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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弃后倾城:皇上别太坏-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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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荷的话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一根神经,我千方百计在寻找的,一直想要拥有的,也是一个安全无忧的世界。也许清醒理智的时候,我是无法得到的,但是,我也不愿意只在疯癫的时候,才能拥有它。

    “姑‘奶’‘奶’,莫姨娘今天有些奇怪。”

    “哦,如何奇怪?”

    我费力的将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拔出来,望着一边说话,一边把窗子打开一条缝隙透气的‘玉’荷。‘玉’荷的观察力是值得信任的,因为,她自小便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成长,观察力是她生存的必需条件。

    “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烦躁而又期待,悲伤而又兴奋。神情当中仿佛藏着壮士断腕的悲壮。与平时的莫姨娘一点都不一样,我的心里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想,你的预感是有道理的。”

    ‘玉’荷干脆麻利的收拾好桌子,没有赘言,端着餐盘退出了房间。我在房间里无意识的来回走着,‘摸’一‘摸’窗幔,‘摸’一‘摸’妆台,‘摸’一‘摸’桌子、柜子、椅子,原来熟悉如手指一般的东西,也会让人倏然感到陌生。

    最后,我停在了镜子前,记不清我有多久没仔细的看过自己了,三十六岁的容颜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鱼尾纹爬上了眼角,皮肤失去了光泽,只有眼睛还闪烁着光芒,证明我曾经的年轻。

    李淑媛的话闪进我的脑海,她说,我的眼睛里满是梦和**。我贴近镜子,直视自己的眼睛,我没看见梦和**,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新归还的‘玉’家主宅,需要重新装修和整理。新开张的‘玉’家‘玉’器行,需要重新整顿和打理。这两件事情着实让我忙碌了一阵子。

    第一场冬雪飘然而至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冬天来了。口中呼出的哈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我伸出手,却无法接住那瞬间消失的白‘色’。我再呼出一口哈气,再伸手去接,依然没有接到。

    我如同孩子发现了一个好玩而单调的游戏一般,不断的重复着。我被自己的行为逗乐了,傻乎乎毫无心机的笑了,笑出一弯好看的新月。

    匆匆而来的关起远,呆呆的停下脚步,痴痴的望着‘玉’玲珑的笑颜。他喜欢见到她的笑容,每一次看到她发自心底的笑,他的心总是能泛起无数涟漪,(盈)满亲切的温柔,她的笑就是他永远的‘精’神家园。他愿意看着她的笑颜,直到天荒地老,沧海桑田。

    “起远,找我有事儿吗?”

    ‘玉’玲珑的轻声问询,将关起远拉回到现实世界。他立刻把她的笑颜收藏进心底,恢复常态,走到她的身边,

    “姑‘奶’‘奶’,有客人求见。”

    “哪一位?”

    “一位‘女’客,看着面善,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q

第520章 发愁() 
“拜帖上怎么写的?”

    “只写‘北平市政府,魏拜’。”

    我点了点头,向议事厅走去,心里起了一丝戒备,但愿来者是善的。

    议事厅内,背对着门站着一位女客,乌黑的头发梳成整齐光滑的圆发髻,身穿一件米黄色毛呢长款收腰大衣。听见我的脚步声,她优雅的转过身子,她看上去四十岁上下,齐平的刘海垂在眉上,小巧的悬胆鼻,艳艳的红嘴唇,圆圆的下巴,一双长眼中,是阅尽沧桑后的平淡从容。米黄色的大衣没有系扣,里面着一件墨绿色高领长款棉旗袍,脚下穿一双墨绿色牡丹绣花鞋。

    关起远说的对,这位女客看起来是很面善,但,我也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她对着迈过议事厅门槛的我,温和的笑了,身子微微一福,

    “少奶奶一向可好?”

    她口中对我的称呼让我愣在原地,我仔细的打量她,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着蛛丝马迹。她静静的站着,笑而不语。电光火石之间,我认出了这个笑容,

    “半夏,您是半夏。”

    “少奶奶,好记性好眼力。我是半夏。”

    半夏快步走到我的面前,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我和她面对面的看着,一点一点在对方的脸上找寻着当年的影子。越看越像,越看又越不像。

    “姑奶奶,您二位还是坐下说话吧!”

