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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毒妇重生向善记-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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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后来的一百多年,仍旧是打!打!打!

    打到最后,打烦了,竟也不了了之了。

    岁月绵长,竟也不知今夕何夕了。

    这日花吟跟着耶律大魔王巡视过北荒大地后,回魔宫路上,耶律瞧着花吟虚虚实实的身体,突然说:“要不,你去投胎吧?”

    花吟怔了怔,嘻嘻笑了,“我要去投胎了,主子怎么办?我不投胎,我这儿陪着你呢。”

    耶律眸底情绪不明,说:“自你被仙家法器伤了后,我虽遍采灵药补你魂魄,但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之法,若想补全魂魄,你只有再世投胎重新做人。”

    花吟含糊不清“嗯嗯”应了。

    耶律瑾说:“我跟地府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会替你择一户好人家,保你一世富贵顺遂,安乐太平。”

    花吟笑着附和,“主子待我真好。”

    耶律瑾冷眼瞧着,见她笑未达眼底,眸子冷清的透着凉意,顿了顿,他又说:“魂魄毕竟是魂魄,不可能在这世上长长久久留存下去,你已经快到极限了。”

    花吟哈哈大笑,“明白,明白,我过几日就去投胎。”

    “嗯。”

    花吟眼珠子转了转又说:“主子啊,您看啦,我都要转世投胎了,您是不是也该解了我这狗铃铛了?”

    耶律瑾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就在花吟觉得没戏的时候,耶律瑾手一翻,缚仙铃应声而解,落在他的掌心。

    花吟欢呼一声,飞天而去。

    她红色的衣裙在空中展开,仿若一朵最艳丽的盛世牡丹。

    “三日后,你自己去鬼渡,该安排的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花吟干脆又爽快的应了声,“好嘞!您老人家就放心吧!那个,我都要投胎了,好歹也要跟我的那些鬼友妖朋的道个别,要不主子您先走吧?”

    耶律瑾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飞身坐上了他的坐骑上古魔兽。

    花吟瞧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天际,面上的笑容寸寸消失,垂眸看向自己几近透明的身体,面上反一派释然,暗道了句,“也就这几天了吧?”其实她自己的状况她又何尝不比旁人清楚,她熬不过三天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自从她知晓耶律瑾约见过阎罗王后,她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在他面前一直都强行用术法才使自己的魂魄没有四散消融。而,强用术法只会加快她的消亡而已,耶律瑾曾千叮咛万交代,她偏反其道而行之。哼,阴奉阳违什么的,她最擅长了。

    这世上应该没有不想投胎的鬼魂吧?

    妖也想做人,鬼也想做人,到底做人有什么好?

    花吟长叹一声,转过身,也没个具体的方向,随风飘去。

    就这样飘了两天两夜,终于在一个大雪漫天的夜晚她感受到了强烈的困意。她飘在空中,看着透明的身体有雪花穿过,她的脸上溢满纯粹干净的笑容,喃喃道:“真好,我的魂魄终于干净了呢……”

    然,恍惚间,她仿似看到一个白衣书生朝她缓缓而来,她愣住了,好一会过去,她慢慢的扯了个防备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耶律瑾看定她,袖底翻飞,就要将法力注入她的身体。

    她却突然凝气对抗。

    两道法力在虚空之中碰撞,耶律瑾心头一震,急急收住,面上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她身上微光不散,面上一派安详,“我这样很好,不要救我。”

    耶律瑾眸底情绪翻涌,终,一点头,说:“你先收了法力。”

    那术法薄如蝉翼,微微裂开,炸出几点淡红的光晕。

    “为何不去投胎?”他沉声问,隐忍着怒气。

    她轻叹,宛若低吟,“四百三十二年了,耶律瑾,这么多年过去,你可曾为你上世做过的错事懊悔过?”

    “是啊,都几百年了,”他亦是一叹,话锋一转,道:“这么多年过去,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曾经对不起的那些人早就轮回几世了,又有谁还记得你?记得当年的那些事!”

    “我记得啊,”她想哭,却没有泪,“记得那些我爱和爱我的人,他们本该有美好的一生,皆因我一己之私一个个不得善终,我总是怕,若是在轮回路上再遇上他们,我该以何样的脸面面对他们?”

    “所以你不愿轮回,就是怕再遇到他们?”

