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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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点点头,告诉夫人,“我过去略坐坐,想必晚饭还是回家的。”于是起身告退,出了府,骑上马,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丫鬟急匆匆的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对着荣禄说道,“太太说这些日子凉了,不能着凉,还请老爷穿上。”
荣禄披上了那件青色的绒布披风,果然十分暖和,点点头,朝着曾国藩的府邸行去,京城的道路上一片灰尘,到处都是嘈杂做事的工地和工人,荣禄觉得奇怪,到处都是在起宅子修路,“这是怎么了?”
“今年开始对四九城里头的路面进行整修,石板路不算,泥路一概改成水泥路,这是交通部弄的。”小厮回答的又快又清楚,“交通部这是大出血了,要知道在京中修路,可是没过路费可收的,只是为了名声罢了。”
“一些店面也在用水泥铁杆什么的建房子,虽然是难看了些,能起好几层,又大又坚固,这临街的店面一下子就多了好几层,老爷您没去过天桥,天桥那里,有一幢内务府的产业,如今正在修建六层高的大楼房呢,说是要售天下所有的货物,如今已经起到了第三层,每日在那里都是人山人海的看着呢。”
“这倒是也新鲜,”荣禄点点头,“却不知是什么光景。”
“如今只尘土纷飞的,没什么好看的,等明年,大约就可以见识到了。”
“六层?那岂不是比大清门还要高了?”荣禄思索得说道,“朝中也没人管?”
“不相干的,这是那位内务府的财神爷安德海公公还有江南来的蚕神胡大老板一起弄出来的花样,且不说胡老板了,安公公是内务府最会赚钱的公公,内务府都指望着他赚钱呢,必然是没话说的。”
大街边上的一个售卖中药的店铺,一个带着围兜的女子放下了围兜,后头还跟着一个仆人,进了店铺,荣禄瞧见了那个女子的样子,未免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微微皱眉,这个女子是谁?
十七、昭阳节使(一)()
荣禄朝着自己的小厮示意,那个小厮点点头,挤过人群,朝着那家中药店铺走了过去,没多会,就跑了回来,“是安公公府上的女眷。”
“女眷?”荣禄说道,“怎么看上去这样的眼熟?”
他还要去曾国藩的府上去拜见,一时间也不欲多事,随即也不再多想,只是暗暗记下这个铺子的名号,一行人慢慢的朝着前头走去,路过了一座戏院,水牌上头写着“穆桂英大破天门阵”“雁门关”“白蛇传。断桥”这三出戏,荣禄虽然不爱看戏,却也知道,这三出戏是内廷里面的主子最喜欢看的,亲自删改订阅。
小厮见到自己主子逗留,又解释道:“这里头雁门关的萧太后,是梅巧玲扮的,昔日西太后亲自赞誉他扮的好,特意辞了一件朝服,命梅巧玲每逢唱此出戏的时候,穿朝服饰演,这可是四九城独一份!老爷要不要等会也来瞧瞧?”
“罢了,日后有空了再来吧。”荣禄摇摇头,淡然说道。
大街上到处都是西洋马车,像荣禄这样骑马出行的人,反倒是不多了,接下来一路无话,荣禄到了曾国藩的府邸,这里靠近了什刹海的位置,是内务府拨给曾国藩住的,日后若是曾国藩解职,这处宅子还是要收回去的。
宰辅门前必然是人山人海的,这里头的队伍一直排到了大街上,牵着马匹的那个小厮咂舌不已:“这人可真多。”
一个路过看热闹的闲人听到小厮如此见不了世面,鄙夷得开口笑道,“这里还叫多呢?兄弟,您是没去赛大人府上门口瞧瞧,他府前,那可是连道缝儿都挤不进去咯。”
“赛大人也是军机大臣,那里有什么区别?”小厮不悦的反驳道。
“同是军机大臣没错,可人家女儿争气,肚子里正怀着一位小太子爷呢!”
荣禄让小厮别继续搭话,“你去递我的手本。”
小厮拿着荣禄的手本朝着大门走去。不多会中门大开,杨岳斌跑了出来,看见翻身下马的荣禄,拱手笑道“仲华老弟来了。”
“提督大人。”荣禄笑道。“怎么今个也在京中?来京中也不通知小弟,该罚酒三杯。”
“昨个才入京述职的,知道仲华老弟素日里都在丰台,要不就在讲武堂,忙的很。”杨岳斌笑道,“所以不敢叨扰,先到了大帅这里,老弟若是要做东,愚兄必须到,不醉不归。”
两个人携手进了曾府,随即大门又紧紧关上,外头的人惊讶无比,“这位爷是何方神圣?居然劳动杨提督亲自出来迎接。要知道咱们在这里都等了好几天,曾中堂的大门都没人能进去过!”
