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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毒妇重生向善记-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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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所作所为太过卑劣,南宫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但最终南宫还是按照了她的计策行事。事后,花吟又栽赃傅新想毁了小郡主的清白,自己义兄也是被迫的。那会儿,小郡主在花吟的不断挑拨与撮合下,与傅新矛盾愈演愈烈,与南宫倒甚是投机。

    十六岁,南宫如愿迎娶烈亲王府小郡主,花吟被南宫送入宫中陪伴太后解闷,借机窃取宫内各种情报与她,那会儿,她并不知晓南宫瑾的身份,只在不知不觉间当了卖国贼。

    十七岁,花吟想摆脱南宫的控制,南宫出于警告,害死了花吟的幺弟花玉,震惊害怕过后,花吟反而庆幸南宫没有对自己下毒手。

    这之后花吟一直很听话,南宫吩咐的事她也做的很干净。

    十八岁,金国太子出使大周,欲与大周结秦晋之好,却被害身亡。

    金周大战,蓄势待发。

    南宫心情大好,花吟见机,又提南宫曾允诺自己的事——嫁与晋安王。

    南宫久久凝望她,眸色嘲弄,终于,应了声,“好。”

    边关危机,凤君默主动请缨,南宫不知使了何种手段,太后主动提出要在孙儿出征前为他纳个侧妃。

    花吟被指婚,春风得意。

    正阳街上偶遇云裳,茶馆包厢喝茶,因被云裳指出卑贱身份,恼羞成怒,二人推推搡搡中,误杀云裳。

    后失魂落魄之下逃回花家。

    三日后,晋安王迎娶侧妃,虽因战事在即,办的简单,但与花吟来说也是风光大嫁。同一时间,花三郎顶罪,被斩与菜市口。

    半月后,凤君默披甲出征,花吟仍是完璧之身。

    十九岁,小郡主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后直接抱了孩儿住在娘家,与亲娘一起各种冷嘲热讽,用尽手段折磨花吟,花吟不以为意,每日一封书信,日夜盼望夫君早日归来。

    二十岁,南宫瑾于金国都城登基称王,坑杀大周数十万将士,晋安王身死,消息传到京城,花吟心死。南宫瑾身份大白于天下,花吟是金国奸细一说也随之曝光,愤怒的百姓冲入烈亲王府将其扒光游街,后割其血肉,让其受凌迟之刑,痛苦死去。

    花吟想到这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情不自禁抱住了自己的身子。虽然过去多年,记忆已然模糊,但那种刻骨的痛,每每回想起,她的后脊都会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凉意。

    大抵是花吟数月来的安静让众人放松了警惕,又或者她的腿脚彻底好了起来,帮了她的大忙,在某个虫鸣蛙叫,夏雨磅礴的夜晚,花吟用自己暗暗采来的草药配了一点熏香,迷晕了看守她的侍卫丫鬟后,悄悄离开了这里。

    花吟离开这里后,才晓得关押自己的地方是繁华的盐城,盐城离京城五百里地,这里贸易发达,有广阔的运河,来自各地的商人都喜在此买卖。而花吟所住的院子,从外头看并没有什么特别,要说唯一特别的地方,那就是里头从管事到仆从丫鬟都是金人,这也难怪,对外这里住着一位腰缠万贯的金国商人,不过这是花吟不知道得了。

    花吟起先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心里清楚,南宫瑾是要关她一辈子的,她这般不听话的跑出来,南宫瑾说不定会一怒之下真的杀了她。

    而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失踪四个多月,花家人烈亲王府的人都在找她,自然,现在贵为丞相的南宫也挨不过母亲的追问,也做做样子在找,但时间一久,大伙儿心中都凉了半截,不敢明说,却也猜测她或许凶多吉少了。而南宫自那日将她丢掉后,对底下人的吩咐也是,如果她乖乖听话,待在这就好吃好喝养一辈子。若是她敢跑,格杀勿论。至于她跑了许多次没被杀,还是乌丸猛留了情面,让底下人只许吓,不许伤。

