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如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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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这一期新品的主题是春之女神。
为了符合这次的主题,会场都以轻盈的色泽为首选,希望营造出春天生机勃勃的意境。
这边在调试音乐,那边在摆放道具设备,每一细节全都没有放过,无一例外都是极其讲究,以求达到完美的效果。十分繁琐的工作任务,亚伦挥动着手呵斥指挥,瞧着不满意就上去亲力亲为。
一个下午忙活下来,几人全都累趴下了。
路嫣虚弱地坐在一边的台阶上,小脸通红,已是气喘吁吁。
“路嫣,喝点水吧。”
“别,我买了苏打水,喝这个吧。”
两个男人争执着献殷勤,路嫣笑着道了声谢,两瓶水一起接过。她这如花般一笑,顿时让两人汹涌澎湃,又是递毛巾,又是给她说笑话解闷,瞧着她吃不下冷硬生涩的盒饭,那人立刻义愤填膺要去外边买。
“不用了,我吃这个就可以。”路嫣不好意思,摇头说道。
“那怎么行,你本来就身体不舒服,我去给你买点粥喝。”
“我也去,路嫣,你坐这等着。”
一个两个都是怜香惜玉主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路嫣笑容腼腆羞涩,张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她忽而扭头,瞥向另一边。
会场那头,亚伦还在整理铺设,大卷的帷幕背景要一一悬挂,并且尝试编排。蔚海蓝就在他身边一起张罗,依着他的命令上下升降。她站在高脚椅上,一手托着沉重的帷幕边缘,另一只手拉着绳索,她不时地扭头回望亚伦,配合他的吩咐。
“上面一点!”
“对,不要歪了,你再稍微降下一点!”
“很好,第二张再试一下!”
“往左面拉过来一些,太往右了!”
亚伦的双手挥舞着,蔚海蓝点点头,使劲将帷幕往左边扯过。许是固定的钢丝滚轴被卡住了,怎么扯也是无用。她更是用力,一门心思全都集中于此,根本就没有注意其他,瞧见帷幕终于被拉扯动,她的左脚也顺势往旁边一跨,试图想要再拉过一些。
“蔚海蓝!小心!”亚伦突然大喊。
脚下随即便是一空,蔚海蓝尚未来得及回头应声,整个人失了重心,砰一声巨响中从高脚椅上硬生生摔落。
情急之下,蔚海蓝只用手腕撑地,从而降低地心引力在身体坠落时加剧的冲力。手腕的肌肉猛地被压迫收紧,她咬牙一撑,身体这才落在地上。高脚椅轻轻摇晃,也随之一并倒在她的身上,她及时交。叉胳膊护住脸和身体。
“怎么样?要不要紧?我送你去医院检查检查!”亚伦急忙奔向她。
路嫣也吓住了,站起身来朝她跑去,“海蓝,你没事吧?”
亚伦立即搬起椅子,路嫣则是将她扶起。两人围在她身边,担心不已,蔚海蓝素来淡定的神色终于有几分慌张,她摇着头,深呼吸了几口气,缓和过来,又恢复了镇定,轻声说道,“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没有受伤,不用去医院。”
“怎么没事?皮都擦破了!”亚伦喝道。
“而且还在流血,我陪你去医院吧?”路嫣蹙眉道。
此时,前去买粥的两个男同事折了回来。一瞧见这情形,当下料到发生了什么,奔到她身边询问状况,亦是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只让路嫣陪同前往医院。蔚海蓝被人搀扶着,低头瞧了眼流血的胳膊,淡淡说道,“只是一点小伤,不会有事的。路嫣,你陪我去洗手间吧。”
“好。”路嫣点头应道,扶着蔚海蓝而去。
由于是百货大楼的缘故,再加上临近晚餐时间,所以进出洗手间的大多是内部员工。
每每有人进来,不是惊恐皱眉,就是害怕捂脸。
并排的几只洗舆台,蔚海蓝站在最里边,将手放到喷水龙头下冲洗,另一只手就拿着湿巾擦拭伤口。
鲜血顺着清水流淌,混成了稠腻一团。
路嫣站在后边瞧着她,只觉得奇怪,仿佛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可是流血了呢。
蔚海蓝将伤口清洁干净,两人双双回到了会场。几人走到蔚海蓝面前,一番关心慰问,亚伦让她不要逞强回家休息,蔚海蓝却坚决要留下,有人问道,“蔚海蓝,你不怕疼啊?”
