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重生之凰逆仙途-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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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久不见他反应,顾勉有些焦急地开口道:“尊者?”
苻璃这才转过头看他,神色暗沉道:“先让那孩子平静下来罢。”
顾勉心下一沉,却也不敢耽搁,快步走到司瑾瑜跟前,先将司芙霜和美妇人安抚一番,后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立马让司瑾瑜安静了下来,乖乖随着他走到一旁的软靠上坐下。
原本他蜷缩着还看不真切,如今他一舒展开,锦凰才看分明。这司瑾瑜身上伤痕累累,白色的中衣几乎瞧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血迹斑斑,混着脏污染得一块脏比一块,破破碎碎,只能堪堪蔽体。
没有碎步遮挡的脊背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贯穿纵横,皮肉外翻,血肉模糊。有些因为清理不及时,已经开始溃烂,泛着阵阵恶臭。
锦凰看着他神情呆滞的模样,以及脊背后那一条条伤痕勾勒出来的隐隐的轮廓,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深重。
当他们二人走上前的时候,顾勉已经用净身咒将司瑾瑜简单清洁了一番,并将他那件破烂不堪的衣服掀了去,露出毫无遮挡的后背。
没了血斑和脏污,上面的乾坤一览无余。只见整片脊背上,翻起鲜红皮肉的一道道伤痕交错蜿蜒成一幅诡异扭曲的图案。
相似的轮廓和纹理、鲜血的冲击,仿佛前景再现。
锦凰只感觉神识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识海像是被千斤巨顶重重砸了一下,“哐当”一声。整个躯壳连着神魂都仿佛跟着狠狠颤了颤。眼前黑暗袭来,整个人就要栽倒下去。
“锦儿?”苻璃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揽住,神情焦急,“怎么了,锦儿?锦儿?!”说着,也顾不得其他,一个飞掠揽着她将她放在木椅里。
第二百九十七章:禁术(一)()
锦凰听不到他的叫唤,耳窝里尽是“嗡嗡嗡”的盲音,身上使不出半分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精气一样。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闻到浓重到泛呕的血腥味,伴随着一张张惊骇渗人的画面如飞影般浮掠,又消逝。
被血浆缓缓灌满的沟渠、猩红摄魂的兽目、红得刺眼的法阵壁垒、力量强横的刺眼白光……一幕幕,强势又凌乱地在她识海中肆虐、浮掠。
“血……祭……血……血……”锦凰闭着双眼,口中无意识地喃呢。脸色苍白如纸,两鬓和额际冷汗涔涔,全身无力地倚靠在苻璃胸口。
苻璃闻言,抬头看了眼司瑾瑜那几乎无一完好的脊背。圆型的轮廓、皲裂般的伤口纹理,与其说是伤痕,倒不如说更像一幅图,一幅透着邪恶和血腥的阵图。
他是见识过魔道邪术“噬魂”,同时亦有幸目睹“炼魂术”,两者确实存在着许多相似之处。他曾一度设想二者同宗同源,其实也并未妄言。
甚至,在听过锦凰所描述过的诡异祭阵之后,再联系到修真界的历史渊源,他甚至还大胆猜测过,魔道“噬魂”和鬼宗“炼魂术”极有可能便是源于那个诡秘莫测的仆句部落!
当然,这个仅仅是猜测,至于是否属实恐怕也无从证实。
但是此时此刻,司瑾瑜后背上突然现出这样一幅与“噬魂”邪术莫名相似的阵图,而锦儿在看了之后又是这般反应,口中还不停喃呢着“血祭”,他绝对不会认为仅仅是巧合!
锦凰的异样来得突然,除了苻璃所有人都不明所以,茫然又疑惑。
顾勉率先回过神来,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只玉瓶朝苻璃递了过去,“尊者。”
苻璃点点头接过,倒出两枚丹丸,给锦凰喂了下去,又以灵气疏导,助她缓和伤魂的痛楚。过了半晌,锦凰才渐渐平息下来,不过,这一动静似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她整个人像是将将溺了水,病恹恹地闭着双眼歪在木椅里。
“弟子没事了,师傅。”连吐字都显得无力,声线轻得仿佛风一刮就能飘散在空气中。
苻璃揉揉她的发顶,面上的忧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缓和半分。不过他到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薄的笑容,“什么都不要想,师傅在这里。”
“嗯。”锦凰点了点头,目送他转身,视线又不可抑制地再次落在司瑾瑜满目疮痍的脊背上。
大概有了第一次冲击的缓和,再一次看到那幅图,她下意识的反应也不再那么强烈了,不过识海中依旧隐隐泛起阵痛。
却说另一头,顾勉随着苻璃走近司瑾瑜。司瑾瑜依旧呆呆愣愣的,双目空洞茫然地看着虚无,除却最开始被****和司芙霜惊吓到生出那般激烈的反应,方才锦凰一番动静,他的眼珠子动都没有动一下,整个人像是痴傻了一样。
可不就是痴傻了么,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下一魂一魄,哪里还能有什么反应?