“你眼拙了吧。这位是荣禄大人,和武云迪并称满洲双璧!”
且不说外头人的惊叹,杨岳斌在游廊里拉住武云迪絮絮叨叨,“仲华老弟,看在昔日同袍的份上,明年的大比武,可要多关照老哥哥我啊,我当着这个库伦提督,”杨岳斌满脸无奈,“打仗捞不到打。这也就罢了,可这漠北,能有什么好兵?!”
“漠北蒙古各部的骑士不是顶厉害的?”武云迪笑道,“伯王爷的科尔沁骑兵估摸着都比不过你那里的。”
“嘿嘿。若是论骑士精英,伯王的比不过我那里的,科尔沁靠近口内,早就堕落的不成样子了,论骑兵,还是漠北的好。”杨岳斌自赞道。随即一脸不豫,“可老哥哥我手里头,使唤不动人!”
杨岳斌抱怨道,“库伦、乌里雅苏台、科布多三地增设总兵提督官,原本就是新设,再说了那里头的藩王,把自己手里的兵看的严严实实的,派给我的都是些老头子,当然了,这些人骑术也算上佳,只是都是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如何能用?明年各省提督派兵入京比武,一群乌压压的老头子骑兵,这不是让我变成笑话吗!我这个提督是没法子当了!外头人还说呢,说什么蒙古都没有正经总督巡抚的上官,我这个提督在那里,可就是土皇帝了,我呸!谁要换,我就和他换!”
荣禄安慰道,“国朝平叛之战甚多,这有了战功的武将也多了起来,再加上讲武堂毕业出来的武官,原本的武官额就不够用了,总不能和以前一样,有着总兵的顶戴,还做传信兵的活儿吧?这也不合体统,为了大家都有个实缺,所以中枢和兵部想了许久,把这蒙古诸部还有新疆青海等地,都要一一派出提督总兵将军等。”
“这初始创设之事,辛苦是辛苦了些,比不得中原各省享清福,”荣禄笑道,“不过这也可是容易出成绩的活儿,再者杨兄乃是曾督座下第一得力之人,若非你,谁敢去库伦那个诸藩王齐聚的龙潭虎穴?杨兄若是在库伦拉起一只骑兵,比武之时大放光彩,谁还敢小瞧你?”
杨岳斌死命拉住荣禄的手,“听得老弟一席话,胜过低头死命干十年,既然朝廷这么看得起老哥哥我,我就厚着脸皮问你这位朝廷的代表讨要了,库伦提督府是新设的,人才紧缺,这讲武堂出来的人,自然先多派几个给我!”
“讲武堂毕业的武官每省分配都有定数,”荣禄苦笑,“除去留在丰台之外的,各省都是没有几个,今年我可知道蒙古还没有分派的名额,你若是实在想要,请旨就是。”
杨岳斌跳脚,他是苗人,素来不拘于什么体统身份:“若是要请旨,我还劳动你干嘛,你和武云迪两个人一同在讲武堂当着教官,不问你要,还问谁要?我可是知道的,你别诳我,这讲武堂,嘿嘿,江尚书可是插手不进去!”
这还没到曾国藩的花厅呢,荣禄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兄既然如此说,弟不敢不效力,我请示了祭酒大人,必然会给兄一个交代的,只是兄若是在弟这么讹了人去,”荣禄笑道,“日后库伦若有动静,你献不出力,可会被人笑话哦。”
“动静?”杨岳斌瞪大了眼睛,“难道?”
十七、昭阳节使(二)()
杨岳斌越发要问,荣禄却是紧闭嘴巴再不言语,只是径直走到了曾国藩的书房,进了书房,见到曾国藩正在陪客,客人是兵部尚书江忠源,江忠源见到荣禄,起身作揖,荣禄也连忙回礼,又准备朝着曾国藩大礼参拜,曾国藩止住了,“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在我这里还闹什么虚礼呢。”
几个人都是昔日平定洪杨之乱的袍泽,在江南一带,都是相处过的,交谈起来,说了说以前的峥嵘岁月,大家均是唏嘘不已,就连平时十分冷面冷语的江忠源,脸上也露出了许多笑容。
曾国藩问:“过来的时候,可听到了新疆的消息?”
