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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重生之我是慈禧-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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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尚阿气喘吁吁的进了自己的值房,亲随扶着塞尚阿上了坑,塞尚阿躺在炕上闭目养神,亲随连忙献上了暖炉,又进了参汤,塞尚阿摇摇头,“大行皇帝驾崩,不宜用参汤。”

    “这是皇太后赐下的,”亲随连忙说道,“还特旨请老爷不要太过伤心,乾清宫去不去亦可,要先保重自己的身子。”

    塞尚阿接过了那碗参汤,见到颜色纯正微微发红,气味温和,必然是高丽参的上品,塞尚阿喝了一口,叹了一声,随即放下。

    亲随不敢多说话,悄悄的走了出去,随即又走进来,“大爷来了。”

    “他来这里做什么?”塞尚阿皱眉,崇绮走了进来,给自家父亲打了千,“阿玛。”

    “你来这里做什么,”塞尚阿不悦,皱起了雪白的眉毛,“军机重地,闲杂人等是不能进来的。”

    “我听说今日养心殿之中有风波,特来问问阿玛,”崇绮的双眼通红,“外头的人流言太多了,心里实在是不安。”

    “皇后有了身孕,”塞尚阿这时候已经没有养心殿里头中气十足的样子,歪在炕上,脸上显的十分苍老,“这是咱们家的福气,怕也是咱们家的祸事!”

    “这话是怎么说的?”崇绮大为吃惊。

    “大行皇帝驾崩,可皇后有了身孕,原本不少人还想着从龙之功呢,这么一下子全没了指望,外朝那些宗亲都把咱们家自然就当做眼中钉了,”塞尚阿幽幽说道,“你是没瞧见养心殿里头,有人把八王议政都搬出来了!”

    塞尚阿简单的把养心殿议事的内容简单的说了一遍,“所幸瑛妃也有了身孕,不至于咱们太过醒目,可这宫里头,朝外面,变数实在是太大了。这才过了几日,你父在宫中就已经心力交瘁,奄奄一息了。”

    崇绮跪在地上,“是儿子无用。劳累阿玛。”

    “不劳累,为了咱们家,自然是不能放松警惕,孙女是大清第一位蒙古皇后,我的起复。你承蒙大行皇帝看中,在朝中任职,全因皇后娘娘的缘故,我们早就和大行皇帝捆在一起了,我们没有回头路,必须坚持皇太后,”塞尚阿说道,“他们想着监国,想着八王议政,把皇后抛在一边。不用多说,只要皇太后不管,过几日,皇后就会在后宫之中无声无息的殁了,别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崇绮脸上十分惊恐,“从龙之功,乃是天下第一大功,谁都会红着眼犯上忤逆的!”

    “可外头有人说起了,”崇绮说道。“说皇太后杀了德龄灭口,其实是皇太后自己下的手。”

    “说起来,难道不是恭亲王的嫌疑最大吗?德龄以前就是伺候康慈太后和恭亲王的!”塞尚阿一阵冷哼,“若不是皇太后要用恭亲王继续在军机处主持大局。维持朝政稳定,她一定会借着这个理由把恭亲王踢出去的,特别是在恭亲王一党居然提出了监国原本就是瓜田李下,还不顾及着避嫌,嘿,不管是不是皇太后下的手。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管这破事,深宫之中,原本就是隐秘避讳甚多,谁都有嫌疑,谁都有动机,再者,”塞尚阿闭上了眼,一脸无奈,“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们必须跟在皇太后身后,”塞尚阿压低了声音,让崇绮起来附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帝系动摇,谁都可以加官进爵,怀着皇子的皇后必死无疑,咱们家也是必死无疑!”

    崇绮额头上沁出了汗珠,“阿玛说的我都明白了,如今之势,只有皇太后才能护住皇后娘娘!现在的皇太后希望皇后平安诞下龙子之心绝不会比咱们少!”

