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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不识明珠不识君-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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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紧张得相互对视着。崔悯和凤景仪两人目光相触,仿佛都看到了一江河水磅礴不息得向东流去,事情也在缓缓地向前行去。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却心意相通。他们亦敌亦友却都有一颗炙热真挚的心。

    ——只为她。

    凤景仪长叹一口气,压抑着复杂的内心。缓缓地后退一步,让开了路。兵卒们退后了。

    崔悯伸出了手,明前迟疑了下,伸出手放在他手心里。崔悯挽着她直奔淡金宝马。

    长风浩荡,夜色朦胧。两个人影翩然远去越去越小。凤景仪重重地闭上眼睛转回身。过了今夜,一切又将不同了吧。

第一百八十章并辔而行() 
北疆平原空旷,碧草连天。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耀在原野上。两匹马打破了宁静,在半明半暗的晨曦里飞驰而过。离开了城池村镇驿道和一块块经纬分明的良田,进入了北疆最广大的沙砾地和草滩了。

    前面金马是个披月白斗篷的年青人,后面金马是个穿灰布袍子的少年。正是崔悯和明前。明前换下了军卒戒装,仅穿着土灰长袍,腰里束着皮制带子,悬挂着把短剑,像个普通的英武少年。她骑的金马,是小梁王赠送给她的西域赤辉金马“小绵果”。凤景仪命人牵来宝马给了她。

    两匹金马在夜色里急驰着。明前的心像燃起一团火,热烈而紧迫,恨不得一步就踏到了父亲面前,问清楚这件事。但是经过了半夜的纵马狂奔,她那颗滚烫的心也平息了些。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才勉强放下了焦虑的心。一放下了对父亲的焦虑,心头就浮现出了另一份纠结。

    竟然与他一同“偷跑”出来了。明前不敢细想了。平时总是来去匆匆,身旁围满了众人,她与他从未单独相处过,仅有的单独会面也多是在紧急事态下。为保命,要遵守礼仪,万事保持距离,唯一越界处就是那个以为他死去的甘兰山之夜。现在怎么变成了一同出行了?如果梁王醒来,如果公主得知

    她忧心忡忡,为这困境烦恼,又为面临的局面慌张。从后方眺望着他笔挺的背影和仿如玉雕的侧脸,她有些紧张。担心他回头跟她说些什么,她又该如何应答呢?她想着想着更彷徨了。前方美少年却始终没有回头,执著地望向前方,分辨着小路,快马加鞭的赶路。明前紧张之余有点庆幸了。暗中松了口气。她以为发生她阻止他杀梁王的事,他会生气了,不会再理睬她了。谁知道她想向他道谢,却觉得“道谢”两字太轻浮了,载不动这众多的沉重往事,表达不出她心底的复杂心情。一颗心便如同奔腾不息的骏马,飘飞在这片原野上了。

    ***

    大半夜奔出了三百多里,天边渐现黎明。两匹马前后而行,跑进了一片长满低矮灌木和青草的坡地。

    前方的白衣美少年忽然勒住马匹:“在这里休息下。”

    明前吃了一惊,大声说:“不用休息,我不累。我们还可以再走一段路。”

    白衣美少年的眼光扫过来:“我累了。”

    啊,哦。明前楞住了,随即面色涨红,忙答应下来。她放松疆绳停下马,学着崔悯的样子翻身跳下马背。双足落地,双膝一软,险些摔倒了。直到这时她才觉得腰、臀和大腿早就变得又僵又酸。痛得站不稳。她忙就势地坐在一块青石上,暗自松了口气。

    他在替她说累了。这个人太体贴入微了。她脸孔发着烧,转过脸不去望他。

    两个人下马休息,一时间有些相对无言了。

    崔悯走到了他骑的金马面前,轻轻拍了下马颈:“水桶,去喝点水。”

    浅金宝马立刻优雅地迈开小步,走进树丛。另一匹金马也跟着它走了。

    “水桶?”明前有点惊讶,忘记了矜持,讶然问:“它的名字叫水桶?”这匹西域赤辉宝马的名字叫水桶?她以为自己把梁王赠送给她的金马名字从“雅乐”改成“小绵苹果”就够出格了。

    崔悯闲闲地眺望着浅金宝马到小溪旁饮水,答道:“不知道。它以前的名字好像是‘疾风’。后来跟着我去了一趟荒漠,就改了名字。”

