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千金俏神探-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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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知不觉间,情苗深种,此生魂牵梦绕,只为他一人。
路小山跳过宫墙,朝她奔来。
灵越大惊失色,“你先别过来,转过身去!”
“你我之间,还需避讳吗?”他越走越近,呼吸急促起来。
“你转过身去,不然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路小山微微一怔,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我听你的就是。”
电光火闪之间,灵越已经穿好了慧娥准备的袍服,手忙脚乱地系好衣带。这衣服的领子开得极低,偏偏只有一条衣带,她将衣服往上拉,将胸口盖住,岂料顾得了上,却顾不了下,腿又露出一截,好似裁减衣服的人故意使坏一般。
“好了吗?”路小山问,不等她回答已然转过身来,眼中满是笑意。
“路小山,你怎么找到我的?”灵越的眼角扫向周围,不见慧娥的身影。。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里。”路小山忽然压低声音,拉起她的手,远处果然传来了脚步声,灵越不及细想,跟着他跃过宫墙,藏到一个临水的石洞之中。
月辉如水,透过缝隙,洒进石洞,犹如万千银丝。她只穿着一件衣袍,顿觉清寒逼人,腰间却透过一股暖暖的热力,原来是他伸手挽住了她的腰,他的呼吸更家急促,空气也似乎变得稀薄。他的唇淬不及防地吻了上来,从蜻蜓点水般的的轻柔吸吮,到更加恣意奔放,他将她环住,不容她的身体离开,身体的某一处蠢蠢欲动。
扑通!路小山忽然被猛力推开,跌坐在地,一脸的愕然。
“灵越,你疯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残留着少女的芳香。
“是的,我疯了!”灵越猛然举起一块石头,劈头盖脸地朝路小山砸去,“我疯了!我就是疯了!我现在只想打死你,打死你!你这个死妖精!”
路小山灵动一闪,瞬间避到石洞之外,哈哈大笑起来。银亮的月光之中,他的面孔悄悄发生了改变,赫然是那个离去的少年。他根本就不是路小山!
“想不到你会识破我的易容术……”少年有些惋惜地说,方才的亲吻滋味太美妙,他尚未享受到那甘甜快意,就被识破,实在心有不甘。
灵越双唇微肿,鬓发凌乱,几缕发丝缠在脸上。她的眼眸之中燃烧着疯狂的怒意,手中的砖头并未放下:“你的确模仿得惟妙惟肖,可惜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哦?说来听听。”
“你的手脚不够长……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不过不明你的意图,谁料……”她咬住了嘴唇,竟然被这个妖精任意轻薄,气死她了。
只是方才,为何这少年胸前如此柔软?他到底是男还是女?
“原来如此……倒是我的疏忽了。”少年笑得无辜而灿烂;“算了,我还是走罢!一直被你这咬人似的眼睛瞪着也不好受。”
他说话算话,果然走得无影无踪。
灵越跳回矮矮的宫墙,回到长乐宫。慧娥见她进来,便躲得远远的,不敢看她。
灵越自顾自地换上自己原来的衣裙,一发狠将那衣袍扯得稀巴烂,乱七八糟揉成一团,点起烛火一把烧起来,一时火光闪闪,浓烟滚滚。
她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之上,望着皎洁的月亮,沉默不语
慧娥鼓起勇气,挨过来坐下,“宫主……我……我”
“你不必说了。我没怪你。”灵越打断了她的话。
慧娥垂下了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滴落下来。她刚从主人那捡回一条命来,怎么敢违拗主人呢?可是这样做,她深感对不起宫主。
灵越听到她的低泣,无奈地说,“我真的没有怪你,你不必这样。”
“宫主……慧娥对不起你。”她抽泣着说。
灵越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你也是苦命人,身不由己。”
“方才主人说……”慧娥嗫嚅着开口,却见宫主凝望着月亮,恍若未闻,根本不在意她的解释。
她再次垂下了头,紧紧闭上了嘴唇。
许久,身边的少女低低问道:“慧娥,你可有父母兄弟?”