    “是的,”塞尚阿点点头,“只有皇后诞下皇子,皇太后才有可能善始善终,不然若是载治的儿子登基,会顾及皇太后吗?你不是不知道,明世宗入继大统之后,明武宗的母亲张太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大礼仪”之争后,明世宗对张太后的淡薄态度就慢慢展露出来,他尊封自己生母祖母,对张太后并不十分礼遇,如有臣子上奏还降罪,又改称圣母为伯母。张太后弟弟犯罪,张太后苦跪求情不果,还下旨处死,张太后晚景凄凉无比,去世之后葬礼也被严重减杀。

    “这是为自身记,再者,不是自己亲生子孙上来,到底是听谁的?入继入继,可这亲身父亲亲眷还是在的,这些都是难说的事儿,少了血缘的羁绊,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所以现在太后是一定会保全皇后的,我们也必须和皇太后站在一块。”

    “我明白了,阿玛,”崇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虽然是隆冬的天气,可不知道是室内地龙烧的太热,还是他穿的太多了,“我去串联同年和好友,务必要在外朝给皇太后临朝的事儿都给支持起来。”

    “李保定他们也是这样和为父一样想的,多少顾念大行皇帝的情谊,你时时和他们请教就是了。明日你写一份给皇太后进封号的折子来,表示自己的态度,你这个承恩公,在外头分量还是很重的。”

    “是,阿玛我理会得,只是我十分奇怪,皇太后垂帘多年,不会不明白朝廷的制度,怎么会突然要荣禄提出要临朝称制?谁都知道荣禄是皇太后夹带里头的人,他说的就是皇太后的意思!这?”未免有些冲动了吧,临朝称制之女主,都被时人和史书称之为祸害,这点慈禧太后不会不知。

    塞尚阿摆摆手,“她到底是女子,青年没有了文宗皇帝,如今大行皇帝又离她而去,她心里有苦,有怨言,还能如常理政,已经是贤德无比了,这发作一番又能如何?太后掌控新军,新军也入大内拱卫了,谁又敢如何?和大家伙商量已经是客气的,但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有别的想法主见呢!临朝称制是有些鲁莽,但是如今想想,这是唯一的法子,若是宗亲议政,或者是恭亲王监国,江山绝对会动摇,这是皇太后,李鸿藻,和为父都不愿见到的,只要尝到了权力的甜头,谁都不愿意再放弃,恭亲王也是人,他也不会例外!”

    “皇太后也是一样,不会放弃。”

三十七、天下无主(三)() 
同治十三年十二月五日,同治皇帝驾崩,无子,群臣争议立储之事,不能决,所幸皇后、后宫朱氏均有身孕,皇太后恐有不测之事,故力排众议,临朝称制,以待嗣皇帝诞生,临朝称制,用“慈禧皇太后之宝”下达旨意。

    十二月六日,大行皇帝停灵乾清宫,上庙号“英宗”,谥号“继天开运受中居正保大定功圣智诚孝信敏恭宽明肃端皇帝”。

    十二月七日,二等承恩公、礼部郎中崇绮上折,求进慈禧皇太后徽号,不许。

    十二月初八日,大朝会,慈禧皇太后着全套朝服御养心殿正殿,端坐于皇帝宝座之上,不再垂帘面见群臣,群臣山呼千岁,慈禧太后下旨勉励群臣忠于国家。

    初九日,不入八分辅国公觉罗克明上折子请明年起改元,慈禧太后大怒,“大行皇帝虽然驾崩,可新君未定,如何擅定年号!”下诏宗人府商议其罪过,罚俸半年。

    初十日,荣安公主才得知同治皇帝驾崩一事,哀哭不绝,原本怀着身孕就已经心力交瘁,又遭此大哀,姐弟情深,大哭一场,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病入膏肓,丽贵太妃得知,跪求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命其出宫亲自照料,奈何悲伤过度,以致小产,小产之后居然和大行皇帝一般,也是得了天花!

    十二月二十八日,临近年关,荣安公主已经药石无救,太医不肯再开方子了,慈禧太后得报,亲临公主府视疾的时候,荣安公主已经昏迷不醒,丽贵太妃在边上哭的如同泪人一般,慈禧太后喊了几声“大姐儿大姐儿!”

    荣安这才悠悠醒转,双眼失神,看了许久才看到慈禧太后的脸庞,“皇额娘。”荣安公主双手拉住了慈禧太后,“皇阿玛让我陪着弟弟去呢。”随即放手,就此香消玉殒咽了气。府里的人禀告皇太后:病中呓语,道是文宗相召。命她与大行皇帝同行,一起追随于泉台。

    这宫里头的伤心人又多了一个,丽贵太妃和皇太后抱一起哭的死去活来,现在一看,文宗皇帝一子一女。尽数早夭,世间再也没有文宗皇帝的血脉了。

    但是所幸还有两位后宫有了身孕!这确实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太医来报,两个人脉象甚好,这不免给人有了新的希望。

