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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重生之大唐最强驸马-第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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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遗爱拍了一个蹩脚的马匹后,正要提及襄城回宫一事,一个小黄门却突然神色慌张的跑进了殿中。

    “殿下,祸事了!”

    “嗯?”

    “这?”

    耳听小黄门说出“祸事”二字,房遗爱和李承乾一齐皱眉,最终由李承乾问道:“何事惊慌?”

    “后军督府长孙驸马,在五马道遭遇突厥敌军伏击,乱箭攒身捐躯报国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黑云盖顶() 
声音渐去,偌大的宜春宫中,只有小黄门那带着颤音的回禀悠悠回响,而房遗爱和李承乾却是同时愣住了。

    长孙冲死了,死在五马道中,那个房遗爱曾设奇兵杀的哈迷蚩近乎全军覆没的地方。

    而此番五马道设伏,袭杀长孙冲的罪魁,不用说必定是那突厥国师哈迷蚩。

    一瞬间,无数个思绪在房遗爱脑海中涌现,随着新的思绪产生,如数宛若过江之鲫一般,转眼便被抛诸脑后。

    “御妹夫。”

    过了半晌,宜春宫中这才重新回想起了人声。

    李承乾迈着残腿,一深一浅的走到茶桌前,手扶椅柄落座,双眸扫向房遗爱,其中早已不见了那残躯初愈的喜悦。

    房遗爱颔首看向脚下布履,剑眉紧蹙近乎挤出水来,“长孙冲为什么死了?”

    “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后军督府的任上。”

    “而且还是在五马道中被伏兵乱箭攒心。”

    房遗爱目光呆滞的喃喃几语,举杯喝下亲自督促酿造的蒸馏酒,享受着那前世为数不多的熟悉的感觉。

    李承乾喟然一叹,微正身躯,沉声道:“此事怪不得御妹夫。”

    等到舌尖味蕾彻底失去了蒸馏酒所带来的辛辣、呛鼻后,房遗爱这才后知后觉的放下酒盏,哀声道:“殿下相信,怕是满朝文武无人信服。”

    听出房遗爱心中的无奈,李承乾怒拍桌案,起身道:“小王信便是了!”

    说完,李承乾微闭双眸,吐进胸中闷气,颇为无奈的道:“此事小王”

    略带彷徨的双眸几经闪烁,李承乾嘴角忽的挂上了一丝阴鸷,“本宫监国摄政,御妹夫何惧之有?”

    “如此全仗殿下。”房遗爱起身拱手,作揖道:“微臣先行告退了。”

    眼望房遗爱离去的颓然背影,李承乾双拳紧握,时至今日,他在清楚地意识到,盟友与烦人的长辈之间的差别。

    “御妹夫但放宽心,此场风雨本宫与你一路而行!”

    听到李承乾声调不大,但却极为坚定的话儿,房遗爱忽的停下脚步,转身拱手道:“殿下,此场风雨房俊一人经受。只是玉儿”

    见房遗爱舍弃了自己提出的庇护,转而以襄城为条件,作为结盟的砝码,李承乾颇感惊讶,支吾道:“难道儿女情长在驸马眼中,竟不及前程荣华?”

    “微臣本布衣,望太子殿下多做周旋。”

    “好!”李承乾颔首点头,目送房遗爱走出宜春宫后,缓缓坐在太师椅上,呢喃道:“房俊不爱荣华,只求阖家欢乐,如此他却是比长孙无忌更容易掣肘!”

    走出东宫,房遗爱一头钻进青罗乘轿,对着四名轿夫摆了摆手,“回府。”

    放下轿帘儿,房遗爱靠座在座椅之上,双手无意识的微微颤抖,背后的衣襟渐渐被汗水浸湿,直至化作一片汪洋。

    此时,提枪策马、所向披靡的房都督,亦或是在贡院笔走龙蛇的布衣榜首,早已不见了半点踪迹,而眼下坐在乘轿之中赶回状元府的俊朗少年,只是房俊,一个被关陇门阀、萧氏一族举族愤恨的虚衔儿驸马。

    沉寂许久,房遗爱伸手拨开身侧轿帘儿,眼望远方湛湛青天,缄口许久,这才苦笑一声,说出了一句打从心眼里不愿说出,也不愿承认的话儿。

    “哈迷蚩,你赢了!”