    她舒缓一笑,算是应了。

    “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样死脑筋的女人,”

    “是,”她咬牙,“我就是死脑筋了,怎样?”

    耶律瑾笑了,“我说我执拗,你却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呵呵……”

    花吟不语。

    “既如此,为何不再活一世,做牛做马偿了这些债?”

    她摇头,说:“人之欲万恶之源,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怕只怕我就算再活一世也终究逃不脱是个恶人的宿命。”

    二人都没有在说话,良久,耶律瑾叹息一般的唤了声,“花吟?”

    她抬眸看他,“……”

    “陪我再活一世可好?”

    她只当他玩笑话,自嘲的笑了,“不了,我活够啦,不想再活了。”

    “你确定你活过?”

    “怎么没活过?我若没活过那我又怎么变成的鬼?”

    耶律瑾冷嘲一声,“上一世的活比死还难受,也能称作活?”

    花吟低下头,不说话。

    他伸出手,那手直接就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你看,你只是一缕魂魄,无论你用术法实体化,还是我用术法擒住你,你终究只是一缕魂魄,看得见,摸不着。我虽比你好些,成了魔,那又如何?终究没了五感,失了知觉,不知存在这天地间究竟是何滋味?你说的没错,人之欲虽是万恶之源,但没有这份欲,活着便形同木石,上一世我虽为人,却活的如同鬼,一辈子算是白活了。所以,我想再活一生,作为一个人,普普通通的过一生,至少,待我百年之后,这里不会再这么空。”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目光灼灼,似乎闪着亮光。这样的色彩,花吟是从未见过的,她有一瞬间的迷茫。

    耶律瑾虚空一握,送出一瓶绿色的液体,“我不逼你,你饮下这凝魂水,我在鬼渡等你。”

    “……”

    耶律瑾放下那瓶储满灵力的瓶子,转了身,说:“你来或者不来,我都会转世,只不过……”

    “……”花吟心如死灰,波澜不惊。

    “前儿和阎罗王喝酒聊天的时候,听他说凤君默经历了几个轮回,这次刚刚又入了轮回道。或许……来生的路上,我和他还会遇上也说不定。”

    &&

    花吟着急忙慌的跑到鬼渡时,四下一看,一眼就瞧见一叶扁舟的船头上立着一个白衣书生。

    花吟大叫一声,“鬼差大哥,等等!”随即飞身而上。

    历史何曾相似,同样的情形又重演,斗转星移间,天水一色,黄泉水面印出花吟的前生过往。

    花吟急道:“耶律瑾,我陪你转世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要带着我的记忆到下一世!”

    耶律瑾回头,“带着一世的记忆投胎,不觉太沉重?”

    “不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她答的义正词严。

    “随你,”他挥起折扇,黄泉水翻涌,天与水之间,仿若下起了绵绵细雨。

    他虚空一握,手执一把油纸伞。

    花吟乐不可支,道:“都是鬼魂了,何必那么讲究。”

    他微一笑,却将伞往天上一掷,为她挡去一片风雨。

    花吟怔了怔,情绪有几分微妙,过了会,她突然问,“耶律瑾,其实我挺想不明白的,为何你非要做人呢?你忍耐了数百年终于成魔,该有的你都有,你和我的情况又不一样,轮回路上,生生死死,你不觉得烦么?”

    耶律瑾但笑不语。

    奈何桥上,花吟看着耶律瑾饮尽孟婆汤,说:“你还真要将前世忘的干干净净啊!”

    耶律扯了扯嘴角,说:“所以来生的路上,你可得尽快找到我,免得我又做了恶,祸害更多人。”

    花吟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这不废话嘛?要不然,我巴巴的跑来干嘛?

    二人站在轮回台上,花吟正要往下跳,耶律瑾一手挡住她说:“你的那个问题……”

    “什么?”

    “我想我是爱上了一个女子,但是我却无法拥抱她,”言毕,他一纵身跃下轮回台。

    (完)

第253章() 
红罗帐内花吟懒懒的翻了个身,胳膊顺势一揽,抱了个空,心内莫名的也跟着一空,旋即就惊醒了。花吟心知耶律定然是早朝去了,遂慢慢坐起了身,一手按住脑门,也不知怎么回事,头疼的厉害,仿似要炸裂了般。

    屋外侍候的宫女听到动静,轻唤了声,“娘娘可是醒了?”

