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绣凰归-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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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谨画望向齐王的身后,唇角笑容颇多讽刺。
“姐夫。”
齐王意识到什么,皱眉正要说话,一道欢喜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却是穿着一身桃红色骑装的谢谨瑶,她头上身上戴着许多叮当作响的首饰环佩,打扮的格外贵气耀眼,却与现在身处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若不是那一身骑装,别人还以为谢谨瑶是来郊游的呢。
齐王的眉头一皱,有些厌烦:“瑶儿,你。。。。。。”怎么也来了。
齐王的话音未落,那边的谢谨画猛的伸手一抽鞭子,喝了一声:“跟我来!”
她和身后的那些谢府侍卫如同利箭一般从齐王的身侧跃过,窜入了林中。
即便齐王躲避的及时,也还是被马蹄扬起的漫天尘烟沾染了衣袍发丝,一时间,有些狼狈。
“姐夫。”
谢谨瑶也已经冲到了跟前,人一到便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想要帮着齐王擦去头脸沾染着的尘埃。
齐王一个侧身躲过,面上虽然还是温和的笑,眼底却是凉薄:“不用。。。。。。”
“姐夫,二姐也真是的,你明明好心要与她一起帮她的忙,她却那般待你,回头我一定说她,姐夫我身手不像是二姐那般好,你能够保护我一起进去林子吗?我害怕。”
谢谨瑶故作无事的收回手,对着齐王满面娇羞。
见识了谢谨画的凛冽风华,倾世无双,再来看谢谨瑶的故作娇羞,就不是那么让人心动了,齐王垂低了眼眸,掩去里面的厌恶,将嘴边差点儿冲出来的既然知晓没有本事,便别进去给咽了回去。
“等会儿别离了我左近。”
——
“朕的皇儿和爱卿的两个女儿看来都算相熟,也怪不得京城中会传出那般谣言。”
齐王和谢谨画谢谨瑶的对话只是短短几句,皇帝却早已经看到。
忍不住叹了声,眼底的神色有些莫测。
谢尚书躬身:“齐王殿下娶了老臣的大女儿,对余下两女只是身为亲戚的照应之情,再无其他。”
皇帝笑了笑:“你家二姑娘风华无双,倒是真不愧是盛京第一美人,若是齐王动心,其实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最多娥皇女英罢了,爱卿别这般紧张。”
皇帝说的轻松,谢尚书却是额头悄然渗出了冷汗:“陛下。。。。。。”
他正要再解释些什么,皇帝已经转过了话头:“小儿女的事情自然有小儿女自己解决。朕现在有些期待的,却是今日一场,究竟哪个能够拔得头筹。”
谁都没有发现,方才一直像是隐形人的永安公主从另外一侧入了林子,追着谢谨画的踪迹而去。
——
谢谨画一入了林子便勒住了缰绳。
“你们几个,去周围四处探查一下,若是有小型的猎物,随心猎取,若是有大型的,发号为信,若是遇到危险,鸣镝示警,不要超出十里范围。”
谢谨画吩咐了周围跟着的几个侍卫一声。
那几个侍卫方才对没有在永安公主面前保护谢谨画心底多少有些愧疚,听到她的吩咐,没有一人耽误,四散而出。
只是一忽的功夫,谢谨画身侧便只剩下了秦铮一人。
“我要在你身边保护你。”
在谢谨画出声之前,秦铮先开了口。
谢谨画眉眼盛着笑意:“我何时说要让你离开的,我们也走吧,今日若是能够多得一些猎物,便尽量多得一些猎物吧。”
与那些个侍卫在一起,她才不安心呢。
谢尚书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方才永安公主的事情虽然她能够理解几个侍卫的选择,却到底是对那些尚书府出身的侍卫不能够尽信了。
他们能够保护她,但是更有可能在关键的时候捅她一刀或者把她卖了,除了几个特定的人,谢谨画不相信任何人。
谢谨画想要多得猎物,宁愿自己去寻去猎。
“姐姐一定能够取得第一的。”