“尊者?”苻璃久久不语,顾勉心中打鼓,不得不先提了个话头,“弟子当年有幸见识过那‘炼魂术’,虽然这……与之千差万别,但那伤痕描绘出来的图……却是……”
若说将这图和炼魂术相提并论,其实两者实在没有什么相通之处。炼魂术是以阵法为引,活人、死尸或是妖兽为眼,运用阵法的力量将他们的魂魄相互转换。而司瑾瑜这脊背后的图,严格说来,不过是一幅由伤痕组合成的有些诡异的图而已。
但是,偏偏这图与炼魂术的阵法图极为相似,乍一看,几乎一模一样。再加之,如今司瑾瑜魂魄不全,与炼魂术摄取神魂,不正好相仿么?
便是想到了此,他才那般忧心?所以才会急匆匆将苻璃找来,看看他是何作想。
苻璃吐出来的话,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本座知你所忧。这幅图与其说像炼魂术,倒不如说更像魔道邪术‘噬魂’。”当然,若是“噬魂”与“炼魂术”真的同宗同源,像“炼魂术”也不足为奇。不过,如今司瑾瑜魂魄不全,像“噬魂”倒是更多一些。
“噬魂?”顾勉并没有亲眼见过魔道“噬魂”,不过如此邪术,还是有所耳闻的。
苻璃点点头,“不错。‘噬魂’是以血阵为引,以邪物为眼,让人的魂魄随着鲜血的流失生生抽离,将其困入一处盛放神魂的器皿中,而后再将神魂慢慢吞噬,用以提升修为。”
他一面说着,脑海中一面浮现出锦凰昨日描绘过的血祭的场景,声线越发凝重暗沉。他的目光落在神情呆滞的司瑾瑜身上,“‘噬魂’启动时撑起的血阵,与他背后的这幅图几乎分毫不差。而如今他失了二魂六魄,看来,是有人在拿活人偷偷试炼‘噬魂’。”
或者是“炼魂术”……最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口绕了半圈,又被压了下去。
顾勉大惊失色,惊喃道:“果真如此!”
*****即是司家三兄妹的母亲,虽然不懂他们二人口中所说的什么“炼魂术”、什么魔道“噬魂”,但她却听明白了,她的二子如今只剩下一魂一魄!
她摒着的泪水当即便如开了闸的洪流,夺眶而出。她跌跌撞撞地扑倒在苻璃脚边,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袍角,哀求道:“求求仙长救救我儿!妾身做牛做马,只求仙长救救我儿,仙长要妾身做什么都行,只求仙长大发慈悲,救救我这苦命的孩儿!”
司母一边哭求着,一边冲苻璃磕起头来。“邦邦邦”额头砸在地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就仿佛她不知痛觉一般。
“娘!”司芙霜也快速反应过来,哭着扑倒在司母身侧,扶着她的胳膊想要阻止她。
司母哭得不能自已,泪眼模糊地扯着幺女的手焦急道:“霜儿,快跟娘一起求仙长救救你二哥!”说着,便扯着司芙霜再次磕拜起苻璃来。
“尊者。”顾勉见状,面露不忍,后退了一步便要撩袍跪下,“求尊者……”
腿曲到一半便被苻璃拦住,他抬起头来,不解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失望,“尊者……”
苻璃默叹了口气,“并非本座不愿出手相救,而是……本座也无能为力。”
第二百九十八章:禁术(二)()
司母的磕头声和哭求声戛然而止,就像是画面被瞬间定格了一样。过了几吸,她整个人仿佛被烈阳烧灼的绿叶,迅速干枯衰败了下去,整个人都透着强烈的绝望。
“我的儿,我的瑾瑜……我们司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苍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娘……”司芙霜扶着她,同样哭得不能自已。
作为司家的老祖宗,看到后辈如此,顾勉的内心无疑是不好过的。先有司瑾然,后有司瑾瑜,他们司家到底是作了什么,要这般报应在他们身上!
