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老婆三十二-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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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一人一番话的，配合的又默契又好，话里话外的似乎想告诉南景山一个道理。
想了好了一会儿，似乎是明白了这俩小的在跟自己说什么，末了，南景山倏地笑道：“我不难过，真的。”
“今天虽然什么好消息都没有得到，但是我真不觉得难过，也没觉得日子非常沉重，而且吧，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抱什么大的希望。”南景山带着一脸的笑，像是若无其事的道：“你们别替我瞎操心，把我看的跟个毛头孩子一样幼稚。”
这会儿，还上手往肩膀上文婷心的手背拍了两下，南景山随意的道：“我找儿子找十几年了，这种情况遇到过多少回了，早就成习惯了。今儿一早出去的时候，我就没抱着多大的希望，就当是去别人家看看，聊聊，传播传播我的事迹，你们明白吗？”
“不，不是，叔，你想的这么开啊？”文婷心愣了好一会儿，硬是没怎么反应过来。
“不然勒，难道说，你花了这么多钱把广告打出去换来的就一定是真消息，就一定能准确的找到啊？”竖着一根手指对着文婷心敲了敲，南景山还有几分嫌弃的味道：“这样啊，就真是太异想天开啦！”
几乎所有人跟狗头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似乎在某件事情上砸了不少钱跟精力就觉得一定能获得回报。
然而，南景山得告诉这些孩子们。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通过努力跟坚持获得回报的。就比如说他的事…
“所以，三叔你现在没有很失望？”南世阳探上脑袋，小心的问着。
“不失望，我能有什么好失望的。现在有地方住，不愁吃穿，有人帮着广告，也不需要出去找消息，只要在家里等消息就行。而且晓凡也回到身边了，我觉得我现在的情况很好啊。”摊开双掌，南景山一脸怡然自得的模样。
这种乐观的心态让文婷心跟南世阳是彻底的放下了心，两人相视一番后，重重叹出一口气。
“那就好，咱们三叔不难过，我们这些小的心里也舒服啊。”文婷心从南景山后边绕到沙发前边，一屁股坐下。
“丫头，不帮我捶背啦？”指着肩膀，南景山好笑的问道。
“给你捏了两下，我自己这背也酸了呢。哎~还是改天找个按摩店，咱们一家子人去坐着享受享受~”伸了个懒腰，文婷心歪着身子斜倒在一边毛毯上，整一个懒散样儿。
“三叔，我帮你按摩。”撩着袖子起身，南世阳兴致勃勃的往南景山身后跑去。
他的力道比文婷心的大，而且南世阳还是毕竟有诚意的，稍微按了几下，南景山便发出“真舒服”的夸赞声。
一下子，气氛转好，转晴，仿佛所有的阴霾情绪全然飘散一般。
然而，南景山这颗心真的有这么豁达，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没有一点心里压力吗？
当然不是…
一伙子人吃完晚餐，陆陆续续的洗完澡，各自回了各自的房内，当黑暗的夜幕真正来临的时候，心底深处的情绪才是被送上最低谷的时刻。
南景山心底里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并且他也只允许自己一人知道。
有时候，这颗坚强的心也会有脆弱的时刻。而到了那种时刻，往往都是难以控制的…
这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余阳下班回来之后没洗澡便上床睡了，文婷心洗完澡便回房锁门准备开写‘商业街’的企划案，甚至连狗头也没有迷恋电脑，早早的就洗澡回了房。
当然，狗头会这么早的销声匿迹，主要还是听说叶晓凡睡了一个晚间，估计是要醒了…
这个家里，只有南世阳，南景山叔侄俩没有回房了。
一人在卫生间洗澡，一人在厨房忙活…
比较凑巧的是，南景山早了几分钟出来，在他走进客厅之后，卫生间的门开了，南世阳擦着头发出来…
南景山端着一碗素面回了房间，进屋关门，顺手锁上。