女孩子大多都是怕疼怕痛,见到流血不掉泪已是阿弥陀佛。
“也没有很痛。”蔚海蓝漠漠说道,忽然间想到什么,绽放了笑容,“况且,流血也是一种享受。”
她诡异的话语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偏偏那笑容是如此傲然不羁,强烈的冲击力,仿若希腊传说中的月神阿尔忒弥斯,出生之时闪耀着银灰色柔和光芒,月亮般圣洁美丽,亦如月亮那般高贵冷傲。
亚伦颇为欣慰,朝她期许点头,两个男同事似懂非懂,却是着迷地望着她。
“饿了,我们吃饭吧。”路嫣突然开口。
刚要吃饭,蔚海蓝接到了一通电话,王珊简单地阐述了事情原委,原来是那人在找她,她不作声,王珊又是叮咛,“蔚小姐,雷先生让您马上到,我来接您,您在哪里。”
蔚海蓝眉头一紧,说出自己所在的地方。
随后,她起身走向亚伦,“总监,我有点头晕,想先走了。”
亚伦自然是应允,并没有多想,扭头又道,“路嫣,你身体也不大舒服,今天你也别加班了,回去休息吧。”
“谢谢总监。”路嫣笑容楚楚。
同事又是纷纷关怀几句,瞧着两人点头微笑离去。
出了百货大厦,路嫣问道,“海蓝,你去哪里?顺路的话,一起打车?”
恰巧,一辆黑色轿车在她们面前的路边停下,王珊下车道,“蔚小姐,等很久了吗?”
“没有。”蔚海蓝回了一句,而后朝路嫣道了声“再见”。
路嫣独自站在原地,微眯起眼眸,瞧着那辆车远去。
尘烟滚滚,眨眼没于那一片车水马龙。
车子朝着城南飞驰奔去,临近城东交界,正是朝霞布满天空,大片大片的云朵被染成了绯色。忽而一群白鸽飞过,风中嗡嗡鸣响,白色羽翼亦是沾了绯色,折射出一束束五彩缤纷的阳光,竟美的像一幅画,痴迷了她的眼,纵然双眼干涩泛红也不舍得移开。
城南的一家湘菜馆子,五层楼高的古风建筑,门口挂着几只红灯笼,十分喜庆。
每只灯笼上都有字,左边写“湖南潇湘”,右边书“鱼米之乡”。
蔚海蓝读过史记,依稀记得其中曾记载了关于楚地之说,地势饶食,无饥馑之患,说的便是这鱼米之乡。走过红灯笼悬挂的大门,她随王珊进得馆子。果然是人声鼎沸,生意兴隆,王珊冲一旁的迎宾小姐轻声开口,便似交接一般,任那迎宾领着她踱上楼。
红木楼梯咯吱咯吱,一层又一层,直接到了最顶层。
东南西北四间包间厢房,蔚海蓝来到了东厢前。
“小姐,里边请。”
于迎宾小姐甜美的微笑之中,那道门被徐徐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古色古香,吊兰在空中,散发着清香,却被一阵烟雾侵袭淹隐。可以容纳十余人的包间内单单坐了两人,奢侈摆阔,这边是双手托腮谈笑的明艳女人,那边是正抽着烟默然微笑的俊挺男人。
原本融洽的气氛,自她出现起骤然转变。
蔚海蓝慢慢走了进来,开口说道,“大姐也在。”
蔚默盈似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出现,脸色一阵青红,像唱戏的戏子那般变化多端,最后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她温温说道,“坐吧。”
蔚海蓝自然是走至蔚默盈身边的座椅,服务员体贴地倒茶水。
她刚坐下,对面的他喊道,“蔚。”
她抬头望向他,而他嘴角噙着笑又道,“坐我这边来。”
有种人,偏要瞧你左右为难,仿佛这样才能欢乐。
蔚海蓝这时想:这人就是那一种,如此可恨可恶可悲。
雷绍衡坐在那儿,衬衣袖口随意褶起,既不平整,更是一高一低,平常人若是如此,一定会显得邋。遢落魄,可那人是他,便非但不显半分,更有一股子潇洒率真。上天一定是没有长眼,怎能让如此可恨可恶可悲之人,生得这般完美无缺,赐予他这般丰神俊美的容颜。
蔚海蓝终究还是站起身来,悄然走到他身边,隔了一个座椅,她入了座。
服务员也随着她的换位,将那杯茶水端至她面前。
这是上好的碧螺春。
条索紧结,蜷曲似螺,冲泡后色嫩绿明亮,她捧起茶杯饮上一口,味道清香浓郁。
“如何。”雷绍衡沉声问道。
蔚海蓝道,“回味无穷。”
