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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毒妇重生向善记-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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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瑾有一瞬间的茫然,自己好端端的站在人群中,那人又是谁?

    啊,那人可不就是自己呢,明明脸上带着笑,眸底深处的冷意他却看的一清二楚。

    耶律瑾觉得这梦古怪急了,又四处张望了起来,若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她不可能不出现啊,在哪呢?她在哪呢?

    新娘子被背了出来,入了花轿,耶律瑾本想离开这喧闹的婚礼现场,却在转身的一瞬间看到南宫瑾眸中一闪而过的彻骨冷意。耶律瑾心头一惊,鬼使神差的竟想知道那新娘子到底是谁?因此也跟着上了花轿。

    花轿很宽敞,不过再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自然是拥挤不堪了,但耶律瑾仿若一缕魂魄般无身无形并不占地方,他往新娘子身边一坐,她的身体就穿透了他的身体,乍一看去,竟有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奇妙暧昧。

    离的近了,一股浓烈的熟悉感迅速蔓延至他的四体百骸,仿若在一瞬间他就知道她是谁了,但情感上又当即否定了。

    耶律瑾只觉得心头怒火滔天,恨不得一把揪下她头上的喜帕看清她的脸,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但他的手只是穿过喜帕,连一丝儿风都没有带起。

    到了晋安王府,打了轿门,一截红绸牵引着俩个新人。耶律瑾亦步亦趋,脸色阴沉的浓如墨汁。

    夫妻对拜后,新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凤君默只在新房待了一小会就急匆匆出去应酬宾客去了。独留下新娘子被贺喜的婆子夫人们打趣。

    耶律瑾也不走,就坐在屋内的角落内,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

    新房内的人少了,丫鬟们让新夫人先吃点东西填一填肚子,新娘子轻嗯了声。

    耶律瑾只觉耳尖一动,心脏一颤,待她掀了红盖头,耶律瑾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她一定是被逼迫的吧?一定是的!

    即便丫鬟说了几句讨喜的话,引得她染红了双颊,眸中溢满欢喜幸福之色,耶律瑾仍不愿相信,暗道:“她太会做戏,这副模样只不过是骗人罢了。”转念一想,一定是梦里的这个自己逼迫了她,一定是的!

    宾客尽散,夜阑人静,凤君默被丫鬟婆子们搀扶着入了新房。

    花吟忙忙迎了上去,将他扶到床上,伺候了他梳洗更衣,替他拢好被子,耶律瑾在边上看的分明,心内气的呕血。他一遍遍的安慰自己,装的,一定是装的。

    待丫鬟婆子们悉数退了下去,凤君默酒精上脑,睡的昏天暗地,花吟则坐在他边上,秋水般的眸子盈满柔情蜜意,她白玉般的手抚过他的脸庞,那般的轻柔小意,仿若供奉着珍宝一般。

    良久过去,她盯着凤君默的睡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亦如耶律瑾不错眼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终于,她不再看他,一转头间,已是泪盈于眶。

    耶律瑾最是见不得她流泪,当即就走上前试图替她拭干泪水。她却双手合十,直直的跪在地上,虔诚而卑微,“老天爷啊!谢谢你!真是太感激你了!即便我曾诅咒过你,怨恨过你,但直到今日,我所受的苦所遭的难也都值了,因为我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即便他心中另有所爱,我不在乎,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朝夕相伴,哪怕他石块顽石,我亦有信心暖化他。老天爷啊……”泪水仿若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抽噎不止,仿若受尽了万般委屈终能发泄,但她不敢大声的哭,生怕吵醒了熟睡的人,只压抑的哭的胸腔震动。

    耶律瑾冷眼瞧着她,心里既是愤怒又是心疼,只恨不得将她按在怀里,不管不顾的带走。但他做不到,只能阴沉着脸看着她。

    花吟哭了好一会,擦干了泪,一展笑颜,道:“瞧我,竟高兴的哭了起来!老天爷,我现在觉得太幸福了!真的太幸福了!我相信我一定会幸福下去,一定会的,我们会比很多夫妻都幸福,会有很多孩子,到那时,儿孙绕膝头,我夫妇二人也会相扶相持相伴到老。”她流下最后一行清泪,郑重其事的拜了三拜,这才起身,卸了妆,脱了嫁衣,而后小心翼翼的慢慢的爬到床内侧,将自己缩成一团,试探了几下,想搂住他的脖颈又不敢。

