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嫡宠妖妃-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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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他想。
轩辕煌挺直了脊背,语音淡淡的却浸透着坚毅,徐徐吐出四个字,“定不负她”,说完他的声音微微哑了些,用稍显沉重的语气说:“六哥,我从浪尖上退下来,你也将会成为皇后的目标。她在暗处,还是小心为上。必要时,我会自请大婚后带卿卿回封地,你务必小心。”
虽然他与轩辕谦很不对盘,但轩辕谦在凌姿涵心中的份量很高,他就更不希望轩辕谦出什么事,因为他不希望凌姿涵为这男人而劳心。
“嗯,多谢。”
同时回眸。
两人的目光交织一处,没有火花四溢,只是浅浅回眸,交换神色。
转即会心一笑,再同时转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行去。
“哎呦,王爷,宁可回来了!”没等轩辕煌靠近院门,守在门口的太监就疾步醒来,迎了上去道:“小姐都收拾妥当了,就等王爷您回来了”
说句话的功夫,严修远已经推着轩辕煌的轮椅,走入了院门,行动如风。
穿过“t”形桥,严修远把轮椅推到暖玉轩的侧堂里,边退到一旁守着。等轩辕煌自己转着轮椅进去时,就见流云、豆蔻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牵着小少爷凌清泊手的静好。
相视点头,既然打过招呼,就看流云如他一样,退到门侧站着,目送静好与抱着麝猫的豆蔻,带着凌清泊绕到后院那边。
屋中,凌姿涵斜倚在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不知在想着什么。察觉有人进来,她忙装模作样的继续看书,等那人靠近,她才忽然发现,自己的书居然拿倒了。
“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书都倒这看了?”轩辕煌调侃的说着,眯着眼睛打量凌姿涵,心中却有浮起了方才与轩辕谦的谈话。
有些不好的预感。
“倒着看也别有风韵,夏夏总说这样可以倒背如流,我也想试试。”玩笑的说了句,凌姿涵合上书,放下,侧目看向轩辕煌道:“你今天回来得倒早了。”
“答应你要带你下山逛逛的,自然就早点回来。”轩辕煌觉得凌姿涵心里觉得藏着事儿,就说话的功夫,她又走神了。
轩辕煌伸手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下。
“哎呦,好痛的!”凌姿涵捂着额头,娇声嘟哝了句。
“还好,没老僧入定。”揉了揉凌姿涵的头发,轩辕煌的眼中的忧色在她看过来时,转瞬化作一抹疼惜的温柔。“都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吧,晚了,市集会关的。”
“嗯。”凌姿涵从榻上坐起,看着轩辕煌的目光微微变了下,稍显迟疑的问了句,“逸,你最近又在我身边加派人手了是吗?”
“对。阮明烟死了,这是你应该听说了。虽然错不在我们,但皇后还是会对你怀恨在心,要小心才好。”
听完他仿佛特意解释的话,凌姿涵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回应了声,“是因为太子吧!”
她直面拆穿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担忧,心中却莫名的沁入一丝甜蜜。
看来,他还是很在意的。
轩辕煌凝视了她一会儿,沉默着微微颔首,默认了她的疑惑。
凌姿涵也不再追问什么,站起身理了理裙子,就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边走边说,“看天气,今晚不是很适合观星。”
“谁说的,等晚些时候,我带你去看星星。”
信心十足的话让凌姿涵失声浅笑,“呵,这种天气?”她觉得,稍微学过点星象占卜的都知道,这种天气,晚上根本不可能会看见星星。
轩辕煌却买了个关子,朝她眨了眨眼,稍扬下巴,递给她一个“你就等着瞧好吧”的眼神。
凌姿涵笑容更浓了些,并没否决他的信心,就推着他出了门。到了门口,流云和严修远自动跟上,身后隐藏在暗中的影子,也随着他们的离开,在暗处保护这他们。
除了行宫内围,四名暗卫现身,抬起轩辕煌的轮椅,正要施展轻功时,却听轩辕煌用近似乎命令的口吻,伸手拍了拍大腿,对凌姿涵说,“坐上来,你那招‘踏雪无痕’还是少用的好。”
“咳,没多远。”看着周围那些要笑不笑的脸,凌姿涵撇了下嘴,没有挪动尊贵的脚。
但某王爷的决定,就是天王老子也改不了。这不,他根本不准凌姿涵抵抗,一伸手,把她给拽了过去,贯力作用下,她已经落在了他的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即使隔着几层衣料,凌姿涵敏锐的感官似乎都能感觉得到他身体的温度。
她好似被那温度烫着了,想起来,却被再度按住,“给我坐着!”轩辕煌横了她一眼,朝四个暗卫抬了下手,“走。”
话音落,暗影已经轻巧的用这轻功抬着轮椅飞出了好远一节,严修远和流云紧随其后。
大约过了半刻,他们才从行宫来到山脚下的邺城。
他们降落在一处空荡的小巷里。
放稳轮椅的瞬间,四个暗卫再次隐去身形,剩下流云和严修远恭敬地立在各自主人的身侧。等凌姿涵从轮椅上下来,不,是从轩辕煌的腿上下来,推着轮椅朝巷子外走时,两人才跟了上去。
快要走出巷子口时,流云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将背上背着的那顶围帽拿出来,扣在凌姿涵头上,给她带好道:“小姐,出门在外,不必北燕。还是,挡上吧!”