雷绍衡轻笑出声,似是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雷先生从苏城买来的么?”蔚海蓝侧头问道。
碧螺春早在隋唐时期即负盛名,有千余历史。传说清康熙皇帝南巡苏城将其赐名为“碧螺春”,未及冲泡的上等碧螺春,边沿上一层均匀的细白绒毛。古来更有美诗佳句赞美,碧螺飞翠太湖美,新雨吟香云水闲。
“你怎么知道是我买的。”雷绍衡摇晃着茶杯,兴然问道。
蔚海蓝话锋一转,提到了蔚默盈,轻声说道,“大姐不爱品茗,对茶叶没有过多研究,所以不会是她买的。这家馆子虽然也不错,可也算不上顶好,不会用这样上等的碧螺春招待客人。”
蔚默盈作势微微一笑,附和一句,“雷先生原来喜欢品茗,改明儿我让人选些好茶送去。”
“成。”雷绍衡心情不错,所以没有不给面子地回绝。
上了菜肴,满满一桌子,十几道菜,色香味具全。
雷绍衡的目光徐徐瞥向身旁的她,短发清秀,冰清玉洁,安然静怡。
是谁人说的,喝一杯碧螺春,仿如品赏传说中的江南美女。
可她分明不是江南女子,却胜过千倍百倍。
浓郁的山乡风味湘菜并不是蔚海蓝心头所好,味道虽是好,可素来习惯了清淡口味的她,实在是难以接受这香酸辣。蔚默盈的口味比起她而言,稍微偏重一些,可也没有重到这个份上。不过她已适应了商场应酬,早也就锻炼完全,她细嚼慢咽,吃得颇为津津有味。
再看那人,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酒菜也全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美味。
蔚海蓝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吃相,还是很斯文好看的。
忽然,他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恰巧地撞上她。
蔚海蓝没有躲闪,大胆地注目,雷绍衡也就由她瞧,低声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没有,味道挺好。”蔚海蓝轻声说道,伸手去夹菜。
眼眸微斜过去,雷绍衡犀利地注意到她的手腕,握筷夹菜的时候轻轻颤抖,尽管是如此微小,可也被他察觉到了异样。
蔚默盈吩咐服务员盛了一碗汤,却是送去给她。
鸡汤为底,青菜配以豆腐,鲜美不腻。
蔚海蓝望了眼冷冷以对的蔚默盈,终究还是自家人了解。
一顿饭吃的各有心思,等到散席时刻,蔚默盈唤来服务员买单,却被告知先生已经结账了。
蔚默盈笑道,“雷先生,这顿明明说好了我来请,又让你破费了。”
“下次总有机会。”雷绍衡道。
蔚默盈虽然心中郁结,可听得这句,想着自己还没完全输,也就舒畅了许多。
三人出了馆子,雷绍衡一下抓过蔚海蓝的手腕,冲着蔚默盈道,“蔚小姐,我带令妹去兜风,若是回来晚些没问题吧。”
问归问,可他的神情却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明着就是不从也不行。
蔚默盈果然说道,“当然没问题,海蓝,那大姐走了。”
蔚海蓝闷闷地“恩”了一声,只被他紧抓着手带上了车。他用了力道,故意似的,捏住她的软肋,若说打蛇要打七寸,他可就是半寸也没有留情。车门一关,他猛地再度使力,痛得她皱起眉头,嘴唇也开始泛白。
“怎么了?”他凑过来瞧她,假模假样,可也装得恰有其事。
蔚海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没事。”
“是么?”他非但不松手,更是加重力道。
她咬牙,他眼眸一凛,继续加重力道。
瞧见她痛的额头冒冷汗,却依旧咬紧牙关,半个字也不肯吐出,雷绍衡突然想到了战争片里那些被严。刑。逼。供的特。种兵,被抓住之后任敌人如何毒打也坚决不透露半点口风,真是悲壮英勇的义无反顾视死如归。
“痛就给我说!”雷绍衡喝了一声。
她已经疼到无力,终于点了头。
“阿易,回事务所!”
“是,雷先生。”
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