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钟响彻惑星-第1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真的吗?”
连他自己也知道声音听起来很严肃,毕竟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我也无法判断是真是假,不过告密的神殿骑士看来并不像在说谎。万一是真的……”
丽莎琳娜的声音也在颤抖。
菲立欧咬着嘴唇:
“这该不会是——卡西那多司教的指示吧?”
“他说卡西那多司教当然会阻止这件事,但采取行动的是贝里耶团长和里卡德副团长——”
这两个名字是可以让人理解的。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就算是不人道的事,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菲立欧发现自己太大意了。
他还以为在卡西那多司教面前,这些人应该不致于胡作非为才对。
但是,他跟里卡德等人从以前就有过纠纷,再加上今天发生在桑克瑞得贸易公司的骚动,他们会强烈敌视菲立欧也无可厚非。
确实,要是乌路可被杀害,菲立欧一定会激愤不已。身为王室的立场以及冲天的怒气,两者哪一边会战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没有自制的自信。
要是乌路可被杀害——光是这样假设,他就已经快要失控了。
丽莎琳娜抓住他的手臂:
“菲立欧,怎么办?要不要告知卡西那多司教……”
“不……如果是神殿骑士的擅自行动,就算是卡西那多司教也不见得能阻止他们。卡西那多司教的战力只有神殿骑士和搜集情报的无名氏而已。虽然还有来访者,但他也无法像棋子一样地指挥他们。如果是这样——”
对现在的乌路可来说,佛尔南神殿也不是安全之处。
菲立欧下定了决心。
“丽莎琳娜——虽然对乌路可很不好意思,但还是绑架她吧!”
对菲立欧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丽莎琳娜直眨着眼:
“你说绑架……”
“我们趁今夜将她绑架,由阿尔谢夫来保护她,再以事后承诺的方式对卡西那多司教说明就好了。如果现在就让他知道,很有可能会让神殿骑士们发现我们的动向。站在想要避免直接开战的立场,我跟卡西那多司教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虽然方法跟理由差了很多……”
在跟卡西那多会谈后他才明白,卡西那多司教虽然拿“战争”来威胁阿尔谢夫,伹他应该还是想避免实际开战的。
关于乌路可的事也是一样,只要说明事情经过,他应该会理解的。当然,其后可能会发生问题,但现在最好的作法就是由阿尔谢夫这边来保护乌路可的人身安全。
这样的作法不只是对菲立欧——对今后两国也是最好的。
菲立欧凝视着丽莎琳娜——要救出乌路可,无论如何都需要异于常人、身轻如燕的她协助。
“丽莎琳娜——虽然有点危 3ǔωω。cōm险,但请你帮助我。我们去说服乌路可。”
“——好的!”
丽莎琳娜的双眼透露出坚定的决心,点了点头。
菲立欧不知晓她的心事,而虽然不知晓——身为伙伴,他却可以信任她。
“你可以背着乌路可越过神殿外墙吗?”
丽莎琳娜稍稍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只要不勉强要求太快的速度,我想是有可能的。着地会有点困难,但只要把她紧紧地绑在我背上……只不过,如果能使用通道还是会比较有帮助呢!”
“是有隐密的通道……那是艾略特来王都时所使用的捷径,他也告诉我了。虽然可能会有骑士在那监视——”
那也是西瓦娜使用过、并中了骑士们埋伏的通路。
丽莎琳娜点点头说:
“就算有好几个对手,我也应该能逃脱。而且我想都到这个时候了,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人监视那里才对。在西瓦娜逃走以后,他们应该也知道北方民族不会再使用了……”
“我知道了。逃走的方式就交给你决定吧!救出乌路可以后,就跟桑克瑞得贸易公司借马车,马上前往王都……这样可以吗?”
