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死神-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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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桐雅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她以前也以此逼退过多少硬汉。死神之戒的威力,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让欧蝶把饭菜在热了热,他亲自喂她。
来到她的身边,挡住她的视线,在床边坐下。
“吃饭。”盛了一勺,放在她的嘴边。
陆桐雅转眸,看向他,然后讥笑,“微生,你真心狠。”她一直以为他舍不得的,如今看来是她高估了自己。
微生垂眸,看着勺中的米粥,顿了顿,又说,“吃饭。”
陆桐雅咬着唇,愣了好半响,才说,“微生……我不舒服。”
心口一疼,他又往她靠近一寸。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刚想松口气的时候,鼻翼一动,他似乎闻到了什么。身体一凉,手伸入她的被子,摸到一个湿湿黏黏的液体……
再次拿出时,他手一颤,饭碗掉落在地,米粥全撒了出来。
他的手上……他的手上……全是血!
那都是陆桐雅的血!
死神之戒,为什么我觉得很邪恶。
第十一话 三儿,我不是。。。()
害怕。
原来恐惧的情绪和愤怒一样,可以来得如此凶猛。摔在地上的米粥还在往外散发着热气,他愣愣地往后退了几步。脚下踉跄,一直退到窗边,无力地靠着。
他什么也没想,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害怕。所以他现在特别想转身逃开,但身体已僵,已经不听使唤。
原来所有的人都一样,在面对极度害怕的东西面前,第一反应就是逃。没有理智。
陆桐雅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惊慌失措的微生,她自觉好笑。勾了勾红唇,双手覆在小腹上,她问,“我来大姨妈而已,你以为什么?”
“嘶——”听到陆桐雅的话,他紧绷的神经又瞬间松弛而下,闭上眼,抬头猛地吸口氧气。他觉得头有点晕。胸口很闷。
伸手抹了抹脸,他逐渐恢复了平静。垂眸看向正盯着他的陆桐雅。她的嘴角衔着嘲讽。
“你害怕什么?”她动了动,疼痛让她微微蹙眉,“昨天这样折磨我,不也很平静吗?”
微生没有说话,弯下腰,开始自行清理撒在地毯上的米粥。
“以为我怀孕流产了?还是自杀了?”陆桐雅没打算放过他,继续刺激。
其实这两点只要仔细一想就会被推翻的。
第一,她刚去医院检查没有怀孕,所以这个不可能。第二,她陆桐雅绝对不是因为受不了这点折磨就自杀的人。
蹲在地上的微生纤手一颤,还是默不作声,埋着头,认真清理地毯。
两人便这么沉默着。
简单的一碗米粥,他清理了很久。陆桐雅时不时侧头看他,他的刘海遮挡了他大半张脸,眼眸被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的动作很缓慢,似乎在一边清理一边思考什么。
许久后,他端着碗,悠悠地起身,视线一线盯着地面,轻轻地说,“我再去给你换一碗。”
陆桐雅觉得,他就像逃一样出了卧室。其实这种事完全可以让欧蝶来做,他出去或许只是去平静一下。
待他出去之后,她费力地从床上起身,穿上睡衣,头像千斤般沉重,纤细的腿完全支撑不了身体,止不住颤抖。扶着墙,好不容易走到了浴室,她发现自己竟然连握住牙刷刷牙的力气都没有。
手一抬起,就开始颤抖,完全使不出劲。
她不是不吃饭,也不是做给微生看的。她是真的没有胃口,遭受了昨天的折磨,她现在都觉得胃里翻腾着难受。
撑着洗漱台,她开始干呕。一边呕,一边笑。
如果不是来着月经,她现在这个情况还真像怀孕了。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她还是觉得不够。头昏昏沉沉,耳朵不一会儿就一阵耳鸣。
原来死神之戒的“副作用”如此猛烈。越吐,她就越觉得自己以前不是人。
