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魔门嫡女-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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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第一缕光辉下,她一张脸笼在阴影中,但一双剔透的眸子却是直刺人心。
“你说什么?”
强自压下心中巨大的震撼,南城雪衣袖下的一双手,却是捏的死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什么你不懂吗?好,就算你不懂,但现在看到这把匕首,你还不明白吗!”
离墨喉头颤抖,血腥气已经在口腔蔓延开来,“我没有忘记过你,从来都没!只要是你出现在我身边,我体内的蛊毒就会开始躁动,开始不安,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根本不是什么明川,你是南城雪!”
南城雪眸子旋即紧紧缩起,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惊讶之情暴露无遗,又听她字字逼人道,“你不是要成亲了吗?我们不是敌人吗?那你现在又回来干什么,是想看看我被你折磨的有多惨吗?怎么不说话了,你联合孟千寻里应外合,又假扮明川一次次地接近我,难道到现在你还要否认,你不是南城雪吗!”
话音未落,离墨身子往前一倾,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一捧殷红的血顿时绽开在两人脚下。
也就是在那一刻,离墨只觉得眼前一花,离自己不远处的树后,像是闪过一抹月白色的身影。
是她眼花了吗?可是她怎么会认错,那身影就是长孙一澈!
想要追过去,但是力不从心,体内蛊虫已经彻底苏醒,开始在她经脉中四处游走,又是几口血咳出,离墨软软地倒了下去。
“年年!”
南城雪面色唰地惨白,不作他想,赶紧将她揽在怀中,将自己的内力传入她体内,好减轻她血蛊发作的痛苦。
可离墨却一把推开他,痛苦地挤出一个声音,“不要碰我!你回来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夺下东燕,我不会再这么傻,再像几个月前那样被你所欺骗!”
不错,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就认出来了,什么明川,什么西番,他就是南城雪,是那个在她心底愧疚一生的男人,她一直不拆穿,是因为她不想让他担心!
可是直到今晚孟千寻的阴谋,他的从天而降,让她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解释他的归来,不过是为了她一人而已,与权欲无关。
“我就是在利用你又如何?”
趁她虚弱之际,南城雪瞬间逼近,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双肩,逼她面对自己,“我利用你让我变得软弱,我利用你让我四面楚歌,我甚至为了利用你,可以放弃我原本所拥有的一切!你说,你我之间,究竟是谁更愚蠢,愚蠢到骗了自己都还不自知!”
他受够了,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在来东燕之前,他每日每夜脑子里都充斥着她的音容笑貌,睁开眼却发现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而在来东燕之后,他更是受够了每一天戴着别的男人的皮囊,躲在暗处偷偷地望着她,他受够了看着她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看着她陪他欢笑,陪他难过,他甚至开始怀疑他此番千辛万苦来东燕一次,到底值不值?
赌上江山,赌上性命,赌上一个帝王最引以为傲的一切,只为做一日的布衣,可是她说什么?她早就认出自己了,她怎么可以骗他骗的如此之苦!
在看到离墨决绝冰冷的神情后,南城雪却突然觉得释然了,他突然想到那天傍晚,她靠在他肩头,像是个青涩的小姑娘那般问他,我好想你,用西番语怎么说?
我好想你……
原来当时,她想的那个人,不是明川,而是他自己。
“年年,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他捧着她的脸,目光带着她难以读懂的深情,似一方池子要将她溺毙,喃喃吐出,“看看我好不好?”
“你不该来这里。”离墨一怔,看向他摇头道,“如果被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你应该明白……”
“那你呢?”南城雪双手用力握住她的肩膀,眼底晃过明显的愠怒,字字沉重道,“假装忘记我,忘记我这个敌国仇人,你究竟还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离墨黑白分明的瞳清晰地倒映出他的面容,“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往后不管是恶果,还是善果,都由我一人承担。”离墨顿了顿,将头撇过去道,“而你,冥皇陛下,我奉劝你一句,哪里来的回哪去,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省得日后说不清楚。”
“你赶我走?”