    这个年自然是过得满眼凄凉,宫里头一片愁云惨雾,除夕日要合宫夜宴,取消了,年初一要在乾清宫赐宴群臣,如今大行皇帝的灵柩还在乾清宫,怎么赐宴?一概也是取消了。只是赐给礼物,亦不用入宫朝贺,过年过的这样,实属是大清朝开国以来第一次。

    过了年,在二月份把大行皇帝奉安到田村,这才稍微能解脱了一番,慈禧太后素日里忙的不可开交,日日见军机,见大臣,批折子。下旨,似乎这样忙一点,可以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伤心事,因皇后要安心养胎。复又把内廷大权交给慈安太后代为打理,这样一来,似乎又回到了同治初年的场景,仿佛这十几年的时间从未流逝过,只是岁月催人老,慈禧太后的脸上也有些细碎的皱纹出现了。

    三月份。又是一年春意盎然的时候,皇后和瑛贵妃脉象平稳,只是太医来报,说是皇后只是郁郁寡欢,长此以往,必然会于胎儿不利,太后思索良久,决意去圆明园,让山水之色安抚众人悲伤之心,困在宫里头狭隘的地方,人的心情怎么会好呢?

    于是一干太妃太嫔和英宗皇帝的后宫们一齐去了圆明园,还带上了道光皇帝的常太妃,她原本应该在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候惊惧而死,却没想到这么多年在后宫雍容将养,居然现在还精神十分抖擞,其实算起来也不过是五十出头的年纪,到了圆明园里,鸟语花香,一副春光美景,果然让人心顿时安宁下来,又怕皇后住在原来的地方触景伤情,不让其住在原来的九州清晏,让她住在了镂月开云,瑛贵妃住在了山高水长,皇太后自己住在了澹泊宁静,就是俗称的田字房,四周都是风景可看。

    清明节时候原本就是感伤,加上前几日常太皇太妃在澹泊宁静和皇太后闲聊的时候,叹道:“如今咱们这三代后宫都齐聚一块,算得上是杨门女将了。”

    这话透着不吉利,慈禧太后犹可,别的人却是听着刺心,丧女不久的丽贵太妃眼中就要泫然欲泣,慈禧太后连忙拉住宽慰,这丧女之痛靠着话语无法排解,只能是用时间慢慢冲淡,所以咸丰朝的后宫之间素来亲厚,在这深宫之中,也是一件可以聊以慰藉的事儿了,常太皇太妃见到几个人的惨淡脸色,顿时知道自己失言,于是有些讪讪,略坐了坐,也就散了。

    慈安太后慢慢的走出了澹泊宁静,走到了一处亭子上,那里已经有一个太监在候着了,亭子上写着“稻香亭”三个字,慈安太后看了一眼梅馨,梅馨点点头,将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拉到了远处,那个太监打了个千,“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你怎么进园子了?”慈安太后坐在了廊下,看了看田字房,“宫禁不是很严吗?”

    “只是进宫说个话,不会有人在意一个太监的,”那个太监笑了一声,低声说道,“外头让奴才进园子来问太后娘娘什么时候才是好时候?”

    “如今还不是好时候,”慈安太后见到那个太监的笑声,不免微微皱眉,淡然说道,“你等信儿罢。”

    “可入园子十分不易”

    “可你也不是进来了?”慈安太后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说话,“可见有你的门路,园子中有人主事,不能方便,只能是等待最好的时候,你等信就是!”

    太监看了看左右,“那奴才就告退了,希望娘娘不要忘记了和我家主子的约定,要知道,这可不容易做的事儿。”

    不知名的太监退下了,梅馨上前,担忧的喊了一声:“太后,奴婢以为,这样风险也太大了”

三十七、天下无主(四)() 
“没什么的,梅馨,”慈安太后坐在廊下,就看着亭子下面的流水潺潺流过,上面还有许多桃花的花瓣,随着流水慢慢远去,慈安太后出了一会神,才悠悠回转,“不要告诉我,你没受够这样被忽视的滋味,既然她可以如此,我为何不能如此?”

    慈安太后站了起来,脸上的犹豫和忧伤消失不见,复而出现了往日一样淡定从容的姿态,梅馨扶住了慈安太后,两个人慢慢的朝着西边踱步走去,“外头的那个人真的相信您有那物件?”

    “当然信,不管我是否真的有,他们可以宣称我有,”慈安太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们只是需要这么一个由头,不是吗?我不用多管,只看戏就罢了。”慈安太后慢慢走到了镂月开云,这里头的牡丹台亦如往昔,恰逢春天,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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