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死神-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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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们聊一聊。”她的视线一直都在陆桐瑜的身上。脸色苍白近透明的陆桐瑜仿佛随时会消失在光亮之中。
陆成华熄灭了烟,站直身体,正对着她,没有说话。
“大姐……”话刚在嘴中还没出口就打住了,她敛眸沉默半响,最后终于决定把这些一直不愿说出口的话挑明,“大姐,是卧底吗?”抬眸,她看着陆成华,“爸,你的公事我不管。警察局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可是大姐这件事……骗了我和二姐这么多年,而二姐……”喉咙苦涩难耐,“怀了井上景的孩子。”
关于陆桐瑜怀孕的事陆成华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他恨、怒。可又能怎么办?无奈的情绪充斥着全身,突然有种无力感,没想到在破案上屡建功勋的他,对女儿却束手无策。
“小三儿。如果要说这个。”陆成华眸色一定,“我必须告诉你关于微生的一些事。你……愿意听吗?”
果然啊……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会同意她和微生在一起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垂头,片刻后又透过玻璃窗看向了陆桐瑜。她仍然睡着,可并不安稳。
“爸,你说。”她淡淡回。
“微生这个人,不简单。”
“呵~”陆成华的第一句话就莫名戳中陆桐雅的笑点,这段时间这话她听了太多次,心里都升起了厌恶感。她只觉得好笑,微生当然不简单,因为你们不知道他是死神。
可陆桐雅什么也没说,静静听下去。
“剧心儿的情报,井上景这些年一直在给微生服务。而且与诸多起凶杀案有所关联。他……”话还没有说完,陆桐雅便抬头盯着他,那眼神看得他直发毛,话不自觉就停住了。
“爸,我想知道关于大姐的事,刚刚你说的,和大姐有什么关系?”陆成华的话让她觉得,他在找机会让她离开微生,“我说了,警察局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想知道的,只是大姐。她以前的怀孕,堕胎,辍学,离家出走。几年都不回家,这一切……”喉咙越发苦涩,她吞口唾沫,转眼看向病房内,沉默了好久,她才说,“都是假的吗?”
“谁告诉你这些的?是微生吗?”
陆成华各种不愿意回答,答案却因此明显。陆桐雅也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就此结束了谈话。轻轻开门往病房里走,坐在陆桐瑜的床边,静静看着熟睡中的她。
其实陆桐雅的心好疼。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被自己所在乎,爱的人欺骗的感觉蔓延。虽然她知道这一切是公务,作为卧底不能把这些说出来,而为了能博得信任,演戏必须做足。可是……这么多年了,她和陆桐瑜因此背负了多少悲伤。为此流过多少眼泪。
只有她知道。
可今天,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们就像傻子一样,被玩儿得团团转,被自己的家人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能告诉陆桐瑜。她的二姐已经不能接受太多的风浪了。
这一刻起,陆桐雅暗暗下定决心,她要成为陆桐瑜的避风港。外面的人和世界太复杂,她必须保护她。
“二姐。”陆桐雅伸出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脸蛋,“你只能相信我。他们……”她好恨,“全都是坏人。”
那个一年只能见上一面的妈妈,那个天天窝在小黑屋办案的爸爸,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欺骗了她几年的大姐。
下午,陆成华留在医院照顾陆桐瑜。陆桐雅没去上课,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走过曾经三姐妹一起走过的路。
冥冥之中一切都变了。就连她和陆桐瑜之间都横了一条不好跨越的鸿沟。
曾经幸福甜蜜的刘氏豆浆也彻底消失,如今开了一家面馆。生意冷清,此时年轻的小夫妻似乎正为了什么事闹着矛盾。她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走到家楼下时,看到了沐武的车。
沐武穿着白色的衬衫,靠在黑亮的车边,这么看去,真的就是一个特斯文的翩翩公子。一丝不苟的发,一尘不染的衣服,精致昂贵的眼镜。
可是,她知道这个人……特别恐怖,不是危险。他的恐怖可以让你的心揪成一团。沐家把他送去国外最终的原因没有透露过,但陆桐雅知道。
就在两年前。那一年陆桐雅十五岁。当时沐武已经追了陆桐瑜一年,所有人都以为他受不了陆桐雅的刁蛮,从而选择了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更懂人情世故的陆桐瑜。
那时,陆桐雅对此也是深信不疑。两年前的她更为稚嫩,所以……她上了他的当。
“啪~”当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当眼前出现重影,头脑就和称砣一样重时,她知道自己中招了。
这是作为警察世家后人该有的觉悟。她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沐武,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问了一句特傻的话,“你给我喝了什么?”