叶晓凡就坐在床上，手上抱着那人偶娃娃，目光无神的落在被褥上，手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在那娃娃身上，轻声的哼着儿歌。
“晓凡…”脚步在床头定住，南景山轻轻在床沿坐下，目光落在叶晓凡身上，像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刚刚睡醒，一定饿了吧？”
“嘘，三儿又睡着了。”叶晓凡也是轻轻的跟他说话，脾气不暴躁的她柔情十分，是南景山眼里最好看的风景。
“你让三儿好好躺床上，然后把面吃了行吗？刚刚睡醒，你应该也饿了吧？”南景山送上那碗素面，上头盖着两个荷包蛋，两根香肠，看上去卖相极佳，非常可口。
叶晓凡的视线落在那碗面上，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的轻柔笑开：“这是景山煮的面，他亲手煮好让你送来给我的吗？”
“嗯。”南景山抿唇笑应。
没想到她会记得这样一碗平常不过的素面。
那是他两人在外头的同居日子中，他曾经为她过过的，最简单的一次生日…
像南世阳一样，当时他被老爷子控制了手上的经济来源。
叶晓凡没有文婷心那么会赚钱，为了养她，为了供她外头房屋的租金，南景山是拼了命的拿业余时间出去打工。
干着南世阳都知道的那份高空作业的危险工作，拿着稍微比苦工要高一些的工资，他跟叶晓凡过的日子却有着最最纯真的幸福。
叶晓凡把人偶娃娃放在了一边床上，那被子给娃娃盖好，低头在娃娃脑门上轻轻覆上一个吻，随后起身去接南景山手上的面条。
“我给你端着，你拿筷子吃。”递上一双筷子，南景山双手捧着碗坐在叶晓凡对面。
没有床上桌，床头柜的高度又很低，没有地方放碗，叶晓凡到处看了看，最后还是接过了筷子，由着他捧碗。
面是刚出锅的，筷子伸到里头夹起，还腾着阵阵热气，她低头吸了大大的一口，腮帮子鼓鼓的，看上去吃的挺香。
“好吃吗？”南景山淡淡问着。
“嗯，景山做的是最好吃的！”竖着一个大拇指，叶晓凡朝他眯眼笑了开来，那灿烂的笑容叫南景山眼眶染上一层水润，情绪压抑不住的上涌。
就那么直直的，深深的看着叶晓凡，眸间的柔情温热地仿佛能将人心融化掉，然而，却传不到她的心里去…
叶晓凡火热的吸着面，一口又一口，停不下来，直到一碗吃完，连带着汤也喝了个精光，她捧着肚子一脸满足：“吃饱了！真棒！”
“嗯。”把碗放在一边床头柜上，南景山抽了张纸巾上手替她擦嘴。
叶晓凡从他手里接过纸巾，兀自上手：“你帮我转告景山，我特别特别喜欢他煮的东西，以后小三仔的生日，也都让他给煮长寿面吃！”
“晓凡，如果，找不到三儿了怎么办？”一下子没忍住，南景山就这么问了出来。
面对叶晓凡，面对自己的妻子，面对的还是一个有着自己世界的妻子，在他觉得自己撑不太下去的时候，她成了他的依赖对象…
“啊？三儿不是在这儿吗？”擦着嘴，叶晓凡的视线落在身边一动不动的人偶娃娃身上，悄悄探手上前，轻柔抚摸：“三儿乖乖的睡着呢，他今天都睡了好久了。”
“如果，一直都找不到，你会不会跟我一样，选择坚持呢？”眸间闪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南景山的目光随着她的移到玩偶娃娃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神智清醒的他也是非一般的渴望，如果这人偶娃娃真的是小三仔就好了，或者是他也能把这人偶娃娃认成小三仔也行…
但是，这样一来，他跟叶晓凡又有什么区别。
他清醒着，他有着责任，他对生活还抱着希望，所以他没办法放弃…
“坚持啊，当然要坚持，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叶晓凡轻声回答，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景山告诉我，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可以走下去，一直牵着手走到未来。”
“然后我就咬着牙坚持下来，我希望陪着景山一起努力，一起走下去。”提到南景山，提到过去的点点滴滴，即便是疯了的叶晓凡眼中含着的也都是满满的斗志与希望。
“你就这么…”没忍住，南景山哽咽了一下，满眸的泪光耀眼闪烁，“就这么相信那个男人…”
“当然相信啊，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再没有人能让我更信任的了。”叶晓凡轻轻抬头，嘴角勾起一道得意的弧度，透着自信。