    耶律瑾被狠狠的刺痛了眼。

    凤君默却在这时,翻了个身将她捞进怀里,嘴里呢喃了声,花吟面上僵了下,但很快舒缓开来,一只手慢慢探了过去,也抱住了他的腰。

    耶律瑾再也看不下去,心内一口恶气,恨不得掐死这对奸夫淫、妇。奈何他胸臆之间愤懑的几欲呕血,却发泄不出,只能逃也似得离开了此处。

    他走不多时,花吟幽幽一叹,抚着凤君默的脸说:“唉……你心里惦着念着的永远是孙蓁,就连梦中也念着她的名字,到底何时我才能在你心中占一处角落。”继而缓缓闭了眼,也跟着睡了。

    耶律瑾一路失魂落魄,不知不觉竟来了相府,莫名的,心内涌出浓烈的恨意,他暗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想的?竟然亲手将她嫁了出去!”

    相府内漆黑一片,已经过了三更天,该睡的早就已经进入了深甜的梦乡。

    他看到了病痛不止卧病在床的母亲,又在主院看到了妇人打扮的小郡主风佳音,窝在她怀里的还有个两岁大小的男童,耶律瑾又惊又奇,却也没多想,匆匆离开。最终,他在一处贴满了大红喜字的小院子找到了南宫瑾。楠木床,层层纱幔,还有梳妆台,耶律瑾一眼就看出来是女子的闺房,拧眉想了下,陡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花吟出嫁前临时布置的闺房。

    他瞧见南宫瑾坐在小小的圆桌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桌上的灯芯,眸色冰凉如水,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仿若雕塑一般。

    不一会暗卫进来,将晋安王府的情形事无巨细,一一详述了。

    半晌,南宫瑾说:“下去吧。”

    就这样?耶律瑾愤怒了,你这混蛋,既然都派了人过去,怎不将她给绑回来!她爱着凤君默又怎样?我的女人,就算是亲手毁了,又岂容他人染指半分!

    耶律瑾怒火滔天,恨不得跟自己同归于尽!

    却见南宫瑾冷笑一声,“你终是得偿所愿了,我却有些不开心了,既然是盟友,就要一路走下去不是?你要的幸福,我偏不叫你称心如意,你不高兴了,我就高兴了。”言毕,施施然起身,举起灯烛燃了罗帐,烈火汹汹,迅速蔓延,他冰冷的眸子亦燃了火,仿若能将这天下人烧成灰烬的地狱烈火。

    耶律瑾看清了自己,惊的怔住了。

    这是自己?

    是自己……吗?

    陡然间,他就醒了,一个宫人一不留神瞧见了,惊喜万般,喊出了声。瞬间周边围满了人,有太后,兰珠嬷嬷,朝中大臣,还有太医,隔着一圈人,幽冥子亦沉着一张脸不悦的看着他。

    耶律瑾捏着额角,说:“我睡了多久?”

    “足足两个多月。”太后心疼的拉住他的手,“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旧疾复发了?”

    “两个月?”耶律瑾想也不想,诘问道:“花吟呢?她可是嫁给凤君默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四下里霎时没了声响,众人面上神色各异,太后虽然从不过问朝政,儿子的私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那是因为她儿子是个有主见的,她就算想管也管不了,索性就让他自己看着办。

    但,她不管,并不代表她就好糊弄,耶律瑾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从各方得来的消息拼拼凑凑也大致还原了真相。无非是儿子要伐周,花吟身为周人与儿子发生了争执,据说花吟竟为了阻止他,不惜自残。但因为儿子也出了事,天后无暇顾及其他,心内既恨花吟拎不清,又心疼她生死不明。却又见一干御医来去匆匆,愣是查不出王上昏迷不醒的缘由,只着心急如焚的,自个儿差点也跟着病倒了。

    耶律瑾有心隐瞒,之前道出他中了蛊毒的巫蛊师,全都被他一个不留的秘密处置了。

    后来幽冥子自己寻了来,因为徒弟被捉,他这样骄傲的人,心里的不痛快不言而喻,倒也没正面与王权对抗,私底下却故意不急不慢的,半吊着,叫一干人等急得心肝俱碎,如此过了俩个月,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这才使出了真功夫。但因为事关师妹和攻邪派,幽冥子自然也不会道出其中隐情,糊弄道:“昔年的寒症未除根,如今不过是入了心窍,发作了。”

    这期间,关于周国那边的事,安插的细作自然也有口信送来,因此太后等人也是知道花吟嫁了大周摄政王做侧妃的事,却也没敢张扬,只几个心腹大臣,私底下议论,有说花吟本身就是细作,要秘密处决了花家一家老小。太后却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又说那一家子如今挂名拓跋,算是她的娘家人,动是动不得的,只是命人严加看管,再无其他。

    如今耶律瑾醒了,张口第一句话竟是“花吟呢?他可是嫁给凤君默了?”