    半夏松开我的手,走到关起远的面前,微微一鞠躬。关起远身子微侧,抬手一扶,

    “您这是……”

    “谢谢关总管当年的相送之恩。”

    关起远礼貌微笑,客气的请半夏入座。然后,退了出去,掩上议事厅的大门。

    议事厅内,我和半夏对面而坐。我心中的戒备并没有完全放下,虽然,半夏是故人,又曾经帮助过我。但是,她出现的太突然,况且,拜帖上“北平市政府”的字样,让我无法松懈。

    “少奶奶,您对于我的忽然出现,很戒备,是吗?人之常情,我理解。乱世之中,防人之心是不能没有的。”

    “实在是因为最近玉家发生的事情太多,您又以如此面貌出现,我不能不好奇啊!”

    “其实很简单,少奶奶一定还记得我有一个弟弟吧?”

    “记得。”

    “离开于家之后,我们全家在一位英国牧师的帮助下,去了英国。弟弟在英国学有所成之后,因为父母思乡心切,所以举家回到国内,弟弟在南京政府供职,近日才被调职北平。父母在两年前,相继离世,如今,我与弟弟弟媳相依为命。”

    半夏的语气轻柔平和,目光真诚温暖,谈吐文雅从容。我看不出来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同时,我对她刮目相看,她与当年的丫鬟半夏,已经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了。就算李淑媛也无法从她的身上寻到丝毫当年的样子。

    “您这次来,不是只为叙旧吧?”

    “我想请玉府出面,帮助政府稳定北平的工商界。”

    “玉家怕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您别急着拒绝,请您再考虑一下,好吗?”

    我静静的望着她,脑子里迅速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及显得有些突兀的虎口脱险慢慢的联系到一起。我似有所悟,

    “如果您方便,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弟弟在政府中所居何职?”

    “南京政府特派专员,魏耀祖,主要工作是尽快恢复北平的经济秩序。”

    “玉家和我能够度过危机,是您和您弟弟的帮助吧?”

    “少奶奶,您对我对我们全家有恩,帮您是应该的。”

    我缓缓站起身子,对她深深鞠躬。半夏急忙起身阻止我,将我扶到椅子前,坐下。她慢慢的蹲在我的身边,双手搭在我的大腿上。半夏抬起头,眼中泪光闪动,

    “少奶奶,您是好人,我也知道您的难处。我只希望您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半夏,您真是个好姐姐。”

    半夏微低着头,我看见她的头顶已经有了白头发,我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掌上指间有粗糙的老茧。我的心渐渐的平静柔软,对她的戒备也放下了许多,

    “我会考虑的。半夏,苦难总是会过去的。”

    半夏停顿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扭转身子,向前急走了两步,停下。她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双手互相交织在一起,情绪激动,声音颤抖,

    “但是,制造苦难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您在说李淑媛,是吗?”

    半夏猛然转过来,直视着我的脸。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始终倔强的不肯落下,神情庄严犹如审判庭的法官。我慢慢的站起来,将手帕递给她,

    “您……打算如何?”

    “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让她知道恶有恶报。”

    “半夏,放过她,忘记仇恨。”

    “您为什么替她说话?是她害死了二少爷!少奶奶,我对您真失望。”

    半夏对我慢慢的摇头、再摇头,眼中的泪水终于宣泄而下,肆虐在脸上,点点滴滴都是苦难的记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却一时无法调整,只好转身匆匆离开。

    望着半夏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陡然(盈)满了酸苦,我明白,善良如她,即便看到李淑媛受到了惩罚,半夏也是不会快乐的。这件事情,我不该管,可我又必须管。不为半夏不为李淑媛,只为于逢春。

    还没有等我去找半夏,于逢春已经登门拜访了。

    岁月很奇怪,不知道是有情还是无情,它在剥夺了你身上的某一件东西的时候,总会顺手抛下另一件东西给你。

    眼前的于逢春,被岁月剥夺了年轻挺拔的身躯,和烁烁闪动的目光。却多出了一份沧桑的稳重,和度尽劫波后的平静。

    “姑奶奶,我是来求您的。”

    他的态度从容不迫,神情淡然平和,语气不急不缓。不似求人,倒像是被求者。于逢春的一声“姑奶奶”,叫得我好不尴尬。我压抑住内心的情绪,迅速武装起强大平静的外表,

    “于大夫,我已经知道您的来意,我会尽力而为的。”

    “谢谢!”

