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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少东如锦-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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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主席,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忙了。”雷绍衡道。

    马主席喊住他,冲他说道,“年轻人,机会有的是,千万不要垂头丧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总是轮流转!”

    雷绍衡笑着走出办公室,这边回廊里就和杨慕清碰上了。

    两人打了照面,杨慕清低声道,“雷先生,这马上就该竞标跨江大桥了,咱们就竞标大会见了。”

    雷绍衡走过他身边,从进入电梯直到走出管理局,这短短的几分钟路程里,那些经过的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他视若无睹,沉静的走出大门。眼前是一幢幢林立的高耸建筑,这是一个钢筋混凝土的世界。

    风中吹来一张杂志页,雷绍衡一脚踩了上去,低头瞧见那页面里的画像,正是他自己。

    雷绍衡默然踏过。

    他唤退了何易,独自开车离开。

    那些报道如空气里的粉尘,怎么躲也躲不了。

    蔚海蓝就算是不想去理,不想去知道,也没有办法。每天打开电视,翻开报纸,甚至是听见的话题,全都有关于他。这不正在接待两位顾客,挑选了款式后就开始闲聊,聊着聊着就绕到了雷绍衡。

    等到蔚海蓝一折回,两人就赶紧收了声,只怕会开罪。

    蔚海蓝笑送两人,却已经将她们方才的谈话听了个大概,莫不是雷绍衡快要倒了,没想到他竟然有犯罪前科的小偷,现在竟然是律师真是讽刺之类的芸芸。蔚海蓝心里缺陷的口子,却越来越大。

    她沉默片刻,甩了个电话过去。

    她听见呼啸的风声,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她听见他“恩”了一声,她就问道,“你在哪儿。”

    那是金泰大厦。

    金泰大厦的前身是瑞金大厦,后来因为整顿规划,就拆除重建了。金泰大厦比起先前的瑞金整整高了数十层。蔚海蓝来到了最高层,又爬了两层楼梯,这才来到了顶楼的天台。今天的风很大,大厦又是高楼,所以就有风声如雷鸣般呼啸了。

    蔚海蓝看见他站在天台的边缘,胆子竟然那么大,竟然那么不怕死,就这样眺望整座城市。她心里一个颤抖,她不敢上前,就担心他会突然受到惊吓而摔下去,她只好站在他后面喊他,“雷绍衡。”

    雷绍衡侧头瞥向她,瞧见是她,他露出一抹笑容,从那天台跳下平地。

    蔚海蓝这才忿忿地冲过去,奔到他面前教训他,“你刚才在做什么?你站那么高很容易摔下去的,你知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你让白晶晶他们哭死?你逞什么英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点破报道吗?我来教你,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雷绍衡闷了下,然后大笑出声,“你难不成以为我想跳楼?得了,我才没那么窝囊也没有那么想不开!”

    “那你以后不许站那么高了!”蔚海蓝命令道。

    雷绍衡突然反问,“你担心我啊?”

    蔚海蓝支吾了下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吹风。”

    两人望向远方,雷绍衡又问,“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蔚海蓝想了很久,她扭头望向他,“有话要告诉你。”

    他也在同时望向她,雷绍衡听见她的声音,间隔了数天,她给了他一个答案,“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

    风在吹拂,两人良久无言。

    末了,雷绍衡才开口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

    蔚海蓝心里一怔,面前的他突然又变的遥远起来,她执着地想要将他看个清楚,可是风遮迷了她的双眼,雷绍衡微笑着,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于风中传来,“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都不要轻易相信。没有一个人,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也没有一个人,是永远不会离开自己的。”

    蔚海蓝默了下,急急说道,“生老病死,谁都无法避免,当然不会永远。信任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十年,一年,一个小时,甚至是一分钟,也许有时候很短暂,但是在说的那一刻,就一定是真的。”

    “那只是你。”雷绍衡扬起嘴角,他的眼睛很深邃,“就连我自己,也不信自己。”

    蔚海蓝有些懊恼,而在这一刻,她以为他是困恼失落了,连番的负面轰炸,他从前明朗高大的形象早就被抨击的溃不成军,想要说些安慰的话语,可却偏偏没有思绪,太矫情的词,她也不会,慌乱中说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你,你也不能放弃自己。”

