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第5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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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的商人都和你们佛山公会的人一样,赚钱之余,再想到忠义为国,这可就是没话说了!”
曾国荃这样的高帽扔过来,梅会长等人倒是不敢不接,只是心里暗暗叫苦,不怕上司骂人,只怕上司来捧你,曾国藩如此捧佛山公会,只怕是今日这事儿不好办。
只是再不好办,也要硬着头皮开口说自己的意思,佛山靠近广州,水陆运输通顺,洋务在广东最是繁盛,无数的内燃机都需要煤矿来提供燃料,机器设备的建造需求,又催生了钢铁业,更别说如今的铁路铁轨都是要用最好的钢铁来铺设,还有广州的轮船、肇庆的火器厂、各地的新兴的建筑业的巨大渴求,给钢铁业和煤炭业的兴起和腾飞营造了极好的条件,曾国荃虽然不太懂经济之事,但是他手下有不少是新式学堂和留洋回来极为懂行的经济人才,一番谏言,两广总督府牵头,设立了佛山公会这个事物,两广政府出资三十万两白银,作为入股之资,将实际上的两广煤铁行业联合公司的股份一下子收进了百分之六十五,三十万两白银当然是不够的,但是相应的土地、政策、税收方面的便利,是无法估算的,这也是梅会长等人雀跃和总督府合作的原因之一。
再者,曾国荃虽然粗鲁,但也知道外行不指导内行的道理,一应日常建设经营不管,官督商办,只派出审计厅的人进行查账监督,他更是不顾及地方督抚不得轻易去他省的规则,亲自前往福州马尾港,逼沈葆桢签下三年七十万吨钢铁的购买合同,把省内所有煤山铁矿山都交给佛山公会进行管理和经营,广州到南宁的铁路,只能从佛山公会如此佛山公会更是吃了膨胀剂一般,几年之间就成了海内顶尖的煤铁公司,开滦的煤矿,马鞍山的铁矿,这是北边的两个大拿,南边就是属于佛山公会和汉阳铁厂了,这些地方只有煤或者铁,像佛山公会这样煤铁一起配合组合做生意的,不多,所以两广,福建、云贵四川之地,尽数都是佛山的煤铁给占领了市场。
这样的巨商,这样多的股份,每年收进来的银子,虽然曾国荃自己拿不到,尽数都收归中央户部,但是到底也是有折扣留下来的,这些银子,一部分办学,一部分拿来吏改官,另外一部分拿来改土归流顺便办团练,几年下来,不仅这广东一省兴旺发达,就连素来是穷困之地的广西也靠着这些银子热闹了起来,这就是曾国荃在两广最得意的政绩,中枢嘉奖无数,旧年更是加封了大学士,传言就是如今非军功不得封爵,不然按照西圣的意思,曾国荃早就从一等侯进三等公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添头,升平署对报纸之事管的很严,地方上一律不得办报,只是两广才得曾国荃上折请求,得了一个报纸的编号下来,今天在市面上的号外就是两广商报新出炉的报纸。
所以这曾国荃也是佛山公会的名誉会长,梅会长想了想,斟酌着话语说道,“老大人垂青,所以才有佛山公会这样的声势,这自然是没话说的,只要是生意一直这么好下去,咱们都是方便,只是这如今,煤铁的生意实在是难为了,这才厚着脸皮来找总督大人解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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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得失之间(一)()
