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又一春-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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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清净多了:当年开服那会儿,荆棘谷宛如修罗场一般,随处可见红名联盟出现在视野里,出去一个死一个,出去两个灭一双。
头一次来这儿还是和“我是一只羊”“小雪纷飞”几个兄弟组队,也是龙虎豹任务,几人敲定作战计划,一人打怪三人打,最后一人负责放哨,有联盟立刻在频道里打1。有一回他不小心多走几步,整群黑豹扑将过来,众人奋力拼杀;他血条将将见了底,牧师“飞影缥缈”嚷着没蓝了,兵荒马乱间某个联盟盗贼偷偷摸摸现身,滚瓜切菜般把众人一一放倒在地。
“斗志不灭”
现在想起那名联盟盗贼,周雁程依然咬牙切齿。对方手中持着断肠,开服那会儿可是非常稀罕的超级杀器,法师牧师都被一击毙命……自己当时用什么武器?周雁程挠挠头,早忘了。
屏幕中央猎人“流星箭雁南天”一声口哨,小黑狼凶猛无比的冲上去咬住虎王邦加拉什。当MT天天和BOSS贴身肉搏早腻烦了,现在有宠物顶着干活儿,自己远远躲后面放冷枪,还真有意思。
充分体验到新职业乐趣的周雁程惬意地燃上一支烟,刚打算去摸尸体就被一闷棍打倒在地。
刚刚还在脑海里一霎而过的联盟盗贼“斗志不灭”背着橙装风剑,在小猎人尸体上跳来跳去,像是在说“好久不见”
如果把数年《魔兽世界》的经历写成一本小说,敌对阵营“斗志不灭”一定是周雁程游戏生涯浓墨重彩的一笔。拿《绝代双骄》来说,他当仁不让乃恶人谷江小鱼是也,“我是一只羊”勉强能混个移花宫花无缺当当,“飞影缥缈”“小雪纷飞”友情客串移花宫邀月、怜星宫主,“老段飞刀”算是李大嘴,眼前这个盗贼必定是阴险恶毒的第一反派江玉郎。
周雁程“你MLB”一声,立刻下线换大号战士,风风火火马不停蹄直奔荆棘谷。“斗志不灭”倒也没跑路,光明磊落站在原地,见他远远骑马飞奔而来立刻隐身。
还想跑?晚了!
平心而论“斗志不灭”操作□□、意识下流、走位风骚、输出猥琐,即使加入《紫禁之巅》公会也能妥妥拿下DPS前三;“我是一只羊”是他手下败将,公会首席术士老段明显略逊一筹,还能早早拿到风剑和AL兄弟会之剑两大顶级装备,一看在工会就混得不错。
可惜盗贼遇到战士只有被虐的份儿,尤其周雁程这种集公会之力打造的MT战士,满身装备达到当前版本顶级水准。你来我往厮杀数合,“斗志不灭”被他接连弄死几次,不再复活而是默默下线了。
孙贼,让你丫得瑟。
可算出口恶气的周雁程洋洋得意,坦坦荡荡蹲在原地等着,半天没人来战,这才鸣金收兵。看看凌晨三点多钟,他也着实有点困了,打着哈欠到拍卖行逛逛打算睡了。
“一斗志不灭一”:孙贼,你丫电话。
什么意思?他愣了愣,看着屏幕左下角对话框,发个问号过去。
“一斗志不灭一”:怎么着?怂逼了?
大概刚才那家伙到部落这边建了个名字相近的小号。刚等他想明白,对方口气不善:139XXXXXX我手机,有种的麻利打过来,傻逼,老子等着你。
姥姥。
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烧,周雁程想也不想抓起手机直接开骂。“傻B,你丫找骂呢?”
对方更是气急败坏,“傻B玩意儿,给TM你丫脸了是不是?拿着个破战士号美什么呢?”
听起来像是北京人。他不怒反笑,敲着桌子嘲讽,“对了,谁让你丫菜呢?打不过就说打不过,怎么着,要不然叫上你们公会的,咱俩一对一,NGA上发帖子,谁输谁删号,敢么?”