    花吟几不可闻的“嗯”了声,宫女们随即鱼贯而入,揽了罗帐,端了铜盆热水,供她洗漱。

    花吟面上有些呆,一手按住太阳穴轻轻揉着,微蹙了眉头,宫女躬身相问,“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花吟摇了摇手,思索了半天仍旧不得头绪,只轻声一叹,“唉,仿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却怎么也想不起了。”

    宫人们除了对她的身体健康非常紧张,旁的都不甚关心的样子,听她这般说,也都没吭声,只是在花吟问了句,“我今天可以出了这甘泉宫吗?”

    管事姑姑答道:“奴婢瞧着娘娘精神头不大好的样子,外头天寒地冻的,奴婢以为娘娘为着不叫陛下忧心,也该保重身体,这外头暂且还是不要出去了吧。”

    这些奴才都是耶律瑾亲命大海挑的人,对耶律瑾唯命是从,不擅拍马逢迎,同样亦不擅变通。

    昨儿耶律瑾虽歇在此处,但他清晨离开之时只叮嘱了一句“不要吵醒她”,旁的一句也没多说,宫人们亦不会多问。

    花吟闻听此言,心内略略惆怅,却也没叫她们为难,只点头道:“也罢,都听你们的。”

    宫人们将早膳摆好,花吟未叫她们服侍,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宫人们悉数退了出来,无人处,有俩个暗自嘀咕道:“这位娘娘确实长的好看,可也并不像外头传言的那样妖冶狐媚啊!”

    “是的啊,我瞧着性子也挺好的,对陛下的真心也不像是作假,只是可惜了,是个石女,生不出孩子。”

    “狐媚这事都是以讹传讹的,看来石女的传言也当不得真。”

    “就算不是石女,估计也难生出孩子,娘娘跟了陛下都多少年了,也难怪太后会着急了……”

    二人正议论的欢,忽听一声重重的咳嗽声,俩人一瞧是管事姑姑,俱都吓的白了脸,嬷嬷也没说什么,自她们面前走过后,转头跟同行的大宫女说:“这俩个人此处留不得了,送到浣洗局吧。”

    大宫女躬身一拜,就要退开,管事姑姑又叫住她说:“你由此借口出去一趟,给兰珠嬷嬷捎个口信,就说这头大安,叫她老人家放心。”

    大宫女道了声是。

    **

    话说另一头,早朝后,德政殿内,王泰鸿递了折子,言,“今入冬以来,连降几场大雪,气温骤降,西北部族牛羊牲口冻死过半,粮食紧缺,时有流匪作乱,滋扰生事,部族的族长们递了几回书信来上京了,希望陛下派兵剿了这帮匪寇。”

    耶律瑾沉吟片刻道:“除却极少数的穷凶极恶之徒,所谓流匪不过都是饥民罢了,百姓疾苦,帝王之失,西北部族本就粮食紧缺,若是再派兵去,只怕会加重百姓负担,这样吧,你让猛亲自过去一趟,乌丸一族在西北部颇有威信,他若过去,只需集合部族之力,能将那些流民劝降招安的就招安,若是不能,让他见机行事,自行决断。”

    王泰鸿又言,“陛下,陈国那边……”

    “陈国?”

    “陈国的使节已经在上京城待了好几天了,陛下是要继续晾着他们,还是另有打算?”

    耶律瑾推开了案上的奏章,从里头抽出一纸信件,冷笑,“孤在赤鹿原斩杀了陈王最疼爱的太子,如斯血海深仇,如今他又修书与孤意欲结盟攻打周国,你说他这诚意有多少?”

    “诚意么,那就要看他为何要攻打周国了。陈国自与我金国一战后,元气大伤,陈国历来立嫡不立长,而陈王与陈王后只有一个嫡子段横,自段横死后,陈国众王子彼此不服,互相倾轧□□,陈王虽看在眼里,却无力阻止,再加上今入冬以来,陈国也遭受了大风雪天灾,国内受灾民众者众,国内矛盾升级,陈王想出攻打周国之策,一来为了转移国内矛盾,二来,也想从周国掠夺物资,好度补给国内粮草空虚。况周国偏安一隅,虽然之前国内动荡,亦是大伤元气,但不得不说凤君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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