那时的沐武也很稚嫩。他从小就很瘦弱,而且经常生病,一直娇生惯养的他皮肤白皙的就同从未晒过太阳一样。他纤细的身板发着抖,在陆桐雅的面前,他有一种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桐雅对他一直以来的拳脚相加,他就是怕她。
所以哪怕此时陆桐雅被他下了药,他还是怕。怕得不敢上前。他很着急,很焦虑。他是第一次买这种药,曾经只是听说,或者在电影和小说里看到过,他以为吃了药之后不久就会昏迷过去,可过了许久陆桐雅还是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怀疑自己买到假药了。然后更加害怕。
“沐武,你真能耐了。什么不学……”陆桐雅撑着,死死撑着,她知道自己神经稍有松懈就会立即昏迷,她强装镇定,强装无碍。弯腰拾起地上摔碎的玻璃片,手一用力,玻璃片刺入皮肤,鲜血从手心一颗颗滴下。
疼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感官稍有恢复。
可沐武却被眼前的血吓傻了。他退了几步,摆了摆手,想解释,“对,对不起。我……”他能说自己后悔了吗。因为买到了假药,更因为看到陆桐雅此时的眼神,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永远没有机会了。
他真的后悔了。
所以,他做了一件傻事。
他拿起一旁的水果刀,陆桐雅以为他要攻击过来,立马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可她忘了,这么久以来沐武对她从来没有实施过暴力,一是因为他真打不过她,二是他在陆桐雅面前很孬。
“对不起,我错了。是他们,他们这样教我的。”当时的沐武只有十七岁,那时的他除了娇生惯养出一身少爷的任性毛病外并没有其它的不良嗜好,而且从未经历人事。就凭那时的他是不可能想出这一招的。
下药这种事是三朋狗友不断教唆他,他被说得心动才想着试一试。却不料,会引出接下来无法收拾的局面。
他紧紧握着刀,手在颤抖。
“滚,你给我滚。”陆桐雅低吼,已没有力气。她忘了此时是在沐武家,他无法滚。
“他们,他们在外面呢。我,我们做点什么吧,不然我会被鄙视的。”年少的沐武同现在还是有一点是一样的,爱面子。公子哥在外都特爱面子。
“那我走。”陆桐雅握住玻璃块的手再一用力,鲜血流得更多了。
“不,你不要走!”说这话时,沐武并不是怕她出去后丢面子,而是当时他觉得,她这一走,肯定永远都不会再来他身边了。
陆桐雅看他的眼神刺激着他,那种失望到绝望,嫌恶到恶心的眼神让他好绝望。
“别走。别走。”手一转,他用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我错了,你原谅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留下陪我,陪我。”
陆桐雅只觉得好笑。一个想要对她不利的人此时居然拿着刀用命来威胁她吗?她会在乎吗。她此时就恨不得捅他两刀。
所以,她没有在意,艰难地挪步往外走。
雪亮的刀从手腕划下,没有一丝的手下留情。鲜血立马涌出,他浑身颤抖,红红的眼里全是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跑到她的面前,抬起手腕给她看。
“我错了,我错了。”这一刻他好恨自己。真的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以为他多流点血陆桐雅就会留下来,他以为他认错陆桐雅就会把今天的事情给忘掉。所以……
握紧刀,他毫无章法地又在自己手臂上连划了几下。他似乎不知道疼痛,他一直强忍着没有落泪。可颤抖的身体诉说着他的慌张,害怕。
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了。
陆桐雅觉得他疯了。流血量已经开始无法遏制。啪嗒啪嗒,不断往下流,一旁的雪白沙发上晕染出一团团血色小花。
“你不要命了!”她低吼,用力拍了拍越发沉重的头。她觉得自己也快晕了,不知道是药效开始发作,还是眼前这一片恐怖的血红,“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陆小三儿!你知道的!”他突然吼了一句,下半句话又软了下来,“我爱的是你!”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带着撕心裂肺的味道。说完后,他泪已决堤。
