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命-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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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
我想都没想,一掌拍向他的脑门。
还没拍上,手心的符便冒起了青烟,迅速化为符灰,那张恐怖的小脸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手脚在刘建航脸上一蹬。蹿向了我。
被这股力量一推,刘建航砰的一声撞在窗户上,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这个婴孩已经来到了我的眼前。
“完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甚至能看到婴孩眼中闪烁的疯狂。一旦让他附在我的身上,我绝对讨不了好。
下一刻,那双被切割的好似苍蝇复眼一样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绝望,满是豁口的小嘴一瘪。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嚎叫声:“啊!”
叫声响起的瞬间便憋了回去,一只苍白的手自我的身后伸出,一把掐住了婴孩的脖子,然后一拖,拉向我的身后。
我僵了一下。立即跑到镜子前,镜子内,我背后是一个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女人,是嫁衣。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又救了我一次。
“谢谢!”
对着镜子,我酝酿了半响,最后也只是说出了这样两个字。
镜子内,嫁衣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耳边传来一阵霞冠流苏碰撞的叮咚声,她的身影隐去,消失不见。
“顾哥!”
就在这时,刘建航带着哭腔喊了我一声。
我对着镜子点点头,转身走向阳台。
刘建航背靠着墙,跌坐在地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特别是太阳穴处,有两道明显的手印。
“说吧,你怎么回事,不是告诉你别偷看了吗?”
我把刘建航拉起来,不耐烦的说道。
“刘芸是我女神。这些天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得她肯定是被谁迷惑了,就跑回来看着她,想要帮她!”
刘建航来劲了,一副为爱献身的样子。
这个狗日的,我要是不知道他是啥人,还真容易被他给骗了!
还女神?
只要是好看的,都是他女神。
“我回来四天了,每天看着刘芸睡觉我才安心,就在刚才,我和往常一样,用望眼镜盯着刘芸,没想到看到一张婴儿脸对着我笑,然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刘建航继续说道。
“我真不该来救你!”
这个瘪犊子是偷窥被发现了,人家才找上门来的,死了也活该。
“你们看到我的孩子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自门口处响起。
我僵了一下,缓缓的回头。
一名穿着白衬衫,牛仔短裤,梳着马尾辫的女生抱着一个彩色泥娃娃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俩。ぽぽ
第七十七章 鬼附身()
“没看到!”
我立即否定,手悄然摸向腰间。
“看见了!”
一道猪哥样的声音却在身侧响起。
“你个大傻逼!”
我要被气炸了,怎么就认识这么一个夯货,我想都没想,一脚踹向刘建航。
“顾哥,我不能骗芸芸,他是我女神!”刘建航倒在地上,痴迷的看着门口的刘芸,神情有些恍惚。
“真他妈的!”
我恨不得捏死这个傻逼,一边瞟着门口的刘芸,一边薅着刘建航的脖领子,把他弄了起来,抓住他的左手,在他的虎口上猛地用力一掐。
“啊!”
刘建航疼的一蹦,眼中的迷茫终于褪去。
我舒了一口气。侧头望向门口,刘芸不见了。
“人呢?”
我心底忽然冒出一股寒气,想都没想,向前蹿出一步,同时倒提着黑皮向后一扫。发出叮的一声。
刘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怀里的泥娃娃上有一道道裂痕,暗红色的血自其中渗出,染的她半身血红。
“你看见我的孩子了吗?”
刘芸还是初见时的样子,眼神空洞。没有一丝焦点。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便好似羽毛般,飘到了我眼前,一双漆黑的眼眸陡然出现在我眼前。
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我意识一时有些恍惚,只是下意识的向前捅了一刀,吐出一个字:“敕!”几张镇邪符同时甩出。
黑皮捅入了刘芸的身体,却没有一丝滞涩感,就好似捅入了塑胶娃娃内,刘芸的脸迅速苍老,漆黑的眼眸变得灰暗。
几朵橘红色的符火也在这时爆开,将刘芸笼罩在其中。
“啊!”
刘芸张嘴,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啼哭声,整个人瘫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妈的!”
我爆了一句粗口,将情绪发泄出去,蹲下来检查情况。
泥娃娃摔的四分五裂,流出了一些黑红色的污血,还有看不出形状的人体组织。
至于刘芸,只是一张惨白的人皮。
刚才嫁衣又帮了我一次,刘芸出现在我面前时,明显有一丝卡顿,这才给了我把黑皮捅入她身体的机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刘建航失魂落魄的盯着地上的人皮,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神色中带着一抹不甘和疯狂。
“不会的,不会的!”
下一刻,刘建航又跑回了阳台,再次望向望远镜。
“傻吊!”我已经无力吐槽了。
“顾哥,顾哥,你快过来,快过来!”
我蹲下来将人皮叠好,用红绳捆住,准备带回去烧掉,刘建航突然疯了一样的对我招手。
“又怎么了?”我不耐烦的走过去。
“顾哥,快看,快看!”刘建航近乎癫狂的指着望远镜。
“呼!”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然后低下头,凑向望远镜。
只看了一眼。我心里一动,对面的窗帘没拉,所以看的很清晰。
粉色色调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修长的腿,凹凸有致的身材,熟悉的白衬衫,是刘芸。
“顾哥,芸芸是不是没事?”刘建航在一旁焦急的问道。
“走,和我过去看看!”
我直起腰,心里有一种预感,刘芸恐怕已经死了,在我第一次透过望远镜看到她时,她就已经死了。
五分钟后,我和刘建航进入了刘芸家。
“芸芸!芸芸!”