秦铮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容颜上一片坚定,在他心中,没有任何人的光芒可以超过谢谨画。
他一定会帮她的:“如果有人猎物多了,我可以帮姐姐抢走他的猎物。”
秦铮这话说的不是大话,背后阴人,他是强手,甚至已经开始考虑等会儿在哪里等待动手比较合适了。
谢谨画望着秦铮那认真到极致的眼神,扑哧一声笑开,伸手揉了揉少年与性子完全相反的柔软发丝:“好了好了,哪里需要你那般认真,得了第一自然是好,若是没有得了第一,那也是我技不如人,无可怨尤。”
秦铮抿紧了唇,没有应声。
有些事情他决定了,即便是谢谨画也不能够改变。
谢谨画想要那个第一,想要皇帝的一个承诺,那他便一定要帮她达成。
第44章 袭杀()
枝叶悉悉索索声响起,一只獐子小心的从隐蔽处探出脑袋,左右望了望,确定附近无人之后,慢慢的探出了一条腿,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然后在十几步外停住了脚步,张嘴向着面前一块看起来不起眼的石头啃去。
在野獐子垂下脑袋的一刻,身后仿佛有异样响动,獐子的耳朵一动,后肢使力,便要往旁边躲避,“嗖”的一声,利箭穿空,长箭准准的扎入正要躲避的獐子的脖颈,就像是正好迎上那长箭一般,多一分减一分都达不到这般的效果。
锋锐的箭头透骨而出,哀鸣一声,獐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少年从后方迅速的窜出了身形,方才就是他刻意的弄出响动,将獐子的注意力吸引,让早就瞄准好了的谢谨画一箭建功。
少年单手将獐子直接拎起,寻到了方才长箭射出的位置,猎物重重的扔到地上,一张沾染了点点灰尘草叶的面上全是钦佩,眼底都带着晶亮:“姐姐,已经是第十只猎物了,那石头有什么奇特的吗?这么多动物都被吸引了过来。”
即便已经看到了不止一次,秦铮面上也全是惊叹,本来以为需要自己帮忙,哪里知道根本没有他的用武之地,谢谨画带着他寻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就这么守株待兔居然等到了不少猎物。
那些野兔之类小巧的动物谢谨画都没有猎,猎取的全是獐子野鹿野猪之类比较难猎物或者比较大的猎物,甚至还猎取了一只狐狸,比起那些呼呼呵呵一大片人出动,却只是猎取了寥寥几只猎物的人来说,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
谢谨画望着秦铮那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脸上因为隐蔽协助自己沾染的尘埃草叶,忍不住伸手从怀中摸出了帕子,仔细的帮着秦铮擦拭了下脸上的尘埃草叶。
她的动作格外的轻柔,秦铮的身子僵住,一时间都有些忘记了自己方才问的什么。
秦铮忘记了,谢谨画可没有忘记,确定秦铮脸上擦拭的差不多之后,她将脏了的帕子重新叠好,收入了袖子中,顺手摸了对方的脑袋一把,唇角微微勾起:“有人曾经告诉过我,那种石头叫做盐石,就像是人生存少不了盐分一般,动物也要偶尔汲取一些,想要得到猎物,比起在动物饮水的地方狩猎,找到一块盐石守株待兔更加容易,而且风险小。”
谁都知晓河流溪谷边最不缺少动物,只是那些地方动物的警惕性也是最高的,更何况大型的野兽也会去那种地方饮水,谁能够担保自己狩猎的时候不会惹到那些大家伙。
这样子的经验,是前世的秦铮教给她的。
谢谨画从前喜欢骑射,却不是这般精于骑射狩猎,也就是在贵女中展示些花巧的技巧罢了。
真正让她掌握了安神保命的本事的人,是前世的秦铮。
此刻看着眼前小小的少年,仿佛还能够想起那个已经初初展露头角的峥嵘少年,在她没有听他的劝告终究选择嫁入齐王府后,每一夜悄悄的来到她的身边,强硬的教给她这些身为齐王继妃以为永远也用不到的东西。
“你蠢的看不清齐王的真面目,非要往火坑里跳,我拦不住你,我能够做的,也只是教给你一些保命的法子,只希望,哪一日他将你推入险地,让你深陷死地之时,你能够多坚持一会儿,坚持到。。。。。。”
坚持到什么,前世秦铮后面的话,谢谨画想不起来了,也有可能是后面的话,他没有出口吧。
许多的东西恍如昨日,许多的记忆,却早已经在岁月中模糊。
谢谨画的眸子中,闪过点点惆怅。
那个教会你这些的,告诉你这些的,是谁?
