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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生之清甜人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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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灵巧地动作,一头长发从上到下,很快就编成了一条精致漂亮的麻花辫子,拿头绳绑了,随手往背后一甩,便有一种别样的美。

    两人不常在家里住,如今又才回到家里,便没有做早餐。这边许清明一下楼,那边大嫂便招呼他过去吃早餐。寻思着小两口平时一个上学一个忙事业,聚少离多的,大嫂便没让他们过去吃,体贴地把早餐收拾好让许清明端过来,琢磨着让小两口多腻歪一下。盛在小砂锅里的红豆米粥,还有自家包的青菜包子,配着陆香穗最喜欢吃的酱菜,浓浓的家的味道。

    大嫂亲手做的腌萝卜干一向最让陆香穗喜欢,咸辣适中,脆嫩爽口,咬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声音,就着热乎乎的红豆粥,陆香穗一口气吃下小半碟。

    “把包子吃了。一大早吃这么多咸菜。”许清明不赞成地数落她。

    陆香穗皱皱鼻子,笑。

    两人亲亲热热吃着早饭,还没搁下筷子呢,便听到楼下一个高亢的嗓门喊:

    “香穗,香穗?清明?在家没?香穗……”

    陆香穗抬起眼睛看看许清明,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沉默地放下粥碗不吃了。这声音刻在她骨头里的熟悉,是她妈陆振英。

    从两年前春节时候她哥陆高远出事,眼看着弄砸了一门亲事。本来都定下婚期了来着,偏偏准新人各种作死,陆高远婚礼前摔断了腿,女方便也拖延了婚期,最终还是因为争彩礼争嫁妆毁了婚。悔婚的事情陆香穗还是之后从旁人嘴里听说的,也就是在那时候,许清明把她的户口从陆家迁了出来,用过继的名义落在了老姑奶名下。

    之后几个月,陆振英被大儿子的破事儿弄的焦头烂额,加上刚得了许清明借给她的两千块钱,便也没再往陆香穗和许清明跟前凑。那年暑假后,陆香穗便考上卫校离家到市里上学,回家的次数很少,加上许清明刻意的防备远离,居然也没再跟陆家人打过什么交道。她和许清明即便偶尔回家来也是住在镇上,除了在镇上瞥见过卖肉的钱卫东两眼,许清明也是远远就鄙夷憎恶地走开了。

    陆香穗曾经以为,她和陆家,大约往后就是这样,各自平行,不必要再有什么交集了。毕竟,都是些不美好的记忆。

    看到陆香穗小脸上笑容暗了下去,许清明也没了食欲。,觉得整个人都饱了,心里便暗暗来了气。

    挺好的一早晨,挺好的一顿饭,真是的!

    “穗儿,你吃你的,我去看看。”许清明放下筷子,看着陆香穗说。这么些年的各种遭遇,很难让她不留下阴影。

    “我也吃饱了。”陆香穗随手收拾了两人的碗筷,无所谓地笑笑说,“二哥,我跟你一起出去。”

    许清明看看她淡漠的脸色,心说当年的怯弱少女终究是要成长的,他不置可否,便转身下楼,陆香穗跟着他也出了房门。

    两人牵手下了楼梯,果然看见陆振英正站在院子里,旁边还跟着王中春。这院子前店后宅,不用想,这夫妻两个肯定是从前边店里来的,帮忙看店的工人必然是不太明白许清明他们和陆家的情形,这夫妻俩张口就说自己是店里许老板的岳父母,工人便也不敢拦着,放他们进到了后院来。

    许清明和陆香穗在楼梯上一出现,陆振英脸上扯出一丝笑容,一副热情的样子迎上来说道:“你看,我就说你俩该在家吧。你爸还说你俩常年在外,估计不在呢,我说这都快过年了,香穗也该放寒假了,一准是在家的。我就说嘛,你俩孩子都是恋家的,哪能不回来过个团圆年!”

