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凤重生,惊世大小姐-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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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花家车马还在路上,府衙大堂上,早有衙役得了消息到了堂上禀报:“大人,侯府的世子爷和世子夫人都在路上了,一同来的还有游夫人游家少爷!”
董枚举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来的果然不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事儿要只是一般的家产纠纷也就罢了,偏偏这一宗案子极为复杂,看似是个犯官被大赦出来,跟自家亲闺女积怨,因此一言不合闹上公堂,而实际上这里头牵扯的几方势力,都是他惹不起的!
若是还有个林知县在也就罢了,偏偏林知县也深陷其中,若不是因为牵扯太深,那花家大小姐还未回来,林知县的案子也不会牵扯到现在还没有定论,董枚举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自从接了状纸,就想了许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又怎会不知!
董枚举暗叹半晌,这才望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男子,恭敬道:“王爷,您看这案子,该如何审理呢?”
那男子一袭黑衣,衣饰华美,衣料上的云纹极其精美,男子三十出头,样貌清俊,面容清隽,身量颀长,只是清瘦的很,听了董枚举这话,男子缓缓睁开眼眸,眸光清冽,这一身贵气的男子正是封地在江南的简亲王夏景!1d7uk。
夏景似笑非笑的瞧了董枚举一眼,勾唇懒声笑道:“董大人,本王到了江州几日,这话就在你心里头憋了有几日了吧?本王还以为,你都不会跟本王开口问这些,就真的打算去老老实实的审理这个案子了呢!毕竟,这次陷进去的,还有本王的人呐,大哥写了密信给你,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么?他跟本王到底也是兄弟,却也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这回有心攀扯云家的人,想把在皇上那里磋磨掉的锐气又在本王这里找补回来,他的心可真够硬的!其实你也不必为难,你是知府,他是王爷,又是几个王爷里头年纪最大的,太妃娘娘又在宫里坐镇,不过董大人你可别忘了,这天底下做主的还是皇上,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个茶司了,对吧?所以这一宗案子,董大人还得好好掂量啊,本王的人虽然牵涉其中了,但未必就是我那大哥料得先机呀,可别被我那大哥利用了,去对付他想要对付的人,大人也别忘记了,这花家大小姐如今的尊荣是谁给的,又是为了什么给的!”
夏景口中的大哥,便是清河王夏碌了!
先帝在世时,除了骆皇后,就是清河王的母妃地位最高了,而夏旭只是嫡子,不是嫡长子,就因为清河王的母妃先生下了清河王,夏碌是皇长子,把这个长字给占去了,当初骆皇后在世时,就一直防着清河王母子,后来骆皇后没了,夏旭登基后,这位太妃娘娘也就不得跟着出宫,被夏旭以侍奉长辈为由留在了宫里,也是防着夏碌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夏景的母妃在先帝在世时,身份不高,也不得先帝宠爱,所以后来封王封地,夏景出京,他母亲得了夏旭旨意,得以晋封妃位,而后才跟着夏景来了江南的封地,说起来,夏旭对他的六个兄弟里头,就只有夏景的封地也是最富庶的,就因为夏景没有威胁,不可能夺取他的地位,因此这位简亲王反而成了个最最闲散潇洒的王爷,没有对帝位的觊觎,一贯安分守己,这日子才好好的!
“王爷的意思,下官岂会不明白?可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容易啊!下官不瞒王爷,这几日夜夜都难以入睡,下官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17905000
董枚举重重一叹,若非他真的很为难,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在官场上这么些年,他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县丞爬到今天知府的位置,背后无人给他撑腰,他事事都只能依靠自己,更是明白宦海之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将自己的难处告诉别人,可现今这案子,让他有一种预感,若是一步行差踏错,得罪了这些得罪不起的贵人,他这个知府就别想再做了!
如今才透露几句,简亲王这几句话也算是提点了他,他想了片刻,屏退了堂上众人,将揣在怀中的密信递给简亲王,抿唇低声道,“这是清河王写给下官的信,是私底下写给下官的,用的是王爷的私章,没有用印鉴,如今下官不知该如何,还望王爷给下官指一条明路,清河王下官不能得罪,可皇上那儿,下官更不能得罪呀!而且旁人也就罢了,这状纸所告之人,却是云家侯府的世子夫人呢!”
