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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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韩万涛随手叫过来2个士兵,“古组长累了,扶他下去休息。”
“韩万涛!”古云鲲拨开了2个走过来的士兵,“你这么做是要负责任的。我会向委员会控告你,会向穿越大会控告你。”
“古组长,我的责任我来付。”韩万涛平静的说道,“不过你要先想想你的责任怎么办吧。”
“走吧,古组长。”李福强把古云鲲拉到一边,在他耳边低低说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回去再说吧。”
火统声响了起来,100多名火统手分成3排齐头并进。后面是将近200名长矛兵,一丈的长矛斜斜地指向天空。战俘的手里只有镐头,铁锨和石块。
叶二悄悄的把枪口抬高了一寸,此时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许先生的那句话,“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你们的枪口永远不要对准你们的同胞亲人。”对面是不是同胞亲人,叶二并不知道,但是对着这些只拿着镐头和石块的人开枪,他总有些于心不忍。
在凌厉的攻势下,不到半个时辰,大部分战俘都重复了第一次在榆林湾上岸的动作,双手抱头,跪在了地上。
韩万涛的身边聚集了一些由穿越者担任的连排长。
“全解决了吗,有没有漏网的?”韩万涛问道。
“一个没跑了,全堵里面了。”李福强答道,“不过人质也有伤亡,死了几个矿工和女。”
“领头的抓到了吗?”韩万涛没接李福强的话茬。
“没有领头的。”
“没有领头的?”
“没有。”李福强解释道,“上次矿难刚过去几天,明天还要派一批人下井,没人愿意去,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些人就闹起来了。这事其实。。。。。。”
“你不用说了。”韩万涛心里明白,这种暴动往往都是由一点小事引起,长期的压抑和危险使每个人的神经都很脆弱,不知道哪件事,哪句话就成为了导火索。
“下面宣布军委会命令。”韩万涛掏出一张盖着军委会大印的纸念道,“暴乱平息后,首恶分子押解回榆林湾,其余参与暴乱分子全部就地看押,不必押回榆林湾,取消其战俘待遇。”
“没有首恶分子押谁回去?”有人问了一句。
“挑出几个人押回去,军委会要了解情况。”韩万涛其实知道,押回去的人是活不了了,必须要杀一儆百。
叶二抱着火统坐在地上直喘气,虽然他的枪一直往空中放,可那些中弹的人的惨叫声却不停的冒进了他的耳朵。叶二一开始还想去救助这些受伤者,却被周磊2下给打了回去。一些矿工和老兵过来将地上受伤的这些暴徒抬走,叶二不知道他们将要遭受什么样的处罚,他不愿想,也不敢去想。第一次见血让这个14岁的孩子的心中对战争有了新的认识,原来战争居然这么的残酷,手指稍微一动,就有可能有一个生命消亡。叶二又想起了许先生的话,“生命只有一次,对谁都是宝贵的。”
临时召开的穿越大会上,古云鲲和韩万涛在互相指责。韩万涛指责古云鲲对暴乱事件处置不力,没有第一时间采取措施,致使有穿越者受伤古云鲲则指责韩万涛草菅人命,在没有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就采取攻击行动,导致人质死亡。这个问题越争论越大,最后演变成了明朝人和穿越者的地位到底是不是平等的。
最后在如何处置押解回榆林湾的叛乱者问题上,军委会和史显扬又爆发了一次争吵。史显扬坚持要公开审理,由穿越法庭来决定这些人的生死,军委会则一再强调这是战俘暴乱,根本没有穿越法庭什么事,张国栋更是提出要新组建一个军事法庭。
曾广贤不断的游说着大会会员:“会员们,我们的海军已经挑选了70名战俘,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这次我们连叛乱都不能严厉处置的话,哪谁来保证这些战俘会老老实实听话,一旦在海上发生什么意外,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所以我们对这种叛乱行为必须严厉打击,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在范秋明的提议下,投票产生了最终结果。押解回来的10名叛乱者全部处以死刑,无需公开审理,其余叛乱者取消战俘待遇,新组建劳改营,10年内不得离开田独矿。
10颗脑袋被挂在了码头旁的高杆上任凭海风吹拂。这次的叛乱对整个榆林湾震动相当大,所有的战俘和明朝人全部被赶来观看了砍头表演,血淋淋的场面让大部分人都不寒而栗。随后军委会在战俘中进行了一次甄别活动,所有有过对榆林湾不满言论的全部被送到了田独矿,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谁也不知道。
史显扬郁闷的坐在许朗的办公室里:“还是你说的对,现在军委会的权力越来越大,马上要改选了,再这么下去,我担心会出现军人干政。”
“这事你别问我。”许朗答道,“我现在是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史显扬没在意许朗的态度,继续说道:“你说这蒋北铭连句话也不说,他要是能说句话,我还至于这样吗?”