听完他的话,陆桐雅的眼神软了软。眼前这么年轻的少年,眼中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执着。
十七岁,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可就是此时,他想说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人类奇怪的第六感,预知了接下来的一切。
他还记得那一年他去冲南岛游玩,第一次碰到站在那么高的地方跳海的陆桐雅,他当时好钦佩。后来,在本州市的重逢让他觉得整个生命都有意思了。只可惜,她一直都好凶。
“陆小三儿。”见陆桐雅的态度有所缓和,他想伸手碰一碰她。可是刚刚伸出手,就被陆桐雅打开,她警惕着,她不允许他一点的触碰。
“我不会怎样的,你看我,我流了好多血。”沐武真的疯了,他以为这样可以表现他已经没有了“战斗力”所以,他又用刀继续划着自己的左手,一刀一刀,仿佛那不是他的手。他只是在说,“你看,我流了好多血。我头也很晕的。”那条左臂已经惨不忍睹。
陆桐雅无法再看,脚下一软,她瘫倒在沙发上。眼皮很重,感官正在一步步远离她。
“陆小三儿?陆小三儿?”而沐武,虽然流了这么多血,可他的精神却特别亢奋,他弯腰看着已经睡眼朦胧的陆桐雅,“你睡觉吧,我就坐在你旁边。可以吗?”
陆桐雅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手中紧握的玻璃块也脱手而出。她沉沉地闭上眼。
沐武小心翼翼地坐下,轻轻地贴在她的身边,伸出那只正在流血的左手,慢慢地,带着试探性地碰到了她,然后微微用力就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在陆桐雅彻底睡着的前一秒,她又听到了沐武的那句话。
“陆小三儿,你知道的。”那一瞬间,他也困了,“我爱的是你。”
因为那天晚上沐武预谋已久,驱散了所有下人,所以没有人来急救。当陆桐雅再次睁眼时,她正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可是已经僵硬冰冷得心惊。
陆桐雅浑身唰地一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定睛一看……
!
鲜血遍布。
雪白的沙发已被彻底染红,她的身上全是沐武的血,有的已经干涸,有的还带着丝丝的热度。
身上所传来的触感,那冰凉甚至已经僵硬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啊!”她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她眼前一黑,就再也不知道了。
她没想过,沐武居然活了下来。此时居然还能站在她的面前。那日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也是后来才听说,他去了国外。
每一次回国的时候,他还会继续纠缠陆桐瑜,仿佛那个血腥恐怖的夜晚只是一场梦。他们谁也没有再提。
可她知道,他没忘。
那种痛,怎么可能忘。
而那天,他又提起了那句话,两年来第一次提起。
当记忆和情感被撕了第一条口,后面的就会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至。
沐武看到了他,转身抬头,与她对视。春日的暖阳射在他洁白的衬衣上,他的肌肤还是那样白,身体仍然消瘦。这一瞬,她似乎看到了两年前的少年,那个被宠坏的公子哥。
可是这两年内他变了很多很多。最明显的是开始说脏话,酗酒,游走各种娱乐场所。不停变换着身边的女人。
两年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吹一吹风就会生病,晒一晒太阳就会头晕的少年。
对视了片刻,陆桐雅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她想去齐爵,她想去找微生。
沐武看着她的背影,并没追上去,也没有说话。他从昨晚就在这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