荣禄点点头,“听到了,说是左督不大不小的和俄罗斯人打了几仗,俄罗斯人暂时退出了伊犁河,曾世兄也已经到了土耳其斯坦总督府所治了。”
“这去土耳其斯坦,怕是没用。”曾国藩捻须沉思,“怕是要去沙俄帝都找俄罗斯国宰相,或者沙皇。”
“怕亦是无用,”江忠源摇摇头,“俄罗斯人摆明了就是和咱们论痞子腔,做这样的无赖举动出来。”
曾国藩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儿子,他本不欲问这些军务上的事儿,“纪泽使俄,必然要有个结果,我倒是不欲他有有什么功劳傍身,只要平平安安归来即可。”
“大帅勿忧,”荣禄说道,“世兄极为擅长交际,必然不会在那里头吃了亏,俄罗斯人若是明白,就知道,如今中俄之纷争只是会局限在新疆边陲之地,若为这小小浩罕,而两国发动大战,这是谁都不想瞧见的,俄罗斯人若是聪慧,就会先吞下浩罕,好好消化再作打算,而不会在中亚根基不稳就先再大动干戈。”
曾国藩知荣禄说的话,一定程度代表了宫里头的意思,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如今入京,承蒙圣恩,不嫌老夫老迈,简拔入值军机,实在是感激涕零,只是年迈体弱,怕是不堪大任,再坚持几年,老夫就等着安心致仕罢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大人老当益壮,”杨岳斌笑道,“那里谈得上致仕的事儿了,您瞧着赛中堂都七老八十了,都还不提这事儿呢。”
江忠源和荣禄一齐笑道,“正是此理。”
几个人正在谈笑,曾府的管家告罪进了来,“荣大人,贵府上来了天使,府上的人正找您回去呢。”
“天使?”荣禄站了起来,朝着几位拱手,“下官先告退了。”
荣禄退下了,杨岳斌啧啧出声,“荣禄的盛宠实在叫人羡慕啊。”
江忠源脸上淡淡的,讲武堂的存在,极大的削弱了兵部的职权,兵部如今已经指挥不太动丰台大营了,荣禄加上武云迪再还有一个陈孚恩,兵部差不多已经沦为后勤的保障机构,所幸地方武官和讲武堂等武官之升迁还由兵部管辖,不然江忠源还宁愿回安徽当一巡抚来的痛快。倒不是对荣禄有什么意见,只是职责所在,两相冲突罢了。
荣禄到了家,见到来传旨的是慈禧太后宫里的小朱子,小朱子先打了个千,“恭喜大人,恭喜老太太!”
荣禄拉起小朱子,“快请起,这喜从何来?”
“有旨意,”家里头已经摆好了香案,“奉慈禧皇太后懿旨,瓜尔佳荣禄之母马佳氏加恩封正一品夫人,荣禄之妻赫舍里氏封从三品夫人。”
阖府十分喜庆,按照荣禄的爵位,推恩于母亲也只是正二品而已,妻子更是在三品之下了,就连赫舍里氏也十分意外,山呼万岁,这必然是特旨,“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吗?”荣禄拉住了小朱子,站在一边悄悄问道,大门口已经开始噼里啪啦放起了鞭炮,小朱子点点头,“是皇上提出来的,然后告诉了太后,皇后娘娘用了印,这才叫奴才出来传旨呢。奴才出宫的时候,太后还说了,说大人难得休沐,就多在家里休息几日,多陪陪家人。”
“是。”荣禄微笑的应下,把小朱子送出了大门,看着他上了马车,马铃叮当,留下了铃声,荣禄转过头,淡然吩咐家里人,“别得意忘了形,明日请亲眷好友来府中吃饭,不要太招摇,简单着就可。”
承乾宫里头,皇后坐在看上,看着一匹绛红色百子闹春的苏绣绸缎,那上头的诸多小孩憨态可掬,十分可爱,皇后见到如此喜庆的样子,可心里头乱的很,只记得那绵密的针脚花纹团团绕着让自己的眼都发昏了,却不知道如何排解,一下子眼珠就湿润了起来。
十七、昭阳节使(三)()
鸣翠上前,奉了一碗茶上来,悄声说道,“娘娘。”
“您可不能这样,外头的人都瞧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高兴。”
皇后到底是年轻,所以看着那匹绸缎有些烦闷,“这绸缎,你拿去给珣嫔吧。”
“要我说,娘娘,您也无需这样担心,”鸣翠把那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