“他现在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许朗面无表情的答道。
“你什么意思?蒋北铭怎么了?”
许朗没回答史显扬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陆老说的真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来学校这些日子,的确想明白了很多事。”
“你想明白什么了。”
“蒋北铭貌似很风光,榆林湾最高军事指挥官,呵呵。”许朗干笑了两声,“陆军在韩万涛的手里,海军在曾广贤的手里,陆战排直属委员会,他蒋北铭到现在就是一光杆司令,他能指挥谁?搞到现在,军衔上韩万涛,曾广贤已经和他平起平坐了,军委会里面是4比1,蒋北铭压根就没有什么决策权。”
“你的意思是军委会已经把他架空了?”史显扬觉得许朗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现在能给他保留这么个职位,就是看上了他的军事指挥才能,这点在榆林湾内还没人能超过他。”许朗点上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显扬,我这些日子总在想一个问题。咱们现在的这种制度到底是不是真的就适合榆林湾的发展。”
“怎么不适合了。”史显扬有些不高兴,这许朗是不是在学校里待傻了,“所有的事情由所有的人来决定,古雅典式的民主,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制度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这。”许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明朝人先不去说他,就是咱们这300多个穿越者,真正了解古雅典的有几个?甭管是穿越法庭还是军事法庭,绕开司法程序,仅仅是开一个会,喊几句口号,大家一投票,10颗人头落地,这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就连大明朝也知道人命关天,处决人犯还得上报刑部。”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史显扬觉得许朗还有话没说完。
“开启民智。只有让每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权利,知道该如何去维护自己的权利,这种制度才可以发挥出它的作用。不维护每一个个体的利益,就永远无法维护整体的利益。”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这思维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中国几千年来都是君主**,圣君出盛世这是中国人固有的思维模式,你想在短时间内改变它,恐怕很难。”
“所以我们更要努力。”许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陆老已经起草了榆林湾义务教育法,7到16岁的孩子必须接受教育。既然有人要和我们争夺穿越大会,那我们就和他们抢孩子。”
第七十五章 白糖()
孙天昊这几天颇为郁闷,来到琼州已经一个多月了,工作一点进展也没有。商贸方面还是一直依靠着高鹏举和黄远生,情报方面由于钟凯的搀和更是没什么成效。孙天昊现在和张海,魏阳3个人天天喝闷酒,长吁短叹。许朗走了以后,赵芷若就搬到了外院,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连吃饭都是和几个丫鬟一起吃,有时候孙天昊想找她聊聊天都吃了闭门羹。
钟凯不喝酒,吃过晚饭以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孙天昊端起酒杯长叹一声:“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现在连他妈喝酒都没劲了。”
“孙哥,别愁啊。”魏阳劝道,“我们哥俩这不还陪着你嘛。”
“就你们。”孙天昊苦笑一声,“就你们这2张苦瓜脸我早看够了,哪有人家赵姑娘好看。”
“你可别瞎想啊。”张海说道,“那不是你的菜,人家看好的是许朗。”
“唉,苦啊。”孙天昊一拍桌子,“我赵盾为国家昼夜忧烦,耳听得梆声响三更三点,列香案跪埃尘祷告苍天,但愿得我主公性情改变。。。。。。”
“吆,孙哥,你还会唱京戏呢。”魏阳对孙天昊露了这一手颇感惊奇。
“就是唱的不咋地,比哭还难听。”张海打趣道。
“说点正经事。”孙天昊收住了他的戏词,“我看好了一个项目,想在琼州搞一个工厂。”
“什么项目?”张海和魏阳同声问道。
“白糖。”
“白糖?”
