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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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惠郡王奕详、宣宗的长孙贝勒载治、奕详的胞弟镇国公奕谟;然后是军机大臣、御前大臣、内务府大臣、南书房翰林、弘德殿行走的徐桐、翁同龢、几位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也在。太后不发一言,慢慢的走上了丹陛,坐在了皇帝素日坐的宝座上,这时候谁都不会在意皇太后坐在不该坐的地方。慈禧太后摆摆手,黯然开口,“起来吧。”
太后率先说话,“皇帝的身子不好,快到年下了。祭奠的事情不能耽搁,该派亲贵大臣去太庙代为祭奠列祖列宗,再去天坛祭天,你们商议一番,派个人出来。”
大家均是沉默,只能是恭亲王出面答应下来,“另外,刑部已经把大赦天下的名单拟好,这几日就可以下旨了。”
“今日早上就下吧,快着些。”慈禧太后说道,“此外为防变故,所以我调了人马进大内,并不是对着各位不放心,只是防范未然,在这里和列位臣工说一下。”慈禧太后看到了惇亲王抬起头来欲言又止,“五爷有什么话直说罢了。如今也没什么话不可以说的了。”
“奴才知道是死罪,但是不得不上奏,”惇亲王跪下来磕了个头,“还是给皇上立后的意思。平常百姓家,有‘冲喜’那么一个说法,先挑一个过继过来,也算是添丁之喜。”
慈禧太后环视众人。不用说,几个人都在外头商议过了,虽然慈禧太后十分伤心,觉得这些人在皇帝没死的时候就说这个很是反感,却也知道,继承帝位。实在是朝廷第一件大事,“那你们说说,怎么冲喜啊?”
肃亲王磕头,“该给皇上过继一位阿哥。”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慈禧太后问道,满殿的大臣都伏了下来,“请太后下旨。”
太后突然不说话了,文祥跪在地上,只觉得寒气逼人,殿中不知道怎么回事,阵阵冷风吹过,过了许久,“不用过继,就能添丁。”慈禧太后淡然开口,诸王大臣面面相觑,“皇后业已有身孕了。”
众人大惊,恭亲王连忙追问,“可是真的?太医诊断过了吗?”
“已经诊断过了,”太后说道,“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之前皇后一直担心皇帝的病势所以没有来得及请脉,昨个晚上诊脉处置知道有了身孕了。”
大家喜笑颜开,却又连忙忍住,脸上复露出哀戚之色,特别是塞尚阿,伏在地上激动的浑身发抖,不过醇亲王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不妥当的地方,“可皇后腹中不知男女。”
“瑛妃也有身孕了,”慈禧太后说道,“后宫两位有了身孕,虽然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总是有一线希望,帝系有人继承,也是大清之福,但皇帝身子不好,接下来若是万一有大事,”慈禧太后顿了顿话语,“这其中该怎么办?总是要问问你们的意思。”
这话里的意思,若是皇帝一旦山陵崩,而皇后腹中之子还未落地,中间是怎么过渡?大家一时间被皇后有孕这个消息震惊了,但是大家也都明白皇帝的身子,是绝不会再能坚持到李鸿藻红着双眼抬起头来,“不敢问太后,皇上是什么个意思?”
“怎么,你觉得是本宫避着皇帝擅自行事?”慈禧太后盯着李鸿藻,“致皇帝的意思不顾吗?”
“微臣不敢。”
“你没有不敢的,”慈禧太后今日情绪十分不好,所以也不会顾及任何人任何身份,“我瞧着你们都有这个意思,”大家都俯下身来,“本宫保全皇帝血脉,你们的意思反而是不对劲了,也罢,若是拦着你们不许见皇帝,倒是说我隔绝内外,居心叵测,如意,”太后吩咐,“看看皇帝还醒着吗?让这些重臣们去问皇帝的意思。”
皇帝仰面躺在西暖阁,也不知道听到了外头多少话语,只是面无表情,王庆琪已经不见了踪影,惇亲王恭亲王带着众臣跪下请安,“皇上大安了。”
“扶我起来。”
陈胜文扶起了同治皇帝,太后对着皇帝说道,“外头的人不放心,要来听你的意思。”
皇帝看着众人,“皇后瑛妃已经有孕,若是哪一位诞下皇子,由母后皇太后抚养,立为新君!”