对方冷笑:“你丫哪儿的,明天找个地儿,出来干一场,敢么?谁不来谁是孙子。”
周雁程寸步不让:“我X,今儿把话放这儿,你挑地儿,老子埋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周雁程可真幼稚。
第57章 第 57 章()
2008年9月20日; 济南
金灿灿香喷喷的烤羊端上桌时; 周青羽早都饿了,催着老板:“还有两条烤鱼一只烤鸡,凉菜还少个凉拌萝卜皮。”旁边左浩南喊着加啤酒“冰镇的”; 老板一一应了; 匆匆出门去了。
羊被烤的七、八成熟,亮晶晶的油脂吱吱作响,不停滴落到红彤彤炭火。孜然辣椒撒上去,羊肉特有的、带着膻味的香气混合着炭火的热气弥漫着整个房间。
“够了够了; 二习,你郑哥口重,也不能把我们变成燕巴虎,是不是?”左浩南乐呵呵叫停,用湿纸巾给女儿擦手。
这个家伙~周青羽瞪他一眼; “看吧,干活的还落不下好。”
“你理他。”身畔郑远山慢慢转动铁棍把手,给烤羊翻个身,“不吃更好。”
田婷、卢珊大笑; 左浩南伸手点着郑远山,“都看见了吧; 媳妇入洞房; 媒人扔过墙。老郑,我拖家带口大老远过来,你这还不领情。”
郑远山不以为意; “让你上个月来,你不来;眼瞧着十一,你跑过来了。”周青羽也有点惋惜,对卢珊说,“上月大明湖还有荷花节呢,现在都没了。”
外公在世的时候,每年夏季都带着她和周雁程去北海赏荷观白塔,风雨无阻。
羊肉烤到火候,一块块滋滋冒油的羊肉便被分割盘子里,周青羽给自己切了几块瘦的,满口鲜香还有点烫,含含糊糊称赞。
“用蜂蜜腌的,还过得去。”郑远山大口吃肉,又对左浩南说,“跟上回去蒙古吃的不是一个路数。”
“那是多少年前了,未必还有,找着机会去趟坝上吧。十一有工夫没有?二习也回北京吧?”左浩南可真有兴致,可惜卢珊泼冷水:“我先声明,我去不了。”
周青羽有点惋惜,“你加班?”
“我爸妈要去台湾,我全程陪护。五号我家聚会,六号中午高中聚会,晚上大学聚会,七号张春鹏大学同学聚会,非拉着我去。”卢珊说的不情不愿,一副头大如斗的模样:“本人安排已满,下次请提前预约。”
左浩南嗤笑一声,“还挺忙乎。你们学校平时聚聚也就算了,逢年过节还这么忙乎。”
这下犯了众怒。
看起来卢珊恨不得给他一拳,“我们学校怎么了?你还不许我们聚会了?我们全国第三,哪儿都不丢人。”
正夹着老虎菜的郑远山闻言大笑,左浩南更是直拍巴掌,“哎呦,全国第三,也就关着门说说,千万别到别的地儿嚷嚷:人大要是全国第三,把人家复旦浙大往哪儿放?”
士可杀不可辱。
周青羽摩拳擦掌加入战团,义愤填膺地说:“切,复旦怎么了?复旦十八驴,都听说过吧?”十八个复旦学生逃票入黄山被困,政府连夜组织救援,年仅24岁的民警张宁海救援途中牺牲,这事在天涯论坛被扒的沸沸扬扬,负面影响着实不小。“他们那个领头的叫什么盼的,还说危机公关不够呢;不说哀悼道歉,还说警察就该为纳税人服务,简直藏污纳垢。”
看新闻的时候可着实堵心,她想。
郑远山低头喝了口酒,也不得不表态站队:“人大嘛,社科什么的过得去,怎么也能排到前三。”
立刻被左浩南补了一刀:“可惜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加上理科就没戏。”
对面卢珊大呼小叫:“左浩南,合着就你们那个破清华牛B,行了吧?人北大不比你们差吧?再说了,光说国内的学校,港大比你们强多了。”
母校声名第一,这下郑远山也不能袖手旁观,“北大不行,我们学校排名比北大高出十几位,要搞正经学术研究还得来我们这。”
“算了吧,现在人家北大搞得可牛了,有一本小说《此间的少年》,主角是郭靖黄蓉乔峰杨康他们,都排成话剧和舞台剧了。”周青羽一时想不出理由,刚好从旧书店淘到这本文艺畅销书,当下强词夺理,“看看人家社会影响文艺氛围学生素质,你们有什么啊?”
两个大男人笑的前仰后合。
好容易笑完了,左浩南抹抹笑出来的泪花,“行啦,甭拉扯北大,人家再好,和你们人大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是不是?就你们那小园子,里头那一勺池还没一巴掌大,改天到我们学校见识见识荷塘月色……朱自清课文背过吧?也别扯歪的斜的,全国高校大排名,人大能进前十就烧高香去吧,哈哈。”
士可杀不可辱。周青羽抄起筷子在啤酒杯上“叮”的一敲,使出杀手锏“切,甭说别的,从我们人大出来的有多少直接上去的?起码排前三吧?复旦浙大比得过么?”