    花吟逃走后,很快有人递了消息给乌丸猛。乌丸猛有好几次想报告给南宫瑾,最终都没有开口。

    他果然是说到做到了,他说要忘记她,从今后不再见她,他确实这般要求自己,自那日回了京城后,他果然不再提她,不闻不问,不管其生死。

    乌丸猛思虑片刻,觉得一个已然无关紧要的人,丢了就丢了,只要她不出现在主子面前,管她生死?于是叮嘱底下人,严守回京城的路线,只要她出现就打断她的腿,带回去。

    花吟深知自己此番若是去京城凶多吉少,可她不去,又无法放得下心来,南宫瑾现在没了他舅父的约束教诲,只怕是整颗心都黑了烂了,不定要做出多坏的事,她倒是有一劳永逸的法子,但自她上次自杀未遂后,又听说凤君默并未身死,甚至在二月前被封为晋安王,她就不想死了。倒不是她这一世的喜怒哀乐还随着凤君默,而是她觉得一切尚有转机,了缘师傅为她取法号“引善”,不是叫她以暴制暴,而是以善引人向善,心存慈悲,方能救人。

第176章 鬼魂() 
次日夜,花吟并未歇在客栈,而是一处乱葬岗的窝棚里,经历一世,鬼做的久了,旁的本事没学会,胆子倒是出奇的大。

    如今她要回京城,不敢走官道,只能捡了小道绕着走,想来也没有人会料到,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会胆子大的顶了天去,专走不是人走的荒坟古道。

    大抵是逃跑的时候精神太过紧张,而乱葬岗又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身子才挨上乱草杂枝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仿似有人推了她一把,花吟睁眼,却见南宫元正笑眯眯的低头看着她。

    花吟一喜,猛的抬起身子,大喊了声,“老伯!”

    南宫元笑,“你这小孩儿,怎地好好的地方不睡,偏睡这冤鬼阴魂爱待的地方,害我好找。”

    花吟刚刚站起,就发觉不对劲,一回头,见自个儿还好好的睡在窝棚里呢,她倒没受到惊吓,反笑嘻嘻的说:“老伯这是入了阴界改行当鬼差了?你这是要勾我去哪儿呀?”

    南宫元瞪她一眼,“我这根狗绳子已经断了,若是再将你给勾走,那疯狗还不将天下人都给咬了?!”

    花吟一愣,继而没大好意思的闷笑出声,暗道,怎么心里想得都被他知道了?果然做了鬼就是不一样。

    南宫元问,“丫头,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呀?”

    花吟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其实我也没有主意,先悄悄回了京城再说吧,如今南宫瑾恨我恨的不行,就算我有心回到他身边,他也只会当我是居心叵测,非一剑将我劈成两半不可。我愁啊,虽然我死了吧,他也会跟我一起入黄泉,没命作恶了,但,怎么说呢,这一世我活的还挺开心的,不想死啊。”

    南宫元嗤的一笑,也不言语,转身就走。

    花吟一怔,又走?急跑两步,抓住他的袖子,嘴内嚷嚷,“不带你这样的啊,每次就露个面,正经主意没拿个又跑,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纯粹来看热闹的?”

    天地陡然变了颜色,花吟一阵头晕目眩,再回神,南宫元突然按住她,压低声音,“别说话。”

    花吟惊异,发现自己藏在草木丛中,肩背被南宫元的一只大手压着,花吟吃力的半撑着身子,顺着南宫元的目光看去。

    仿若是俩个世界,昏黄幽暗的景色,满天黄沙,远远的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他兜兜转转,也不知在找些什么,他一直的走,一直的走,焦虑凄惶,后来大概是力竭了,终于,跌坐在地上,抱着腿,将头沉沉的埋了下去,花吟看不清他的脸,却莫名的生出一股凄凉之感,忍不住抬头问,“他在找什么?”

    南宫元没有说话。

    影影绰绰,仿似出现了几个人,那跌坐在地上的人似有所感,抬头看去,面上一片狂喜,他疯狂的朝他们跑去,但,尚未将他们揽入怀,宛若海市蜃楼,那些人又逐个逐个消失不见了。那人不甘心,继续在无边无际的黄沙中奔走,追寻,慢慢白了头,苍老了容颜。

    场景变幻,原本年轻的人儿变成了孤独的老者,他杵着拐,身形消瘦干枯,衣衫褴褛,一步一挪,仿若是一场永远都没有终点的旅行,他看到房舍屋顶炊烟袅袅,听到女子呼唤丈夫孩儿归家吃饭。田间地头皆是欢声笑语,只除了他,形单影只,他在看他们,但那些人的眼中却没有他,经过他,不曾有片刻停留。夕阳西下,满目血红,无处躲凄凉。

    花吟看着看着突然一拍脑门,之前有段时间她仿似失去了对人脸的辨识能力一般,此番仔细看去,那不是南宫瑾又是谁!

