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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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安然无恙,但是腹中的龙胎没保住,已经流产了,”荣禄淡然说道,“瑛贵妃的肚子保住了,塞尚阿为了保护皇后,被杀,田字房唐五福和安茜等一干太监宫女被杀,其余的军机大臣都安然无恙。”
“皇后居然流产了!”恭亲王吃了一惊,“外头人都只是说皇后宾天,我到底是不信的,这,哎,可比宾天更让人难受了!”恭亲王跺脚,“如今只是希望瑛贵妃能平平安安的诞下皇子才好!”
荣禄继续默然,“希望如此。”
荣禄也不起身,恭亲王也不怪罪荣禄无礼,两个人就这样站着,不一会,边上的妇人也抱着狗儿畏畏缩缩的走了过来,侍卫们慢慢的朝着这处围拢了过来,门咿呀一声,小朱子和小夏子一同打开了门,慈禧太后慢慢的走了出来,她抬头第一个就见到了那个妇人,她笑了笑。朝着妇人招招手,那个妇人带着狗儿走了过来,讪讪笑道,“少爷。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昨日可是怠慢了。”
“不是怠慢,是你最好的招待,”慈禧太后温言笑道,“那碗蛋粥。我会一直记得的。我今日先回去,过几日再来看你。”
她摸了摸狗儿的脑袋,转过头看到了恭亲王身边的那个背影,她不免呆了呆,开口说道,“荣禄?”
荣禄慢慢起身,慢慢的转了过来,慢慢的单膝跪下行礼,“奴才荣禄叩见母后皇太后,母后皇太后万福金安!”
除了恭亲王之外。别的人都一并跪下,“母后皇太后万福金安!”
那个妇人也连忙拉着狗儿跪下,慈禧太后摇摇头,勉强笑道,“这会子闹这些做什么,没有你们,我什么身份都不是,都起来吧。”
她慢慢的走向了荣禄,看着他,和他身上的露珠。“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夜就到了,”荣禄原本是低着头的,见到眼中出现了一袭青衣,于是他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向太后,他的眼神有些莫名,似乎有些伤感却又有些满足,还带着一丝不忿,“不敢惊扰太后,只能是料理了太后交代的事务。这才禀告太后。”
“大敌当前,我能信任的也就是你们几个了,”慈禧太后看了看荣禄,又看了看一侧的恭亲王,恭亲王微微带着笑意,太后也是微微一笑,又看着荣禄,荣禄这时候不知如何,心里一阵剧痛,“所幸你们还能赶到这里,不让我受了贼人的委屈,好了,既然圆明园料理了干净,我们一起去,”太后挑了挑眉毛,似乎那个果断决绝大气英明的慈禧端佑康颐皇太后又出现了,一夜之间她的胆怯和犹豫尽数消除,眼中出现了锋利的锐意,“和那些乱臣贼子算算帐!”
这才是自己所希望见到的状态啊,荣禄又是跪下,把自己的微酸深深藏在了心里,“奴才遵旨!”
恭亲王起身走了出去,慈禧太后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了荣禄的肩膀上,“仲华,你别怪我,”她悄然说道,“我有我的苦衷。”
太后就骑着马,在五城兵马司警察署的兵丁护送之下,到了圆明园的大宫门前,一路上她听到了圆明园之中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哭泣,只是沉默,“我之前问小安子,问他,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定数,他说有,我却是说没有,”这一会子已经到了勤政殿,地上的血迹还没洗去,她就一步步得踩着地上斑驳的血迹,走过了勤政殿的中庭,走过了勤政殿的正殿,走进了安茜被当做自己停灵在此处的偏殿,她掀开了安茜脸上的手帕,仔细的端详着这个跟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宫女,安茜穿着大红色的吉服,头戴朝冠,脸色惨白,神色安详,并不是被杀死,而似乎只是在熟睡之中,或许自己轻轻呼喊,她就会醒来,慈禧红了眼圈,却强忍住不哭,“我从来都是相信自己,从不信什么命运,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我才发现,或许,”她把手帕放了回去,“可能是有命数所定的。”
小朱子跪在地上伏着不肯起来,他早就哭成了泪人,“师傅一直喜欢着安茜姑姑,如今能和安茜姑姑一起为娘娘牺牲,想必走的也是安乐的。”
“田字房多少人死在了贼人们的手里,”小夏子抹着泪,咬着牙说道,“娘娘不可以放过他们!”