也难怪兽为了摆脱戒指宁愿自宫。
昨天,如果她能拿起刀也一定会把手指再次砍断。
看着发着暗色的戒指,她无力地蹲下身,双手插入发中,她真的快疯了。她怎么这么愚蠢,再一次去挑战微生,她千不该万不该,以父母的死去威胁微生放过她。
端着热粥的微生回来了,在床上看不到她,立即走到了浴室门口,一眼便看见蹲在地上不停颤抖的陆桐雅。
她真的好狼狈。
认识她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颓废。
手指死死扣着碗,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呕~”她没平静太久,不抽搐的她,又起身开始呕吐,身上起了一层虚汗,全湿乎乎地粘在她身上,无力地撑着洗漱台,作呕的声音在小小的浴室里回荡。
微生的眉头越皱越紧,手中的瓷碗已被他握出裂缝。强烈的呕吐仿佛要将她的内脏给吐出来,他实在忍无可忍,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
“微生,我想洗澡。”她额头全是汗,头发死死贴在惨白的脸边。
“好。”说着,他侧身顺手将碗放下,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我自己来。”她的喘息很厚重,似乎特别累,“你出去。”
“我……”担心你。可是话没说出来,他不想出去,不愿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可看着虚弱的她,他没有办法拒绝,只有妥协,又端着碗,默默往外退。
浴室房门关上,他全神贯注听着里面放水的声音。时不时地,还从里面传出几声呕吐,和咳嗽。
他的心同眉头一样全皱在了一起。不自觉垂头,盯着他食指上的死神之戒。手中的瓷碗“啪”一下被握碎了。
粥很烫,破碎的碗片划破了他的手,可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手指上的戒指,似乎完全不知道碗已被捏碎。
“三儿?你还在洗吗?”他问。
浴室里回了一声虚弱的喘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他不停抬头看钟。隔两三分钟就敲门问一声,“三儿,还没好吗?”得不到里面的回应,他便会一直问下去。
“三儿,回答我。不然我就进来了……”
“恩。”她的回声很虚弱,几乎不可闻。他竖着耳朵在听里面喘息的声音,生怕突然一下就消失了。
半个小时后,陆桐雅扶着墙走出来了,一天没吃东西,身体始终没有力气。洗个澡稍微舒服一点,胃里的东西全都吐没了。微生一把扶住她,这才发现手中的碗已被捏碎,叫来欧蝶,重新去乘一碗。
欧蝶进来的时候,一直看着陆桐雅,她的样子实在不怎么乐观。印象中的陆小三儿,向来都是朝气蓬勃的,可今天,她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脸比纸还白,她弯着腰,手死死按住小腹。
微生盯欧蝶一眼,她又垂下头,连忙跑了出去。
“很疼吗?”弯下腰,手一勾,将她打横抱起。垂头,他轻轻看着她,问,“不舒服?”
陆桐雅无力的闭上双眼,侧头靠在他的胸口,慢悠悠地回,“以前,我应该也让你戴上死神之戒,试一试。你就知道了。”
曾经,她怎么就没想过去折磨微生,逼他就范呢?她怎么就没有他这么狠呢?
“微生,你说……是曾经的我爱你更多,还是现在的你爱我更多。”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想一想头就会疼。可是偏偏这样的问题在微生这里就不是问题。
“我不管曾经怎么样,我在乎的是现在。”抱住她的手紧了紧,“和我们的未来。”
陆桐雅微睁着眼,看了看他,眼神一飘,出了窗外。
“微生,如果我真的不爱你……你要怎么办?”这句话仿若自问,却真的难倒微生了。
他抱着她站在屋子中央,直到欧蝶乘了一碗热粥进屋他才回过神,淡淡说了一句,“吃饭吧。”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接过欧蝶手中的碗,“你出去。”
欧蝶看了看窝在床里的陆桐雅,眼中尽是心疼,她问,“小三儿,你、你怎么了?”
