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重生之凰逆仙途-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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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自半空垂下的黑底白纹鬼面幡。世间少见这样的幡旗,但想到氐氏信奉的神祗是幽冥之主,倒也说得过去。
幡旗间有幽蓝色的火光从里面投射出来。苻璃绕过幡旗便看到伫立在神庙正中央的一座神龛塔,塔高两层楼,合围约莫十余丈,密密麻麻的神龛嵌入塔身,从底部一直延伸至塔顶。每座神龛内都安放了一方牌位,很显然是氐氏的先祖。牌位旁边放了一盏烛灯,幽蓝色的火光便是由这些烛灯发出。
这些均是鬼火,幽幽洞洞配着无数的神龛,宛如千瞳巨兽,又是在阴气大盛的子夜,有种说不出的幽魇阴森。
苻璃神色未变,视线落在紧贴着墙壁的扶栏上。他脚下一动,魅影已然落在了塔的最高层,入眼处确实有些许卷轴,却是意外的不多,不到一个时辰,所有卷轴便已经查看完毕,却是一无所获。
苻璃将最后一方卷轴缓缓收起,视线在龛塔上逡巡,意图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
氐氏作为古仆句部落的后裔,拥有万余年的历史,族内的记载绝不可能只有这上面的小小几百卷,一定还有一个巨大的藏书阁暗藏在部族之内。在哪儿?会在哪儿呢?
正在苻璃一无所获之际,原本安静地躺在他袖笼里的太乙钟突然不安分地开始震动起来,苻璃眉心一跳,忙伸手取出太乙钟,太乙钟却瞬间如挣脱桎梏般飞将出去,蹿上半空,钟身时白时红地不停交替闪烁着光芒,仿佛感应般,龛塔上的鬼火也开始不安地跳动起来,时明时暗,伴着不知从何处生起的阴风,仿佛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背后牵引着它们。
苻璃波澜不惊的脸上瞬间浮起担忧之色,却不敢妄动,锦凰还在太乙钟的境界内,若是他贸然出手,必定会伤到她。
他忙掐出一道法诀,瞬间,一道隐秘的屏障结界在神庙外笼罩下来,挡住了任何泄露动静的可能。
今夜他是暗探神庙,若是惊动了氐氏,他全身而退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其他三人便不好说了,到时必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他们来氐氏的目的绝无益处。
却说太乙钟钟体不安分地四处飞蹿,钟内的境界亦不安生。锦凰正入定,却突然感觉侵入体内的冰寒骤然消失,变换成炙热的炎灼。她原本正流转着气血以抵御冰寒造成的血气凝涩,这骤然转变,而她又是火灵根,体内气血瞬间奔涌如洪,险些就造成了反噬。好在她反应极快,及时收气,才不至于重伤。
锦凰奋然睁眼,却发现原本白茫茫的四野此刻却是一片炼狱火海,雪地变成了艳丽的火舌,腾焰舞动,而侵入她体内的炎灼便是来自于此。
她忙解下身后被火舌卷上的貂裘,右臂一扬,貂裘“刷”地飞出,落入火海中,瞬间被吞噬,湮灭无存。
“发生了何事?”锦凰眉头深蹙。入定前还平静得仿佛死物一般,怎么突然便如此了?
她将将低喃出声,便感觉一股强烈的杀意自左侧方袭来,她瞬间抽出火凌刺抬手隔挡,接着便听到一道男声携着戾气沉声质问:“你是何人?”
锦凰横着火凌刺抵住来人的攻势,目光在对方脸上逡巡,越瞧眉峰却蹙得越深。脸还是那张雌雄难辨的脸,然而模样却是大为不同,连周身的气质也是与之前截然相反。初初时,锦凰还一度不敢确定,但这里除了她自己,便只有钟灵。除了他,还能是谁!
原本如雪的衣衫和长发变成了烈焰般的火红色,连眉宇都红得仿佛要烧起来一样,甚至是原本青棕色的眼瞳都染上了红色。如果说他原本给人的感觉像冰,那么他现在便是火,炙热、冲动、暴躁,以及强势。
他这算什么?一器二魂?还是一魂二魄?