“还有那些守园子的侍卫们,”太后淡然开口,她仰着脸,忍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他们绝对不会白死,他们的仇我一定回报,他们都是为了我而死的,血绝不会白流,我已经回宫,病也好了,是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了,给我换衣服,”慈禧太后吩咐小夏子和小朱子,“敲钟叫起,然后我要换身衣服,出去见他们!”
才过了一日一夜,似乎就已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原本今日就要召见在京的所有众臣,根本就不用再行通知,恭亲王复又站在了班首,接受着若有似无的敌意和畏意和敬意,勤政殿前还是血腥味呛人,不少人也不知为何,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母后皇太后驾到!”梁如意又出现了,挥动着拂尘站在丹陛之前喝道,“群臣进殿!”
四十四、前度刘郎(三)()
慈禧太后穿着明黄色的四团龙绘山海纹吉服,头戴点翠头面,踩着花盆底,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慢慢的就着小夏子的手,慢慢的从后殿转了出来,两排护卫从两侧奔出,一直走到了勤政殿外,背对着大殿拱卫戒备。勤政殿一切如旧,和昨日不同的,只是坐在上面的人不一样了,太后的脸色苍白,但是精神头极好,利剑一般的眼神扫视在地上的众臣,大家虽然没有抬头,但是都感受到了太后那锐利的眼神,纷纷甩着马蹄袖子跪下请安。
一时间养心殿闹哄哄的,但是无人聒噪,就连咳嗽声一声也未闻到,一片寂静,太后慢慢的坐了下来,摸了摸面前御案垂下来的明黄色的布幔,一如前几日,可这不过两日,必然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出现了。
“前日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慈禧太后也不叫起来,让大家伙都在下面跪着,她也不看众人,只是侧着身子,斜斜的望着东暖阁上面的匾额,那里写着雍正皇帝的御笔“制怒”两个字,殿内鸦雀无声,“恩?”慈禧太后微微皱眉,“怎么不说话?”她厉声喝道,“都哑巴了!”
她骤然发怒,高亢的声音直接冲击到了每个人,每个人都俯下了身子。不敢直视慈禧皇太后。
这时候只有恭亲王才能回话,论在这里头的身份,只有他最不尴尬,最有权利说话,恭亲王不紧不慢的鞠躬,“前一日夜间,有贼人趁着夜色偷入圆明园,意图对母后皇太后有所不轨,又残害皇嗣,矫诏称太后驾崩,企图谋朝篡位,幸得太后受祖宗福德庇佑,才能幸免。之后更是发下密诏,号令勤王,贼首已经生擒,逆贼用心险恶。臣等也失之防范,臣等请太后降罪,惩治我等失察之罪。”
“请母后太后降罪。”众臣连忙俯下身子,山呼太后降罪。
“这第一个自然是祖宗保佑,可第二个。还是靠着各位忠臣义士!”慈禧太后冷然发话,“若无田字房众人拖住逆贼,本宫绝无生理可言,若无议政王前来找本宫,我一定是以为朝中尽是反贼!若无武云迪荣禄听我诏令,如今我还要在外头受尽屈辱!这些事儿,岂能你们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降罪就能抵消的!我现在先放着你们,”慈禧太后环视众人,“等料理了反贼再给你们算账,”群臣之中有人暗暗长吐了一口气。“武云迪何在?”慈禧太后喝道。
“武大人已经到了勤政殿,在外头候着了。”
“宣!”
武云迪昂首挺胸进了勤政殿,众人悄悄的转过头看着龙行虎步的武云迪,这下大家都知道,武云迪的前途绝非如今的一个公爵可以结束的了了。
“奴才叩见母后皇太后。”
“你,”慈禧太后凝视武云迪,“你很好,不枉费本宫对你的信任,接到本宫的密旨,你就把事儿办成了。很好。”慈禧太后说了三个很好,显然对于武云迪的行动十分满意,“逆贼何在?”