中国的制糖业历史悠久,到了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中就详细的记载了蔗糖的生产方法。并且中国的白糖在明朝时期开始大量出口,崇祯十年英国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在广州前后购买13028担白糖和500担冰糖。海南又是甘蔗产地,东汉时,海南农民已经掌握了甘蔗榨糖技术。隋唐时期,耕地面积增加,甘蔗的栽培很普遍。元代汪大渊著的岛夷志略一书就有“蔗浆为酒”记载。以后随着闽人移居海南不断增多,海南种植甘蔗面积也不断扩大。明代末年,官家组织士兵屯田垦荒,广植甘蔗,到十七世纪初期,甘蔗已成为海南主要农作物之一。
听完孙天昊的介绍,张海犹豫的问道:“这个项目好是好,可咱们没钱啊,现在榆林湾要大炮不要黄油,更不用说白糖了。”
“这个问题我早想好了。”孙天昊蛮有信心的说道,“找黄远生和高鹏举,实在不行,可以找吕兴他们,大家一起凑一凑,怎么也就够了。”
“找吕兴?”魏阳朝着钟凯的房间努了努嘴,“那位能同意吗?”
“所以我得回一趟榆林湾。”孙天昊说道,“咱们不能再这么内耗下去了,就4个人,还分2帮,有什么意思。钟凯的任务是来买马的,这整个琼州府城的马加起来也组建不了一个骑兵连,真想买马得去辽东,去云南。把他弄来,恐怕是另有所图啊。”
“另有所图?你说钟凯另有所图?”魏阳没听明白孙天昊的话。
“小魏。”孙天昊夹了一口菜在嘴里嚼着,含混不清的说道,“咱们在一起也混了一个多月了,有些事我也不瞒你,咱们穿越集团内部已经出现不同的想法了。当然这很正常,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想法。但有些人并不是把自己的想法公开的表达出来,而是喜欢搞些小动作,这很让人反感。话我只能说到这,你慢慢琢磨琢磨。”
张海岔开了话题:“你现在就去找黄远生合适吗,胭脂的事还没搞明白呢。”
“这个没关系。”孙天昊答道,“咱们直接和他摊牌,把胭脂的事挑明了,问问他什么意思。这事我想了一个月了,我觉得黄远生没什么别的意思,恐怕就是担心咱们有什么新的东西给了高鹏举或者别的人。别忘了,咱们答应人家的镜子到现在也没兑现。还有,咱们真想搞白糖的话,就必须垄断琼州的白糖生产,用价格和质量,就像精盐一样。这就必须要通过黄远生来打通琼州知府吴廷云的关系。而且我想咱们白糖的销路除了大陆,最好能外销,这也要黄远生的帮忙,他去过澳门。所以没有他,咱们这个事搞不起来。”
孙天昊,张海和黄远生坐在酒楼里。
“黄老板,你可不太仗义啊。”菜还没上,孙天昊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孙兄,此话何意?”黄远生被孙天昊的话问糊涂了。
“黄老板,我榆林湾对您黄老板如何啊?”
“自然是有恩于黄某啊。”黄远生更糊涂了。
“既然如此。”孙天昊微微一笑,“那黄老板精心安置下胭脂姑娘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信不过我榆林湾吗?”
“断无此意,断无此意。”黄远生狠了狠心,既然人家都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黄某此举的确有些唐突,但我也有我的难处啊。你们答应给我玻璃和镜子的专卖权,但如今你们又亲自来琼州府城,黄某实在是因为有些担心才出此下策的。”
孙天昊和张海互相对视了一眼,看来所猜不错,这黄远生的确是没有别的想法。
“黄老板不必担心,既然我们承诺过黄老板,那我们肯定不会翻悔。”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