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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东莞十五年-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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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呆子,居然拨打丽丽的手机号。

    我都懒得屌他!

    拿起来直接拨打120,那边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说是东莞急救中心,问我有什么事。

第169章 割腕() 
我说有人割腕。

    那边就飞快的敲键盘声,问我地址。

    我说了地址后,那边回复道:“五分钟救护车到,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止血了吗?”

    我回答一切都准备好,就等待救护车了。

    挂了电话,我才对三基道:“出事了,先打120救人要紧,你打给丽丽有什么用?她能起什么作用?”

    三基被我说的低头,无言以对。

    等了少许,才问我:“莎姐……为什么啊?”

    我回复道:“别问,就当不知道好了。”

    三基闻言羞愧,转过身去,猛烈捶墙,似乎在责怪自己。

    我过去一脚将他踹倒,骂道:“你有病啊?”

    三基眼睛瞪大,死盯着我,很是愤怒,似乎对我心存不满。

    我皱起眉头,问他:“你看什么?”

    他最终还是低下头,不语,生闷气。

    我咽口唾沫,用脚踢他,口里道:“去,别愣着,把莎莎抱出来,去楼下等救护车。”

    三基不动,忽然抬头,眼神勇敢地和我相对,沉声说道:“她是为你自杀的,你为什么不抱?”

    我一阵无语,摇头,最后拍拍自己左肩,“我这里骨折了,怕坚持不住,半道里将她摔下。”

    三基这才转身,走去屋里,将莎莎打横抱起,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莎莎的脑袋后仰,脸色煞白,双目紧闭,竟然看不出任何的痛苦。

    但我心里清楚,能用刀片割腕的女人,都是性格刚烈之辈。尤其是看看她身上穿的那身喜服,更是让人震惊。

    那喜服,原本是留给她出阁穿的,结果那天晚上遇到我,所以没有拜堂,直接去的酒店。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她衣服都是喜庆的红色。

    我一直都不敢去想那天晚上的甜蜜,内心总是对她有意见,我觉得她疯,她傻,她二乎,我觉得她是累赘。

    我却一直不曾说过,她真,她纯,她大胆。

    在我心中,她可是唯一能和维多利亚镇店之宝相抗衡的绝世美女啊!

    救护车果然守时,几个随车护士下来,手脚麻利地上担架,让三基把莎莎放上去,跟着上车。

    两个家属也一起上车,跟着车走。

    护士紧急化验血型,医生则做紧急检查,表情严峻,对我们两个道,“你们谁是O型血?”

    O型血又称万能血,紧急情况下可以给任何血型的人输,但只能用于紧急情况,病人度过危险期,还是得找原型配对。

    上次在医院拔罐吸毒时,干姐就给我输的O型血。

    而我自己,是AB型的,只能把目光对准三基。

    三基立即撸袖子,“我是O型血,前几个月刚献过血。”

    “献血?”我好奇地问,同时医生也很好奇。

    三基道:“饿的没饭吃,献血人家管一顿饭。”

    但医生还是不太信任,三基急了,道:“我有献血证,真的是O型血,我不会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医生就手脚麻利地给他消毒,做输血准备,同时口里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看你身体太瘦,怕你扛不住。”

    说话间,两人输血管已经准备好,简单的消毒之后,就插进三基动脉。

    殷红的血从皮管里涌出,流向莎莎的体内,让我内心增加一丝安宁。

    她的性命,总算保住了。

    输完四百毫升,医生问三基的感觉如何,三基笑着道:“没事,都没感觉。”

    输完八百毫升,三基的黑脸都黄了,他还说没事。

    医生却不要了,因为到医院了。

    三基走两步,觉得累,坐在长凳上休息,低着头,弯着腰,双手支撑在膝盖上。

    我在他身边坐下,问:“你喜欢莎莎?”