    “为什么?”明前不解地眨眨眼睛。

    崔悯白衣胜雪,飘飘然得走过来,站在她身前。北疆的风沙很大,旷野上到处是灰扑扑的灌木枯草,脏兮兮的。明前骑行了半夜,衣着脸孔也有些肮脏狼狈。他却抖了抖月白色斗蓬,还是一尘不染洁白如雪,如浊世中的翩翩贵公子。他眺望着那匹浅金宝马说:“前不久它跟我一块到了荒漠,吃了些苦头。以前在藩王那儿养尊处忧,后来进了茫茫荒漠里,经历了千里跋涉、沙尘暴和沙匪竟跑,还经历了千万人的战场厮杀,就变成了另一种样子。‘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经历过艰苦就会变得更善战和保护自己。有一次,它连着两、三日喝不到水,后来见到了一个小水洼地,‘水桶’就扑过去,喝干了半个水洼的水。喝得太撑险些走不动路。歇了好久才缓过劲。后来我就叫它‘水桶’了,它也愿意跟着我走。”

    在小溪旁喝水啃草的“疾风”水桶,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不满地嘶鸣一声,又俯下马颈饮水。

    明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是来自西域大食的宝马,叫‘疾风裂云’什么的威武名字才合适啊,怎么能给它起这么朴素又土气的名字呢。”

    她展颜一笑,心情也舒服多了。忽然间神色一动,想到了他和宝马一同进北疆荒漠,也肯定是一同长途跋涉吃了很多苦头。她的脸色又变了。喜悦渐去,忧愁复来。

    崔悯望着她的神情,猜到了她的心事。他原本想说个笑话使她放松些,使两人间的气氛缓解下,没想到多愁善感的她还是心事重重的。她太易忽喜忽愁了他没有再说话,直接探身过来,贴近了明前的脸。明前吓了一大跳,忙转身避让,心也砰砰的跳着。他凑近她的脸干什么呀?

    等她醒过神,他已经出手如风,从她的头发上飞快地摘下了一根沾着叶片的树枝。举到她眼前。一片褐黄色树叶突然扭动着爬动起来。原来她的头发上落了根爬着黄毛虫的枯枝。

    明前震惊之余,按捺住砰砰乱跳的心。为自己的“大惊小怪”脸红了。她的脸红朴朴的,不好意思地笑着,伸手从他手上摘下那只褐黄色的毛毛虫。仔细地看了看,露出了笑容:“这是只翻叶虫,专吃飞蛾的幼虫。对树木有益,还是不要伤了它吧。”说完,她脸红红地垂下头,拨弄了下黄毛虫,恋恋不舍得放回了树丛里。同时放下了一颗纷乱的心。

    崔悯含笑望着她,见她的神情从沉重变得自在了些,也放下了心。

    一段小插曲后,两个人之间少了些尴尬,多了些温馨的气氛。

    然后崔悯默默地看了下刚升起的朝阳。在岩石上放下个小包裹,悠然说:“我去附近看看。你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儿。”

    明前立刻警觉地扬起脸,乌黑温润的眼睛在小包裹上打了个转,又在崔悯俊俏的脸上打了个转。如水般润泽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崔悯的脸腾得红了。朝霞照耀着他的脸,像白玉蒙上粉色光辉。他被她看得脸红了。

    明前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脸上露出温情,轻声细语地说:“我不会逃走的。我既然向北疆群臣说我要找父亲探明真相,就一定要找到父亲问清楚。不论前途多么艰难,我都要去看个究竟。绝不会半路逃跑的。”他不必给她机会让她偷偷逃走,她已经拒绝凤景仪一次了。

    崔悯一张精致完美的面孔注视着她,脸上变幻着颜色,神色复杂。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恍惚了。他张口欲说又停住了话语,停顿了下,才说了出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很了解你。你和公主不一样,你是不会半途逃走的你误会了。虽然局势很严峻,我也不打算帮你逃走。”

    那这是干什么?明前有点奇怪了,带着感激和好奇的眼神望着他。他说他了解她,那么这份“理解之心”和“见微知著”确实比凤景仪更有默契了。那么他丢下小包袱走开想干什么呢?

    崔悯雪白的面孔泛起了红晕,一根手指在精致的脸旁摸索着,似乎有点犹豫说不说。他在她执著的目光逼视下,只好吞吞吐吐地说:“嗯,嗯,这里面是些干净绵布和药膏。我们下一段路要连续骑马两个多时辰。我担心你从未骑过这么长时间,坐不稳马背。”

    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扫视着她的腰间、臀部和大腿处:“所以我给你拿了些防擦伤的药膏,你最好去涂抹下,可以预防或治愈擦伤。我走开,是不方便在旁边看着或者帮你涂”

    啊?明前目瞪口呆,又恍然大悟了,霎时间脸涨红了。她又羞又气得瞪他一眼。看见他的眼睛还在打量着她的身体,像在揣摩她的身体哪里有擦伤似的。这家伙干嘛用那种眼光看着她?干嘛说得那么清楚?太可恶了啊!

