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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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梅尔以手肘顶了一下还有心情开玩笑的莱纳斯迪,接着放任赌气不说话的他不管,真挚地凝视菲立欧:
“辅佐菲立欧大人就是我们的工作,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事。请别在意——对了,丽莎琳娜大人她……”
黛梅尔担丽莎琳娜放下来。乌路可胸口一阵激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丽莎琳娜摇晃着站立,眼眸还有点湿润:
“我只是脚有点痛,大约三天就能恢复了。比起这个,都是因为我,才会害乌路可大人遭逢危 3ǔωω。cōm险……真对不起。”
丽莎琳娜说着说着就差点要跌倒,菲立欧立刻从旁扶住她的肩膀。
乌路可看着他们的样子,内心隐隐作痛。
“丽莎琳娜,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不好,我明知不该对那些来访者大意——”
菲立欧真的很后悔。
他就这么扶着丽莎琳娜,将视线转向乌路可。他那双带有凛凛光芒的眼眸,对现在的乌路可来说太过耀眼了,以致于她无法正视。
“乌路可……对不起。我本来想救你出去,却反而让你经历了可怕的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温柔的话语和视线,让乌路可自觉自己的双脚在发软。
“不……我没有……”
乌路可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些话。
菲立欧好像有点寂寞。
乌路可也知道,他之所以有这种表情,是因为自己失去了记忆。菲立欧所知道的乌路可,现在并不在他眼前。眼前的乌路可也对菲立欧几乎完全不了解。
虽然如此——她却如此被他吸引。
身子僵硬,只感到迷惑。
她连自己该怎么做才好、能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她应该嫉妒丽莎琳娜与他的关系?还是应该抽身?在那之前,他担澄莎琳娜的关系是跟自己想的一样,还是——
依莉丝的话又在脑海里响起:
‘菲立欧王子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自己在单相思罢了——’
对乌路可来说,如果可能,她不愿听到这种话。
菲立欧很温柔。恐怕——对谁都很温柔。
所以乌路可很害怕。如果他现在对自己的温柔,是对谁都一样——
——头好痛,那像里面塞了什么东西,从内侧破裂般的痛楚。
乌路可忍受不了情感的奔流,当场跪了下来。
疼痛不已。那疼痛和只是发作的轻微疼痛不同。
“……乌路可?乌路可!你怎么了!?”
菲立欧抱住蹲在地上的乌路可肩膀。
她虽然想逃开那份温柔,身体却动弹不得。
在四肢的感觉渐渐丧失中——那一瞬间,乌路可窥见了自己的记忆。
‘——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的——’
脑海里突然浮现的,是菲立欧年幼时的身影。
他手上拿的,是缀有“生命辉石”的配饰——那对乌路可而言,也是亡母的遗物。
小时候,自己确实把“那个”交给了他。
‘啊啊……是这样啊……这个人跟我——’
意识渐渐远离,然后乌路可——
*
对来访者穆司卡而言,这个世界有无穷无尽的趣味。
他原本就长时间过着研究者的生活,所以对接触新知有着纯粹的快感。
不只文化和社会,从动植物的生态或自然现象,到历史、神话,他感兴趣的对象不胜枚举。
如果允许他埋首在那些研究中——对他而言,在这个世界的生活应该会变得轻松愉快。
只是,那样的日子还未到来。
——他也不能指望。
穆司卡等人藏身在神殿内一间没有使用的房间,屏息静待。
在他身边,有依莉丝、西亚,还有拉多罗亚的间谍西兹亚。
他们留下邦布金和凡尼斯监视人质,前来确认神殿所发生的现象。
从他手边的小型扩音器中,传来高司教等夏吉尔人民所说的话。
“——教授,你怎么想?”
依莉丝这么一问,穆司卡就呻吟了一声。
依莉丝等人让卡多尔拿着窃听器潜入祭殿,窃听所有的对话内容。
卡多尔全身覆有高性能光学迷彩,常人看不见他,到了夜里更是如此。他所拿的麦克风,是穆司卡利用迦古伊的零件随意制作而来,收讯机扩音器也一样。因为是赶制出来的,输出有点迟钝,在有许多石壁的神殿内,如果彼此距离不够近就无法通讯。
所以穆司卡等人就近藏身在跟祭殿隔着几道墙壁的房间,悄悄地倾听扩音器传来的对话。
如果有两组相同的东西,就有可能双向通讯,但现在只有一组,他们这边无法跟卡多尔联络。不过,光凭这样也足以达成窃听目的。
从身处天花板附近的卡多尔手上的麦克风,陆续传来对穆司卡等人——更不用说对拉多罗亚人的西兹亚而言——都是相当重要的情报。
“……如果是那位高司教,就可以操作拉多罗亚的死亡神灵——是这样没错吧?”
