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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东莞十五年-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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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汉起先说的时候我没在意,当提到楚原,楼玉凤的时候我猛然清醒,脑袋灵光闪现,总觉得这名字熟悉,却不知道要点在何处。

    王汉在那边慢悠悠地提醒,“你是不是从竹子这里诳走一根箫?”

    箫?对了,是箫,我想起来了,因为那把箫我还惹了竹子生气,竹子说那箫是大龙特意从苏杭一带弄来的,但我明明记得箫上有一首诗,落款人就是楚原。

    清籁远愔愔,秦楼夜思深。碧空人已去,沧海凤难寻。

    以前看这首诗只觉得是形容箫声,现在想来,这首诗分明是楚原写来怀念楼玉凤的。最后一句最是凄凉,沧海凤难寻,楼玉凤跟着大龙跑了,可不就寻不到了。

    这大龙也算有良心,多年后也知道问楚原要了根箫,特意送给竹子。

    只是,箫呢?

    我对王汉道:“箫一直放在我家里,我有细心保管的,只是,我家里被人追债,所有家当全部被清扫一空,到现在连我自己都找不到了。”

    王汉那头哀叹一声,“兄弟,这就不好办了,那把箫,对我很重要。”

    很重要?王汉不缺任何东西,他既然说很重要,那一定是真的很重要。我对他道:“不要着急,我在四处找阿妹,我估计,那把箫应该是跟阿妹一起被转移了,只要找到阿妹,就能找到箫。”

    那把沉吟少许,忽而问:“你几时回来的?”

    我道:“昨天刚到东莞,今天就来找你喝酒,可惜了,你不在。”

    王汉干笑两声,听上去情绪不高,道:“好说,我回去之后就跟你打电话,那把箫,尽快帮我找到吧。”

    挂了电话,一阵郁闷,这都什么年代的事了,怎么今天就拿来问?一把箫而已,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莎莎闻言道:“要实在找不到,你不如找人重新作一把。”

    我闻言摇头,“很难的,一根箫一根箫音色都不同,那把箫的声音是世间少有的,做不得假。”随后摆摆手,算了,先用心找吧,实在找不到再说。

    当下车子没还,一路往东城去,跟莎莎一起吃饭,而后送她上楼,临了对她吐露心声,对不起了我心爱的姑娘,我心里再怎么想宠你爱你,但肩膀上的责任在提醒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世界那么大,好风景那么多,你该到处去看看。

    莎莎嘴一瘪,“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啊,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大家朋友而已。”

    我无奈地笑,“知道了,祝好!”说完要走,莎莎忽然将我喊住,“喂,你睡了我那么久,不应该出点过夜费啊?”

    我一时呆住,没明白。

    莎莎单腿晃着,眼皮向上,“我也要去香港读书,你给我出学费。”

    我就不懂了,“你去香港读什么?”

    莎莎不回答,转身去了屋里,拿出一份入学通知表,是亚洲音乐学院。我不懂了,“这是哪里来的?”

    莎莎低着头,绕着手指,“那天,我并没有回东莞,我上了的士只是哭,就随便让他拉我去哪里,结果,我就到了亚洲音乐学院。”

    但我还是不懂,“这通知书哪来的?”

    “我也觉得很好笑,刚好那天里面好多人跳舞,我想着反正没事,也去跳咯,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鼓掌,要问我名字……”莎莎轻飘飘地说,像做错事的孩子。“他们说,我的民族舞很有灵性,是个天生的好苗子,所以特招我入学,切,我才不稀罕,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我就懂了,莎莎那天被我气的晕,一路哭着去了音乐学院,然后撞了狗屎运,成了音乐学院特招生。

    难怪这丫头的广式粤语这么标准,原来早就在偷偷的学了。

    莎莎说完,冲我伸手,“呐,我是大学生,价格加倍的,你睡过那么多次,还钱来。”

    我咧嘴笑,摇头,简直不敢相信,而后人进去,用脚关门。

    莎莎讲开学的日期早就过了,她交了学费,延缓了入学日期,主要是等我回来,想看看我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这是一种奇怪的挂念,她自己也搞不懂,心里浮现某个人的名字,不是祝好,而是想坐汽车撞死了吧,坐飞机掉下来了吧,坐轮船沉了吧,甚至听到花戎说我在美利坚发生激战也忍不住想是不是中弹了。