    “慢走,不送。”

    于逢春在门口缓缓的站住,回头看着我,他的目光仿佛在说“玲珑,保重!”我欣喜的迎着他的目光,心里对他说“逢春大哥,对不起!”

    一瞬间的目光交错之后,于逢春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能够再次拥有他如此真诚的目光,我已经心满意足。很多时候,瞬间的温暖足以让人铭记一生。

    半夏的拜帖上有详细的地址,所以,找到她并不困难。我站在两扇宽大高耸的镂空铁门前,铁门上的图案精致唯美,但是,有些抽象,我看不出来它们是什么,仿佛一只只展开等待飞翔的翅膀。

    阳光,透过镂空铁门照射过来,我的视线穿过金黄色和亮紫色混合成的光线,看到院子里占地广阔的花圃和大片的绿色之后,是一栋红顶白墙的三层尖顶洋房,清水砖砌出的线脚和壁柱,砖拱券加外廊,木结构的角檩架。每一个窗子上都飘动着白色的窗纱,每一个窗台上都盛开着娇艳的花朵,每一扇玻璃都接受着阳光热烈的拥抱,星星点点如遥远的银河一般。

    这里,让我想起了欧阳修的“庭院深深深几许”,或许在如此雅致的花木扶疏中,也会有一个“无计留春住”的伤心人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按下了门口的电铃。不一会儿,一个十七八岁、衣着干净、眉清目秀的小女佣跑了出来,隔着镂空铁门客气的问我,

    “太太,您找谁?”

    真有意思,她叫我“太太”,这个称呼对于我,过于西式过于新鲜,我有些不太适应。她稚嫩的声音中挂着的一丝童音,让我放松下来,我对她微笑,

    “我找魏半夏。”

    “哦,您找我们家大小姐啊!您请进!”

    她打开铁门一侧的小门,请我进来,并在前面替我引路。我走在她的后面,用眼角的余光匆匆的打量着里面的光景。里面,比我刚才在镂空铁门外看到的更大更宽敞,最让我好奇和印象深刻的,是那些冬季里开得依然绚烂的夏花。

    “太太,您请坐,我去通报。”

    “好的,谢谢你。”

    我慢慢的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环顾四周,高大而上下通透的房顶,好像通向天堂,静静的撒了一屋子的阳光,白色木质的旋转楼梯,从天而降,仿佛那晚月亮上抛下来的云梯;屋子里的家具都是西式的,看起来舒适而精致,还有许多新鲜的东西,钢琴、留声机、还有电话,我独自猜测着,如此雅致的屋子里会住着怎样的人呢?

    忽然,一扇敞开的宽大的木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为,门内是成排的书架,架子上是满满的图书。我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径直走进那扇门中。天啊!这就是一家小型的图书馆嘛!许多的书,许多我没有见过的书,我兴奋的走在一排排书架中间,指尖轻快的跳跃在书和书之间,忘情的笑着,几乎忘却了身外的世界。

    倏然,我停了下来。愕然的看着站在我眼前的男人,他大概三十岁上下,细高的个子,相貌平平,穿着白色衬衫棕色马甲,黑色西裤和皮鞋。他站在窗子边上,身体轻靠在背后宽大的窗台上,双腿交叉,双手插在裤兜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阳光从他的背后为他打上一层银白色的光。

    我愕然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是,他身上的感觉与马子服非常的相像,不是相貌不是外表甚至不是表情,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只有我知道的心的感觉。

    “对不起,我是不是闯入了您的私人领地?”

    我极力掩饰内心的错愕和惊讶,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和冷静。他笑着,走过来,仿佛从天边飘过来一般,

    “我知道您是谁?”

    从这个女人第一步跨进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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