那是对南景山的自信，比对她自己还要相信。
“他说我们可以在一起，我就相信一定可以。我听他的，待在他给我租的房子等他，留在学校等他，他不来，我就不走。而他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
曾经的美好是叶晓凡一步步沦陷的征兆。
南景山是个多么温柔的男人，他自己不知道，她却一点一滴记在心上。
“可那个男人，很没用…”抿紧嘴唇，南景山一度失了声。
听着自己的女人夸着废物一样的自己，心里就像被泼了一桶硫酸水一样，燃烧样的刺痛，一阵阵的渗入骨髓…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对叶晓凡有多好，他只知道他的女人必须要呵护，必须要养。赚钱把她养肥，养任性，养刁钻都是他曾经最大的目标。
到最后，他却真的忙于赚钱，忙于事业，把她给忽略了，把孩子给忽略了…
连放假时间都这么放心的让两母子回去，没有跟上看看…
“景山哪里没用！我警告你！虽然你很照顾我，但是不准在我面前说景山的坏话！”弹跳性的，叶晓凡回身便一把揪住南景山的衣领抓到眼前。
他在说自己老公的坏话，本来叶晓凡应该是要揍他一顿的。
但是那目光触及他瞳眸的一瞬间，叶晓凡从他的眼底看到了痛苦。
即使是精神病人都能看出的情感该是有多浓郁呢？！
“你，你哭了？”手下的劲儿松下，叶晓凡忽的有几分失神，慌措的上手抚上南景山的脸颊，着急道：“我，我没有打你，你不要哭行吗？”
南景山的眼泪还没有从眶里落下来，只是眸间含着一团水雾，清澈的叫人心疼。
叶晓凡以为他哭了，一双小手是慌乱的在他的脸上擦拭着，没有擦到一滴泪水，反而把她给气的着急了，“别，别哭行吗？别哭…我不怪你骂景山，我们三儿也没有丢，真的没有丢，你别伤心…”
她还想抱着那人偶娃娃过来给他看，哪知道那双手一离开，便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你看看我…”抓着她的手掌轻轻的贴在自己脸上，在那一瞬间，南景山眼眶中的泪滴算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没有划过脸颊，直接从睫毛滴落在被单上，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我是景山，我跟你道歉，我错了…”鼻头酸楚，唇瓣颤动了两下，南景山难过的一双剑眉皱的紧致，“我找到孩子，我没办法让你认出我，我真的错了…”
“是不是老头要惩罚我，是不是我真的做人太坏，还是我太自负。”垂头，把她一双手放在自己的嘴唇边，南景山的声音暗哑粗重，那一腔烟酒嗓在伤心的时候听着更叫人揪心。
“别，别难过…别难过好不好…呜呜…”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悲伤的情绪太浓，浓的化不开，浓到感染了叶晓凡。
南景山一个抬眸，没有料到，叶晓凡也皱着眉头低声啜泣起来。
她是个多敏感的女人啊，看到别人伤心，自己也忍不住…
本来南景山该哄着她，该让她把这心情给捋顺回来，但是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他自己也伤心，很难过，很想没有束缚的好好哭上一顿…
他的女人在他身边，虽然不能懂他的心，却让他有了依赖的心思…
“我的女人变成了这样，我的儿子丢了十几年，我自己混的跟个乞丐一样…”重重的闭上眼睛，一双手握着她的，在用力，在颤抖，闷着声儿，带着歉疚的烟酒嗓撕心裂肺的哑道：“我是个废物，我南景山，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不是的，景山，你不是废物，你不是…呜呜，”叶晓凡难过的直流泪，眼里看到一个脆弱到颤抖的男人，好想保护却无能为力…
到了最脆弱的时刻，相互依偎着哭泣也是一种力量…
继续支撑下去的力量…
南景山一头闷进了叶晓凡的颈窝，下巴靠在肩膀，闷声忍着情绪，身子在一阵阵的颤动，浓浓的悲伤像乌云一般笼罩而来…
“求你别怪我，求你原谅我，求你不要不认得我…”以沙哑的哭腔诉说着些卑微到骨子里的话…
南景山强忍了一天，强颜欢笑的陪了孩子们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