丽莎琳娜点了点头。
决定大致的方针后,菲立欧就迅速采取行动。
在不让走廊上的神殿骑士们发现的情况下,先向护卫的王宫骑士们下达指示。
骑士们刚开始虽然也感到困惑、劝他此举太过鲁莽不可行……但也因没有其他更好的对策,结果还是同意遵从菲立欧的指示,先瞒混过监视的神殿骑士们。
在夜深之前,菲立欧与丽莎琳娜一起从窗户飞跃到室外。
菲立欧房间的窗户,下方就是沟渠……他们沿着石墙的外侧移动,一边隐藏行踪,一边朝乌路可的房间前进。
就在此时——
一个“异变”正在佛尔南神殿展开。
*
神宫艾略特·雷文独自来到了连接御柱的祭殿。
神殿骑士们至今对艾略特这种人并未特别留意,他们认为下级神宫反正也做不了什么事,所以连监视的骑士也显得轻忽怠慢。
事实上——艾略特等人确实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在神殿的高阶神官被当作人质的状况下,就连可以出面谈判的角色都没有。既然不知道雷米吉乌斯等人的状况,他们也不能采取什么行动。
所谓的乌合之众就是指他们这种人吧——艾略特一边想着这种悲惨的事,一边站在御柱所在的祭殿。
艾略特在神殿的生活不久前还相当平和,从未发生过什么大骚动。
而从来访者自耸立在他眼前的御柱中出现后,就带来了变化。
第一个来访者——丽莎琳娜所引起的骚动是极其轻微的。她从神殿逃脱,在街上与神殿骑士们打斗,然后受到菲立欧的保护。
菲立欧那时还与骑士里卡德交手,而招致他的怨恨。
然后下一批来访者——他们的行为与所犯下的罪行,则为神殿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他们——正确来说只有第一个出现的南瓜头,杀了阿尔谢夫的国王与皇太子。
这件事也许不是直接的原因,但与阿尔谢夫的内乱有关。事态演变的结果,塔多姆开始侵略阿尔谢夫,佛尔南被神殿骑士镇压,然后高阶神宫被囚禁……
在这期间,艾略特也展开了他第一次的旅行。
他偷偷溜出神殿,花了两天的时间抵达王都榭拉姆——虽然是只有两天的旅行,但这对艾略特来说是一连串的不安。
他一边提心吊胆、害怕被卡西那多的间谍发现,一边与施疗师库娜前往拜访菲立欧,诉说神殿的窘境。虽然不知道事态会不会因此而好转,但艾略特也想不到其他可行的办法。
不只是艾略特,大多数的神殿神官除了向阿尔谢夫求助,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这样子……好吗?’
艾略特自问着。
当他听说高阶神宫被囚禁时,就直觉到此事。
他们一定是——反抗吉拉哈、还有卡西那多司教的蛮横暴行而被囚禁,现在被押到神殿的某处……恐怕是最中央的部分,并陷入无法与外界联络的状态。
关于梅雅和雷米吉乌斯的安危,其余的下层神官都担心不已。但是他们只能担心,实际上什么都做不了。
艾略特咬紧了牙关。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无力感到如此心有不甘。
耸立在眼前、漆黑而巨大的“御柱”,就是这场骚动的开端。
艾略特一边对这被当成神般崇拜的存在感到可恨,一边垂下肩膀。
他知道菲立欧等人正拚命采取行动,他想要帮上一点忙,但又想不到现在可以做什么。
站在他自己的立场,可以做的事就只有像这样祷告了——
艾略特一边对此事感到悲哀,一边站着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
他当场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在他眼前出现了曾经见过的光景。
御柱那泛着光泽的黑色表面——
浮现了一个女子的脸。
艾略特吓了一大跳,呆立着动弹不得。
这名短发的女子以含怨的眼神对外张望,那目光炯炯、瞪大的双眼失去了焦点,并显得有点僵哽……
御柱的“幽灵”——
以前看到时,艾略特还吓得全身发抖。
那时他还有这样的错觉,其实只不过是碰巧发现来访者们的身影罢了……当然,一方面也是因为那时浮现在御柱的幽灵只有轮廓,因此他才没有办法加以清楚确认。
但是现在——那身影就浮现在御柱中,远比以前所见要来得清楚分明。
这影像太过鲜明,让艾略特根本忘了要逃,只是定定地看着。
女子带着模糊的光芒,探出没有表情的脸……连是生是死都看不出来。
吱——突然耳鸣起来。
艾略特的膝盖发着抖。
