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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不识明珠不识君-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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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完毕,两位公主依依不舍得告退了,让太子与皇后说些贴已话。杨皇后微笑着让她们免礼,两位公主还是恭谨得行了大礼才退下。杨皇后面带深意地阖首微笑。

    ***

    梗那赫公主与折海珠公主带着大批东察侍卫返回了自己居住的迎宾馆。折海珠一路上忍不住数次回头,眺望着朱原显硕长的背影。

    梗那赫貌似爽朗,内心极细致。她目光炯炯,放缓了脚步,用蒙语亲切地对妹妹说:“折海珠,你不该提小梁王的王妃。原显哥哥的王妃还没有去世,只是找不到了。她身份尊贵,梁王又关心,一定能找回来的。你这么说反而会显得我们庆幸她早死。”

    折海珠公主不悦地道:“我只是盼着梁王哥哥能如愿以偿得找回小王妃,梗那赫你想多了。”她眼波微转,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悠然说:“而且庆幸太子妃早死的人不是我。”

    两人面容不变,心里都勃然怒了。为对方推诿不实的话而发怒。全东察汗国都知道二人心愿,她们也知对方的心思,她竟然还反咬一口!北疆与东察的盟约稳定,二女又是与朱原显一起长大,身份相当,家世外貌也相当。早就心思活动开了。他是位俊美无俦的汉人藩王,比西域王城“亦力八里”的粗俗豪野的蒙古贵族男人多了份精致文雅,又不失北方男人的豪迈气概。现在更成了中原王朝的太子,是未来的大明国国主。这种人才、条件,两位汗女立刻放下了矜持与高傲,争着来当人质。还在杨皇后面前各显性格才艺,迎奉皇后,取悦藩王。只盼得皇后和太子选了自己,向父汗提婚。

    少女之心早就柔情蜜意得牵到了年轻俊美的藩王身上。她还跟自己装腔作势,口蜜腹剑?男人的战场在朝堂在沙场,女人的战场在后宫在小家。

    两个人的话语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梗那赫婉转地劝说着:“折海珠,我们还在西京做质子,本身有危险。又何必自已互相折台呢?现在即使梁王的未婚妻真死了,面上也不关我们的事。你说出来只能使人多心。”

    折海珠脸上带着笑,用马鞭敲打着自己的靴子。她身材玲珑健美,长像极妩媚,是个极俏丽活泼有风情的蒙古美女。此刻穿了汉服讨皇后太子的欢心,里面却穿了马靴,有点不伦不类:“说不说出来,大家都心知肚明。父亲送我们来西京,不就是盼望着你能嫁给小梁王当上汉人皇后吗?若不是对你不放心,又怎么会同意我也来?我是来帮你的。我们在草原上长大,比不上这些天天玩弄心机鬼计的汉人女子。我不帮你你就当不成王妃了。如果你这次再嫁不成梁亲王的儿子,就得嫁到后金的野人窝里当大妃了。呵呵,不嫁这么俊美文雅又富贵的汉人藩王,嫁给比我们东察更贫瘠粗陋的后金部落里,你就完了!全东察人都知道你拼命想嫁给他,还装什么不急呢。我都替你着急啊。”

    梗那赫听她言语刻薄,早就惯了。也不恼,满怀底气地说:“我本来就是梁藩王长子朱原渊的未婚妻子。兄死弟及,现在嫁给朱原显是天经地义。父王与藩王早有默契,他会娶我做王妃的。”

    “可他的正经王妃还没死呢!只是失踪了,如果她不死,你愿意委屈自己当侧妃吗?哼,我多嘴多舌也是为你好啊。我这么粗鲁憨直,不正好能衬托你温柔如花善解人意吗?我们蒙古部落出身的女子,想在汉人宫廷里生存,不相互帮忙怎么行?你一个人可斗不过那群汉人。我是想帮你啊。”

    梗那赫露出了心领神会的感激的笑:“那就多谢妹妹了。是我误会了妹妹,还以为妹妹也想嫁原显。其实你与原显的年龄身份更相当。我比他大一岁,还当过他兄长的未婚妻,是草原牧民女儿生的公主,怎么敢与大妃生的公主争呢。你如果嫁给原显做了大妃,我就心甘情愿地做侧妃侍候你和太子了。可惜,父汗不允许两个女儿都嫁给汉人的,大妃也舍不得你远嫁,否则我不会想嫁他的。我只想为父王和大妃分忧。”

