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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天生痞胎-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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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和?那老头太凶。

    对方没有停步,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向前。

    待到双方相距一百米时,钱炳详将手一挥,四排军士各自快速上前几十步,八十支弓箭张开,箭在弦上。

    对方终于停下,却仍旧没有说一句话。只见对面也跑出了二十多人,合自拿着一面盾牌,举至胸前。

    钱炳详一看那盾牌,嘴角一动,然后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哈哈大笑,最后是狂笑。

第二百九十三节 丑陋的盾牌() 
他身后的那些将士也笑了起来,笑得连队型都已混乱。

    前排举弓将射的箭手也笑了起来,笑得连箭也收了起来,将弓背好,将箭放入箭篓中。

    这样的对手,根本就不需要用箭威胁。

    因为能用那样的盾牌做盾牌的队伍,就像是一个大人看到了小孩子手中粗糙的玩具,而那小孩子还当成自己唯一的宝贝一样,可笑。

    卢乘风看着对方在笑,他也露出一丝笑意,却未乘这个机会冲锋。

    张扬不解。破军不解。凌小星也不解。

    两百米,对于熟知教官行事风格的张扬来说,这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步战冲刺距离,而且此时对方毫无防范。

    破军与凌小星未想到冲刺距离,只知道此时杀过去的条件最好,一旦对方不笑了,便是失了一个机会。

    凌小星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笑,于是他从身边一人手中取过盾牌,眉头不禁一皱。

    盾牌长四尺多,由五块六七寸宽一寸厚的木板组成,盾后有一个便于掌握的把手,五块木板用纵横八条小木条以榫固定,还算是牢固。

    只不过,不论是盾牌内还是外,都极为粗糙难看。

    每块木板上都有没能清理的毛边,就像是木头上长了毛一样,被风一吹,木板上面的毛须还能随风起舞,而且每块木板上还有刀削过的痕迹,还削得深浅不一。

    凌小星也是呵呵笑了起来,看着旁边的韵儿与青衣,“你们的好手艺。”

    韵儿看着盾牌,露出了凌小星从未见过的窘态。

    “这柳木好绵的,卢老头又要得多,哪有时间做得那么细哦。”韵儿声音很小,似做了亏心事一般,“他们又要训练,又没有人帮我们,我们只能找族里了妇人,可我们哪做过这个啊,能凑在一起就不错了。”

    “那干嘛还用刀削呢,想削薄一点啊。”凌小星笑意更浓,想像着韵儿在做带人做盾牌时气鼓鼓、手忙脚乱地样子。

    “你没看到那上面有好多毛毛一样的东西啊,很不好弄掉,刮坏了掌门好多刀。”韵儿不时地看盾牌一眼,低着头。“刮不掉只能削了。”

    凌小星捏住一根略粗的毛刺一扯,竟是没有扯断,而那毛刺却往木里陷得更深,拉开了一个小槽来。

    “真的很硬哎。”凌小星将盾牌递给那人,拍了拍手,见自己也没有将那木刺扯下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现在知道这东西不好弄了吧。那刚才为什么要笑?”凌小星耳边传来韵儿诡异的声音,马上感到不妙,只觉腰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如果不是两军对垒,他肯定叫出声来,再喊出那句大家都知道的话。

    ……………………

    “你们想和我打一场?”钱炳详笑了很久才缓过气来,见对方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更没有叫人来说什么求饶归顺或是其它,而就是这样以两百人乡团劣军直面五百朝廷军队。

    不知道这个领头的老头是个傻子还是蠢蛋。

    不过,他看对面那个冷冰冰的老头,好像有点面熟。“难道真是熟人?因为认识自己来求自己放他过去?”

    卢乘风并未回答他,却冷冷地反问道:“你是播州司驻外将军,想必负剿寇荡匪之责。却怎地与这股山匪勾结,劫杀过往商队?就算你此刻下马受缚,只怕何孺昌也容不得你。”

    钱炳详听卢乘风一语,心中大惊,脸上露出讶色。

    他怎会知道播州司?他怎会知道何孺昌?

    难道这人也是军方之人?难道这人是其它司府新调过来的将军?