西兹亚像是非常感兴趣,陶醉地说道。
穆司卡在她身上嗅到了危 3ǔωω。cōm险的气息。
藉由西亚的“辉之眼”,就可以知道她没有说谎。她真的是和拉多罗亚相关的人物,希望能邀请来访者依莉丝等人到拉多罗亚去。而他们将在那儿受到礼遇,这恐怕也错不了。来访者所拥有的知识确实具有这种价值。
只是,穆司卡对协助她——不,对于协助拉多罗亚这件事,无法抛开不快的感觉。
对于杀害阿尔谢夫王族的事,他也有罪恶感。
还有对保护自己的吉拉哈及卡西那多的道义。
但是就算撇开这些事不谈,他觉得协助这个名为“拉多罗亚”的国家,是非常危 3ǔωω。cōm险的事。
强大的力量总是会失控——学习历史的穆司卡很清楚此事。
对于这个名为拉多罗亚的国家,穆司卡几乎一无所知。他只掌握了在此读到的书所写的内容,也从卡西那多司教那边听闻了少许。
以这些情报来考虑……简单来说他们很“危 3ǔωω。cōm险”。
世界上有时会在某块土地出现“统治势力”。
其有各式各样的发生因素,但以检视历史的角度来看,无关乎实际统治与否,该势力都会散布种种不幸。
例如侵略太小的国家。
周围一旦没有敌国,就会从国内开始腐败。
或是国家太过庞大,从内侧崩溃——
有鉴于这样的事例,拉多罗亚今后以极度扩张为目标,将来势必会有“崩溃”的一天。
崩溃之日也许在百年、千年后,也有可能在十年以后。
穆司卡并不是只担心崩溃之日,才对拉多罗亚抱持着危机意识。
问题是,他们的行动中明显有着令人无法理解之处和手段的惨无人道。以状况看来,拉多罗亚正在进行制造“尸兵”的人体实验,这点是错不了。将“死亡神灵”利用在军事上,进行研究,这也是事实。
然后拥有像西兹亚这样的间谍,准备对神殿势力进行谋略。
(他们的目的不只一个——)
穆司卡如此预测。
有人是抱着想要统一大陆的梦想,那梦想看似伟大,其实却很愚蠢。
有人是为了追求战乱所产生的利益,以死亡商人自居。
对知识的探求心失控,为了获得研究费而奔走的科学家,或为了功名不惜违反人道的政治家,以及只忠于自己欲望的掌权者——
各种各样的人,一定在背后暗自活动。
各自持有自己任性理由的人,卷起欲望的漩涡,想要吞噬这个世界。如果这漩涡形成战祸并且扩大,将难以想像会导致多大的灾厄。
“……教授——我说教授!”
被依莉丝一吼,穆司卡才突然回过神来。
“啊……啊,对不起。什么事?”
“真是的,好好听我说嘛!这里好像已经不能再生产辉石了……也就是说,神殿势力快要瓦解了吧?不但经济混乱,国与国之间也会相争……”
“要在那里散布什么样的流言,正是我的拿手好戏。”
西兹亚开心地微笑道。
穆司卡不寒而栗。这个名为西兹亚的女子,似乎拥有可以笑看他人不幸的个性。
“依莉丝。你真的——打算加入拉多罗亚吗?”
穆司卡再次问道。依莉丝则是一副“你现在才说这个做什么”的样子眯起了眼。
“那是当然呀!神殿势力与拉多罗亚——胜负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在接下来的几年内,拉多罗亚会镇压吉拉哈吧?你打算加入输的一方,到时被杀吗?”
“但是,还不能确定神殿这边会输……”
“状况开始有了剧烈变化,在这个世界好像是最近的事。然而——神殿有可能赢吗?如果不能再生产辉石,就等于切断了神殿的生命线吧?教授你不是也说过,支持神殿势力的就是‘辉石’的存在吗?”