可是,即便苻璃那般说,他到底还是心有不甘,又道:“那如果我们找到那人……尊者,瑾瑜他可还有希望?”
听到这话,司母像是瞬间又活了过来,双目红肿,眸光炯然又期盼地看着苻璃。
苻璃顿了顿,视线掠过司母和司芙霜,眼底极快地划过一丝怜悯和不忍,而后道:“若是找出那人,倒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要尽快,只怕时间越长,情况有变。”
他到底不忍断了他们的念想。其实,若是那人真的在试炼邪术“噬魂”,只怕即便找出了那人,司瑾瑜的魂魄也已经不在了。
除了锦凰和神志呆傻的司瑾瑜,其余三人听罢均是眼睛一亮,炯然的眸子里迸发出强烈的希冀之色。
苻璃瞧在眼里,顿了顿,问道:“你们可有什么线索?”
前些时日顾勉回了趟归一谷,而司芙霜又随着司瑾然出了大西北,所以都不在府中,只要司母清楚司瑾瑜的动向。
她垂眸想了想,道:“约莫是月余前,颍州传来消息说有一批织锦无法如期交货。因着那织锦是交给皇族的贡品,耽搁不得,所以瑾瑜便带着几个仆从连夜出发赶往颍州去了。此类事情司家也非第一次碰上,妾身便也没怎么在意。”
“大约是满月前一日,瑾瑜传来讯息说织锦一事已经解决,但颍州还有些事情需要收尾,他还要在那里留些时日。妾身也并未多想,后来,便一直没有讯息,直到今日……”说着,她的目光移向痴痴呆呆的司瑾瑜,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娘……”司芙霜一面哭着,一面捏着绣帕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你说,曾有讯息传回?是什么样子的讯息?”苻璃眉峰微蹙,问道。
“是我司家豢养的信鸽携回来的讯息。”司母说着,神色突然大动,“那纸条妾身还收在匣子里,并未扔掉!”还未说完,便倚靠着幺女的搀扶力道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道:“妾身现在就把那纸条子拿来。”
“且慢,还是让霜儿去罢。”顾勉瞧着她的模样提议道。她方才大喜大悲,走路都摇来晃去,这要是一去一来不知耽搁何几,更何况,这里只有她清楚瑾瑜的行踪,尊者应当还有话询问她。
司母点点头,交代了幺女那纸条子收放的地方,目送她匆匆跑出屋子,才撑着双腿缓缓在一旁的木椅里挨坐下来。
这时,苻璃又继续道:“既然他前往颍州之时跟着几名仆从,那可有人随着一道儿回来?”
司母摇摇头,“不曾。”
这个答案意料之中,恐怕随着一道儿去的仆从都已经凶多吉少了,怕是这司瑾瑜也是历尽千辛才得以逃出生天。
颍州距离这里跨了一郡一县,对于他们御器飞行倒不算什么,但是若是按世俗的脚程来算,少说也要几日几夜了。苻璃的视线落在男子破损不堪的靴子上,上面脏污与血渍斑斑,不难想象他这一路行来的艰辛。
若不是心中牵挂,不然怎么会失了魂魄,都跌跌撞撞地找了回来?
苻璃心中不免暗道可惜,如此儿郎,若不遭遇此事,应当是个心智极为坚毅的年青人,当有一番不凡的作为才是。
可惜了。
这时,厅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猛地撞了开来,是司芙霜喘息着快跑了进来。
“仙长!”她将手中紧紧攥着的纸条子递给苻璃,苻璃捏起,两手将纸片展开,两列小小的行隶印入眼帘。内容精简,确实与司母所说一般无二。
“这可是那孩子的字迹?”他将纸条子侧了侧,将那两列行隶侧向顾勉问道。
顾勉往前靠了靠,仔细辨认了番后肯定地点点头,“确实是瑾瑜的笔迹。”
纸是普通的纸张,笔迹又是司瑾瑜的笔迹,从这张纸条子上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苻璃将纸条折起,正要收进空间中,突然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接着便听到锦凰略带虚软的声音响起,“师傅,可否让徒儿看一看?”
目光落在她苍白疲弱的脸蛋上,苻璃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手却极为自然地搭在她的耳鬓处揉了揉她有些蓬乱的头发,“怎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