“启禀太后,睿亲王和豫亲王已经扣押在了澹泊宁静的厢房里。除却当场斩杀的余孽之外,其余众人已经尽数关押起来,入园之人,无一人漏网。”
“很好!很好!五城兵马司该重重有赏!”慈禧太后高声说道,“这些在沙场上为国杀敌,如今还能为国平叛。实在是值得敬佩和赞扬,国朝绝不能亏待任何一个为国尽忠之人。军机处拟旨嘉奖,阵亡者入祭忠烈祠,你把名单报上来,我要亲自写旨慰问他们家人父母。”
“太后圣德。”群臣又是俯下身子。
文祥磕头回道,“启禀母后皇太后,塞尚阿为保护皇后,身首异处,请太后下旨抚恤。”
“塞尚阿忠心为国,不惧奸人,以耆艾之身言辞痛斥奸贼,保护皇后,以身殉国,实在堪怜,加封一等承恩公,文华殿大学士,崇绮原本有承恩公之爵位,故再荫一子袭承恩公之爵,着内阁礼部拟定谥号。”太后下旨,“并派亲贵大臣前往阿鲁特府祭奠。”
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一夜原本是有两位军机值夜的,怎么就塞尚阿的消息,还有一个是谁?”
李鸿藻高声说道,“正是庄亲王奕仁,他从了贼人,遗诏就是他签署明发天下的,昨日他还是领班军机大臣。”
武云迪回道,“已经也扣在了园子里,等着母后皇太后发落。”
李鸿藻落井下石,众人自然是就当做看不见,别的不说,被拘在圆明园内的军机大臣和醇郡王等心里自然是恼怒,“看来今日,又要少一位********了,”太后幽幽说道,“有些人就是不知足,进了军机,到了御前,有了钱,有了权柄,还要做领班军机,还要当监国,还想做皇帝!”
庄亲王等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太后如斯之怒,怕是宗室亲贵这次受波及的怕是要都完蛋了。慈禧太后厉声喝道,声音在殿内回荡,“要杀我,要造我的反,无妨,古今之外从未见不流血不政变之王朝,有人对我不满,也是正常,毕竟人总是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当差做事总有轻重亲疏分别,有人对我和议政王的洋务新政不满,也是寻常,要我的命,要夺权,没话说,谁叫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做成王败寇呢,治国理政从来都是各人有各人的一套,不服我的,推翻就是,我不怪他,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些贱人,不应该去谋害龙胎!”慈禧太后的眼角通红,“谁监国谁垂帘谁当军机领班都不要紧,最要紧的就是不能去惊扰了龙胎,要让英宗皇帝百年之后还有子孙可以祭祀!”太后说一个字就拍了一下御案,“英宗皇帝好不容易留下两个遗腹子,皇后的身孕居然被这些贱人弄流产了,那可是一个男胎啊,”慈禧太后哭的如同夜枭一般凄厉,“乃是大行皇帝的嫡长子!”
四十四、前度刘郎(四)()
“这叫我如何去见文宗皇帝,叫我如何去见英宗皇帝!”皇太后捶胸嚎啕大哭,“叫我有什么脸面去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
见到太后大哭,众人皆是磕头请太后息怒节哀少悲,李鸿藻双眼之中泪水直流,他连连磕头,“母后皇太后请节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所幸天命垂怜,还有瑛贵妃的胎在!”
醇郡王也膝行上前,“是,李师傅说的极是,这时候该是处置叛逆的时候儿,太后请速速下旨,将一干叛逆尽数处以极刑,非此不能告慰英宗皇帝在天之灵!”
“请太后下旨。”群臣又是请旨。
太后慢慢的收了眼泪,“六爷,你说句话吧。”
恭亲王俯身,“这些人实在是该死,论律就算是寸碟也是便宜了他们,请太后下旨吧。”
“豫亲王、睿亲王抄家。”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她擦干了眼泪,一脸坚定和顽固,“就是我往日对着宗室过宽,才有今日之大祸!”
“昔日肃顺怡亲王郑亲王等人对我不敬,又派人暗杀于我,他们还算留着余地,只是想做权臣,绝没有想要改立新君的大逆不道之心!故此我也就轻轻放过,怡亲王、郑亲王两位王爵虽然免去,可到底还在,只待贤者。同治元年以来,广开海禁,鼓励通商兴办工业,内务府的工厂,我都是要宗亲们一体投资,都知道大家日子不好过,想着给大家一起赚赚钱,八旗子弟,无处谋生,又开了多少官位出来安排众人,进讲武堂,进同文馆,大力栽培,却是换来了如今这副模样。我就知道,有了钱,有了权,还有了兵。看来就是想做皇帝了!我一味宽容,一味忍让,一味妥协,就是换来如今的夺宫之变!”
“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宽容当做了软弱可欺。”慈禧太后阴着脸继续说道,“如今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