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桃花少年行-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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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云长乐也大是疑惑,她停下脚步,说道:“西辞,你可有觉得不妥?”
云西辞看了看四周,点头道:“我们再走一截,若是还是不见人烟,便折返回去。我看天也要黑了,这密林有些奇怪,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过夜得好。”
云长乐“嗯”了一声,只听林间不知什么鸟雀“咕咕”鸣叫,叫声十分渗人,听得她心中一阵阵发毛。
云西辞见她神色凝重,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别怕。”
云长乐偏头看向他,忽地眼角一扫,叫道:“哎呀,西辞,你瞧,那边是不是一座木屋?”
“不错!”云西辞精神一震,道:“我们过去看看。”
云长乐道:“西辞,你说那里会不会是我爹娘住的地方?”
云西辞心知她太过思念双亲,便笑道:“也许我俩开门便会看到云叔叔在沏茶,云伯母在做新衣。若是云叔叔考教你的功夫,也不知你过不过得了关!”
云长乐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两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离那木屋近了。只见屋前有一大块空地,屋子左方开了一块花田,种了一些不知名的花儿。右边走近一看,却是一间石室,石室外面被青藤覆盖,只留了一扇小小的室门,此时室门紧闭,云长乐二人自是不知那石室是做什么用的。但这木屋和石室都十分干净整洁,显然有人长期居住在此。
云西辞站到空地中央,扬声道:“云山竹海云西辞、云长乐,拜见此间主人!还望阁下赐见!”
云长乐听他说得十分温文有礼,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回答,便也扬声道:“请问屋中是否有人?”
木屋大门紧闭,四周只有鸟叫虫鸣,云长乐道:“西辞,这屋中好似无人。”
云西辞道:“我也感觉不到有人存在的气息。”
云长乐心痒难耐,说道:“不如我们进去看看?”
云西辞本也是少年心性,出山之后从未遇过敌手,当下点头道:“好,我们小心行事。”
两人慢慢走到屋前,云西辞轻敲屋门,又问了几声,仍是无人回答。云长乐推门而进,进门是个小厅,只见屋内摆设十分简单,屋子正中央有张小木桌,桌上放了两个木杯,杯子与那木桌皆是用同样的木材做成。
云长乐左右看了看,发现小厅右边有扇门,她正要推开那扇门,云西辞阻止道:“这间屋子的布局与你师父在云山竹海的住处十分相似,若我猜得不错,这扇门后便是此间主人的卧室,贸然进去,恐怕不妥。”
“哦?”云长乐好生失望,说道:“那就是说这屋子极有可能是梅木夫人的住处?”
云西辞道:“十有□便是。”
云长乐狡黠一笑,道:“那我更是好奇,非要去看看不可了!”说罢手臂一抬,那扇门便“呀”地一声被推了开来。
第143章 风波渐起()
两人小心翼翼地进了那间房间;只见屋内摆设极是简单,一张木床,床上挂了一张素色蚊帐;床边是一张小木几,木几前放了一个小小的圆面木凳。南面开了一扇小窗,窗外被厚厚地藤萝挡住;屋内的光线十分暗淡。
云长乐走到窗下的书桌前;只见桌上摆了一件还未做完的长衫。她提起一看;却是一件青灰色的外袍,针线随着她提起的动作;在半空中悠悠晃动。她想到刚才云西辞那句“也许我俩开门便会看到云叔叔在沏茶,云伯母在做新衣。”心中砰砰直跳;转身道:“西辞;你说这……这会不会是……”
云西辞见她满目希冀,环视四周,说道:“咱们再找找这屋里有没有伯父伯母的东西。也许真是他们。”
云长乐道:“不错不错。我们快找找。”说罢放下手中的衣服,便要朝墙角边的柜子走去。
云西辞上前拉住她道:“长乐,别忘了,梅木夫人也在这岛上。这屋子的主人,也许是她也说不定。万事小心为上。”
云长乐心中一凛,叹道:“是我心急了。”微微一笑,道:“我们打开那柜子瞧瞧,看看这屋子的主人藏了什么宝贝。”说话间拿了那青灰色外袍的腰带,手腕一抖,缠住了柜门上的拉手,轻轻一拉。