    三基没回答,哆嗦着从裤兜里面掏烟,将烟扎上,还没吸,就被护士一把扯掉,并怒斥:“医院不许吸烟。”

    三基一阵无语,挠挠头,道:“我去外面抽烟,有需要再叫我。”

    我想了想,从兜里拿出钱包,里面有两千多块,我全部拿出来,走过去,递给三基,道:“拿去,买点营养品,补补。”

    三基看着钱,烟雾从眼前掠过,犹豫了下,将钱接了,而后道:“周发,这些钱,算我借你的。”

    他说的是周发,而不是发哥。

    这种结果,我应该早就预料到,从他喊莎莎叫莎姐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拿我当大哥了。

    他拿了钱,朝黑夜里走去,我想喊他,想想还是算了,虎有虎的霸气,狼有狼的风骨!

    护士从医院出来,喊我:“病人家属,医生叫你。”

    我赶紧往里面跑,去见医生。

    医生说:“她是AB型血,我们医院血库暂时没有,需要从别处调,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什么血型?”

    我挽起袖子,“AB。”

    莎莎的体内,先是有了三基的八百毫升血,又有了我体内的八百毫升,终于睁开眼睛。

    她侧头,看到我,却有点不敢相信,又闭上眼,等了一会,才继续睁开,槑槑地问我:“这是天堂吗?”

    我沉声回答:“是的,欢迎来到人间天堂,樟木头五星级豪华人民医院。”

    她眼睛眨了眨,而后发笑,笑着笑着,就开始哭。

    她哽咽着,责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我对她说:“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也是我的孩子了。”

    这个晚上,我陪她在医院中度过。

    她说:“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我哼哼两声,道:“走?那也得走得动才行啊,我现在几十年的功力都传授给你,我拿什么走?”

    莎莎白我一眼,问:“我身体里有你多少血?”

    我眯着眼,计算着,道:“不多,八九百毫升吧。”

    莎莎就哦一声,道:“不怕,我会还给你的。”

    我问:“你怎么还?”

    她就哼哼两声,“每个月那几天,你来,我用杯子接着,就还给你了。”

    这个笑话好冷。

    我沉着脸道:“那才有多点啊?你每个月流的都不够零头呢。”

    莎莎道:“不怕,一个月还不完,就等下个月,一年还不完,就等下一年。”

    我补充道:“那你要一辈子都还不完呢?”

    莎莎泪水就涌出来,伸手将我脖子搂住,嚎啕大哭,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她的哭声太过恐怖,以至于整个夜班的医生都被惊动,急诊室里的其他病人也纷纷惊醒,侧目。

    我抱着她,小声安慰,让她别哭,告诉她道:“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也不会再赶你走,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召唤。”

    我越是安慰,她的哭声越大,像是要将满腔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她哭着问:“你可知道,我是有多么的在乎你?在我心里,你又是有多么的重要?”

    我,不知道。

    但现在,我知道了。

    三基走了,走的无声无息,我打电话问李云清,他也不知道三基去了哪,没联系过他。

    三基也没有手机,没有其他任何联系方式。

    我对莎莎说:“你身体里也有三基的血。”

    莎莎直愣愣地回答:“是吗,那应该的,他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也应该付出点东西。”

    我清清嗓子,道:“三基说他喜欢你,看不惯我,所以走了。”

    莎莎哼哼地道:“早就预料到了,这小子,一直都没安好心,偷偷拿着我的底裤,被我抓了个正着。”

    我瞪大了眼,“有这种事?”

    莎莎再次哼哼,“还有更过分的呢,有天晚上灌了两瓶猫尿,装酒疯,要来硬的,被我两耳光抽的清醒过来,还不服,在哪哇哇地哭,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我道:“人家真情流露,也不过分啊。”

    “屁!”莎莎道:“我看他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想在我身上讨便宜,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老娘那能让他那种人如了意?”

    末了又道:“走了走了好,不走他也是尴尬,早晚要出事,走了我也好省心。”

    我问莎莎,那句撒哟娜啦是从哪学来的?