见离墨不再言语,南城雪双眼深深地绞着她的侧脸,最后颓然地松开手,发出低沉的冷笑,“呵呵,我走了,你就去他那?你知不知道,我和他之间,最终只能活一个?”
离墨暗吸一口气,才转过头,目光重新回落在他面上,“所以,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杀了长孙一澈?”
第198章 弑母,挖心挖心!()
南城雪只觉得呼吸一滞,离墨的话如同刀锋落在他心口,他总以为,他会懂自己的心,他回来不过是为了遵守那个承诺,可没想到,她口气如此疏离,甚至带着质疑。
这一瞬,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猛地起身顺带将她带了起来,然后扣住她的手腕,几近颤抖地逼问,“尚离墨,年尊者,是不是你说的话,永远都不算话?”
两人离得十分近,他双眼冷厉地盯着她,而那手更是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将她捏断。
从没见过如此情绪激动的南城雪,离墨面色雪白,却是拼命挣开他,厉声喝道,“是又怎样!”
捂着手腕,若是那里没有千叶镯,早就被他给握出道道红印了,离墨警惕地望着他,向后退开三步,心中却是默念:城雪,我没有说话不算话。
你说就留在东燕等你回来,我做到了,我哪也没去。
“呵呵……好!”
南城雪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看清她坚定不改的容颜后,苦笑出声,“我用十年来看清了你,也看清了我自己,我无数次寻你,可你却次次出尔反尔,从今以后,你我各自为政,你去当你的艳妃,而我的抱负,我的誓言,也都将以我自己的方式一一展示给你看了!”说到这里,他目光隐隐变得柔和,“但是年年,或许之前我也骗过你很多次,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我不曾害过你,哪怕是这一次回来。”
但是南城雪没想到,在夏初的日光中,离墨的眼神无比冷漠,“你要做什么?”
“我会杀了一切挡在我面前的障碍!”
“你敢!”离墨倏地握紧双拳,目光锐利地刺向他,“若你敢动他,我会杀了你!”
“年年?”南城雪惊讶地望着她,声音一颤,几乎是乞声道,“你竟如此绝情?”
“他生,我陪他生,他死,我亦会陪他共赴黄泉。南城雪,这两种结局,你自己选!”
“好!”他望着她,发出一连串的冷笑,在清晨的日头里,像拂晓而来的魔鬼,“半月之内,我会让你看清楚,我究竟选择了哪种结局!”
说罢,他一拂袖,擦过她的肩膀径直向前走去,离墨捂住手腕,忍住不去回头看他,只听他幽幽的话语飘来,“你没有忘记我,我不会感激你,因为我不稀罕任何一人给我的施舍,我会让他们,心服口服地拜倒在我的龙袍之下,你信不信,成为苍澜帝君的那个人,一定是我南城雪!”
我好事做尽,坏事做绝,只为有朝一日站在最高处,这样无论你在哪,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我。
离墨身子狠狠震了一下,直到身后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低下头,摊开手心,是一粒止血丸,是她刚才吐血时,他下意识塞到自己手里的。
终究是狠不下心!
她并不想拆穿他的谎言,只是觉得,如果再这么耗下去,最后伤的只会是三个人的心。
拾起地上的匕首,小心地纳入怀中,离墨抬眼看向东方天际的红日,讷讷开口,“若是能从此分道扬镳,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离墨一个人上了早就备在她身边的马车,独自策马回宫,回去时已是日上三竿。
青黛在皇城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她并没有出事,只是先前被血鸦给带入了一个茂密的林子里,一时迷路没能及时赶到离墨身边,可赶回来的时候,离墨已经没了踪影。
现在一见到是离墨回来了,当即眼睛一亮,疾步上前道,“王妃您去哪了,可把属下给急死了!”
离墨面色淡淡道,“只是去见一个人罢了。”
见青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离墨又无意般试探道,“对了,刚才可有明尊者的消息?”