夏景没有推辞,直接接过那信笺,慢慢看了起来,看了半晌勾唇笑起来,也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笑道:“董大人啊,不瞒你说,本王这个大哥可真是有意思了,他给本王写的也是这样的密信,他这心思你知道么?他知道如今他在皇帝那里受了重创,你不可能替他出头,他甚至不能要求你做什么,毕竟你是朝廷命官,他又不是皇上,不能命令你!所以这才写了一封书信,用的是他自己的私章,他要你替犯官花凌天伸冤,说临淄侯府里嫡长子的姬妾是他的女儿,听说他父亲有冤屈,就求到他那里去了,要他出面,他不方便出面,但是却知道这犯官如今大赦放出来了,所以他才写了这书信给你,叫你秉公办理,给他和侯府里的敏德公主还有那姬妾一个交代!董大人啊,你想想,若真的要你秉公办理,何必又这样自降身份写什么密信求你呢?怎么就那么巧呢,他那边才一出事,这头就有什么姬妾要替父伸冤,就求到你这里来了?你若是不知这几个人之间的恩怨,不知其中关窍,只怕董大人你今儿就是为这个事儿掉了脑袋,你也是个糊涂鬼啊!”
董枚举一惊,骤然想起自己夫人跟自己说过的花家之事,他也叫人打听过花家的事情,这会儿听了夏景的话,心中一动,却还有些地方想不通透,忙故作为难的看着夏景着急道:“王爷就莫与下官打哑谜了,请王爷与下官明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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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醒()
“本王说的还不够明显?”
夏景挑眉,进而又是一笑,“罢了,这只怕就是大哥的本意,你在云里雾里瞧不清他的心思也是理所应当的,本王这般与你说罢!”
“户部司商衙门里有大哥的人在里头,这事儿就是个瞒上不瞒下的事情,皇上表面上装作不知道,实际上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动手罢了,而这次设立茶司的事情,董大人该瞧的分明,这就是皇上跟云家还有那个花家大小姐联手弄出来的事情,且不说花家大小姐能耐如何,就说皇上的心思,若不是皇上准许皇上抬举,她能如此尊贵能在孝中成亲吗?皇上另立茶司,这就是要拔掉大哥在朝廷里的人,茶司如今好好的,大哥自然受到重创,大哥不能对皇上如何,对付一个小丫头却绰绰有余了!何况他跟这个小丫头之间,可不止这点子恩怨,他们可是有新仇旧恨的!”
夏景挤挤眼睛,低笑道,“董大人,新仇你明白了,这旧恨就更好说了!本王在江南可听说了这个小丫头不少的传闻,难不成你一个江州知府还不知道?虽说长舌是妇人所擅长的,咱们也不该背后议论旁人府里是非,可是这事儿,流言到处都是沸沸扬扬的,只怕这天底下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花家大小姐跟本王大哥之间的恩怨呐!”
董枚举默然,他当然知道夏景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方才只是故作为难疑惑不知的,但是夏景都说的这般直白了,他又岂会真的不知道呢?他也不能再装作不知道了,这些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了,除了他的夫人,他从旁处,自然也是听到了谣言的,这位花家大小姐的事情,街头巷尾无人不议论,他自然是知道那所谓的旧恨指的是什么事了!
“王爷的意思,下官想了想,下官有些明白清河王的意思了!”
董枚举是不能再装糊涂了的,“清河王写这封密信给下官,罗列了这么些证据,又费心搜罗了不少证据给下官,就是为了坐实花家大小姐的罪责,让下官秉公办理,不要徇私枉法……”
董枚举说到这里,彻底明白了清河王的用心,剩下的话他咽回了喉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他不过是个知府,清河王再没有实权,也是个身份比他尊贵的王爷,清河王的险恶用心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即便他心里明白,他也不能说出来。
只是这样想着,面上却溢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来,清河王跟花未眠有仇,这仇还得从敏德公主那里说起,如今花凌天被大赦回来,看似是很正常的,实则这大赦还是因为清河王,难保这花凌天不是卖女求荣才告自己的亲闺女的……何况,这花家的事情本就复杂,这花家从前得宠的是庶出的二小姐,这个嫡出的大小姐跟花凌天一贯是不亲热的,如今又闹出分家来,所以这花凌天未必就完全是被清河王利用了,他定是自己也要借这股力来告倒花未眠了!