    大抵是之前被南宫瑾欺负,她心中还存了恨意,说是恨意吧,也不全是,总之就是很不高兴他就是了,现在见他这般凄惨,竟莫名的生出几分快意,她从来就是个活泼的性子,此刻,更是没忍住,突地从藏身处跳了出来,朝他远远一喊,“喂!”

    南宫元拉她不住,睁圆了眼,只来得及唤了声,“那是他的梦境,你给我回来!”

    且说已然年老的南宫瑾心中正撕裂般的痛,他没了父母亲人,又没有妻子儿女,天下何其之大,却无他容身之地,来去无所,孑然一身,正孤苦凄惶之际,听的脆脆的一声儿,他老了,耳朵聋了,但那声儿却带着旧年的记忆,熟悉到让他不敢相认。

    花吟盯着南宫瑾看了一会儿,往日的金钩玉带丰神俊秀不复存在,如今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破破烂烂光着脚丫子的老者,头发花白,面上都是褶皱,因着反差太大,花吟一时没忍住,双手叉腰哈哈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弯了腰,捂着肚子,一遍遍的说:“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南宫瑾你太有意思了,你就算再落魄也不会变成这样啊,哈哈……”做梦都将自己梦的这般可怜,这人简直没救了。

    南宫瑾看着她竟有些呆了,她是谁?好熟悉的感觉,是他的亲人吗?他不敢靠近,生怕是自己的幻觉产生的臆想,他伸出手,虚抓了把,泪水竟不自觉模糊了眼眶。

    花吟笑够了,这才又蹦又跳的到了他面前,睁大眼仔仔细细看了他一遍,又高声道:“原来你老了就长这样子啊,我记住了,唔,看来再美的花儿也有枯萎的一天啊,以前我没好意思说,现在对着一张老脸,倒没什么难为情了,我一直想说,你长的挺好看的,要是不冷着一张脸,和凤君默一样好看。”

    凤君默?好熟悉的名字,他却想不起是谁,但是从她的嘴里念出来,又让他莫名的生出一股怨气。他很困惑,凝神去想,眼睛却舍不得离开眼前女孩俏生生的脸。

    “你看你都老成这样子了,你再看看我,当初吧,我叫你和我一起潜心向善,研习修仙之道,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你一凡人生老病死,我就好了,位列仙班,不老不死……”花吟信口胡诌,只觉得戏弄起他来畅快无比。

    而另一头,南宫元隐在暗处,急得大喊,“丫头,休得胡闹!快些回来!”

    “知道了!”花吟回了声,转身就要走。

    南宫瑾突然一把拉住她,他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他已经是个垂暮老者了,即使动也不动,身上各处也骨头散架般的疼,但他舍不得她走,虽然记忆模糊,他有些想不起她到底是谁,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个让他感到温暖的人,他不能让她走,因为焦急,他的泪就那般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花吟见到,也是一愣,不动了,看定他,轻唤了声,“大哥,”但一瞧他的年纪,又改口,“老伯,”又改,“老爷爷”

    南宫瑾听她这般唤自己,直觉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反正就是舍不得放她走,他好孤独,孤独了一辈子,他父母俱都不在,没有妻子儿女,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只剩他一个人……苟延残喘……他仍在想着,突觉得鼻尖一股属于女孩儿的清香,就那般始料不及的,她突然回身抱住了他,他佝偻了背,她的下巴刚好落在他的肩窝处,她也不嫌他脏,八爪鱼般的结结实实环抱着他,轻拍他的背,“莫哭,莫哭,不是还有我在么。”

    南宫瑾心头一颤,泪如泉涌,可下一秒,头突然裂开一般的疼,他觉得他要想起这个女孩是谁了,他拼命去想,周遭的一切也急速变形扭曲起来,花吟被这情景扯的东摇西晃,身子快要被撕裂般疼痛。花吟想抽身离开,但南宫瑾将她抱的那般的紧,她根本逃不开,她大口的喘息,暗叹,吾命不久矣。突然一股力量袭来,花吟只觉得手腕被人握住,带着险些扯断臂膀般的力量,花吟终于从那团破碎的梦境中挣脱开来。

    一番云雾动荡,再回过神来时,她却站在云层顶端。

    南宫元累的气喘吁吁,没好气的捶着她的脑门大骂,“你好死不死的闯入他的梦境做什么!要不是老夫反应快将你拖了出来,你就要死在他的梦里了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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