三十四、又见泉台(四)()
说完了这句话,大家才发现,皇帝的脸古怪的通红,原来是在病中,萎靡不振,但是这时候看上去异常的精神抖擞,众人心里知道不好,这是回光返照之象,这会子尽量应该不能刺激皇帝,但是这时候恭亲王也不得不代表军机处说话,“可皇子未降生之时,该是如何处置?烦请皇帝示下。”
这话的意思简直就是指着皇帝的鼻子说,你横竖是活不到皇子诞生的那个时候了,慈禧太后柳眉倒竖,狠狠的盯住了恭亲王,恭亲王也知道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应该,但是这时候趁着皇帝还清醒,有些话儿要先说清楚问明白,不然日后后患无穷!
皇帝喘了几口气,“这还要怎么处置?当然是请皇太后继续垂帘,”皇帝有些不耐烦,“母后皇太后就在这里,朕之旨意和母后皇太后的旨意是一样的。”
皇帝大约是没有听出来恭亲王的潜台词,只是说了接下来还是一如垂帘听政之事。
“母后皇太后垂帘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皇太子未立。”
“后宫以及有人有孕,”慈禧太后喝道,“只要耐心等上几个月就是,何须如此焦急,来逼我孤儿寡母焉!”说到这里慈禧太后又不免潸然泪下,众人于是不敢多说,几个铁帽子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军机处恭亲王是嫡亲的皇叔,原本就要忌讳,根本不敢多说话,惇亲王再愚蠢也知道,不应该当着皇帝的面逼宫,李鸿藻方寸大乱已经是魂不守舍,如何能再行筹谋之事?于是众人只是默默,不敢多说什么,“皇额娘,儿子想看一看皇后她们。”
慈禧太后点点头,“你们都退下!”
她也随即起身走出了西暖阁,外头皇后嫔妃们已经都在了。众人扶住皇后,见到太后又准备行礼,“不要多礼了,去见一见皇帝吧。皇后,”慈禧太后对着皇后阿鲁特氏说道,“不要让皇帝伤心,你有了身子,他是最高兴的人。这会子,让他高兴些,恩?”
皇后默默的流泪,进了西暖阁,群臣就在养心殿按班站着,低着头不发一言,只看见昏黄晨照,斜抹殿角,三两倦鸦,栖息在墙头。“哇哇”乱叫,慈禧太后一阵烦乱,“把那些乌鸦都赶走,赶走!”
“朝政的事儿,还是要继续办下去,”慈禧太后闷声说道,“这时候也和昔日咸丰末年一样,外头的事儿,都交付给六爷,五爷七爷从旁协助。想必这朝政就不会有大问题了。”
三王应下,恭亲王却想说话,但还是忍下去了,皇帝万一驾崩。可这为了等着皇后瑛妃的胎,有一段时间里头,必然是朝中无主的!国朝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恭亲王心里烦躁,转过头看文祥。却看到文祥体力不支,已经伏在地上了,根本就无暇估计这些东西,沈桂芬在恭亲王的后头悄悄的说道,“王爷别急,皇上的身子要紧,等有了变化再定夺不迟。”
是!恭亲王猛地醒悟,皇帝的身子要紧,如今只有盼着皇帝不死,起码也要坚持到皇子诞生!只要皇帝还在,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慈禧太后只是坐在宝座上,默然无语,她的身子依然是如此的挺拔,犹如青松,只是这青松顶上,有了许多的阴霾和积雪,她呆呆的坐着,脑海之中翻滚的全是这二十多年来和皇帝相处的点点滴滴,印象里的咸丰皇帝已经模糊,自己似乎已经想不起这位早逝的丈夫的模样,他出现在自己梦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印象之中的他只是为低头浅笑,看着自己不说话。人到底以后会不会变成鬼?若是能变成鬼,自己只是想见一见故人,太后在胡思乱想着,突然西暖阁传出来一声尖叫,那声尖叫充满了绝望,李德立冲了出来,“不行了,人都不认得了!”恭亲王也不顾及礼数,率先冲了进去,皇帝被载澄紧紧的保住,两个太医一个拿着药碗,一个拿着汤勺,傻傻的呆在地上,嫔妃们跪了一地,为首的皇后一声低叫,又晕了过来,瑨贵人大声的哭了出来,谁都不知道瑨贵人会哭的这样大声,恭亲王软软瘫倒在地,大家纷纷跪下,却只有一个人抢步到了御榻之上,抱住了皇帝,瞻仰御容,用颤抖的手去试皇帝的鼻息,才一试,随即便一顿足,双手抱着头,放声大哭。
慈禧太后就站在养心殿里,西暖阁和西次间跪了一地的人头,载澄慢慢地把皇帝放平,皇帝的脸色在灯光的掩映下,分外温暖,似乎已经是熟睡,皇太后慢慢的蹲了下来,然后跪坐在了地上,殿门外如洗的月光照在了太后的身上,二十多岁的时候死了丈夫,在四十岁的时候,死了儿子,杏贞觉得,这辈子虽然还很久,但是已经过完了。
这一哭就是报丧。于是殿里殿外,哭声震天,一面哭,一面就已开始办丧事,摘缨子、卸宫灯、换椅披,尚未成服,只是去掉鲜艳的颜色。而名为“大丧”,实非大事,大事是嗣皇帝在那里?