“没有啊,属下今天一直没见到过明尊者。”
青黛一脸茫然直摇头,离墨目光垂下,眼底藏着一抹失落,哦了一声,又听她忽然焦急地低喊道,“哎呀,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了,二皇子一早没见王妃身影就出宫去寻您了呢!”
“你说什么?”离墨面色变了变,忙道,“那他现在人呢?”
“半个时辰前殿下就回宫了。”
“他什么表情?”离墨又道,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表情,就跟平时一样啊,青黛还以为殿下找到王妃您了呢,可是等到现在,就只有殿下一人回来。”
“他人现在在哪?”离墨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对劲立刻道。
“往凤仪宫那去了。”
凤仪宫!
这三个字如一个惊雷打在离墨头顶,她双眉紧皱,立刻跃下马车,领着青黛快速进入城门,满目冷肃道,“即刻前去凤仪宫!”
长孙一澈,千万不要是你,刚才在林子里一晃而过的那个身影,千万不要是你!
*
凤仪宫里,楚嬛醒来后便驱散了所有太医,独自踱步出了寝宫。
楚嬛裹着披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两棵枣树前,不坐,不走,只是静静地望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那背影却充斥着无言的孤寂。
就在此时,一道极冷的语声蓦地从背后响起,打破了一庭宁静。
“天都转热了,你脖子里那根丝绢也好扯下来了,省得把自己给勒死!”
这个声音是!
楚嬛立刻转头,一脸震惊地对上长身立于朱门外的那抹身影。
来人向她缓缓走来,熟悉的脚步声在静寂的庭院里敲击出类似鼓点的音律,四下震开撞击着她的耳膜。
苍白的病颜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给惊的更为惨白,无数情绪瞬间闪过脸上:错愕,狂喜,不安……
“澈儿……”
楚嬛的那一声轻唤因激动而参杂着剧烈的颤抖。
她的澈儿竟然来看她了,自愿来看她了!
她匆忙将鬓角的青丝挽至耳后,向他走去,可是她一动,长孙一澈面色遽冷,脚下的步子顿住,也是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乌云压境,成片的黑云如怨气涌聚,原本艳丽的午后,瞬间黯淡下来。
森寒的光投在他身上,衬着他那双黑眸,仿佛是一汪地狱冰潭,丝丝缕缕透着幽寒渗进人的骨髓。
“澈儿?”
“住口!”
长孙一澈厉声打断楚嬛温柔的呼唤,冷眸中凝满厌恶,“永远别喊我的名字,永生永世,你都不配,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楚嬛颓然地向后踉跄一步,肩上披风顺势滑落,颈间系着的丝绢登时暴露无遗。
“呵呵……”她垂眸,卷长的睫毛如被风雨扑打后破碎的蝶翼,轻颤着覆在脸上,掩住眼底绝望,“看来你还真的是很讨厌我啊。”
她悲沧一笑,望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长孙一澈,她总以为长孙一澈还会顾念着昔日的母子情,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若是自己哭了,澈儿的心也一定不会好受的,他一定会心疼的,所以她一定要坚强。
超乎寻常的坚强!
“啧啧,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讨厌你。”
长孙一澈眯起眼,面上却是无比温和地笑了起来,那笑如他七岁那年,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母后怀里抢着吃蜜枣糕时,唇畔那抹纯真的笑意。
楚嬛面容顿时缓和不少,哪料身前男子忽而阴测测一笑,一双眼幽深如墨,道不尽的怨毒,“我对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讨厌,自五年前你持剑刺入我心脏的那刻,我心里对你便只有恨,倾天的恨意,仅此而已!”
楚嬛惊骇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突地发出一声凄厉地冷笑,“既然你那么恨我,为何今日还来看我?”
“我就是来看看你死没死罢了,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庭院中,两人巍然怒视着对方,已然撕破脸皮,距离仅隔三步之遥,却足以腾起滔天的杀气。
楚嬛气得全身战抖,胸口剧烈起伏,肺部又是一阵火烧般的窒息感,忍不住指着他鼻尖怒诧道,“你……你放肆!”
“我放肆?你还记得我让碧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