“这话倒是说的奇怪了,”曾国荃惊讶的说道,他对着边上当陪客的垂垂老矣似乎马上就要死掉的张师爷笑道,“他们这几个两广的财神爷,说起来,家里的吃穿用度只怕都比得上红楼梦里头的贾府了,怎么今个倒是奇怪,说是生意难做,要来找我这个门外汉帮忙了?我可是有自知之明,这经济之道是半点不通的,不然我老早去佛山公会赚银子去了。”
张师爷低着头不说话,不搭理曾国荃,也不说话来打圆场,曾国荃摸了摸鼻子,尴尬的朝着梅会长等人干笑:“这是先兄庄献郡王给本座留下来的师爷,年纪有些大了,素日里爱打瞌睡,别的不碍事,各位不要嫌弃才好。”
“不敢不敢,”梅会长摆手说道,“今个小的絮叨,把这缘由说给督台大人听一听,咱们这佛山公会的煤铁行业,之所以能够兴旺发达,靠着两广本地的出息,是不够的,要知道两广本地,这铁矿和煤矿有一些,但都不算上佳,更别说都在深山沟沟里,运出来这成本可实在够贵,大人是知道的,佛山公会的煤矿和铁矿,可都是从越南运出来的。”
红河的下游和两岸有着丰富的铁矿和煤矿,红河水泛着红褐色就是明确的表明这是有铁矿的标志,红河平原上露天的煤矿更是比比皆是,沿着红河水一路顺流而下,再运过琼州海峡,顺风顺水,不过两日就可以到达佛山,交通便利,挖掘方便,更加上越南地方收费低廉,这就造就了佛山公会的庞大,但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被北越煤铁矿喂饱的佛山煤铁联合公司根本无法接受马鞍山运来的高价铁矿石和开滦运来的煤矿石,虽然在江西的萍乡也发现了不错的煤矿,但是远水解不了近火,这一年巨额的吞吐量,不是一个新开的矿藏可以用来够消化的。
“法国人没有到升龙府之前,这生意是好做的,云贵运出来的矿石,经过红河这么顺流而下,反而比从陆路上运过来要便宜快捷,刘永福盘踞在保胜城,做事倒也公道,抽税之余,不会乱来,云贵的矿石也运来的极为方便,但是法人一来,不仅阻断了红河的航道,更是把越南上头的矿山尽数收了归法国的商行所有,这倒也罢了,横竖这北越的矿山都是露天也不需购买什么机器,他们把价格抬高了,再对越南运出来的铁煤矿加了之前十倍的税,大家伙勒紧裤腰带倒也能过活,只是这如此,”梅会长朝着穿着马甲的年轻人一伸手,年轻人连忙把今日的两广商报献上,“他们倒还不满足,贪心不足蛇吞象,又逼着越南国王签了这样的条约――越南一切矿产由法国商行经手经营。这这,这实在是太可恶了,越南方面已经传来了消息,说北越一切矿山都要由西贡的法国工厂进行加工售卖,中国人若是要买,可以,只是价格怕是较之法国人自己购买要贵上十倍有余,大人是知道的,佛山公会的生意为何如今能够做大,除了督台大人的鼎力支持之外,咱们的钢铁,和煤炭,都是比洋人们便宜的,这之所以便宜就是靠着越南的矿山近,这矿山大都都是自己挖的,如此才能够不仅应付这南方几省之用,更是能够卖到外国去,卖给新加坡兰芳或者吕宋等地。可若是北越的矿山被法人占去,他们如今可不是要赚我们的钱,更是要断我们的根本了,”梅会长站了起来,朝着曾国荃跪下,身后的人也连忙跪下,把那个报纸举过头顶,“请大人看在佛山公会上下十几万人衣食住行的份上,解救一二,小的们感激不尽。”
“请大人搭救。”几个人也连忙拜服,说道。
曾国荃接过了那份报纸,假模假式的看了起来,这个报纸还是他一手办的,上头有什么内容他会不知道?只是这样应付的看一看,摇摇头叹气,然后又请梅会长等人起来,“这是做什么?别动不动就跪下来,你们几个都是省内有数的富商了,身上又捐了官儿,身份都是极高了,怎么老是跪,叫人看不起!”