她怔了一怔,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影子。矮小的窗户下,母亲裁剪着花花绿绿的布料,她的背似永远也伸不直,脸上写满了愁苦。她手中不停地干活,嘴巴也是不停地念叨:“小娥啊,你生得貌美,不要像娘那么傻,嫁一个老实无用的纳入恁,这辈子吃尽了苦头……”
“有吧……”她迟疑着回答,那淡淡的影子又消失不见,另一种记忆却更加清晰,令她愤恨。
“怎么,你不记得了?”灵越怔住了。
慧娥忽然冷笑,原本怯懦的眼睛里流淌着浓浓的恨意:“我为什么要记得他们,他们将我卖给一个傻子做婆娘……那傻子的模样,谁见了都想吐,他们却将我喜滋滋推给他,还说这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灵越心想,原来她果然是张大龙失踪的女儿。
“你不愿意嫁给傻子,所以就跟陶婆婆走了是吗?”灵越故意将陶婆婆几个字说得极重,慧娥蹙起眉尖,似是想了良久,方才回答:“宫主,我不记得了……好像是有个婆婆,我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你来了这里多久了?”
“我不知道……”慧娥思索了半天,似是在回想,忽然捧住脑袋:“头好痛啊,宫主,您别再问我了……慧娥驽钝,好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第一百八十四章聒破相思梦不成()
灵越握住她的手,想来她被带到花间谷,便被洗去了一些记忆。不知道花间谷中其他的女子,是否也是如此?
夜色渐浓,慧娥铺好床,请灵越就寝。她打发走另外两个小丫头,便在床边的软榻上蜷着身体,半靠半卧起来。
灵越见这长乐宫中的床极大,便对她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如你陪我一起睡吧!”
慧娥骤然变色,连连摆手,“宫主,尊卑有别,慧娥不敢如此妄为。若是主人知晓,一定会将慧娥送到莲池……”
莲池?又是莲池!难道这莲池是花间谷的行刑之地不成?她有心再问,却见慧娥吓得发抖的模样,只得作罢。
一连几天,那少年却没再露面。
“主人好像是出去了。”慧娥告诉灵越,但是她地位卑微,并不知道更多的消息。
灵越闻言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那少年花样百出,她疲于应付,实在是劳心伤神。
“主人曾有令,无忧宫主可以在宫中任意走动,除却圣殿,皆可自便。”慧娥说。
那少年的确也这样跟灵越说过。难道他不怕自己窥探到花间派的秘密了吗?
更深切的不安宛如蜿蜒的藤蔓渐渐占据灵越的心头:或许,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自信,是笃定她会成为自己的禁脔,永远也无法逃出这南诏王的古行宫?
灵越思忖着,慧娥笑问:“宫主烦闷,可要奴婢陪你四下走走?”
“好啊。”她点点头。
一道流云浮桥宛如彩虹若隐若现,慧娥引着灵越,穿过重重水雾,到了一座绿意葱茏的庭园。
这庭园小巧玲珑,只种得十几棵茶树,却似藏着一个春天,姹紫嫣红开遍,更奇的是,有一株山茶花同根而生,却一裂而为二,并肩而立,白的白,黑的黑,说不出的诡异。
那白色的山茶花,白得像高山飞瀑溅出的水片一样晶莹、一样的沁人心脾。但它又不会刹那间消失,而是静静地呈现,冷眼看人;再看那身旁的墨茶,与其说是一团墨,那不如说它是丽日下千尺深潭的深沉,带着波光,又带着阳光,灵动至极。
“想不到还有这样奇特的山茶花,不知道可有名字?”灵越忍不住赞叹。
“此花有名。”一个女子的声音蓦然响起,说不出的淡漠。
灵越循声望去,原来花树掩映的深处,竟有一张石桌,桌上一盘棋,正有一人手执黑子,似在思索。
身旁盛满花朵的树枝压了下来,细碎的阳光从绿叶之中如雨滴一样的落在她身上,花影重重遮住了她的面容,只见一袭青绿色的袍子拖在了地上,仿佛雨后滴落的翠色。
灵越向她缓步走去,身后的慧娥却战战兢兢,踯躇不前。她想拉住灵越,又不敢动静太大,惊动那执棋之人。
灵越笑问:“敢问姑娘,此花何名?”