秦铮猛的攥住了少女的手,他用的力有些大,让谢谨画瞬间清醒了过来。
“好了,别说这些了,这里已经狩猎了不少动物了,再等也等不到了,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谢谨画以为少年是不想要自己一直摸他的脑袋,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
秦铮这个年纪的少年,有许多不喜欢别人将其当做孩子看待,而她总是摸他的脑袋,可能是这个动作让他不自在了吧。
看着秦铮眼底的微微不满,谢谨画弯了眸子,自以为将对方的心思尽数解读了个清楚,觉得对方真真的越发可爱了。
只是这两个字也就是在脑子中想想罢了,若是真的当着秦铮的面说出来,小少年估计真的要恼羞成怒了。
秦铮自知自己反应过度,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方才下意识攥住谢谨画腕子的手,他的眼中全是沉郁之色,望着走到一边解开拴在一边的马,直接翻身上马的谢谨画,眸中翻卷着远远不应该是一个少年人应该有的复杂。
方才,她透过他在看谁,她又在怀念谁?
那样的眼神,秦铮并不陌生,毕竟,将他养大的老妪,很多次都会看着他晃神,偶尔还会说起他从来不曾见过的父亲。
“阿铮?”
谢谨画回首招呼了秦铮一声,有些奇怪他怎么还不曾动弹。
少年眼底的复杂尽数散去,应了谢谨画一声,将那头獐子拎起,格外利落的两刀分别切下死去獐子的尾巴和一条前腿,刀口平滑,血迹极少,用草绳拴住了之后,向着自己的马儿走去。
那利落的几刀若是被旁的人看去,定然会发现少年对筋脉骨骼的异样熟悉。
若不是练的多了,或者天生是个杀人者,手中拿着的既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怎么可能一刀下去便直接骨肉分离,而且连血迹都没有大片冒出。
而唯一的一个旁观者,谢谨画却对秦铮的所有异样尽数视为理所应当。
——
“我刚刚看了,那些动物大多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估计那边应该有不少人狩猎,我们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往这边走,沿途应该还能够遇到些猎物。”
谢谨画看了看天,确认了一下方向,然后转头对着秦铮说道。
避开大多数人不止为了自己能够狩猎到猎物,更是为了不受一些人的打扰。
要知道,像是秦铮那般一开始抱持着的抢夺旁人猎物的心思的人可是不少,若是再遇到一两个不乐意见到的,那才真的是误了事情。
“姐姐,我想自己往那边看看。”
谢谨画想要避开,秦铮却想要迎上,在他心中,这次的第一必须属于谢谨画,其他人无论是王子皇孙还是什么金枝玉叶,都不能够得了这个第一。
秦铮面上带着点点的杀气,看着吓人的很。
他可真是丝毫不掩饰那点儿子凶残了,小狼崽子都能够咬人了,谢谨画不止没有被秦铮眼底的凶意惊倒,甚至忍不住的想笑:“阿铮,一时的退避不是认输,我们现在先避开风头,只是为了保存实力。”
齐王,永安公主,还有其他几位王爷的势力,谢谨画都不想此刻和他们对上。
那些人的心思她想的明白,皇帝的承诺还有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不可多得,便是王爷也动心,哪一个王爷手下没有一两个想要扶持的势力或者人呢?
若不是因为谢谨画也对皇帝的承诺动心,今日还真的是不想搅和进去。
只是既然谢谨画也想要皇帝的承诺,那只能够与那些人一争了。
“一时的退避是为了更好的机会。”
“蚌蛙相争,渔翁得利。”
谢谨画压低了声音,将这八个字一字一顿说出。
秦铮眨巴了下眼睛,望着谢谨画弯弯的眸子,里面满满的都是狡黠的光,像是今日猎取的那只狐狸一般,只是比起狐狸,她的眼睛看着璀璨动人了十倍百倍不止。
秦铮又想要戳对方脸颊上的梨涡了,他握紧了手中的缰绳,控制住自己心底的冲动,浅浅的嗯了一声。
丝毫不知道秦铮此刻的心思与忍耐,谢谨画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笑着拍了拍秦铮的肩膀:“好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
秦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