正是因为看清了这里头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和显而易见的仇恨排斥,董枚举才会觉得头疼的,原本接了这状纸他都觉得头痛,待简亲王来了之后,林知县下狱,他就越发觉得这是他的劫数,一步不慎,他为官之路,估计也就到头了!
夏景见董枚举这样,当即嗤笑一声,将身上的密信拿出来,挑了几页给董枚举看:“本王一直等着董大人开口问这事儿呢,没想到董大人倒是极沉得住气,竟到了花家小姐回来及至升堂的日子才跟本王透了个底,既然董大人这么有诚意,又求到本王头上来了,也不枉本王等了这几日!董大人且仔细看看那密信,上头罗列的皆是本王的人,就是那个叫程山的侍卫利用职务之便替他母亲花氏给林知县牵线,然后贿赂林知县救他母亲出狱的证据,若是旁人闹出这事儿,被清河王知道了,本王也不会管的,要死要活都随你去了,可这个程山却不能不管,这个程山是个练家子,秉性不错,还曾救了本王的性命,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极看好他,就是要好好栽培他的!你也瞧见那密信上写的了,大哥这是在威胁本王,要么保程山跟他作对,要么就是跟你一样,帮着他来对付那个花家大小姐!”
程山便是花氏当初跟程家小子所生的儿子,程山极得夏景看重,准备着力培养他做自己的心腹的,如今被清河王一封密信搅黄了,夏景自然是恼恨清河王多管闲事的,再则,心里也恼恨清河王用这个要挟他,只是他心里恼了清河王,面上却不显半分!
“董大人,既然皇上都不喜大哥如此,本王又何必因为此事去得罪皇上呢?再说了,那大赦皇上是没有办法才答应下来的,他总不能留了话柄给人诟病,但是大哥背地里做的这些事情,皇上未必不知道啊!本王想着,今次这事情,皇上定是不愿意看见大哥如愿以偿的!何况,那临淄候的世子还有那世子夫人,是皇上亲自下旨册封的,皇上肯定是不愿看见他们被自己的臣子给拉下马来,这种触皇上逆鳞的事儿,董大人不会去做吧?本王可不愿意让皇上不高兴呢!而且,那花家大小姐是怎样的人,若没半点能耐,怎会得皇上垂青和另眼相看呢?依本王的意思,董大人还是稍安勿躁,就且先看看她要如何化解这场官司罢了!毕竟大人明面上,可不是参与其间的!再者说了,有些事儿,大人对我可没有说实话的!就凭本王一个人,就能把程山和林知县给保下来吗?究竟为何林知县的事情只是上头下来的文书,只是革职查办未有其他的事情,大概董大人是知晓的吧?所以,本王且再奉劝大人一句,莫要小看这个花家小姐!而且,本王只是来保本王的人的,本王只要程山平安无事,旁的事情,本王可不会插手的,大人还得自个儿拿主意呢!”
夏景微微眯眼,笑了一声,又道,“本王是不愿为他人做嫁衣的,董大人又何必要为了旁人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呢?左右咱们都是看戏的人,这戏要如何演,并不在大人这里啊!董大人若真心想要脱身,就该在一开始不要涉足其中!本王言尽于此,也就不再多说了,剩下的事儿,董大人自个儿掂量吧!”
夏景将夏碌写给他的密信从董枚举手里拿过来,依旧照着原样放到衣袖之中,自言自语却用董枚举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夏碌如今在清河,根本不能过来,董大人又何须如此惧怕忐忑难安呢?这儿是本王的封地,难不成夏碌的手能伸到这么长吗?若事儿闹到了,上头还有顺天府丞,还有皇上在呢,董大人不该有顾虑才是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景这番话直直撞进董枚举的耳中,他心口一惊,倏然转眸看向夏景,刚翕动嘴唇要说话,外头却又有衙役进来了:“王爷,大人,世子爷和世子夫人到了,花家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