刘建航红着眼睛,略显激动的叫着床上的女人。
刘芸没动,双手平放在身体两侧,胸部没有一丝起伏。
我过去试了一下刘芸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动脉,把刘建航拉起,说道:“别喊了。人已经死了!”
“怎么会死呢?”刘建航喃喃着,神色中带着一丝迷茫。
我摇摇头,刘建航这货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得给他安安神,不然的话。就他这种状态,还得招到不干净的东西。
我给狄钢打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很快,狄钢带着人到了。
“狄队!”
我和狄钢打了一声招呼,把情况详细说了一下。
这次的事情。肯定有猫腻,比如说刘芸到底是从哪请来的小鬼,那件人皮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前些天刘芸炖的紫河车又是在哪里买的?
不过这些就不是我能查到的了。
“嗯!”
狄钢没说什么,只是按照程序,勘探现场。提取证据。
尸体运走后,我给刘建航画了一张安神符,又跟着去警局转了一圈。
跟着忙到将近十二点,狄钢略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你不回家吗?”
“回,这就回!”
我尴尬的笑了笑。
说实话。逗陈曦的时候觉得很好玩,但是现在想想,确实有些过分。
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我在店里来回转了几圈,才下定决心回后屋睡觉。
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我发现陈曦有点躲着我,看我的目光也有些怪,各种情绪堆积在里面,很复杂。
她这样我安心了,其实这事不能赖我。要怪也要怪黑背,是这个狗东西带我去下房的。
接下来的两天,平安无事,我过的很逍遥。
刘芸的案子就如同我预料的那样,不了了之了。
刘芸一死。紫河车的来历断了,其实真要想找,也能找到,从刘芸的电话记录入手,挨个排查。只要找到和医院有关的人,准能找到。
不过这么做意义不大,找到了又能如何?
真要想找,最关键的是那个卖小鬼的,找到那个人,才算是找到源头。
可即便是找到了,也没用,以什么罪名逮捕他,倒卖小鬼吗?
这事根本没法说,到了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逍遥了几天,这天下午,来了一个活,是胖子介绍的。
“顾大神,我女儿魔障了。六亲不认,您帮帮我!”
求我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姓张,叫张萍。
张萍老妈没的时候,丧事是胖子处理的。所以这事一出,张萍最先找的是胖子。
胖子去看了,也给弄了,但没把握,用他的话讲。能想到的方法都想了,没用。
“哥,这事你得帮忙,张姐挺不容易的!”胖子在一旁帮腔。
“行!”
我一口应下,也没提钱,这种事情,帮忙就当是积德了。
被鬼附身,常规办法没用,就得取巧,这事找我是找对了,一根引魂香差不多就能解决。
收拾好东西,我们仨出发去北郊。
陈曦还在和我冷战,这几天一直没理我,当然,那只火红色的狐狸。我再也没看见。
我倒是找过,还去下房转了一圈,但是没找到,反而让陈曦更加生气了。
张萍的女人十六岁,初三马上毕业。前一阵中考,考完和同学出去野营,回来就不对劲了。
事情很简单,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胖子不是张萍第一个找的,城郊或者农村出马跳大神的很多,张萍发现不对后立即找人驱鬼。
找了几个,不但没成功,反而越来越严重。
最后没办法,找了胖子,胖子又找到我。
张萍的女儿叫苏媛媛,我们到的时候,她正缩在被子里发呆。
房间被她弄的很暗,窗帘拉着,不透一点阳光,明明是大热天,屋里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哥,这孩子被鬼附身才两三天就已经这样了,再晚点,恐怕要出事!”胖子在我耳边说道。
我点点头表示清楚,拿出引魂香,让胖子先点燃,有这根香在,问题应该不大。
香被点燃,一股好闻的气味在房间内弥漫,我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我打了一个还欠,眼皮越来越沉,想要睡觉。
睡过去之前,苏媛媛从被子里探出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第七十八章 地下室()
“中招了!”
看着那张小脸上挂着的诡异笑容,我心里升起一个念头,眼皮却越来越沉,最后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在我对面的胖子,他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头耷拉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哥,你醒了?”
发现我醒来,他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我们这是在哪?”
我晃了晃头,发现自己也被绑在一把铁椅子上,便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地下室,四面是光秃秃的,没打腻子的水泥墙,头顶悬着一个散发着昏黄光芒的灯泡,我和胖子中间横着一张擦拭的锃亮的铁桌子。
靠左边墙角的地方摆着一张供桌,具体供奉的是什么看不清楚,供台上蒙了一块红布。罩住了神像。
出口在右边,有一个向上的爬梯,地下室的盖着有一个小缝,从上面传来一阵磨刀声。
“可能还在张萍家吧!”胖子哭丧着脸说道。
“没人下来管我们?”我问道。
“没有!”
胖子晃晃脑袋,“我叫了半个多小时,嗓子都哑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向出口处望了望,除了滋滋的磨刀声,上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我又晃了晃脑袋,还是搞不懂,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对胖子道:“张萍的底细你了解吗?”
“了解啊!”
胖子开始吐苦水:“张萍就一个留守妇女。平时在家照顾孩子,她老公在外开大车,按月邮钱。去年十月份,张萍的母亲去世,后世是我操办的,挺通情达理的一个女人,谁知道她闹了这么一出啊?”
我晃了晃身体,换了一个姿势,不说别的,就说这个地窖,根本不是一天能挖出来的。
地面打着水泥板,有几处地方是暗红色的污渍,能看出来,应该是血污。
我和胖子面前的铁桌子看着光亮,可隐隐透出的血腥气在提醒我们,这上面死过人。
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怎么可能干的出来这些事情?
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