在这东方诸国,辉石确实是经济与信仰的关键。穆司卡自己也这么想,这片土地至今的和平,绝大部分也是拜大地辉石的恩惠所赐。如果与阿尔谢夫引起纷争,使辉石的输出量减少——周边诸国恐怕都对此有所疑惧。
以结果来看,侵略阿尔谢夫的虽然是塔多姆,但如果“辉石”停止输出——目前的均衡就会轻易地崩溃了。
(如果我们加入神殿势力——)
那是否能平息这场战乱呢?他不禁这么想。
恐怕很难吧!不管他们拥有什么样的力量,那都超乎个人能力所及的范围。
不过,关于防止拉多罗亚的侵略,或是——
“……教授,难不成你——不想去拉多罗亚?”
依莉丝凝视着他。
在她身后有着西兹亚。穆司卡为了慎重地选择答案,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不是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选择哪一条路最安全——我有义务考虑这点。依莉丝,你再冷静地考虑一下吧!应该还有时间才对。”
“教授,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你该不会因为不想杀丽莎琳娜和乌路可,才这么说吧?如果我们去拉多罗亚,就可以毫不在意地杀掉她们了,这对温柔的你来说应该无法忍受吧。”
依莉丝这么一问,令穆司卡沉默不语。
确实——也是如此。
但穆司卡在言语上还是必须敷衍过去。
“……先不管丽莎琳娜她们的事。也许拉多罗亚确实比较强,但我也担心它内部是否正在腐败,或是今后将要腐败。不论是多么强大的国家,如果从内部开始腐败都会很脆弱。无论如何我都不认为那对我们来说是安全之地。”
这是穆司卡毫不虚伪的真心话。但依莉丝却无法认同。
“你有好好听卡多尔窃听来的话吗?状况是压倒性地对拉多罗亚有利呢!”
“而且只要各位来访者肯加入,神殿势力的胜算就更少了。”
西兹亚以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说道。
穆司卡确认她眼里有着杀意,并在内心叹息。
——要说服依莉丝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对西兹亚这名女子也不能大意。如果穆司卡抵抗,她就会将他当成“敌人”。
与两名女子为敌,穆司卡一方面感到束手无策,另一方面也还是企图抵抗。
“——在来到此之前,我看过了从御柱出现的士兵之尸体——”
穆司卡悲痛地开始说起那件事。因为依莉丝的催促,所以无法调查很久,但光是稍微看一下就可以清楚明白,他们是“异质”的存在。
“虽然我没有经过正确的分析……那些士兵是糟透了的劣质复制人。他们的血液淡薄到像是加了颜料的水。他们会动虽然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可能活不了三天。骨头的密度也低而脆弱,既然血液和骨头如此,那应该有几个脏器没有在运作。所谓的御柱,可能是‘复制的机械’——若非它不擅长复制有机物,否则就是设定为牺牲复制品的精确度,改为重视速度——不论如何,那已经不能称为复制人,而是操弄人体的行为。”
听见穆司卡的话,西亚胆怯地颤抖着肩膀。
依莉丝不知是不是没有多大兴趣,只随便地应了几声。
“如果拉多罗亚是刻意地引发这次事件,我身为科学家,绝不允许他们玩弄人命。而如果拉多罗亚是‘无意间’制造出这种情况——以我推敲窃听的内容来看,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但那就表示拉多罗亚无法好好控制死亡神灵和御柱。也就是说,不知道何时还会发生什么以御柱为契机的大灾害。假设有人指示永远复制有毒物质,这个世界会变得如何——你应该知道那有多危 3ǔωω。cōm险吧?”
听了穆司卡这番话,依莉丝总算有了反应。
“原来如此……可是教授,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你不能到当地去研究分析死亡神灵的控制方法吗?”
穆司卡摇摇头说:
“办不到。依莉丝,这里的御柱跟我们所在世界的‘魔术师之轴’是相同性质的物体。以我们的科学都无法解开那存在的谜团,我们在这个世界又能够做什么……”
“——可是,能够使用死亡神灵,是来访者的功绩呢!”
一直到刚才都默默倾听的西兹亚,客气地插嘴。
听见她的话,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