣繁盛,对你这么多年来不闻不问,亲情于你而言已经淡漠宛如无物。可是你外公的出现却让你重新感受到了亲情,特别是他还是外公,是你深爱着的娘的亲人,你更无法拒绝。所以你宁愿相信他们是善意的。”
曲释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芒棘,眼里闪着难以相信,片刻之后他突然伸手把芒棘搂在怀里。
芒棘刚想推开,却听到曲释轻轻柔柔的声音,“没想到有人能懂我……”
欲推开他的手停止了动作,这个拥抱无关风月,只是渴望亲情寂寞太久的人在寻求温暖和安慰,这样的拥抱怎么能阻止,怎么能拒绝。
屋内很安静,良久曲释放开手,再一次看着芒棘的眼睛,问道:“若你定亲的夫家愿意取消亲事,你可愿意成为逸王的王妃?”
“啊?”芒棘惊诧的看着曲释,好端端的怎么又把话题扯到这个了?这曲公子的思维跳跃性是不是过分强了点,自己生为一个现代人都跟不上这古代人的节奏。
“曲公子,这个问题吧……”虽然很不愿意探讨此类问题,但别人正面问了,总得给个正面回答,“我认为那家不太会愿意退亲事,而且曲公子你有所不知,若那家退了亲事更麻烦。我们那里有一家雄霸一方,若不是因为我定了那门亲事,早就被雄霸的那一方抢去了。其实我定的这亲也算护身符了。”
这些是事实,只是人物身份被隐去了而已,若她没有和冰荒世子的婚约,那次去盛京之后,她也许就被齐盛帝许给了颜晋楚。
“竟有这样的事情?”曲释露出一脸怒色,忿忿不平,“难道齐盛没有王法了吗?竟由得那些人放肆。”
芒棘“呵呵”一笑,心想雄霸一方的那家可不就是齐盛帝嘛……他就是齐盛的王法,这理还真没处说去。
没想到曲释忿忿不平之后,又道:“这些只是小事,若到时逸王出面,总是可以解决的,只是不知陶姑娘到底是如何想的。”
“呃……”芒棘语塞,她怎么老忘了曲释是在为逸王求妃呢,在一个王爷面前,你雄霸一方有什么用,可如今那雄霸一方的是逸王的老爹啊……这话又不能明说。
就在这时,庭院外突然传来一人大声的说话声,“陶姑娘可在?奴才是奉有恒国君之命来向姑娘传旨的。”
第七十三章 曲公子的真实身份()
“呃?”芒棘呆住,自己下午刚到这地方,怎么又招惹到有恒国君了?她莫名的看了曲释一眼,却发现曲释的脸色有点奇怪,也没多想,她匆匆回答:“好,进来吧。”
进来一人,看了芒棘一眼,就道:“口谕,陶姑娘文采出众甚得朕心,特赐《兰亭序》可入皇宫茶室”说着,那人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烦请陶姑娘今晚把《兰亭序》誊好,明日奴才会派人来取。”
“呃……”看着那人离开,芒棘更迷茫了,自己今日下午无意中背了一片《兰亭序》到底被多少人偷偷听去了?
刚脸色一直不是很好的曲释,在那人离开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看着木愣中的芒棘,戏笑道:“陶姑娘还文才出众?相识已久在下却还未见姑娘的文才真实可惜还有那《兰亭序》在下从未听说过,看来是姑娘午后去到兰亭所作?今夜运气不错,能看着陶姑娘写出佳作。”
芒棘这下真是目瞪口呆了,要她把兰亭序用她的文字写出来,用水笔圆珠笔都可以,用毛笔?不是在逗我吧?而且虽然学习了很久这个时代的文字,却还是停留在看得懂的程度,要写出来还是有些吃力。
自己是招谁惹谁了?有恒国君说的好听,是赐《兰亭序》进入皇家茶室,万一她字写得丑,会被拖出去‘咔嚓’的吧?
“不知曲公子能否帮我一个忙……?”