    雷绍衡却还在微笑。

    蔚海蓝从前只觉得他的笑太过虚假太过轻*佻,后来也曾感受过他温暖迷人的笑,但是现在,她就觉得心里很酸,好像咬了一口柠檬,牙关都开始泛疼,“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总之我不会的。”

    弯曲的手指轻轻动了下,雷绍衡的眼底漆黑一片,他幽幽吐出两个字,“傻子。”

    许是风吹的缘故,所以蔚海蓝眼眶微热。

    雷绍衡已然收回视线,面向整个城市伸手比画指去,“以后这里,我要建大型的购物中心,所有的商厦一条龙,空中天桥连通每一座商厦。而这里,我安排是开发新板块的住宅,绿色生活家园为主题,现代人讲究环保节能舒适。春城的高架已经开发完全,我会提议建地下铁,像申城那几个繁华城市一样,整片城区开设站点,争取以后的线路能够通向整个城市。那条护城河,两岸依旧要保留本土面貌,时代在发展,可是那些岁月遗产文化也不能被埋没。”

    他的手指向一处又一处,他激*情澎湃的讲述脑海里所想的规划建设,蔚海蓝不曾听他说过,胸口却也暖了起来,仿佛被他所感染。蔚海蓝凭空描绘着城市蓝图,露出了笑容。

    那应该是一个新世纪春城。

    “过些日子,春城会最先建造跨江大桥,竞标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项目要是被蓝天拿下,我就亲自设计其中一座大桥”他越说越来劲儿,蔚海蓝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

    蔚海蓝睨着他到,“你能设计大桥?”

    “怎么?我就不能了?”雷绍衡横了她一眼。

    “能,怎么不能呢?”蔚海蓝挑眉,“不过雷律师设计的大桥,我还真不敢走,就怕半路塌了,我掉江里去了。”

    雷绍衡冷哼一声,“你等着瞧。”

    两人分别时,蔚海蓝问他建设这样一座城市需要多久。

    雷绍衡回答她,很久很久。

    蔚海蓝又问,很久是多久。

    雷绍衡说,可能是一辈子,可能一辈子也完成不了。

    蔚海蓝转身就要走,他又喊住她说,不要相信我,不值得的。

    日子尚算平静的度过了几天,那些夸张的负面报道还在持续,可是蔚海蓝也没有再去在意分心。直到一天晚上,袁圆来找她共进晚餐,两人晚餐时,袁圆提起了雷绍衡,袁圆问道,“你们最近有没有见面?”

    “没。”

    “一个电话也没有?”

    “没。”

    袁圆蹙起眉头,“听说他好些日子没去公司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蔚海蓝狐疑问道,“秦臻告诉你的?”

    “他?你觉得他会对我说?”一提到秦臻,袁圆就嗤之以鼻,实际上有关他们几个兄弟的事情,谁都不会去提的,这似乎是不成文的规律,袁圆喝着饮料道,“我是听外面的人说的,那些烂消息还传的这么风风雨雨的,真让人受不了。”

    “那些烂消息就说来我听听吧。”蔚海蓝道。

    袁圆原本就要说来着,就怕她不乐意听,这下是憋不住了,一股脑儿全说了,“这可是保密的消息,一般人不知道的。我也是去一家公司处理法律事宜,才偶尔听到的。据悉是因为雷绍衡被上边儿封*杀了,不让他参与竞标跨江大桥的项目了。不就是年少无知犯了点事儿,至于这么较真吗,谁年轻时没有无知过,就拿点芝麻往放大镜前瞧了。”

    “哎,谁让他是名人,要是普通人,谁会去理。”袁圆感叹。

    蔚海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得知他可能不能参与跨江大桥的竞标,又想到他先前还那么热忱地告诉她,他要自己设计大桥,那座不知在有生之年是否能建造完成的新世纪城市,她就莫名的很难过。