    莎莎道:“看了一个电影,里面女主离开男主时,隔着火车玻璃说的,我看到字幕上写的永别了。”

    我笑道:“你很有语言天赋嘛,以后撒哟娜啦不要随便说,不好的。对了,你怎么想起来穿喜服?”

    “这个嘛……”莎莎有些不好意思,甩甩头道:“我看电影上那些厉鬼,死的时候都穿的红色衣服,临时我又找不到其他红色,就用那件将就一下。”

    这个回答就有点凶了,让眼脸皮子直跳,问她:“你变厉鬼做什么?”

    莎莎哼哼一声,道:“我活着对你下不了手,变成厉鬼就无所谓啦。”

    “你有那么恨我?”

    “不,我只是太爱你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莎莎对我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

    她见不得我身边有其他女人,上次跟阿莲吵架也是因为我,拳打白虞珊,昨晚还割腕,这是占有欲的强烈表现,所以爱是自私的。

    但她对阿妹却毫无办法,最起码,心理上她不觉得阿妹跟我在一起有何不妥。

    我说我这几天要陪阿妹,她脑袋里有肿瘤,莎莎就表现的非常豁达,“你好好陪她,我不会跟你闹,也不会跟你发信息打电话,只是你不要再和其他女人好,我受不了那样。”

    我问:“阿莲呢,我能跟她好吗?”

    莎莎答:“随便啦,反正她迟早都是要淘汰的。”

    我皱眉,不解,“为何这样说?”

    莎莎哼哼道:“必然的,你根本就没那么爱她,我看到你给她酒里放药了。”

    我沉默许久,解释道:“我那是在保护她,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受苦。”

    莎莎则道:“才不是咧,你那是在保护你自己,你才不想让她有你的孩子。就像她自己说的,你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唯独有一点,你不会爱她。”

第170章 败家老丈() 
这个消息让我震惊,“这是她自己说的?”

    莎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换了另一种说法。

    “说到底,你还是嫌她是鸡!”

    这是一句实话,直击我心底。

    我再怎么爱她,宠她,为她付出一切,但在内心最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甘心,不情愿。

    我从来不曾说出口过,阿莲再好,她也是个鸡。

    我把那份嫌弃,深深地埋在我心底,不去想,不去问,不去在乎,但就是那么神奇,这份意识,总是时不时地在心里蹦跶一下,虽然无力,但我却感觉到了。

    鸡婆和烂仔间的纯粹爱情,就如阿敏和莲姐的那种爱情,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如果阿妹出事,我迎娶阿莲,恐怕也不是因为爱情。

    阿莲低人一等,她就不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后妈,她就能替我好好照顾孩子。

    这不是爱情,这是男人的自私心理作祟。

    如果娶了阿莲,我以后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应该不会管吧?

    我把那个塑料玉佛重新挂在莎莎脖子上,告诉她:“以后好好的,别做傻事,只要你愿意,我会陪你开心。”

    莎莎说,不知道男人是如何看女人的,但在女人眼里,同类女人都是脏的,那怕是亲姐妹,也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地方,当得知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发生亲密无间的那种关系时,对女人的而言,打击是致命的。

    那是一种从生理上的恶心反馈到心理上痛心,两者合一造成的致命伤害。

    没有几个女人能承受得了那种痛苦,除非她不爱你。

    回到家里,阿妹已经做好早点,看到我回来表情有些不解,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的衣服声沾了不少血,脸色也比较苍白,一夜未睡,精神也不太好,她没理由怀疑我在外面乱搞,纯粹的担心。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打架了?

    我决定扯谎,我对阿妹道:“欺负小妹的那家人,贼心不死,昨晚上约我去谈判,打起来了,事情已经解决。”

    阿妹很担忧,让我去报警。

    我摇头道:“已经全部解决,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阿妹还是不放心,担心我出事。

    早点没吃完,德叔就回来了,笑眯眯的春风正好,看到阿妹,立即切换到严肃表情,道:“我乖孙的长命锁,我已经告诉黄金店老板,这两天就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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