    老姑奶过世的事情,陆香穗以老姑奶孙女的身份扶灵送终,从镇上到许沟村里谁不知道?陆香叶和钱卫东就住在许沟村,陆振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老姑奶下葬入土,他们昨天才刚从许沟村回来,今早陆振英便来到了,分明是打听得一清二楚,却还要找出这一番说辞,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大约是本能的不愿意提起老姑奶的事情吧。

    在陆振英心里头,不管陆香穗户口在哪儿,不管陆香穗给谁养老送终,她这辈子定死了都还是陆家的女儿,既然是陆家的女儿,那注定就该听她的,就该给陆家当牛做马出大力。

    何况,陆振英当然也知道,现今的许清明和陆香穗,是今时不同往日了。陆振英甚至还有几分掩不住的窃喜,她闺女考上卫校了呢,身份不同啦,她女婿开起了大公司了呢,有面子不说,关键钱财油水也多啦。

    看着陆振英那高耸的眉骨和颧骨,许清明淡淡一笑没理会。这女人明明是一张刻薄寡情的脸,如今却非要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来,实在是装不像啊。许清明侧头看看身边的陆香穗,只见她垂着眼帘,小脸沉默着看不到表情,大手便微微用力握了下她的小手,给了她一个温暖安慰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被锁了,没写啥呀,改到想哭。。。。。。

第44章 骨肉亲情() 
“我就说嘛,你俩孩子都是恋家的,哪能不回来过个团圆年!”

    陆振英一脸笑容地站在院子里,后边还跟着神色不明的王中春。陆香穗和许清明目光对视,一时都没说话。说什么?无语。

    看她要说什么吧。

    果然,见两人没半点热情的样子,陆振英大概早做好了心理建设,随即又扯着笑脸说:“香穗,打从你去城里上学,妈都没见过你呢,还怪想得慌的。你看看,到底是大学生了,我看这个头明显长了一截,衣裳打扮也洋气了,就是不算胖,偏瘦了,正好要过年了,等妈给你多弄点好吃的饭菜养养。学校里累不累?想家的没?”

    一两年没来看亲生女儿一眼,如今陆振英还能眼睛不眨脸色不变地说出这番话,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陆香穗目光定定地看着陆振英,也不说话也不笑,心里只顾着琢磨她妈今天是做什么来了。

    肯定有事儿就对了。

    走出了这个小山村,眼界开了见识多了,陆香穗如今对很多事情便也看的更透彻了,人呐,就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一样米养百样人,什么人没有啊?亲妈是什么?亲妈可以是世上最爱你的人,也可以是世上伤你最深的人,因为她要伤你比任何人都更容易、更深重。

    想起她卫校有个同学,学校放假从来不回家,宁愿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宿舍楼里。陆香穗熟悉了以后慢慢才知道,这个姑娘当初考上卫校家里是不给上的,是跪在她妈跟前哭求,才为自己争取到了上卫校的机会。她妈每个月只给她五十块钱生活费,并且她每每回家一趟都要被她妈唠叨咒骂,说她上学花钱花的都是儿子的家产。

    就这每月五十块钱的生活费,还是答应了毕业三年内不找对象不结婚,把工资全交给家里才得到的。

    陆香穗并没有觉得这个同学有多惨——当初的她,连读完初中的机会都没有。即便她能读完初中考上卫校,恐怕五十块钱的生活费也不会有的。

    看透了,反而释然了。她已经有了二哥呵护备至的爱,不值得在意的东西,还在意它做什么?

    陆香穗耳边听着陆振英聒噪,目光却落在远处连绵起伏的小山丘上,脑子开始神游,不知怎么,她似乎又看到了当初她离开陆家,许清明背着她走在山路上的那幅情景。

    “你两位今天来,是什么事儿?”见陆香穗一副出神的样子,许清明语气十分淡漠地问了一句。

    陆振英这个年纪的村妇,当然是不可能感觉不到许清明和香穗态度的疏离,甚至都没有让他们进屋坐的意思。陆振英心里忍不住暗暗咬牙骂了一句。

    然而陆振英的精明,却绝不会现在就拉下脸来的,她自己当然也知道,眼前这个闺女跟她是没多少情分了,但是你看看,看看她如今的穿着打扮,陆振英心里暗暗琢磨着,自己前天卖一大车粮食的钱,怕不够买陆香穗身上那件棉袄的吧!看看她身后的小洋楼,想想等她卫校毕业每月都有的工资,再想想许清明如今的财势气派,陆振英有绝对的理智来“联络”母女感情的。即使对她们母女来说,感情那东西并不存在。

    谁还跟钱过不去?

    并且陆振英满脑子的天理人伦都让她坚决认定,陆香穗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当初不管怎么对陆香穗,那都是天经地义,她现在不管要求陆香穗什么,那也是天经地义。

    不是吗?她既然是陆家的女儿,不管陆家对她怎样,如今过得好了,凭什么不帮衬陆家?