凌姿涵的眸色太过特殊,就没拒绝。
只是戴上后,她的视线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看上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她很快也适应了。
推着轮椅走在街道上,似乎因为正直夏日日头最毒辣的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并不算多,但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即使天气炎热,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热情。
可这样俊男美女的组合,着实吸引眼球。
即使他们中间,又一位被围帽遮掩了容颜的女子,却更能引起众人的遐思。
两旁小贩、过路行人,无不为之回眸,却也有不少姑娘为那轮椅上的男子,深感惋惜,眼神流露出一抹哀色。但这一切并不能激起轩辕煌的注意,他只是觉得凌姿涵似乎心思重重的样子,即使她伪装的很好,好似对市集很感兴趣,但他还是你感觉得到。
“卿卿,在想什么?”在从一个买陶埙的摊位上走过时,轩辕煌淡淡的问了句,手也抬了起来,轻轻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并不是错觉,她的指尖微微地颤抖了下。
“你有心事。”轩辕煌几乎可以确定。
凌姿涵的眸光跟着颤了下,但他坐在轮椅上,并没有看到。
“没有啊,可能太久没有轻松过了吧!”市集对她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在北燕做生意时,那个市集比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想出来逛逛,只不过是想甩开行宫中那诡异的气氛。
不仅仅是皇帝对她越来越诡异的态度,皇贵妃时时包含别样意思的提点,更多的是因为她昨日遇见了那个人。
他们所尊敬的,好似不是人间烟火的先生。
他怎么会在皇上的院里?他为何对她说那样鬼怪的话?他到底是谁
纷乱的问题扰乱了她的思绪,让她一时之间,好似无法透气。原本熟悉的一切,似乎渐渐剥离,而她好像站在了一场风波的中心,等待着她的,将是有一场风暴。
而她感觉像是被尊敬的人所利用了。
或许,这并不是利用,只是她曲解了那种感觉。
“不信任我了?”轩辕煌的声音让她心安,却又让她的心陡然下沉,有些乱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停下脚步,垂头看着他。
许久,她轻轻地念出那个独属于她的称呼,“逸”
第98章二人世界约看萤火()
无法告诉他,毕竟她先答应了那个人。
指尖微微痉挛了下,凌姿涵深深地吸了口气,迅速换上往日的精神模样,偏头垂眸地看着他,道:“六哥告诉你了?呵,能不问我吗,我已经答应了不说的。”那个条件,只有她和先生知道。
轩辕煌抬头凝视了她一会儿,眸光中突然闪过些什么,转即笑了笑:“不为难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他伸手朝前头指了下,“去那边看看吧,瞧瞧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
松了口气,凌姿涵继续推动轮椅,朝前头走去。
身后,严修远朝流云递去询问的眼神,流云盯着凌姿涵的背影,不落痕迹的叹了口气,转向严修远,徐徐摇头。
严修远的目光微微沉了下,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两人走着,那气势很难让人忽视。引来不少姑娘的频频侧目,还有几位胆大的,在这种开放的民风下,甚至含羞带怯的走到了他身边,将绣着姑娘名字的手绢塞到了他怀里。
而他的脸色瞬间就阴了下来,吓得姑娘捂脸逃跑。
一侧的流云抿嘴偷笑,这样的严修远实在是好笑。
前头的凌姿涵和轩辕煌忽然停了下来,两人同时回头,朝严修远看了眼,然后表情古怪的互换了个眼色。这令严修远惊的眉梢直跳,尴尬的使劲咳嗽两声,却见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凌姿涵从旁边一个买面具的摊位上,买了个鬼面丢给流云,“给他戴上,这家伙太招摇了。”
“噗嗤”
几道笑声同时传来,流云忍俊不禁,离得近的摊贩也低头闷笑。
严修远被笑的尴尬,两眼紧盯着流云手中的鬼面,瞪圆了眼睛,好似在说:你敢往我脸上套,我就让你好看!