    不可能!

    如果真是一个将军,不可能会带着这样的乡兵护商送货。

    也不可能是个诱饵!

    以这样的乡兵为饵,纯粹就是找死。更何况这些年来自己只抢过一次,不可能走漏了风声。如果这一队乡兵真是播州司放出的诱饵,我不可能得不到消息,一杆清在播州城内的暗哨也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那么,这个面熟的所谓将军,应该是曾经播州司解甲的军人,在自己镇上教了一批乡兵,以为很是了不得,便做起了“保镖”的生意。

    钱炳详的猜测与王师爷想法不谋而合。

    这些人敢直接过来,一定是想进城求援,没想到遇到了自己,而自己正好在对方被一杆清消灭时没有及时出手,所以便以“通匪”相挟,若是知道自己真通了匪,凭这些乡兵还不得落慌而逃?

    不过,就算他知道自己通了匪却也无虑,反正这两百人必须灭口。

    想到此处,钱炳详也不多说,脸上寒意更浓,看着对面的两百余人,眼中阴鸷之意像流水一样,源源不绝地透了出来。他手猛地一挥,身后五百人像两道洪流从他两侧向前方汹涌而去。

    “出。”卢乘风嘴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他也懒提打手势,只是举起了手,用根手指头向前点了点。

    他看着冲锋过来的五百军卒,心情沉到了谷底。

    从对方的阵形可以看出,那些人步履沉稳,想必也是经常操练,只是队形略为散漫,而且只有一种冲锋形式,完全未打算防守,想必也是未将自己一方放在眼里。

    这些人虽然通匪,可毕竟是朝廷军队,所以卢乘也只想杀了那领头的几个人,至于那些兵卒,能不杀尽量不杀。

    因为他相信,何孺昌也会如此处理。

    ……………………

    凌小星哪能见过这样壮阔的场面。想当年打群架最多的时候就是在黑木崖,都是乱打一通,一点都不觉得好看。

    而现在,却是好看得多。

    对方五百人,看似是这样跑起来很乱,不过他却是看得出,那些军卒隐以六人成形为一小队,不论人浪或急或缓,那六人小队如浮在水面上的木板一样,总是散不开。

    而自己这一方,只有二百八十人,比对方少了几乎一半。

    可凌小星却知道,自己一方总共才八百多人,其中却有四百被枭夜与破军训练的杀手,尽管训练的时间太短,可是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混战中,却是极为犀利。

    各队人数二百八十人,可混在当中的杀手便有一百三十人,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第二百九十四节 他们被俘了() 
此时,张扬这一队在冲击过程中随着他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分为二十八个小队,每个小队十人。

    当然,每个小队里至少有杀手三人。

    钱炳详又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身边的王师爷道:“看见没有?将军方的六人队改为十人阵,以为人多便更易取胜么?这个老东西刚才的气势还唬了本将军一跳,原来不会打仗啊。”

    王师爷没有笑,看了前面的山上一眼,说道:“只是将军,被这些人一拦,那便追不上一杆清那伙山匪……”

    他话还未说完,便停了下来,看着对面的山上,竟一脸的不安。

    除了某些自然或人为因素外,悬崖极少出现两侧或三侧形成的断层,一般都是一边是悬崖,另一边都是平缓或稍微陡峭的山坡地形。从九曲嘴里走,看到两边都是山崖,而另一面却是极缓,从王师爷这边看去,就是一个很高的斜坡,只不过这个斜坡上有凹凸的山石,有稀疏的针叶松。

    王师爷似乎看到那些稀疏的针叶松内有无数人影晃动,他以为眼花,揉了揉眼再仔细一看,真的是有好几百人正站在那针叶松木里,看着这边的对势,却无动手迹象。

    “将军,是一杆清,他并未离开。”尽管由此看去,针叶松木中有些暗,但王师爷还是看得清楚,那松林里站着的正是一杆清。

    一杆清脸上挂着兴奋的笑意,想必是那些货物里有极为值钱的东西。

    钱炳详也看到了,他冷笑道:“这个蠢货还敢站在这里观战,待我收拾了这帮乡兵,再将他们一举剿了。”

    “不对啊将军……”王师爷似又看了到什么,脸色大变,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变得苍白,“一杆清那些人……一杆清那些人……”

    眼见双方即要撞在一起,钱炳详哪有心思再去关注即将要死的一杆清,但听到王师爷语气突变,便知道可能真的大有问题。

    王师爷跟随他已有三年,遇事从不慌张,可现在……

    钱炳详再向一杆清那边看去,也看出了一些问题。

    是天大的问题!