    不想我好,却杜绝不了想我,已经成习惯。

    我后来问过左哲·本仁,他说这是男女感情发展的必然过程,爱情向亲情转化,时间越长两人的矛盾也就越深,据说世界上任何一对男女结婚到第七年,平均每年都会盼望对方离奇死去二十七次。

    我问他二十七这个次数怎么计算的,他说他自己用本本记录的。

    我不知道女人的心里想法,但我知道男人的,中年男人三大愿望:升官发财死老婆。

    男人是芒果,外面黄色,里面也是黄色。女人是鸡蛋,外表不黄,剥开表皮是清纯洁白的,等到达内里,就黄的一塌糊涂。

    莎莎跟我跟的最早,分分合合,闹矛盾,自杀,乱七八糟,是人就会烦,偶尔发发脾气小情绪也很正常,盼着我死也不为过,但躺去床上,一切误会也都不重要。

    虽然不是夫妻,但胜似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

    成年人了,谈话也比较随意,我问她在港岛会不会有心动的男生,回答是会,遇到比较帅的,还是会YY一番,但下手,却有些忐忑。

    张先生讲二十五岁之前的女人脑子不太灵光,这是正确的,所以二十五岁之前的女人大多只会傻乎乎地做小三,过了二十五的女人才会出轨。

    我又向何若男撒了个谎,说要带朋友去香港办事。

    何若男不是阿妹,我撒谎的时候阿妹知道,但未必会点破,何若男不,她会瞪着眼珠子问清楚,跟那个朋友,去办什么事,几天回来。

    幸好我有准备,让花戎直接来大岭山,并且招待花戎吃饭。是不是台湾人,何若男眼睛看了就知道。

    从大岭山出来,花戎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每根胡子上都是大写的佩服。

    “兄弟,你混的可以哦,比我们三联老大都厉害,你这样做公安都不抓你?”

    我叹息一声,“我只是多交两个女朋友,又不是多结几次婚,为什么要抓我,如果真抓,先倒霉的应该是那些领导。”

    花戎摇头,羡慕地道:“你这一辈子,没白活。”

    我想起花戎酒席上欲言又止的事,问他,有什么话不好直接说的。

    花戎掏出护照,道:“我现在不叫花戎,叫胡斐,护照是真的,钢印也是真的,照片更是真的。”

    我看一眼,心里涌出不祥念头,“谁帮你办的?”

    “还能是谁?你想都想到了。”

    “那个日本人,武山横夫?”我皱着眉头,“哎,东瀛人,信不过啊。”

    “信不过也得信,不是这个护照,我就来不了大陆。”花戎说,“跑路啊,没有钱哪里行。”说完摇头晃脑,等了少许,终于开口,“说真的,大家过命的交情,你考虑考虑。”

    我明知故问:“考虑什么?”

    “武藏刀咯。”花戎低声说:“武山横夫给我的钱,我都给几个弟兄分了,自己留了一点,来大陆投奔你,就是为了促成这件事。”

    我立即问,“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花戎钱包拿给我看,里面只有三张大钞,以及一些零散小票。

    我把他放到酒店,取了五千块给他,道:“我今天去香港,明天回来就帮你搞定饭店。”

    花戎扯住我,“武藏刀的事情,考虑考虑,你开个价格,成交就完了。”

    我摇头,正色道:“武藏刀不仅仅是一把刀,他富有历史意义的,代表的是先辈们的鲜血生命,三万万中华儿女不会忘记,意义重大,这件事,你让他再出个价码。”

第420章 烦恼事() 
放下花戎,我再去接莎莎,小妖精今天打扮的青春可爱,拖了两口大箱子,要我一路送她到学校,还要帮她布置好住宿公寓。

    她要在外面住宿,我摇头不行,外面太乱,你一个单身女子住公寓,太危险。

    人家哼哼反驳,“你是担心我在外面养男人吧?”

