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第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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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心疼,只是那样的情形,只要不是一个冷血的人都是看不过去的。亲生父母,于小辈而言何其重要,亲生父亲居然要动用死刑,连小小罪过都不能原谅,宁蝾自然看不过去了。
多说无益,宁蝾很快回到了主题,“云族势力,近来应该无人影响吧?云大人何故勾结百族,非要置冷族于死地呢?”
云老不屑笑笑,“本官不只要冷族灭门,宁族、南宫族,还有中书令、门下侍中两家,本官都不会放过!这些年,你们给本官的气,本官早已经受够了!”
说着,冷眼睨向冷沐真,“三小姐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本官刚刚的狠心吓到了么?放心吧,本官只敢教训府内的人,你们堂堂冷族,本官不敢招惹!”
自然了,他说的是讥语。
口头上说不敢招惹,其实已经招惹了,这种口是心非,只有找死的人才敢说。
越听下去,宁蝾越是怀疑,不由上前,将云老的胳膊握住。
猜到他要用点青把脉,云老连忙挣开他,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情绪立时暴/动,“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岂是你可以近身无礼的?还不给本官退下!”
刚刚把脉的时间过短,宁蝾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靠近时,听见云老的呼吸。他的呼吸十分薄弱,像是奄奄一息的人,好像早已经命不久矣。
是不是之前的变故,刺激了他的什么旧病,导致现下岌岌可危?
可看他的脸色,似乎没有什么异样,难道是服从了某种毒药,可以暂时让他容光焕发?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敢说出那些话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快死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忍心杀害,更何况宁蝾和冷沐真。
宁蝾自己倒不怕,只是害怕冷沐真出事,于是想偷偷推掌,像救云狂一样将冷沐真支开。
暗手却被冷沐真及时发现,阻止了他的推掌,“云老头一向胆小,现下也不敢闹出什么!”
看来她也猜到了云老命不久矣,宁蝾将手掌放下,继而转向云老,“你有什么遗愿,本侯可以替你达成!”
没想到他为了冷沐真,居然可以为他达成遗愿。
这些小孩子,年纪不大,感情倒用得很深!
一辈子没对女子动过感情,云老一向看不起感情之事,看到宁蝾如此,只觉得十分虚假,“本官的遗愿?本官为何要有遗愿?本官快死了么?”
这是最后的挣扎,宁蝾听得出来,应对则是冷静,“你的身子,无需本侯多说了吧?”
看来他真的察觉到了,云老遂不再隐瞒,“是,本官确实要死了,那又如何?本官活了四十多岁,够了!”
说着,看了看冷沐真,又看了看宁蝾,“你为了护住这丫头,想帮本官达成遗愿是吧?好啊,那本官就把遗愿告诉你!本官这一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男男女女之间的情爱缠绵,更瞧不起你们所谓的海誓山盟。本官不想看着你们成双成对地死去,只要宁侯愿意杀了三小姐,本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这话说的好笑,冷沐真不由笑了,“云老头,你的身子虚了,根本没有杀人的本事,何必成口舌之快呢?若非我与正燚尊老,我们不必合力,也可以轻松杀了你!”
云老冷漠着双眼,像是等到了最后一刻,“宁侯想好了?不杀?那本官就要宣布一件事了!本官知道利用百族激怒你们,你们就会来找本官,本官也早沐浴更衣,等待你们的到来了!”
说着,一望四下,“这一处宁府,一共有五十多个大院,八十多处小院,本官早就设好了火/药。等时机成熟,全部火/药燃起,你们就陪着本官一起死无全尸!”
说罢这些话,云老开怀大笑,像是报了这么多年的血海深仇。
宁蝾和冷沐真这两个人物死了,就算别的仇没报,这么多年的委屈也算出了一大半了!
笑声四起,火/药味也随之传来,宁蝾不由蹙眉,“不妙!”
说着,想轻功带着冷沐真离开,却被云老的人团团围住,“没有大人的吩咐,你们二位休想离开!”
话音未落,不远处便是一声巨响,轰炸整个云府的开始,就在那一处院子!
继而周围又想起多声巨响,随着巨响一步步靠近,云老的院子也被炸得粉碎!