    明前涨红着脸,劈手抢过小包裹走开了。转身转得太猛,又差点摔倒了。崔悯敏捷地伸手扶着她。明前又羞又气,一把推开他,还趁机狠狠得打了他一下:“看什么啊,你怎么这么坏呢!”

    崔悯也忍不住笑了。是她强迫他说真话结果还抱怨他,女孩子总是不讲理的多啊。

    ***

    秋风如渡,秋蝉鸣叫,灌木和青草散发着泥土的清香,吹拂着人们起伏不定的心。明前脸红红的抱着包裹走开了,崔悯静静地坐在青色岩石上。他背对树从,眼望着前方渐升渐高的太阳,全身沐浴在了金色阳光里。他注视着这幅美轮美奂的景象,如在梦中。如此的宁静、安详、幸福

    曾几何时,他浑身重伤得躺在甘兰山山巅,以为此生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之间也擦肩而过了。但世事变幻,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幅景象。虽然前途艰难,在这短暂的时刻和她并辔而行,温情的说笑,满心的喜悦,也是多么的难得,温暖和珍贵啊。好像走过了万水千山,才和她贴得这么近,感受到她在身旁的形容体温声音。他觉得心底深藏的那一份情意更浓烈得化不开了。

    原本是想为她解忧,最后却解了他的忧愁,使他再度深陷沉沦下去

    ***

    不久后,两个人重新整马上路,奔向了荒原尽头。

    明前发现走的方向不是回关内京城的南方。她有些惊异:“我们走错了路?”

    崔悯收起了温和神情,郑重地道:“没走错路。是往东南方向。皇上和范丞相已经摆驾出京直奔北疆了。我们的宝马日行千里,不出意外的话,偏向东方可以迎面碰上他们。”

    明前的脸失去了血色。父亲与皇上出京了!那么以前的全部计划就推翻了。父亲并未上书讨宦,皇上也未关押降罪他。他们还一起来了北疆。难怪京中的于先生毫无消息,信件被公主截住后公主又抢先逃跑了。她不知道京城近况。

    短暂的轻松后,险事又扑面而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行宫风云(一)() 
巨大的营地铺满了大地,旌旗飘扬,帐篷连着帐蓬。形成了一座辽阔的行军行宫。行宫里帐篷如林,人潮如海,来往着无数的文武官员,军卒侍卫和太监女官们。单是行宫里厨房升起的炊烟袅袅得升上天空,就形成云霞。黑压压的十万兵马延绵出城镇数十里外,如山如海。

    大明皇帝朱元熹率领着御驾巡边队伍,浩浩荡荡得进入了北疆。暂时驻扎在一座小城旁。

    皇帝出巡非同小可,似乎把半个紫禁城和五大营兵马都搬到了北疆。十万人马驻扎在城郭外面非常醒目,皇帝暂住的庄园是借用了县城旁的豪绅庄院。中央是庄院,周围驻扎着五大营兵马。从五十里外的巡逻五大营将士,到行宫门口侍立的大内侍卫们,如铜墙铁壁般的保护着皇帝。连一只蚊蝇都无法飞进行营。整个行宫戒备森严。

    营地边缘,两个人大步流星得走向了角门。巡查的军卒们警觉得喝止来人,前面是个英俊的年青武将,后面跟着位少年侍卫。两人均是腰悬长刀,英姿飒爽。

    年青武将对着守门军士拿出了自己京畿大营的副将腰牌和范勉府邸的腰牌和密信,请对方验看。说是奉了京中命令求见范相国并汇报政务的。军士们验过腰牌,挥手放行。有位总旗官怀疑地道:“大人请暂且等等,下官去禀报一声。”武将含笑摇头,暗中将一枚锦衣卫腰牌在他面前一晃,守门长官眼神一凝,立刻醒悟到了这是锦衣卫借着范勉的名义送情报,或者是东厂衙门给范相国的私信,不敢阻拦,立刻让开了路。那武将带着侍卫熟门熟路地奔向了营地右侧的官员住所。他们走过一排排营帐和房舍时,遇到了很多个巡查的明哨暗岗,盘查得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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