    “啊,就是赶年集,我跟你爸借着赶集,来看看你们。”陆振英笑着,拿胳膊拐了拐身边的王中春,哪知道王中春表情迟钝地看看许清明,吭唧了两声居然没说句像样的话来。

    死种!陆振英瞪了王中春一眼。

    “就是……看看。”收到老婆的警告,王中春喏喏地开了腔,眼梢瞅着陆香穗说:“就是想问问,你俩……哪天回娘家去呀?”

    “回娘家?”许清明玩味地重复了一句。

    “可不是嘛,这两年你们忙,逢年过节也没回去过,我寻思眼下香穗不是放假了吗,你两个都是孝顺孩子,自然要回娘家看看,看你们哪天得空,我也好准备一下。”

    陆振英说着,又拿胳膊捣王中春,见王中春窝窝囊囊的样子,自己耐不住了,笑着说:“咱家今年还一件大喜事呢,你哥今年春天定下了个姑娘,说定了年三十给你娶新嫂子回家呢。”

    原来是陆高远又要结婚了?许清明不禁微微一笑,果不其然又是需要他花钱的事情啊。陆高远结婚这样的事情,陆家哪能不跟他要钱?

    “当然啦,喜事还得半个月,我寻思你俩有空先回家去吃顿饭,一家子人长久没见了,也都怪想你的,你姐跟你姐夫头几天到咱家去送年礼,还专门问起你两个呢。人家邻居家那红香,去年不是出门子了吗?早回来送年礼了,我不巧遇见了,她还问你呢,说你怎么没回去送年礼,我跟她们说,咱家香穗如今上卫校,哪能跟她那样的农村小妇女一样清闲?”

    拐弯抹角,绕来绕去,陆振英这一嘟噜的话,说来说去绕不过三个字:送年礼。

    是个人听得出来,这明摆着是示意他们该回去送年礼了啊。

    陆香穗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陆振英脸上,看着她那张带笑的脸。不光是通知他们陆高远要结婚的事情,还要他们先回去送年礼?自从她离开陆家,这几年两下里都没有人情往来,压根也没什么年礼、节礼的说法,陆振英这是打算把从前的事情一手抹平了,要跟女儿女婿“人情往来”?即便是要“联络感情”,也是远远地先把手伸出来了?

    这些话她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

    陆香穗越来越觉得,她这个妈绝非凡人,思维不是普通人能跟得上的。

    ******************

    扯开了破草垛似的,陆振英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陆香穗冷眼看着她,此刻真有了“陌生人”的感觉,这陆振英,早就跟她不相干了吧?

    本来还生着气,陆香穗忽然就没了打脸的兴致。不相干的人,理她做什么?

    “我奶过世了刚刚送下地,喜事的场合我可不想去。”陆香穗浅浅地抿起嘴唇,自嘲地追加一句:“再说他结婚办喜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记得有送年礼这回事。”

    “香穗,你这话怎么说的?”陆振英眼睛一斜,钩子一样的盯了陆香穗一眼,随即想到自己今天是来“联络感情”的,便赶紧又扯了扯脸皮子笑笑说:“清明家那老姑奶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她一个孤老婆子,你们可怜她送下地也就算了,哪比的你亲哥结婚喜事重要?不相干的老太婆你们都能管,你亲哥结婚你还能不管不问?”

    “我有亲哥吗?”陆香穗语气平平地反问了一句,却是转向许清明问的,许清明笑了笑,忍不住抬手揉揉她额前的碎发。

    “我记得你早就跟陆家没关系了,两年前你就过继到老姑奶名下了,是老姑奶合理合法的孙女儿,没别的娘家人。”许清明漠然瞥了陆振英和王中春一眼,微笑,“香穗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某些人对不住你,你从来也没亏欠过谁。”

    陆振英脸色白了又白,想吼想骂,想起今天是来“联络感情”的,便又硬压了下来。精明势利如陆振英当然明白,如今的许清明和陆香穗就像一棵摇钱树,想要多摇些钱下来,得往好了处,一味硬来闹得僵了,对她陆家是没好处的。哪怕是硬赖着,只要两家人还来往,她有的是法子从这棵摇钱树摇下钱来。

    陆振英咬了咬牙,指着许清明说:“清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香穗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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