火/药的效力十分强,宁蝾与冷沐真都想互相保护,一时来不及逃跑。
眼前一阵火光冲天,云老大喊一声,纵身倒在火堆之中。继而一阵掌风袭来,是云老的最后一点内力,试图要火堆转移给宁蝾和冷沐真。
只见大火汹涌而来,宁蝾与冷沐真一时没了退路,千钧一发。。。。。。。。
589:父亲是仇人()
突然几根金针,穿越火光而来,云千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抓着金线,我把你们拉出来!”
金针的细孔中,穿着大火烧不断的金线,所以可以随意穿梭于大火之间。
眼见着云老被烧得面目全非,冷沐真并没有伸手救他,而是携着宁蝾的手,一起拉住了云千柔的金线。
云老的瞳仁一缩,他们不是号称正义么?云狂受刑,他们忍不住替他求情。如今云老深陷大火,他们居然连拉一把都不愿!
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云老也在一片挣扎之中,丧生于大火之中!
被云千柔救走之后,宁蝾与冷沐真便回了冷府湘竹苑。
一到湘竹苑,冷沐真便是大发雷霆,“黑火/药不是军/用品么?上次江歆拿着一点点就算了,这次算怎么回事?皇上走了之后,所有人都反了么?云老头他一个文官,居然拿着这么多黑火/药,开挂也不带他这么嚣张的!”
枫影应了吩咐,已经将云狂护送来了湘竹苑。
进门便听到冷沐真的大怒,云狂随即解释,“我回来这几日,爹就让我好好训练军队,有时还去我们的营地看我们。或许就是那时候,偷了我们军中的黑火/药!”
怪不得每次去军营,都发现少了许多黑火/药,原来都是云老偷走的。偷走就算了,居然炸毁了整个云府,他究竟想做什么?
炸毁的事情,是枫影前去打探之后,告诉云狂的。
云狂急急过来,自然不是为了给冷沐真解释,而是有些担心地问道,“爹怎么样了?你们带他一起回来了么?”
云老自己命不久矣,不仅不给儿女留一点遗产,还要他们一同赴死。这样的父亲,云狂居然还要关心?
冷沐真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更多的还是恼怒,“云老头疯了,我自然不可能带他回来!”
云狂微微一惊,“你的意思是?”
冷沐真不痛不痒地一笑,“他身陷大火,现在估计已经是一片灰烬了!”
虽说父亲对他们并不好,但他们对父亲还是有感情的。一时接受不了家灭父亡的现实,云狂也出现了一些疯癫之状。
刚要向冷沐真发泄怨气,云狂的手臂便被云千柔拉住,“哥哥被冲动,被烧死的并非咱们的亲生父亲!”
云狂又是一惊,身子跟着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千柔说得信誓旦旦,并没有撒谎的意思,神态更是十分认真,“那人真的不是咱们的亲生父亲,而是假冒父亲的人。我是听姨母说的,她也是刚刚查到的。在我出生之后,咱们的父亲便受人暗算,废了全身的功力,被关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做这件坏事的人,就是如今的尚书令,他不仅害咱们父亲,还要杀了咱们的母亲。十七年前,若非娘亲拼尽全力逃离云府,只怕她早就遭了贼人的毒手!”
这么突然的消息,云狂自然有些讶异,“此话当真?如今的尚书令,真的不是咱们的亲生父亲,而是咱们的仇人?”
云千柔肯定地点头,“他见咱们的爹爹步步高升、财源滚滚,便见财起意。他与咱们的爹爹,本是出生入死的好友,所以爹爹对他没有防备之心,不然不会遭了他的暗算!”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一直尊敬的父亲,竟是自己的仇人!
刚刚还为父亲的亡故而伤心激动,如今听了这个事情,云狂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上下看了妹妹一眼,“你何时回来的?听娘说,你去北界了?”