与耳鸣的同时,御柱也开始小小地震动起来,那震动不是发生在外侧,而是只发生在内侧。表面所见的女子身影轻轻地晃动——然后御柱整体瞬间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艾略特寒毛直竖。
——他强压住想吐的冲动,脚步蹒跚地走向祭殿出口。
他无法回头察看。
刚才在那强烈的光芒中,艾略特确实看见了。
在御柱中僵硬而奇妙的女子周围——还有其他许多的黑色人影。
*
赫密特被留置在神域之街的桑克瑞得贸易分公司。
说书人戈达就住在他隔壁的房间。
他们平安地避开了神殿骑士们的追捕,预计看状况如何再溜出神域,找机会往王都移动。
赫密特就暂时被当作是客人。
他已经把信交给了威士托,达到了旅行的其中一个目的。虽然他很在意拉多罗亚本国的状况,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未来三、四年内应该都会待在这个国家。
赫密特模模糊糊地想起那位菲立欧王子以及他的随从、名叫丽莎琳娜的少女。
菲立欧似乎是跟他一样较会使刀的剑士,而习自威士托的步法也跟拉多罗亚的剑术步法很相似。在这个意义上,菲立欧是个与赫密特很相像的剑士。剑术如何则还不确定,但听说内乱时他打前锋作战,而且从体格一望即知他并非泛泛之辈。
问题是那个名叫丽莎琳娜的少女——
她似乎是菲立欧王子的护卫,但赫密特却对她的名字和容貌有印象。
当赫密特还在拉多罗亚时——
他在自己的房间挂了一张画,那是他在家里的仓库发现、由埃鲁家的始祖埃尔西翁所绘并遗留下来的。
画作名称就叫做“丽莎琳娜的肖像”。
画中的女子和身为随从的她非常相像,甚至可以说是太过相像了。
但是,那幅画是将近一百五十年以前的东西,两者之间应该没有直接的关连。
不过,或许——身为那幅画模特儿的少女,与身为菲立欧随从的她之间,带有某种血缘关系也不一定。
就像威士托和赫密特自己一样,离开拉多罗亚来到这个国家的人当然也有过去,就算在这个国家有子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赫密特很在意她的来历,今后如果有机会再跟她交谈,他也想要问一问她。
在隔壁房间,戈达正在与名叫安朱的猎人少年谈话……
就算隔着门,也可以稍稍听见他们的谈话声。
“那么你无意出仕是吗?”
“那并不适合我。就连遣词用字都必须一板一眼,这我最不擅长了——还有,光是看着菲立欧王子,就觉得当官很辛苦。”
“当官是很辛苦没错啊——我也是看了威士托后才深深地感受到这点。不过正因如此,才有这么做的价值,也可以帮助辛苦的伙伴,年轻人会这样希望是很自然的事。”
“我没有学识,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我是因为喜欢菲立欧王子和丽莎琳娜,才会帮助他们。要当臣子就得接受俸禄吧?这类的事好像会绑手绑脚,我不喜欢。不,与其说是绑手绑脚——我并不是因为希望有所回报才帮忙的,我也没有自信能够收取俸禄且当之无愧。”
隔壁房间响起了戈达的笑声:
“你还真是有洁癖哪!要是有报酬,接受下来不就好了?”
“不能这样。我只是依自己的意思跟在来访者身后而已。”
来访者——赫密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是指从其他国家来的人吗?)
赫密特解读成如此。他非自愿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虽然无意偷听,但自然而然就听得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吗?那就照你所能理解的去做就好了,反正我顶多只要收集说书的题材——咦?”
戈达发出疑或的声音。
赫密特对此有所反应,也从床上站起身来。
“——安朱,如果是我看错了,希望你明说……窗户外的御柱上方是不是发出模糊的光芒?”
可以听见戈达正在说话,还有两人走近窗边的脚步声。
赫密特走向隔壁房间,戈达与安朱背对着吊灯的光正看着窗外,赫密特也站在他们身后。
朝天垂直而立的御柱,在最接近天边的附近,发出极为淡薄的光芒。
刚开始还让人误以为是月光的反射,不过天空乌云密布,根本看不见月亮。
那光芒跟火的明亮又有些许不同,像是从黑色的柱子内侧渗透出来的一样——淡淡的,不注意还看不见。
“是赫密特吗?你看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