锦凰冷冷看着他,火凌刺的刃口和钟灵击出的火刃刮擦出碎星般的火花,只听见“铮”地一声刺耳的长鸣,火凌刺灵力瞬间暴涨,朝对方狠狠划出一记刀风。对方回身闪避,一招燕掠回巢险险躲过攻击。
太乙钟内的境界不再是冰天雪地,而是于她极为有利的烈焰火海。锦凰只觉得体内血气奔涌不息,战意升腾,极欲一战以平息这股冲动。而且,说不定将他杀死,她便能从这里出去了。
锦凰的眸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嘴角噙着一抹兴奋的弧度,掌中的火凌刺仿佛感应般,刺身瞬间腾涌起一层纯粹的紫色鬼火,在半空中嚣张地跳动摇曳。
对面的钟灵见状,充斥着杀气的红棕色眼瞳危险地眯起,背后的及膝红发肆意飞扬,如疾风般瞬间便冲将了上来。
锦凰嘴角的弧度变大,足下一点,如闪电般飞蹿而出,两人瞬间便战作一团。
刹那间,风云变色。
第三百四十一章:惊动()
战意的宣泄让锦凰感到说不出的快意,甚至越发地有些沉迷。她周身气息大炽,凛冽的威势与对方的杀意缠绵胶着,如同一团被紫电卷裹的火球在烈焰火海中不断变幻移动。
锦凰太过兴奋,沉迷于战斗无法自拔,竟不曾发现,一直以来安分、没有动静的腰带周围竟浮现出一道银色的光圈。光圈由一道道形似符文的暗纹勾连而成,这些暗纹对于锦凰和苻璃而言并不陌生。当初她结印金丹时,曾不止一次显现过。
这道光圈绕着锦凰的腰腹缓慢地流转,忽明忽暗,而仿佛被它的力量牵引着一样,整个太乙钟内的境界,突然开始扭曲和震荡起来。
与此同时,在境界之外,太乙钟的钟体像是失了控,疯狂地四处飞蹿,同时,钟身时白时红地不断变换着光芒。苻璃凭栏而立,目光紧紧锁住太乙钟,右手蜷握,不断有力量外泄蹿动的紫色灵力在掌心涌聚,蓄势待发。若是太乙钟发生变故,他便立马出手毁钟救出锦凰。
还不待他有所动作,太乙钟不知撞到了何物,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神庙猛地剧烈一震,接着,正中央的龛塔像是被长刀横竖等切成了四份,朝四个方向缓缓移退了开来,露出被藏在里面的一道传送法阵。
无疑,这个传送法阵便是苻璃方才一直在找的蛛丝马迹。
而在龛塔作出如此大动静的同时,太乙钟的闹腾像是终于到了尽头,整个钟体骤然变大,迸发出刺眼的白光,一道蓝衣墨发的矫健身影从白光中飞出,手持火凌刺,跌向半空。
苻璃忙击出一掌,掌风去势凌厉,收势却和缓,托着锦凰的身子稳稳落了地。下一吸,他整个人便已经落在了锦凰面前,神色担忧地道:“可有受伤?”
苻璃一心记挂着她,倒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锦凰却是一下便看到了,与钟灵交战时的戾气尚未完全敛去,周身气息依旧凛冽而森然,如今将将脱离太乙钟他便凑了上来,锦凰本能地升起一股不耐之气,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往后退开一步,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回他,“弟子无碍,并未受伤。”
苻璃瞧见她疏离的动作,眸光一黯,心道她大约还在气他将她扔入太乙钟反省,心中顿时一阵涩然,唇瓣动了动,想说些什么,顿了半晌最后却只吐出一句,“无事便好。”
他将将说完,便敏锐地感应到有灵力浮荡和掠动的脚步声从远处急速迫近,来人一共八人,乌衣、氐氏四大长老、简宁、洛云绯以及氐氏族长。应该是方才龛塔突发异动,被他们察觉了。
此时此刻,还不宜与氐氏正面碰上。
苻璃转头看了眼已经暴露的传送法阵,心叹了声遗憾,随即牵起锦凰,同时右手撤去神庙外的结界屏障,下一吸,两人便化作魅影,转眼便出了神庙融入漆黑的夜幕之中。
两人回到客房之后不到片刻,萧奈、疏言和祈然三人便先后进了屋。他们倒也算机灵,看到乌衣一行朝神庙疾速而去便猜测可能是苻璃触发了什么,便没有再继续跟踪下去,而是暗暗潜回了客房。
苻璃听完三人回禀,赞赏地点点头,让他们先回各自的屋子,不要妄动。三人原想将探得的事情禀报于他,听闻他的话虽然心中不解,不过,心知他有他的打算,便都顺从地依次出了屋子。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三人的疑问便都有了答案。
锦凰将将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便敏锐地察觉到有人自远处飞掠而来,下一吸便见苻璃淡然地给自己倒了杯清水的同时,对着她布下一层结界。又过了几吸,便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外,一道男声应时响起,“简宁求见前辈。”