    王泰鸿等得了太后的眼神暗示,悉数退了下去。

    待宫殿内只剩太后与兰珠嬷嬷了,太后这才满脸忧愁的问他,“孩子,你告诉娘,你和满满到底怎么了?”

    耶律瑾却握住太后的手,执着道:“花吟在哪?她到底在哪?”

    太后垂了眼眸,道:“哀家倒是收到了那边递过来的消息,说是周国的摄政王一个多月前大张旗鼓的纳了侧妃……”

    “……”

    “纳的就是昔年晋封为永宁公主的他的义妹。”

    耶律瑾的双眸陡然睁大,太后只觉他握住自己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又见其神色可怖,慌忙宽慰他道:“你别着急,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咱们又怎知那边是不是在玩什么鬼把戏。”

    “不,是她!就是她!”忽而,耶律瑾只觉胸口一热,一口滚烫的热血就喷了出来。

    太后吓的面无人色,耶律瑾却挣扎着起床,拔了悬在寝宫内的一把帝王剑就要冲出寝殿,却在半途中,一个踉跄昏了过去。

    而后又是一通兵荒马乱,幽冥子却不紧不慢的在那一口鲜血浸湿的地方细细的看,后又用药酒滴了几滴。

    那边都炸了锅了,幽冥子却云淡风轻的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无妨了!只需精心调养数日,陛下即可痊愈。”言毕,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280章 交换() 
此后过去许久耶律瑾才渐渐回过味来,那一段亦真亦假的梦境,不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不是他灵魂出窍真个亲临现场目睹了花吟的婚礼,而是他入了她的梦。他曾就帝王蛊相关种种问询过那些巫蛊师,巫蛊师答的详细,言女王蛊寻常可控雄蛊,入男子梦,不知不觉间攻克男子心房,与其生情。但若是女王蛊宿主受到重创,雄蛊即可入梦,若是女王蛊宿主就此去了,雄蛊宿主亦会在梦境中被夺去性命。

    耶律瑾又想到了花吟曾与他说过的上一世情形,什么他娶了小郡主,她嫁了凤君默为侧妃,把他气的够呛。说句心里话,什么前生今世,灵魂转世,他从来都是不信的,但他说过他要信她,凡是从花吟嘴里说出来的话,即便太过匪夷所思,他也努力说服自己选择相信,由此,这事儿倒透着股半信半疑的别扭。

    耶律瑾嘴上没说,心里一直有根刺,他心底深处一直觉得花吟对凤君默是有感情的,而这份情只因为自己的强势介入被生生折断了。后来他联陈伐周,说没夹杂着私人恩怨,连他自己都不信。心里模模糊糊的在赌着什么,又不愿真个拎出来想个明白,最终,他赌输了,若说花吟那般决绝的,就算自我了断也要护住大周,若说她生就一颗佛心,所作所为只为黎民百姓不受战火荼毒,他也是不信的。

    看吧,这一回到大周,就风光大嫁了凤君默,说什么与他没有男女之情,自打嘴巴了吧!原来,自始至终,她对自己竟真的只是虚情假意,这样的认知让他冷彻心扉,几欲发狂。

    再回头看看,她对自己的讨好卖乖,曲意逢迎,几次三番,她无不想致自己于死地,什么他要是死了,她亦陪他赴死,乍听之下,多么感人肺腑的动人情话啊!但是,他却信了,信了!现在心冷了,被情爱冲昏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再一回味她曾经说过的话,心里恨的只想冷笑,为何?为何他要死?他偏要活,还要活的让某些人如鲠在喉。

    其实耶律瑾这样的人,在感情方面极易冲动且情绪化,当他恨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恨的发狂,可以一笔抹尽那人以往对自己的好,想的都是她的恶,她的狠心,明明没有那么恶劣也能被他意象出诸多莫须有的罪名。相对的,他也是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只要那人曾入过他的心,就不是那般容易被割舍的,曾经有多爱,就会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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