只听“嘎吱”一声,柜门一开。两人缓缓走上前,只见柜子里只是些寻常衣物。云长乐想了想,折回桌边,将那青灰色的衣袍缠在手上,走回柜前,弯身翻看起来。
云长乐一声大叫,兴奋道:“西辞你看,上面这格是男子的衣物,下面的是女子的衣衫。穿的人年纪与我爹娘相若。”
云西辞心中也是十分高兴,道:“屋外那间石室还未查看过,我们快去看看,说不定他们在那里面。”
这时云长乐正在将那些被翻出来的衣物放回柜子里,她忽地“咦”了一声,道:“西辞你快来看,这件衣服好生奇怪。”
云西辞上前,只见她手中拿着一件淡蓝色绸面的女式罗裙,绕是他不懂刺绣,也看出这件衣服精致非常。上面绣了点点飞雪,衬在那淡蓝色的绸面上,显得清冷华贵,与刚才那些衣物相比,果然大是不同。
云长乐指着柜子最下面一格道:“你瞧,这里有个暗格,这件衣服就是藏在这里了。”
云西辞仔细检查了一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又接过那罗裙看了一会儿,道:“长乐,我瞧这衣服的样式,倒像是你这年纪的女子穿的。”
云长乐挑眉“哦”了一声,笑道:“西辞,你出去等我片刻。”
云西辞盯着她看了看,视线又扫向那件十分华美的罗裙,眨眼道:“你不怕我偷看?”
云长乐嘻嘻笑道:“云公子乃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又怎会作出偷瞧女子换衣服的事情来?”边说边伸手按在他的背上将他往外面推去。
云西辞笑吟吟地任她推搡,回头笑道:“你倒是对我放心得很。”
房门“啪”地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云西辞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眸中的神采别样风流。
他走到厅中,伸手按在木桌上,垂头思索,掌下是光滑的桌面,他心道:“这屋子如此整洁,定是有人常住。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怎地还不见有人回来?”他心中虽然希望屋主是云长乐的父母,但想到这儿是梅木岛,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眼见外面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空气中渐渐升起一股湿气,云西辞起身走到门口,看了看天色,暗道:“怕是要下雨了。”这念头刚刚升起,只听一阵“噼啪”声,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这雨当真来得又急又猛。他急忙退回屋中,找到一盏油灯,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灯。忽然间眼角一花,云西辞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敞开的大门前静静地立着一个身形修长的中年男子。
只是这人何时站到门口,他竟一点也没发觉!云西辞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异,这世上只怕除了路行歌,没有几人有这样的本事!
一阵夹杂着雨丝的冷风吹过,吹得刚点燃的灯火一阵跳跃闪烁,本是静静站立两人的影子便在这灯火的照射下不住晃动。
云西辞微微一笑,躬身一礼道:“晚辈云西辞,拜见前辈!敢问前辈可知此屋主人何在。风大雨急,在下借屋避雨,实是叨扰了。”他心中猜测这男子十有**便是这屋子的主人。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便索性装作不知,说话却带了七分的礼敬,三分的歉意。想到云长乐还在卧室之中胡闹,心下暗自防备,飞快地思索如何应对,只怕那男子待会儿就要大怒发难。
那男子却不答话,负手而立,双眸微眯,斜睨着打量他。外面暴雨倾盆,天地间一片昏暗。雨点被大风一吹,斜斜地从敞开的门前飘进屋中,满屋都是潮湿的水气。云西辞眼角一瞥,只见那男子身下两尺为径,一周之内地面十分干燥。飘向他肩上后背的雨点未及沾衣便被一股无形的真气弹开,或是化为一阵水雾。
“云西辞?”男子低声轻喃,声音却十分苍老,“你……怎么来的这里?”