    折海珠面色微冷,心里勃然大怒。手里一下子攥紧了镶金石的马鞭。这是朱原显方才的马鞭,她接过后就舍不得丢开了。她差点扬起鞭子一鞭子打碎梗那赫的笑脸。洗马贱妇养的婊/子!还敢跟她争?她忍住怒火,定住神,傲慢地说:“那你得好好努力了,别白来一趟西京,又灰溜溜地被送回亦力八里。小梁王的王妃好像死了,可他还带回了一个自称范小姐的女人。”

    梗那赫温厚地笑了:“这天底下只要妹妹让我,我不会输给其他人的。我连他的王妃都不惧,更不怕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我这位东察汗女会好好替她寻出路的。”

    说完,她笑盈盈地带着侍卫们离去。折海珠紧咬牙关,握紧了马鞭。若不是在藩王府小梁王的眼皮子底下,她就愤怒得要鞭打梗那赫和女奴出气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死亡() 
大厅无人,朱原显急步上前,跪倒在母亲面前,再次行大礼。

    杨皇后眺望着绕过殿廊的姐妹两人:“那姐妹俩也不容易。”

    朱原显没有接话。他在杨氏面前没有一点想遮掩内心的意思。他从殿外两人的身上收回目光,无波无澜。他对两位蒙古来的公主像对待下属同僚般的客气,对她们的想法做法却不放在心里。这些与他何干?这世上人人都自管演戏,不顾他人的想法,她们强迫他看戏,还要强迫他同台演戏不成?他厌倦极了。

    杨皇后仔细得看他的脸色。黛眉渐渐皱起,面色由喜变愁,眼睛慢慢得凝结着泪光。轻声说:“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你一定很难过吧?”

    这样一双盛满了理解与体贴的眼睛看过来,直看到了朱原显的心底最隐秘处。他仰脸看着她,那张紧绷得快要僵死的脸陡然软化了,变得鲜活又生动。他俊朗的面孔扭曲着,面上充满了痛苦、煎熬和快要崩溃的神情。他垂下头遮掩着自己的表情,俯在母亲膝前沙哑着嗓子道:“母亲,她不见了!儿子不孝,没能平安得带她回来。我再也找不到她了!我错了不该让她去战场不该让她去执行那个计划我把战场上的千万死尸都翻过来看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她。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哽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他不敢抬头看母亲,怕看到母亲怜悯的眼光会就此崩溃了。

    杨皇后满面痛苦地看着他:“景仪说她十有八/九在乱军中死了。你们已经在虎敕关寻找两个月,弄得满城风雨。就暂且放下这事吧。”

    朱原显像被砍了一刀似的,陡然厉声道:“不行!她还没有死!如果不继续找她她就会真的死了。”

    “你们在虎敕关用心找了?”

    “找过了!我将战场挖地三尺得挖出了所有尸体,都查看过了。还将虎敕关一千里内的村镇、关卡、驿站和荒漠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她像变成了一片云一阵风似的不见了。”朱原显吸了口气道。所以这消息才传遍了北疆和全国。全天下都知道小梁王的未婚妻范勉之女在战役中失踪了。

    “即然如此,你还要怎样才肯放心?”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么,如果她被杀了被深埋在万人坑底下;陷入了荒漠的流沙里;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认不出尸体;被乱兵砍成碎块拼不起尸体呢;甚至像先皇一样被鞑靼人挟持到了蒙古鞑靼做了俘虏呢?”

    朱原显顿时脸色乌黑,身体摇晃着,喉头一片腥味几乎要吐出鲜血了。

    杨皇后叹了一口气,狠下心说道:“景仪说他以命担保找遍了战场和附近,崔悯也说她失踪前就身负重伤,几乎丧命。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走出百里的战场,千里的荒漠呢?”

    “不!她没有死!她这么聪明坚强,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我不相信她死了,我要继续找她。”朱原显咬牙切齿地道。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原显,一个人再好强还能强过天去?”杨皇后眼光透寒地盯着他,声音又严峻又痛苦:“你明明知道十万人的战场不是儿戏。不是人聪明坚强就能不死人的。一个弱女子进入军营诈婚引起混乱,遇到的还是鞑靼李崇光那种统领南军的猛将,本来就是个十死无生的事!她只是一个比寻常姑娘家聪明些、好强些的贵族小姐,不是战场上的英雄豪杰,怎么可能不死呢?她在决定进军营前就注定会死的。这个世上,连你的长兄朱原渊都不是上苍保佑,能在战场上永远不死的。更何况她?所以朱原渊也死了!”