“成,第二党校,这个算一条。”郑远山大笑,左浩南也掰手指头,,“来来,还有什么,接着说。”
包间门开处,刚带着思思去洗手间的田婷回来,见四人犹如两军对峙,壁垒分明,不由好奇,“聊什么呢这是?”
被人欺负了呗。周青羽指着两位男士十分不满,“嫂子,他俩变着方儿挤兑我们呢。”
田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卢珊“啪”的一拍桌面,满脸兴奋地嚷,“二习,让他俩吹,破学校就敢跟咱们这儿牛,自己学生让人弄残废了,凶手明摆着都不敢逮。”
法治社会朗朗乾坤,四九城乃是首善之地,又是清华这等TOP2顶级学府,开玩笑吧?
周青羽压根不信,却见刚才还胜券在握的左浩南把脸一耷拉,男朋友也敛了笑容。她有些狐疑,用胳膊肘捅捅郑远山,“郑哥,怎么回事?”
郑远山放下筷子,点根烟抽了两口,对着左浩南扬扬下巴,“问你浩南哥,他门儿清。”
左浩南哼了两声。哪里还用得着他,卢珊喝口啤酒润润嗓子,“嫂子,我哥上回说那事你知道吗?”
田婷点了点头,也有些唏嘘,“听他说起过,就一个字,冤。”
“何止。二习,听我给你讲啊。清华,啊,水木清华,荷塘月色,多牛B学校,全国数一数二,世界排名几十名~”卢珊可着劲儿咂咂感慨,被左浩南瞪了一眼,到底余威尚在,只好收敛几分,绘声绘色讲故事,“我哥说那女的,叫什么令,哥,什么令来着?”
左浩南也不理他,自顾自吃肉,郑远山哼了一声,“朱令。”
“对对,朱令,这名儿挺怪。比我哥和郑哥就差一届,学化学的,古琴钢琴什么都会,长得还挺好看。94年吧,好端端跟学校中毒了,送同仁医院查了半天,算是治好了,又回学校去了。结果95年又中毒了,这回送协和去了,从上到下查了一溜够,说查不出来,快不行了。后来还是朱令一同学,北大一男的,听见没有,这人可是北大的啊。”
仿佛北大和人大拜把子似的,满口与有荣焉。
周青羽忍不住发笑,听卢珊娓娓道来,“95年那会还没互联网呢,那个男生就往美国什么的发邮件,收到其他国家医生回复,根据朱令症状应该是□□中毒。协和还不信,就拿死马当活马医,结果果然是□□中毒。朱令命是保住了,人也废了。”
“废了?就。。□□中毒?治不好了?协和都治不好?”周青羽脑海乱糟糟的。她对这种化学元素并不熟悉,提起中毒印象最深也是杨过和小龙女中的情花毒,不敢置信的打了个冷战
只见卢珊摊摊双手,“就是傻了,生活不能自理,神仙也没辙。朱令家报警,警察上上下下查了一溜够,确定是□□中毒,就是身边人下的手。”
“后来呢?凶手判了多少年?”还好能讨回公道,周青羽由衷松了口气,“这得死刑吧?”
卢珊嗤之以鼻,“判?警察把她们宿舍一女的带走了,笔录也做了,案也立了,结果~”她拉长声音,用鼻孔哼了两声,“结果,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难道缺少关键证据?周青羽满脑子法治进行时,“是没证据还是?就这么完了?”
“真凶呢,逍遥法外,朱令呢,”卢珊望望哥哥和郑远山,两位男士都是脸色阴沉,她便不敢太过放肆,“朱令就这么一直跟家躺着呢,学校学校不管,医院医院不负责,警察警察没个说法。”
包间安静下来,只有炭火不时发出“噼啪”声。郑远山放了筷子,看样子他并不太想提这件事,看看她俩,“这是没办法的事,朱令点太背,下手的背景太深,得罪不起。”
还有这种事?周青羽心头沉甸甸,还想再问,左浩南已经开口,“二习,刚你说复旦十八驴,这事我也听说过,那帮学生上去下不来,报了三次警也没人搭理,后来其中一个给他亲戚发短信,才把上海政府惊动了……你知道他亲戚是谁吗?”
“再说朱令,这事学校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