云西辞见他样貌大约四十上下,声音却犹如耄耋之人,心中更是惊异,答道:“晚辈是乘船而来。只是,晚辈好像上错了岸,在林中混乱走动迷失了方向,幸亏在天黑前发现这林中小屋,这才能歇脚避雨。”
那男子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脸色和缓了许多,抬头对他淡淡一笑,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云西辞本就觉得这人面容十分清隽优雅,他说话时忽而一笑,直如清风拂面,让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他不自觉地微微放松心神,回道:“梅木岛。”
他刚说完,那男子忽地脸色大变,双目圆睁,盯着他喃喃道:“梅木岛?梅木……梅木……”只见他一时满脸迷惘,一时眉头紧皱,表情万分痛苦,眼神时而冷冽,时而阴沉。他不停地来回走动,脚下的地面被他踏得满是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足印。
云西辞心知有异,暗中后退了一步,紧盯着他,目光不由得瞥向卧房,心中暗道:“不知长乐溜了没有。”
正自思量,忽地眼前人影一闪,只听那男子沙哑着声音道:“云小子,老夫有话要问你,你坐下。”
他手臂一抬,云西辞不及多想,立刻轻飘飘往右一斜,那男子“咦”了一声,身子微微一侧,也不见他如何移动,却正好拦在云西辞身前,手臂又是一推。云西辞也不慌张,又向后一跃,霎时间与他隔开了五六步的距离,那人这“一推”便被他轻描淡写的化解开来。那男子淡声说了句:“不错。”那“错”字刚落,人已切到云西辞右侧,近得两人呼吸可闻,手臂又是一抬。云西辞见这次避无可避,右指食指中指并在一起,电光火石间点向他胸口的膻中穴。
第144章 风波渐起()
那男子果然缩回手臂往胸前一切;云西辞立即闪向一旁,脚尖一动,木凳被他踢得向那男子飞去。
那男子见木凳飞来;袖袍一拂,只听“轰”地一声,木凳砸穿了墙壁;直飞出去。
趁木凳这一飞一撞;云西辞已闪身撞进卧室之中;双目迅速一扫,但见屋内半个人影也没有;心中大安,暗道:“长乐果然机灵。”这卧室中没有点灯;那男子这时却不急着拿他;看他一眼,缓缓走进屋中,打量了一番,道:“云小子,你可知道不听我的话要吃苦头?”
云西辞道:“晚辈不才,从不受人威胁。”顿了顿道:“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晚辈一直对前辈礼敬有加,不知何时得罪了前辈,劳前辈动手捉拿?”
那男子沉默片刻,只听他那苍老的声音响起,道:“看来你竟是真不知道老夫是何人。”语气说不出地惆怅失望。
云西辞素来温文有礼惯了,只道他是误会自己故作不知他的来历,听他的语气好似他本也是个大有名头的人物,便说道:“晚辈年轻识浅,初出江湖,故而不识得前辈。前辈修为之高强乃晚辈生平所见之最,晚辈对前辈只有崇敬之心,不敢轻慢。”
一阵雷声响起,那男子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说道:“老夫……你便叫老夫余先生罢。”
云西辞道:“是,余先生。”说话间只听得屋顶上一声轻响,心中一动:“原来长乐藏在屋顶。”抬眼看向余先生,只见他神色平静地看过来,问道:“你到梅木岛所为何事?”
云西辞心道:“此事说来话长,况且这位余先生古古怪怪,倒是不方便对他实话实说。”便道:“晚辈应梅木夫人之约,此番赴约而来。”
余先生听得“梅木”二字,眉心一跳,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沉吟道:“梅木夫人……她……她住在这岛上?”
云西辞问道:“余先生在这岛上久居,竟不知梅木夫人也住在这里吗?”
余先生怫然不悦道:“老夫问话,小子乖乖回答便是!”语调十分威严。他忽地指尖一弹,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捏在手中的一根绣花针在黑暗中闪过一道犀利的亮光,直向屋顶飞去。
云西辞哪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一跃而起,叫道:“住手!长乐小心!”电光火石间,只听有人“哎哟”一叫,“喀嚓”一声后紧跟着“轰隆”一声,屋顶破了个斗大的窟窿,恰巧就在余先生头顶之上。霎时,大雨倾盆而下,淋得屋中又湿又乱。
云长乐被他一针逼下屋顶,若不是仗着碧空绫刀枪不入,胸口非得被他的飞针刺中不可。她翻身而下,脚尖一点,奔到了云西辞身边。云西辞见她奔走如常,当下放下心来,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转身对余先生道:“这是晚辈的小友,她自小调皮,伏在屋顶定是为了吓唬我。请余先生手下留情,莫要怪罪。这里被雨淋得厉害,大家到厅中去吧。”
这屋子本就十分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