大清朝自从康熙五十一年十月间,第二次废太子允礽,禁锢咸安宫以后,从此不建东宫,嗣位新君,在大行皇帝生前,亲笔书名,密藏于“金匮玉盒”之中。一旦皇帝驾崩,第一件大事就是打开这个“金匮玉盒”,但是同治皇帝无子,大清朝父死子继,一脉相传的皇帝系,到此算是中断了!
“还没有断!”慈禧太后咬着牙站了起来,她眼中虽然泪珠一直夺眶而出,但还是咬着牙发号施令,“来人,把皇后和瑛妃请到寿康宫安置,好生伺候,不许任何人靠近寿康宫。安排人给皇帝换衣服!”慈禧太后再看了一样西暖阁,决绝得转头离去,“召六部九卿入宫,叫大起!”
你想做没有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做到!
ps: 哎,好可怜,把主角的孩子写死了。
三十五、议政辅政(一)()
养心殿的东暖阁里头,群臣已经在等候了,这时候的养心殿已经是满殿缟素,点的都是胳膊粗的白蜡烛,明晃晃的,虽然是灯火辉煌,但是众人却是忍不住上下牙关格格发抖出声,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忧伤。
太监们嘟嘟嘟的声音想起,太监拿着两对白灯笼。引导着慈禧太后临御,太后穿了一身全黑布的棉旗袍,头上的发饰没有丝毫珠翠,脸上不知道是涂了粉,还是没有血色,白的吓人,她拿着一张手帕慢慢的走进了养心殿,群臣跪下行礼,太后不管不顾,径直上了宝座,梁如意喊起,群臣都站了起来,太后放下了李德立进呈的“六脉俱脱,酉刻崩逝”的最后一张脉案,“大行皇帝去了,”皇太后淡然开口,“接下来朝中如何处置?还是要听听大家伙的。”
原本未得知皇帝有血脉留下的时候,军机大臣们在军机处的值庐里头反复讨论,决意已经要奉载治的第二个儿子为新君,这是近派宗亲里头最适合的人选,虽然惇亲王一力反对载治之子不是宣宗皇帝的嫡亲曾孙,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溥”字辈没有更好的人选,但是如今皇后有了身孕,瑛妃也有了身孕,帝系有望稳固传承,这里头就又有变数了。
惇亲王最是心直口快的,他磕了个头,“既然皇后有孕,若是诞下皇子,自然是嗣皇帝,这是大行皇帝遗诏,亲贵诸王军机大臣都是亲耳听见的,绝没有更改的道理。”
塞尚阿连忙磕头,“奴才愿意奉大行皇帝遗诏!”
“臣等愿奉大行皇帝遗诏!”群臣山呼。
太后点点头,“都是国朝的忠心臣子,我心甚慰。”
塞尚阿又磕头说道,“邦家不幸,大行皇帝弃国而去,所幸皇后有孕,乃是国之大福。奴才请皇太后复行垂帘听政。”
“太后,垂帘听政之事如今不妥当,”文祥虚弱的说道,“垂帘听政乃是代行天子之权。可大行皇帝崩逝,嗣皇帝未曾归位,这天子之权自然就无从所得,臣以为垂帘之事不宜再行。”
旧唐书?高宗纪下:“时帝风疹不能听朝,政事皆决于天后。自诛上官仪后。上每视朝,天后垂帘于御座后,政事大小皆预闻之,内外称为二圣。
塞尚阿反驳道:“母后皇太后乃是文宗显皇帝皇后,大行皇帝生母,垂帘听政乃是名正言顺。文宗显皇帝在时,就让皇太后代为批朱,参赞军政,大行皇帝未曾亲政之时,母后皇太后就垂帘十年。政务熟稔,如何不得垂帘?”
睿亲王德长才三十出头,正是脾气最暴躁的时候,他大声的反驳,“皇帝驾崩,天下无主,你这个人撺掇着皇太后垂帘听政,那岂不是把爱新觉罗子孙的位置摆到那里去了,文中堂说的清楚,没有嗣皇帝。皇太后拿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