“吱呀”一声,房门自外向里打开,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锦凰就站在他正对面,她看到男子的目光从她身上虚虚掠过,在屋内扫视了一圈,而后似是没有发现什么,拱手朝苻璃躬了躬身,道:“深夜突然造访,还望前辈恕罪。方才有人突然闯入我族神庙,乌衣长老忧心几位贵客恐有受扰,特遣晚辈前来探望。”
简宁口中说得恭敬,神色和姿态却与之不符,甚至在说完之后偷偷抬起头来暗窥苻璃的神色。
见状,锦凰瞬间便明白了苻璃方才让萧奈等人各自回屋的缘由了,此人前来探望是假,试探是真。他们定是已经怀疑,今夜夜闯神庙的人是他们。
正这般想着,就见苻璃状似没有发觉他在窥视,轻轻搁下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简宁身上,语气一贯地波澜不惊,“多谢乌衣长老挂怀,本座无恙。”
以他之能要瞒过简宁,简直易如反掌。
简宁瞧不出他脸上的异样,目光扫了眼桌上的杯盏,面上划过一丝不甘,咬咬牙道:“那不知,前辈可有发现什么异样之事?”
“本座方才确实听到西北方位有异动,不过倒是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事。”苻璃神色未变,语气淡淡没有波动。
简宁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只得作罢,不甘地拱手冲他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告辞。”说罢,便转身退出了屋子。但其实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依次叫开了萧奈、疏言以及祁然的房门,同样以探视之由,行试探之实。
三人自然也是分毫不露,最后简宁一无所获,只能恨恨地转身开来。而自始至终,苻璃都淡然地啜着他的那杯清水,就仿佛是在品飘香四溢的极品茶珍。
待简宁远去,萧奈三人再次来到苻璃处。
锦凰面前的结界被撤去,与萧奈等人自是一番你来我往的见礼。接着,他们三人便开始说起今夜探得的讯息。
“弟子与祁然道友奉师叔祖之命,终于将所有氐氏族人全部排查清楚,洛云荷交代的不错,氐氏之中除了她再无人修习血祭邪术。”萧奈道:“不过,祁然道友发现了一件颇为古怪的事。”
第三百四十二章:秘闻()
“弟子发现,不论氐氏族人的修为有多深厚,他们都活不过三百岁。只是,弟子的修为太过低微,尚未瞧出其中的缘由。”祁然遗憾道。
苻璃点点头,其实这件事他早已了然于心,不过并未与他们说便是了。
“你的这一疑问,大约我知道缘由。”疏言突然接口道。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转过头去看他。
“弟子奉尊者之命前去暗查乌衣长老的行踪,发现氐氏将于五日后举行圣女遴选大典,而在大典之前,他们将用计迫使我们离开氐氏。”疏言将头顶的风帽取下,露出一张与他的利落作风极为不符的娃娃脸。
其余人闻言,面色均是一动。
祈然疑道:“他们是要在大典上做什么,这般鬼鬼祟祟,不敢露于外人?”
“氐氏族人历来避世而居,不喜与外界联通,自然更加不喜将族内事务暴露于外人,他们这般行事也是无可厚非。”疏言解释道。
“但此事已经不仅仅是氐氏一族的事,而是与整个天下苍生息息相关,由不得他们不喜。”祈然又道。
眼见两人的情绪有些外露,苻璃开口打断道:“不论氐氏是真不喜外人亦或是有事瞒着我们,先将此话暂放一边。疏言,后来乌衣长老又去了何处?”
被这么一打断,疏言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顿时一阵羞愧。听闻苻璃问话,忙又收敛思绪回道:“约莫子时初刻,乌衣长老独自一人前往关押洛云荷的禁室,审问她关于邪术残卷的下落。弟子见她特地支开了洛云绯,私以为其中定会有猫腻,便留了个心眼,暗中用收影符将当时的场景收录了下来。”
说着便取出收影符以灵力催动,当时的画面当即投影在半空中,生动无比。
只见乌衣开门见山道:“云荷,那些残卷现在到底在何处?”似见洛云荷依旧老神在在,柴米不进,她放出狠话道:“若你再不肯说,别怪我无情!”说着,右手举起手中黑木杖,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