说起北界的事,云千柔便感激地看了冷沐真一眼,继而转向云狂,“是啊,我去北界了,是表妹安排我去的。去之前,我满心愤恨,如今游玩各处,已然释怀许多了!但得知父亲的事,我又不由愤恨,所以早早回来,埋伏在云府附近。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们,就是怕打草惊蛇,毕竟那贼人的武功很高、消息也很灵通。
我躲在暗处,静静观察贼人几日,趁着贼人不备,在他身上种了毒。那是一种隐毒,等他感觉到时,已经命不久矣!那毒十分厉害,不仅刺激了他的旧病,还让他精神失常、不受控制。我原是想让他静静死去的,没想到他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害得宁侯和表妹你们俩,差一点丧生云府。。。。。。。”
说到最后一句时,云千柔的语气中伴着点点愧疚,冷沐真则是不介意地笑笑,“贼人死了就好,反正我们命大,在大火中,也有仙人相救!”
被她一夸,云千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笑了笑,“什么仙人呢?只是一个糊涂人罢了!你们没事就好!”
说着,又转向云狂,“哥哥可知那隐毒,是谁交给我的?”
云狂懵懂地摇摇头,“是千仪琳姨母?”
云千柔笑着摇摇头,“不是,是咱们的爹!”
云狂听得一惊,“咱们的爹?你不是说,他被关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你如何找到他的?你真的见到他了?他如今怎么样?”
他们兄妹俩,虽然不如别人有用,但起码比别人孝顺。骨肉相连,即便那位亲爹,云狂并不熟悉,但还是会下意识地关心。
其实,在云狂五六岁以前,都是亲爹在照顾他。那时候,千恭漪还很幸福。
可惜后来发生了变故,爹换了贼人,再没有父亲该有的样子。不过那时,云狂还没有开始记事,所以并不知道父亲的更换。
见他担心,云千柔自然很快回答,“并不是我找到他的,而是姨母找到的。他被锁在一个阴暗的地下铁牢中,铁牢已经许多年没人去了,十分地破旧。可惜爹爹没了武功,所以即便破旧,也无法自救。
我见到他了,他枯瘦得不成样子,身子也很虚弱。若非惦记着咱们,地下又不缺水,这些年不可能活下来。如今,他已经被移送北界皇宫,姨母动用了最好的太医,还在给他料理身子!”
地下铁牢,任谁听了都是十分可怜。云狂的双眉,不知在何时已经蹙起,“地下不缺水,爹可以解渴,但吃食怎么办?人没有吃食,怎么可能活这么多年?”
吃食。。。。。。。说起这个,云千柔便是心痛,“爹爹虽然被废了武功,但起码是练过的身体,身子骨还很柔软。他的双手被锁着,但腿脚可以动。这么多年,他饿了,便抬腿上来,以脚底下的黑泥充饥。实在不行了,还有须发、还有衣裳,甚至偶时飞过的虫子!”
云狂的眉头更锁,越听越觉得难以呼吸,愤恨非常,“就是那个贼人,将咱们的亲生父亲,关在地下铁牢,让他这般活了十七年么?!”
说这话时,云狂的愤恨到了极点,气得双眼发红,一行眼泪滑了下来!
见到兄长气哭,云千柔亦是忍不住红了眼睛,不忍心地点了点头,“就是他,就是他害的咱们爹爹如此痛苦!太医给爹爹诊治,说爹爹长时间食用赃东西,已经坏了脾胃,日后只怕都治不好了!如今,爹爹的身子极其孱弱,许多好吃的都吃不了,吃多了吃少了都是上吐下泻的,我看着特别心痛!”
听着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想起这些年对那个假爹唯命是从,云狂暴怒得全身发抖。伸手背后,迅速拔出背后的长剑,瞪着发红的双眼,“我这就将那贼人碎尸万段!”
说罢,云狂转身,想要重回云府。
听着刚刚的话,宁蝾也有些难受,见云狂冲动,连忙上前拦住他,“不必碎尸万段了,云府大火,那贼人的骨灰,估计都被风吹散了。贼人诡计多端,不知还留着什么后手,你冲动过去,只会遭了算计!”
云千柔点头赞同,“宁侯爷说得对,哥哥不必气恼了,我已经用爹爹亲手准备的毒药,给咱们一家报仇了!”
云狂却不肯消气,“只是简单的一点毒药,算什么报仇?这么多年,他对咱们的打压,还有咱们对他的付出,他是要遭到报应的!”
说着,双腿一软,摇着头自嘲一笑,“我居然认了一个贼人,做了这么多年的爹,还对那个贼人唯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