    是会要了他的命的问题。

    一杆清脸上挂着笑,似永远也停不下来。

    在他身边及身后及周围,还站着一些人。

    这些人穿的衣服与一杆清那些山匪不同,他们身上套的竟是甲胄!

    与对面那些乡兵身上穿的是一样的甲胄!

    那些乡兵随意站在那里,却是围了个小圆,小圆里,抱头蹲着三四百人,手中没有武器。

    一杆清虽然站着,手中也没有武器!

    一丈红就站在他身边,也是满脸笑意,不过她那根一丈长的软鞭也不在手中。

    “他们被俘了!”钱炳详只觉脑子嗡地一响。

    可是一杆清为何发笑?如是被俘,他绝对笑不出来。

    陷阱?一个针对我的陷阱!

    钱炳详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冰冷的寒窖之中,凉气从脚底一直浸到脑子,全身如被冻僵了一般。

    但是,一杆清的那些山匪却为何又抱头而坐?这明显是被缴了械……

    不单是他看不懂,就连一向精明的王师爷也看不懂,只觉得脑子越想越乱,越乱便越迷糊,以至于看向对面即将撞在一起的两队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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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师爷看不清楚,钱炳详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对方十人成队,比自己一方多了四人,刚开始时,他还在嘲笑对方。

    但是,他现在早没了那心思,只想着如何离开。

    对方十人一队,在冲锋时步法极稳,却也有点凌乱,其它小队同样有点乱,就像是一些新兵第一次组队学冲锋一般。

    本来,以钱炳详的军旅常识,在如此紧密的队型冲锋之下,只要一队稍乱,那对大队的干扰却是致命的。

    两百多人的冲锋,从整体看起来极为不稳,可是,那些小队乱的只是自己十人,对其它队型无丝毫影响。

    只要觉得有人会影响到自己,那人会立即避开,以此延伸,每队都会有一定的偏幅,就像是河里波浪一样摇摇晃晃,却极是有序。

    那么这些人,肯定不会是普通的兵卒,一定有很好的武功基础。

    钱炳详是武将,武功也还不错,当然对武林中人有很好的了解,他从对面那些看似混乱却极为一致的队伍中看得出,那对面不是什么乡兵,也不是什么团练,而是精锐,是由武林中人组成的精锐!

    他知道,自己这区区五百人,必定不到一个照面便会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普通的军士能打赢一个有武功的二流或是三流好手。

    他想叫停,可想到刚才那老头说的,哪怕是自己现在束手就擒,指挥使大人也不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

    钱炳详只觉牙齿在打颤,身子在发抖,于是,他想到了跑。

    双手用劲全身的力气,拉紧马缰,掉转马头,向后逃去。

    王师爷早就觉得不妙,见将军跑了,也紧随其后。

    钱炳详快马加鞭,抽得马屁股道道血痕,这里,他听到了一个名字,便全身僵硬,直接从马上跌了下来。

    “破军,抓住那家伙。”一个得意且有些稚嫩的声音吼了起来。

    “破军?”这些年,江湖上有很多“破军”,也死了很多“破军”,可钱炳详却知道,这个“破军”一定是真破军。

    云南金蚕门之事早已传至各处军中,铁三角重归一事也同时传遍整个江湖。

    钱炳详也终于想了起来,那个冷戾的老头是谁。

    当年自动请辞的一个将军。

    当年在军中威名显赫的将军。

    一个在云南府当牢头的将军。

    卢乘风!

    ……………………

    凌小星看着向前冲锋的队型,一脸不忍卒视的表情,他几乎唱出“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只是韵儿看得很认真,便不敢打扰。

    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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