    这天晚上,蔚海蓝翻来覆去没有睡好。

    结果就是第二天精神不济。

    “蓝姐,唐小姐说她下午有空,不会出门。”助手刚刚打通了唐婉的电话,向她汇报情况。

    唐婉先前定做的衣服,蔚海蓝特别排期完工赶制,今日已经出了成品。

    蔚海蓝瞧着地址打了个车过去。

    那是一幢别墅。

    装潢很简洁大方,房子显得空落落,只有唐婉一个人在。

    唐婉开的门,急忙招呼她进来坐。

    客厅里边蔚海蓝将礼服盒放下,取出衣服让她试穿。

    唐婉立刻就去换上了,淡金色的裙子,摇摆很垂很直,配合唐婉的短发,瞧着很是成熟妩*媚,她仅是化了淡妆的脸庞,散发出独有的魅力,而她虽然笑着,眉眼却会流露出一种让人揪心的哀伤。

    唐婉开口夸奖衣服漂亮,蔚海蓝微笑回应。

    唐婉忽然又是问道,“蔚小姐,你觉得他是小偷吗?”

    “我觉得是不是,不重要的。”蔚海蓝平静说道。

    “不,请你回答我,这对我而言很重要。”唐婉却道。

    蔚海蓝暗暗思忖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我觉得是,那又如何,这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蔚小姐,请你一定要回答我。”唐婉却那样固执地追问。

    蔚海蓝沉默片刻,终于回道,“不是。”

    唐婉紧张的注视得到了瞬间的释然放松,她坐了下来,捧起那杯热茶,圈在掌心,借着掌心的温度,像是接受到了某种力量,这样才能让自己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诉说自己的过去,而那段过往,包含了她太多的愧疚,让她这些年来一直寝食难安,她并不将自己的过去引以为耻,只是亏欠他的,让她的良心受到谴责。

    “他不是小偷,他不是的”唐婉喃喃说道,低头望着杯中的水,一切都幻化为那让她深深疼痛的伤疤。

    唐婉静静地说着,简短的陈述,跳过他们是怎么相遇相识,一下就将那个疮*疤揭开,鲜血淋漓的呈现在蔚海蓝面前,让她触目惊心,穷困潦倒的生活,无力支撑的家庭,丧*尽天*良的继父,泯灭道德的摄影师,一套裸*体相集,威胁她和他有肉*体交易,不然就将这些照片公之于众。而他却为了夺回那套照片,大胆地潜入摄影师的家中,反被发现。照片和胶卷全都被烧毁,一张也没有留,可是他也因为盗窃和伤人而被判刑。

    唐婉没有站出来替他辩护。

    他则被判刑进了劳教所。

    当蔚海蓝得知背后隐臧的真*相,她就觉得这真是一场戏,这些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桥段,全都在自己的身边发生了,就在她的面前,被一个仅见过几次面的女人亲口说出,让她为之震惊失神。

    他的过去,蔚海蓝鲜少得知。

    如今终于又知道了一段,她却觉得有些熟悉。

    当年在纽约,当她在警察局录口供,当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当他搂着她说没事了。

    他是怎样的心情。

    他的温柔,又是将她当成了谁。

    时隔那么多年,当这段过往都要被埋没,若是今日她没有告诉她,或许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再知道。她又为何要说,将这些事情重新翻开,摊开在她的面前,她不想放入心中,不想去追问他对自己有多少真假,却还是会彷徨。

    蔚海蓝凝神,轻呼一口气,淡淡说道,“现在你为什么又要对我说这些?”

    唐婉定睛看着她,精致的眼里蒙着厚厚一层水膜,仿佛只要有一点风轻拂而过,那眼泪凝结成的珠子就会掉下来。

    她轻声的说道,“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

    蔚海蓝沉默良久,有些事情,有些真相,原来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她此刻的心情纠缠成一团,恼怒、怅然,还有对那个还是少年的白宇有着无可奈何的心疼与怜悯。他奋不顾身的为了一个人,可那个人最后也没有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放任他独自背负所有。

    “你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蔚海蓝有些冷硬的问道。

    这样的质问,她又是以如何的立场,明明知道自己早就没有资格。

    唐婉沉默的低下了头。

    不能,或者不敢。不管是哪一种,都没有追究的必要。因为她到底没有站出来,没有为他说一句话,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自己毁了前程。不是不难过不自责的,如果当初自己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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