……
《兰亭序》所写毕竟不是芒棘今日午后的经历,她便做了酌情修改,比如开头的年号时间季节,她都修改成此刻所对应的,至于序中所写是文人聚会这一段,她自主删掉。
由芒棘口述,曲释执笔,芒棘版兰亭序就诞生了。
完成后芒棘看着手中宣纸,忍不住赞叹,“曲公子的字真是神韵超逸笔势豪纵,给《兰亭序》添彩不少,若是我自己动手,只怕要笑掉了有恒国君的大牙。”
“陶姑娘过奖,倒是我没想到,陶姑娘尚在碧玉年华,怎会作出如此看穿生死的序。”
芒棘一怔,随后道:“也许这序很符合那一刻我看到兰亭时的心境而已。”
……
曲释帮芒棘写完兰亭序就离开了,自然也是考虑到芒棘前一夜就很无辜的被他掳来,至今还未好好的休息过。
他在兰馥园中的庭院离芒棘的不算太远,当然不过走走的话一刻钟也是需要的。
他走出芒棘的茵伊院后,步伐轻快的走到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身后已悄然跟上一个人。
“司元,你觉得陶姑娘如何?”曲释犹如自言自语一般开口,“我该何时告诉她我就是逸王。”
身后的司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心想今日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王爷今儿竟然问他对姑娘的看法?竟然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那姑娘自己的身份?刚想望天,又想起现在是晚上。
司元幽幽道:“殿下身份尊贵,也是陶姑娘所仰慕的对象,只要告诉她,她自然是欣喜的。”
“原本我打算在送她回去时,解决她所定的亲事再告诉她我的身份。可如今她遇到了月兰姑姑,若姑姑的身份被她知晓,我的身份是不是会变得难以启齿?齐盛的大皇子竟然有一个在有恒当皇后的姑姑。”
司元低着头,“殿下把陶姑娘带来这里,陶姑娘就注定会知道,只是早晚。殿下早日告诉她,总比她自己知道感觉被骗来得好,而且恕属下大胆,曲释这名字真难听。”
曲释突然留下脚步,戏谑的笑了笑,“你觉得颜释曲这名字更好听吗?曾几何时我也这么认为过,当时的我深爱着我的父皇母妃,可如今母妃不在,父皇怕是早已把母妃忘了,也许连我也忘了。”
司元单膝下跪,面色中带有不安,不是因为惊恐却是因为担忧,“属下该死,属下不该提这个。”
“算了,起来吧。这么多年来,只有你在身边不离不弃。”说着,他笑得有些阴损,“司元,你知道那么多事,也许有一天我会杀你灭口。”
司元起身,眼眸如同天上星光一般明亮,眼神异常认真,开口道:“若有殿下要杀我的一天,不用殿下动手,我自会了断自己。”
“司元,我想让陶姑娘做我的逸王妃。”
司元咧开嘴笑着道:“殿下终于愿意找王妃了吗?”
逸王微笑着摇头,“司元,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在盛京的父皇在各地的兄弟都以为我早就妻妾成群,有时我也会觉得对不起逸王府那些女子,她们此生的岁月都将在那里蹉跎。”
司元道:“在属下眼里,殿下是难得的钟情之人现今哪有皇子会说毕生只娶一人的话,就算有恒国君如此宠爱韩皇后,后宫的三妃还不是一个不少。”
“司元,你越来越大胆了,不但擅议你的主子现在更议论起别国君主。”逸王这样说着,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我几次试探,陶姑娘再三肯定自己对逸王并无男女之情。”
“殿下!逸王在陶姑娘心中只有那些传闻,她没‘见过’逸王,她不知道逸王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俊朗卓越还是刁钻刻薄现在的陶姑娘对逸王没有男女之情,对曲释是不是有这样的情愫?不然为什么方才曲释抱着她,她都没有拒绝。”司元言之凿凿。
逸王脸上的笑意更甚一些,回想刚才在芒棘的屋里只是心绪上涌一时失态,他也没想到芒棘竟没有拒绝,“你倒是很懂?司元,我明日就去告诉陶姑娘,曲释其实就是逸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