“大人说的哪里的话,”梅会长身后第一个白面胖子连忙说道,“我们这些人心里是明镜儿似的,没有大人的一力主持,我们几个绝没有今日,佛山公会也不会有如此这样泼天的富贵,知道轻重,才会懂得尊卑,故此我们也不去找别人,宁敲金钟一下,不捶烂鼓三千,这成败都由萧何,在这样国与国之间的大政之上,我们这些商人实在是无计可施,所以只能来求老大人解救吾等了。”
“本座也不过是天南一总督而已,如何能够干涉朝中之国策啊?你们啊把我想的太了不起了,”曾国荃摇摇头,“若是这左近那个省份的人不开眼,我径直上折子弹劾就是,绝不能委屈了你们,可是这和法国之事,岂是我的这小小的总督能够决定的?你们也太高看我了。”
“法子不是没有,”梅会长犹豫的说道,他抬起头看了曾国荃一眼,“只是怕老大人不肯帮忙。”
“这话说的,”曾国荃不悦的冷哼道,“我曾老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我可是被学堂里头那些学生讽刺说成是佛山公会圈养的一条猎犬了,你们到现在,”他把手里的报纸啪的一声丢在长条案上,发出了闷声,几个商人又连忙俯下了身子,“还拿这样的话来激我不成?什么招数,你说来就是,我若是能办,自然会帮着你们办,佛山公会好,我也才会好嘛,起来回话。”
“小的们不敢,”梅会长站了起来,“小的几个原本也是不敢有所奢求的,这毕竟不仅关系到越南这个藩属国,更是干系到了法国人,法国人如何骄横小的们都是瞧在眼里的,若是在以前,我们是必然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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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得失之间(二)()
他依旧落座,继续说道,“只是我们听说这朝中下了旨意,命两广云贵各省团练入北越维持秩序,防止越南百姓因战乱逃入中国,故此,我们私心想着,大人若是把两广的团练派到越南去,把这红河北岸的几个矿山能够控制起来,想必就能够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了。”
“你的法子好,”曾国荃伸出手指点了点,赞许的说道,“这脑子真是灵光,难怪把这公会办的如此兴旺,这样的话,一来呢能应付上头的旨意,二来又能帮衬了佛山公会,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甚好甚好,啊,那就按照你的法子办。”
梅会长见到曾国荃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十分欢悦,但是他似乎听到了曾国荃有“应付旨意”一句话,心里打了个突,于是也顾不得什么冒犯,连忙追问:“不知道老大人,预备发多少团练去越南。”
“两广团练呢原本就不多,加上要分驻各地,所以抽出来的人不算多,我想着,大约两百人,就差不离儿了吧。”曾国荃把茶杯放了下来,捻须笑眯眯和煦的说道,一脸无害。
才两百人,能顶什么用啊,两百人放在红河边上跳进去,半朵浪花都翻不起来,这点人数也真的就是敷衍朝廷的旨意而已,别说是法国人的四千人援军,就连那个什么北圻总督陈文定手里头的团练都不止这个数,梅会长犹可,后面的人不由得露出了失望之色,几个人面面相觑,梅会长陪着笑道,“小的们虽然不通军务,可这两广的团练被老大人训练出来的精兵就有数千之数,这里凑一点那里凑一点,想必也能抽出几千人来,若是这两百人,只怕是不济事啊。”
“不济事也没法子嘛,”许久不说话低着头在打盹的张师爷突然抬起头,用他那口厚重的湘潭话说话了,“朝廷不给银子,两广的银子咱们大人不敢挪用,可这团练出动,都是要银子的!这钱可是两广地方财政掏腰包,如今的银子都是扣着用的,你们说的这么轻松,”张师爷生气的说道,边说他还跺了跺脚,“这两百人的粮草后勤,还不知道要去那里打擂台才拿的来呢?督台大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不济事,什么叫兵马未动,粮草现行啊,你们都是太年轻了,一点都不晓事!”
曾国荃对着佛山公会的人客气,但是这个张师爷一声呵斥,倒是点醒了梦中人,梅会长听明白了,他连忙站了起来,朝着曾国荃说道,“是小的们不懂事,实在是愚蠢之极,督台大人这出兵,佛山公会无以回报,我们都是俗人,只能用银子来表示心意了。”他转过头看了看几个人,坚决的说道,“公会愿意出十万两银子以助两广团练声势,以保全矿山!”
曾国荃笑而不语,张师爷又喝一声,“你这个煤老板啊还真是煤老板,不晓事!什么时候团练是用银子来收买了?那两广团练岂不是成了你们佛山公会的家丁了!如今团练若是入越南,也不是为了你们的什么矿山!庸俗,我们是为了藩属之国不受洋人欺凌!我老人家倚老卖老说一句话,就这样定下来:为了彰显中国仁义,两广忠义,佛山公会捐赠四十万两白银,救助越南平民!总督府派五千人去越南,再怎么说,红河北边绝不能给法国人占去!”
这个价码实在是略微有些高了,但是有五千人出马,人数上对法国人就有了钳制的作用,张师爷为人老练,更是把范围给圈定了,四十万买红河北岸矿山的太平!这样算起来倒也不亏,梅会长有些犹疑,“若是如此,倒也不错,只是海防港有法人舰队。。。。。。”
“广东水师船只定期巡防钦州港。”张师爷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低头不说话了。梅会长刷的站了起来,下了决心,朝着曾国荃拱手,“公会把此事应下了!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