微生转头,刚想说话,就传来了陆桐雅的声音。
“我没事。”她扯起嘴角,对她笑了笑,“谢谢关心。”
欧蝶还想说话,可立在身侧的微生气势骇人,似乎在警告她再不滚,就别怪他不客气了。连忙点头告别,转身往屋外走。
微生看着陆桐雅的笑颜,心里不是滋味。
轻轻在她身侧坐下,一边搅动米粥,一边说,“对外人那么和蔼,就不愿意对我笑笑吗。”盛了一勺粥,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而后又用唇试了试温度,这才置到她的嘴边。
陆桐雅张口,乖乖吃下。
“三儿……”喂着喂着,他就停了下来,手指收拢,紧紧握着饭勺,抬头对上她的眸,良久后,他又垂眸,浅浅说,“三儿,对不起。”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觉得他的道歉这么没有意义。
“我知道,我或许说什么都没用。可是三儿……”他的话有丝哽咽,纵然是刘海也遮挡不住此时他发亮的眸,“除了道歉,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么。”
因为她想要的,是离开。
“你以前说过,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我的人。”陆桐雅看着他,眼中不惊不喜,没有风浪,“可是你让我承受了,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事。”顿了顿,她的喉咙在发干,“一次,又一次。”
微生抬头,对上她的眸。让后放在手中的碗,伸手一把将她捞入怀中,紧紧地。
“所以,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他的双臂都在颤抖,怀中的人越来越柔弱了,软似无骨,仿佛再一用力,她就会碎掉。
“我只是……爱你。”
她靠在他的怀中,一如既往的温暖。浅淡的玫瑰花香将她层层包裹,她突然觉得好累。闭上眼,静静呼吸。她不愿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微生,我不舒服。”用经常对他使用的撒娇语气,她以前这么说后,微生都会想办法,他永远不会无视她这句话。
“微生,我不高兴。”这句话有着同样的效果。
他抱着她,躺回床上。
“我给你唱歌。好吗。”
“恩。”
他居然会唱其他的歌了,不是月亮代表我的心,是一首简单的英文歌曲,旋律很静,带着睡眠曲的味道。她想,这一定是他才学不久的。
她越来越困,眼皮在打架。但小腹里时而传来的抽痛让她无法安心入眠。漂亮的眉头时不时皱在一块儿。
不过,她的呼吸声越来越浅了。
微生唱着唱着,突然一愣,立即翻身覆在她的身上,单手撑着身体,握着她的肩。
“三儿?!三儿!”他拍了拍她的脸,直到她眼皮跳了跳,他才松了口气……真是越来越神经质了。他不喜欢那么脆弱的陆桐雅,这会让他觉得,让他觉得……
她随时会彻底离开自己。
死亡。
说来好笑,死神是对死亡最没感觉的一个生物。
死对他们来说就像一个可有可无,不值一提的事。
可是现在,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对死亡的恐惧。
可他竟然发现,自己对死亡一无所知。太陌生了,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惶恐。
他无措。
所以,听到陆桐雅越来越浅的呼吸声,他好害怕。
“三儿,你困了吗?”他问。
她只是点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能陪我聊聊天吗?你睡一天了。”
陆桐雅在他怀里动了动,以作回答。
“三儿,我给你讲故事吧?”
陆桐雅其实好想叫他别吵了,可鼓足了劲儿,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脆再敷衍地点点头,窝在他怀中,继续睡。
然后,微生笑嘻嘻地给她说了一个甜蜜的童话故事。陆桐雅听得迷迷糊糊,他时不时问一句,“三儿,你还在听吗?”
她只得继续敷衍着点头。
最后,强烈的睡意抵过了一切,她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
一个星期后,她的身体在微生的悉心照料下慢慢恢复了。可她也错过了十二年寒窗苦读换来的高考。
不过,她和微生还是被茨城大学录取了。她知道这种简单的事情,微生处理起来毫不费力。而齐爵是终于要离开了。
这几日微生庞大的书房已经开始迁徙,还有微生的玫瑰花园,他的密室,甚至他的墓地……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工程。
这片齐爵,他呆了数年,如今因为她的一句话,他选择离开。
盛夏的天越来越炎热,茂盛树林内知了又开始鸣叫。她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她的生命犹如此时,来来回回这么多人,到了最后所生下来的,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