“带上。”醇厚清冷的声音传来,邪魅中透着严厉。
严修远一听主子发话了,那神色立马变了,摆出壮士扼腕的表情,痛苦的闭着眼睛,朝流云点了点头。
流云眉梢一挑,伸手就把那东西卡在了他脸上,并嗔笑说:“瞧你那表情,不就让你带个面具吗,有什么好不情愿的,别弄得弄得好像要让你去阴曹地府似的。我家主子还不是看你无法面对姑娘们的媚眼,怕你脸皮子薄,弄得狼狈”
“流云,你是不是也想带一顶?”凌姿涵的声音微带笑意,她伸手指了下与严修远的面具是一对的那个,戏谑的说:“这个也不错,你要吗?”
“小姐,你又拿我开玩笑!”
“我可没有。”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异彩,凌姿涵狡辩道:“我以为有人让流云改变了,原来是我的错觉啊!呵呵,不过流云,不觉得自己的话变多了吗?”
流云心下一怔,下意识的收住想说的话,抿着唇瓣没在吱声。
的确,她的话是多了些,难怪小姐会误会。
误会吗?
一经提醒也突然发现了的严修远抬头看着流云,打量了一番,藏在面具下的唇微微扬起,露出的眸间,一瞬涌上许多复杂的无法言说的情绪。
“好了,卿卿,别闹他们了,去那个摊子瞧瞧。”轩辕煌打了个圆场,并指了下一个买饰品的摊位。
走近,凌姿涵发现这个摊子上摆满了各色香囊,手串。虽然不是什么顶级玉石,珠宝,但也都是天然佳品,没有经过过多的人工雕琢,极为质朴。
“二位客官,可有什么看得上眼的?”
买东西的是个老爷爷,须发苍白,眼神矍铄,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却没有商人的奸猾,倒和邺城的民风一般,质朴中透着些幸福的味道。按理说做这种小生意的转不了多少钱,除去什么保护费、税收一类的,也够全家温饱的,可看老人那身洗的发白的布衣,凌姿涵不觉疑惑,一边挑选香囊一边问:“老人家,你这些东西,都很精致,按理说会有很多生意才是。”
老人看了眼凌姿涵一行人,呵呵笑道:“公子夫人都是外乡人吧!难怪夫人有所不知,我们邺城自从那位来了,我们这些商贩就连摊子都很少出了。”老人再说“那位”的时候,伸手朝天作了个揖。
几人立刻明白了,老人所说的“那位”,是指宸帝。
“那位在行宫中,难道还不准你们出摊子吗?”凌姿涵拿起一个挂着勾玉玉坠的紫色香囊,仿佛话家常般的与老人家说着。
却引来老人家担忧的眼神,“这位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老人就频频朝轩辕煌使眼色,大概是想让他制止凌姿涵的话。不想,这位公子没有阻止,反而问了句更离谱的,“你们也有怨言吧!”
“小人那敢!小人一家都是老实人”
“这年头老实管什么用,邢老头,你家的地若不是被姓阮的那霸王给征去了,你至于出来卖这些东西吗!摆大半个月的摊子,还不够那霸王的狗腿子来收一次保护费的。全是一群脏良心的狗东西!”旁边编草鞋摊子上的小伙子气哼哼的说着,话音落,还将编了一半的草鞋摔在了地上,以表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