    不管那位吃了败仗的护国军师是有意还是无意,长孙冲已经在五马道变成了刺猬,而这个人原本该是房遗爱的。

    “长孙冲,废物!蠢材!愚蠢至极!”房遗爱修长的手掌,紧紧攥着轿帘儿,心中早已将死去的长孙冲咒骂了千百遍。

    长孙冲虽然死了,但房遗爱也因为他的死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长孙无忌的长子,未来国公爵位的继承人,也是新一代的关陇首领,就这样死在了五马道,那个房俊一战成名的荒山密谷中。

    不管房俊愿不愿意承认,这笔账终归是要算在他的头上,其一长孙无忌眼下对哈迷蚩无可奈何,其二,身为一名城府极深的政客,如何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报仇良机?

    “旧恨未消,又添新仇。”

    房遗爱放下近乎被他扯下来的轿帘儿,喟然一叹,思想起之前关陇门阀在东宫朝会上的打压,这位大唐驸马的直觉告诉他,如果先前的弹劾是一场春雨的话,那接下来迎接他的怕将会是一场疾风骤雨,足以摧枯拉朽的暴雨。

    回到状元府,房遗爱一头扎进书房之中,站在书案前写写画画,至于写的是什么,怕是连他都不知道。

    “长孙冲为什么会殒命五马道?果真是给我当了替死鬼?处弼、仁贵他们又在做些什么?”

    房遗爱放下兼毫,眼望书案上洋洋洒洒的文章,却丝毫没了往日臭屁、自赏的雅趣。

    一声木门被推开的咯吱声过后,襄城、谢瑶环轻移莲步,先后走进书房,眼望低头沉思的房遗爱,俏目中全都流露出了一丝彷徨和迷惘。

    “官人。”襄城打破了书房中的宁静,缓步走到房遗爱面前,眼望桌案上那前言不搭后续,各朝诗句拼凑而成的“文章”,凝眉道:“官人都知道了?”

    房遗爱抬眼看向佳人,反驳的心绪这才渐趋平静,“在东宫听小黄门说了。”

    踱步走到茶桌前,房遗爱斟上三盏凉茶,含笑道:“玉儿、环儿如何知道的?”

    谢瑶环坐在房遗爱右侧,将茶盏双手送到夫君面前,呢喃道:“长孙冲的灵柩送回长安了。”

    “哦?这么快?看来督府的军卒办事效率很快嘛。”

    房遗爱笑语晏晏,捧盏饮茶,叫人难以参详其心中所想。

    亲眼见到夫君的反应,无论是被房俊称赞为“女中诸葛”的谢瑶环,还是心智近如妖的襄城。只觉得眼前这位枕边人、少年郎十分遥远,遥远到,仿佛置身在烟波浩渺之中一般。

    “官人难道不忧心?”襄城坐在房遗爱左侧,捏起一枚荔枝,一如往常那样剥着,不过一双娇媚的俏目却是再也提不起半点儿媚态。

    “忧心如何?不忧心又如何?”房遗爱苦笑一声,看向谢瑶环,含笑道:“环儿,几时回宫的?”

    “回府已经两刻了。”谢瑶环拿起一枚柑橘,想要剥开递给夫君,但刚刚伸出玉指却是没了心思。

    房遗爱接过襄城递来的丽质,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哦,漱儿可曾回来?”

    “公主与奴家一并回府的。”谢瑶环放下柑橘,与襄城对视一眼,美目几经流转,这才下定决心似得,开口道:“房郎,长孙冲在五马道受伏,乱箭攒身”

    “难道房郎没有想到其中利害么?”说完,谢瑶环微微低头,不知怎地,她今天反倒升起了畏惧与房遗爱目光对视的心迹。

    拿过谢瑶环攥着的柑橘,房遗爱苦笑一声,“其中利害?无非就是世人议论,长孙冲替我做了替死鬼而已。”

    说完,房遗爱缓缓起身,三指揉搓着柑橘,含笑道:“玉儿、环儿,莫要为我担心了。我去酒房看看。”

    就在房遗爱即将走出书房时,耳畔蓦地传来了两声轻叹,而就是这两声轻叹,成为了压倒房遗爱心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顿步不前,房遗爱眼望门外青天,长叹一声,喟然道:“黑云压城城欲摧。”

    谢瑶环和襄城皆是饱读诗书的才女,听出房遗爱话中的无奈和彷徨,不由纷纷起身,想要劝房遗爱坐下拿个主意,却被房遗爱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消了心中念头。

    “甲光向日金鳞开!”

    在彷徨的心绪下,发泄过“文抄公”旧疾的房遗爱,缓缓剥开柑橘,放了一片儿到嘴里,苦笑道:“我去吩咐厨师傅多做几桌筵席,今夜状元府怕是要门庭若市了。”

第四百九十四章 风雨欲来() 
玉兔东升,相比以往宵禁后冷清的长安城,今晚注定要热闹许多。

    “滚开!不认得老子?还敢查本官的宵禁?”