    我认真道:“住宿舍里面有好多室友,你们一起上课一起玩耍,都是好闺蜜,等毕业了也是朋友,你看你在东莞,都没有什么人跟你玩耍。”

    莎莎摇头,“嫌我乱来你派两个小弟过来跟着我啊,跟女孩子一起有什么好玩。”

    再三商议,还是给她劝到宿舍,不过答应了她的条件,等她毕业,要给她在香港买屋。

    毕业,四年后的事情,谁能预料,暂且答应。

    ……

    ……

    回到大岭山安稳了两天,白天无事陪着何若男在花圃里散步,抱着念恩逗笑,这小子已经有了意识,知道好歹,各种搞怪,逗得屋子里的人各种开心。

    老妈絮絮叨叨,讲老二出生了就一起带回老家,你们年轻人忙你们的事业,不要在孩子身上浪费时间。

    这个提议遭到何若男的反对,她看不惯老妈带孩子的方法,基本就是填鸭式,不管孩子饿不饿,只要张口就给嘴里塞饭,只要哭就抱在怀里,这不好,孩子不应该这样教育。

    还说,既然念恩已经开口喊她妈妈,那就一起留下来,两弟兄吃喝拉撒一起,感情也好。

    此举深得老人赞赏,我也感动的差点落泪,说何若男是天下第一好媳妇,给我座金山都不换。

    老人也把何大小姐夸的天上地下无与伦比,简直绝了,说我是走了狗屎运,站在老家山头老远就能看见我家祖坟上噗噗地往外喷青烟。

    又抽空一天天气好,我开悍马拉着何若男去找王子聪玩耍,将那一对照夜玉狮子送过去,王子聪自然欢喜异常,手中捧着玉狮子哈哈笑,“贤弟深得我心,赠我富贵玉麒麟,正好应了我儿子的名,大善。”

    原来王子聪的儿子取名是请了大师的,正名为王启林,讲这孩子五行缺木,故而补充双木进去,刚好我送了玉狮子,模样威武,酷似神兽麒麟,那就叫了麒麟。

    所以讲,这送礼,也是一门学问,不过两块破石头,浑身雪白晶莹些,一会功夫就变了两个名称,照夜玉狮子明显就有档次,但总是让我想起某酒店盘子里用白萝卜雕刻成的菜,改成富贵玉麒麟,那逼格立马提升N个档次,这对宝贝亮出去,说是百万都有人信。

    礼送出去大哥高兴,但大嫂神色却是淡漠,对何若男浅浅地笑,招呼喝茶,双方交换些育儿经验,嘱咐何若男注意事项。

    过程中何若男去洗手间,大嫂阿珠就嘤嘤地哭,抹眼泪,指着我说不出话,半天憋出一句,“你怎么能跟她生活的下去?我那弟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怎么能安稳得了?”

    那边王子聪闻言脸色大变,怒斥:“妇道人家,那么多嘴?回房里去!”

    大哥语气较重,大嫂就转脸回房,步伐匆匆,看的我心里不是滋味,只在心里叹,我何尝不想阿妹?可这人海茫茫,我去哪里找她?

    王子聪让我不要介意,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说到着急处,低声对我道:“男人,就应该像你这样生活,我以前都是太傻,没能早点认识你,不然,也不会跟阿珠早早的结婚。”言语中浓浓的后悔自责。

    我连忙劝,“已经结婚了就安心过日子,千万不要寻其他女人。偶尔玩玩可以,不要越外,不要影响家庭。”

    王子聪鄙夷地笑,“兄弟你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换,这么说脸皮扛得住?”

    当夜入睡,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日里阿珠的指责,阿妹跟我那么久,不算优秀,也是伉俪情深,我怎么就能把她忘了呢?

    怎么就找不到了?我时常对人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有没有用心去找?别人丢了媳妇就跟丢了魂似的,吃不下睡不着,满世界里疯了去找,我自己老婆丢了,贴传单发广告,这是用心了吗?

    想想昔日我找阿莲,那才叫用心,一家发廊一家发廊的去找,结果被我找到。现在轮到自己老婆,我就抓了瞎,不知道要怎么找。

    翻身多了几次,何若男伸手揽住我,眼睛在黑暗中犹如猎食的猫,“你睡不着?想什么呢?”

    我有口不能言,有话无法说,对何若男我能说什么?难道说想念阿妹,那是自己找死,她不怀孕我可以大胆说,这马上临盆,我能怎么办?

    这件事又不怪她,是我自己做的孽,于是悠悠地扯谎,“我憋的慌。”

    母狗熊就恼:“憋的慌去厨房找块肉去,别在这里影响我睡觉。”

    “去厨房找肉?”我一时不懂。

    何若男就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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