    提到兄长朱原渊,朱原显的脸霎时灰白了。他握紧双拳咬紧牙关不能反驳了。

    杨皇后故意提起长子提醒他,她的神情比幼子还痛苦万分:“还看不透吗?原显。我们都是凡人啊。地位尊贵些,权势富贵多些,也是凡人啊!凡人必须要经历的人生百味酸甜苦辣,我们也必须渡过。人生有很多不以人的愿望为转移的事,我们也得无可奈何地接受它。无论你哭求、痛苦、喜悦、抗争、沉沦都改变不了事实。哪怕你成为九五至尊的皇帝都改变不了事实。你已经长大了,心智成熟,肩负重担,你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的最大结果和可能性。就不要再欺人欺己了。”

    杨皇后脆弱得像一只雪筑的瓷瓶,随手一碰就仿佛碎了。她忍住内心的悲痛,脸上带着温柔笑意,尽力地劝慰着爱子。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脸,泪水盈睫,一字字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面对她死亡的事实。但这个世上,所有苍生都在因果轮回里沉浮。有因才有果。如果她没有挺身而出入敌营,今日她会平安无事,但是我们赢不了战争。如果她入敌营,就会身死魂消,我们也可能会赢了虎敕关之战。她的选择是因,才带来了种种后果。她是个有主见聪慧达意的女子,谁也挡不住她,所以结果之生之死也是显而易见的。母亲也很喜欢她,我的痛苦不比你少。”

    “我一直以为,她像一株火苗,充满了善良温暖和希望。能在这个冰冷的北疆,在未来更残酷的京城朝廷中,支持你爱护你。无论你在北疆或中原,无论你成王还是败寇,权重还是贫贱,她都会坚定地陪伴着你。使你在险恶人生里看到一丝温暖希望。现在看来,这个小小的愿望终究还是太奢侈了,老天容不下她。她被上苍收回去了,你这位人间帝王始终得不到她。”

    “时与势,情与权,老天爷不会给予了你大明王朝,再赐予你一个小小的幸福。”

    她温柔的双眼含满了晶莹的泪水,满面痛楚,泪撒衣襟。低了声音,喃喃自语着:“可怜的孩子,可怜的我,我是多么喜欢她啊!喜欢她的长相人品和心性我们母子还是错了一步。不怪你,只怪我。如果十多年前,我和义妹一见面就同意了你们的婚事。把她带回北疆抚养。你们就会青梅竹马得一同长大,彼此钟情,顺理成章得成婚生活了!也就根本不会有以后发生的所有惨烈的事情了!”

    “不——”朱原显再也忍不住,痛苦地叫道:“不是这样的!不关母亲的事,是我不好我没事,我没有事我只是暂时有些看不开。我不敢相信她会死。她已经亲口说过想嫁给我了,我也说过事情结束后就要娶她了。我们已经商定好了要成亲!她忽然失踪了,我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没事,母亲不必自责。我只是不愿意相信她死了,她那么机灵聪明,一定会躲过流兵活下去的。”

    不能再说了,不能再伤母亲的心了。朱原显咬紧牙关不说话了。往事太惨烈,一提起来就椎心得疼,满把辛酸满把泪他们母子都受不了

    杨皇后看着他痛苦又压抑着情绪的神情,心痛如绞。她必须说重话使他警醒,也不由自主得为他心疼。她抚摸着他的头发哽咽着:“你长大了,原显。你变了,我没有见过你这么痛苦和患得患失过。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张扬无畏、锐气咄咄、什么也不在意的北疆小藩王了。我看到现在的你,不知道该为你欢喜还是难过。”

    “让母亲失望了。”小梁王痛楚地说。他确实变了。从狂妄自大,刚强傲慢,除了皇位谁也不在意的北疆小藩王,变成了一个为女人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的男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这一切,都是在这条漫漫北行路上改变的,都是在遇到她后改变的。狡黠的她,聪明的她,主动反抗他的她,又委屈求全百般忍让他的她,在大泰岭泥石流里救了他的她,在战场前亲口说想要嫁给他的她改变了他母亲看出来他变了,他也早知道他变了。

    所以母亲揭开了事实。如果她被杀了被深埋在万人坑底下;陷入了荒漠的流沙里;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认不出尸体;被乱兵砍成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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