    “不长眼的东西,这是当朝杜丞相的乘轿!”

    “小哥,老夫魏征今夜犯禁,实乃你跑什么?”

    这一夜,巡夜的差人仿佛背上了倒霉鬼儿,一连数次查到当朝九卿三公头上,除去魏征和杜如晦这样平易近人的宰辅肚量外,他们几乎挨了半夜的骂。

    相比闷热的三伏天夜幕,长孙冲的死,却是更加叫人烦躁不安。

    房遗爱坐在正厅,与杨波、马周、杜如晦三人闲谈,随着范进一声通秉,魏征也缓步走进了正厅之中。

    “魏叔父。”房遗爱拱手施礼,苦笑道:“没想到也将叔父惊动了。”

    “嗨!”魏征泄气的摆了摆手,喃喃道:“长孙无忌故意叫人将长孙冲的灵柩在长安城绕了一圈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为国捐躯似得。”

    等到魏征坐下,杨波捧盏饮茶,冷哼道:“哼!他不过是在借机大做文章罢了。”

    “长孙冲死在五马道。”杜如晦捋着花白长髯,轻叹一声,“世人皆知是哈迷蚩设伏,而偏偏长孙冲又是遗爱举荐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遗爱曾经在五马道打败过哈迷蚩。这位军师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却没成想稀里糊涂杀错了人!”马周补充道。

    杨波放下茶盏,伸出衣袖擦拭嘴角茶水,嘀咕道:“不过是撞上了长孙冲,若是遗爱用兵,哈迷蚩怕也无法得手。”

    见杨波为自己说话,房遗爱向其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目光,接着拱手道:“杨叔父,不知五马道一战损伤多少?”

    杨波白了房遗爱一眼,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说:“喏,不多不少正好一万!”

    “一万劲卒?”

    “一万军粮军士?”

    “一万步兵?”

    面对马周、魏征、杜如晦三人的猜测,杨波喟然一叹,肉疼的道:“一万精骑!”

    “哈迷蚩效仿遗爱,等长孙冲率兵冲进五马道,便叫人堵住了两端的出口。”

    “可惜,长孙冲不是哈迷蚩,面对飞蝗一般的箭矢,他苦战了两个时辰也没有突出重围。”

    听杨波说出当日长孙冲在五马道的战况后,房遗爱剑眉攒簇,忧心忡忡的询问:“那程处弼、薛仁贵几人呢?”

    “对啊,极为小将军没有前去接应?”马周深知房遗爱与程处弼四人的关系匪浅,此刻见小友面带忧愁,不禁开口帮腔道。

    “哼!要不说长孙冲就是该死的鬼!”杨波负气怒拍桌案,板着脸道:“先前雁门关斥候发现哈迷蚩派出诱敌的骑兵,程处弼、薛仁贵、候霸林三人本想前去跟随叫啥,可是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杜如晦吃着荔枝,面带好奇的问道。

    “长孙冲竟然害怕三人抢了功劳,执意自己带兵前去追赶!”

    杨波此言一出,房遗爱暗暗咋舌,“这可真是该死的鬼!”

    “这还不算绝的,更绝的还在后面呢!”杨波喝了一大口凉茶,继续道:“尉迟宝林前去中军押粮,返回途中路经三岔口,见长孙冲带队追击突厥精骑,本想前去助阵,可到了五马道却被呵斥了回来!”

    魏征手拿柑橘,挑了挑眉毛,苦笑道:“年轻人啊,立功心切!”

    “不错!”杜如晦吐出果核,摇头道:“自从长公主另配遗爱后,长孙冲就一直生活在遗爱的阴影之中。前番贪功冒进怕也是为了证明自己。”

    “证明不证明倒也无关紧要,可现在不但折了一万精骑,自己个儿也惨遭横死!”杨波从衣袖中抽出折扇,猛地闪了两下,目光扫向房遗爱,哀声道:“还将遗爱推到了风口浪尖。”

    “是啊。”房遗爱一拍手掌,颇为无奈的道:“眼下满朝文武,怕都以为长孙冲是我故意抛出去的替死鬼吧?”

    几人交谈间,范进撩袍疾行到正厅之中,拱手道:“明公,酒席备好了。”

    眼望门外月明星稀,房遗爱微微点头,“知道了,范师爷请去酒房搬一坛佳酿来。”

    “嘿!我说房俊,你这个铁公鸡!”杨波站立起身,笑骂道:“我们老哥几个大晚上到你府上商议对策,就搬一坛酒啊?”

    见杨波不明“蒸馏酒”的厉害,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拱手道:“叔父想喝多少便有多少!”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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