那女子抬起头来,一张脸平淡无奇,唯有一双眼睛澄澈无比,如秋波潋滟,却令人心生寒意。
慧娥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奴婢慧娥见过风使大人。”
原来这就是花间谷的风使?
那风使看见灵越,眼波恰似染上山茶花的清艳,她的纤手放下棋子,嘴角勾起一丝朦胧的微笑。那原本平淡无奇的脸,因这一笑,顿时活色生香起来。
若前一刻她不过是中人之姿,这一笑已能倾国倾城,叫人移不开眼睛。
灵越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风使开口之后,更为强烈。
“此花名甚为不祥……你不会想知道的。”
“愿闻其详。”
“此花一黑一白,仿佛幽冥使者,名为无常,又名勾魂。”
她淡淡地回答,笑容更为动人,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翠色的衣裙。很少人能将这鲜翠穿得如此清雅脱俗,除了一个人。
灵越的心越来越沉,声音无比酸涩:
“绿绮……”
“无忧宫主真是好眼力……”绿绮露出赞叹之色,“陶婆婆说你中途被人救走了,想不到山不转水转,你我竟在此重逢,想来真是缘妙不可言。”
“真是有缘。”灵越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挤出这四个字。
绿绮抿嘴一笑,转头对手足无措的慧娥道:“还不奉茶来?我与无忧宫主乃是旧识,正要好好叙旧。”
慧娥立时跟得大赦一般,消失在花影之中。
绿绮凝望着灵越,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灵越忍不住讥讽:“此时花开正好,风使大人心愿得遂,不知道叹什么气?”
“无忧宫主,我是为你而叹。”绿绮缓缓坐下,重新拈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之上。
“你将我送入牢笼,又为我而叹,岂非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
绿绮侧眸而笑,“你可记得,我是极赞赏你的,甚至舍不得杀你……”
“那真是要谢谢风使大人对我的赏识了。”灵越宛如刺猬一般,张开了身上的刺。
绿绮只是微笑,她又下了一步,却被另一个自己吃掉了一子,懊悔不已。
“一个人下棋岂非太寂寞?”灵越在另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
曾经,也有一个人,素衣如雪,在窗下独自奕棋,冷峻如山。
“独自对弈,自有妙处。自己亦是对手,对手亦是自己。双手博弈,方能揣摩彼之想法,预知下一步的行动,遇见更厉害的自己。”绿绮淡淡地回答。
“你可知道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一个人?”灵越看着绿绮美丽的眼睛。
“难道是慕容白?”她眼波流转,“我也曾见他独自奕棋。他怎么说?”
“他并没有回答我……”
“你若是想探问慕容白的消息,不妨直说……我倒不介意告诉你。”绿绮掩口而笑。
“你离开了慕容白?”
“不错,我收到撤退的消息,自然就借机退出了慕容山庄。”
“他对你一往情深,你如此一走了之,慕容山庄岂非闹翻了天?”灵越不禁同情起慕容白来,连番变故,怎生消受?
“看来你对那慕容白倒是挂念的紧……”绿绮的一双妙目浅笑连连,“可怜那慕容白却是个傻子,到底谁是自己的意中人竟也分不清……”
灵越不想与她多加解释,只是微笑,“他的意中人自然是你,只怕现在寻找你呢。”
“他喜欢的人是高君玉,如果真的高君玉就在他的身边,他又何必大费周章满江湖找高君玉呢?”
“你……你是说真的高君玉并未被你杀死?”
“瞧你说的,杀人又没有什么乐趣可言,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杀人狂魔么?”绿绮皱起眉,摇了摇头。“真的高君玉当然还好端端地活着,此刻就在慕容山庄,不过……”
她又露出狡黠的微笑。
“不过出了点意外,失去了点记忆是吧?”灵越苦笑,“你们倒是很喜欢用这一招。”
“这一招,委实好用……”绿绮的眼眸里别有深意,“你说呢?”
灵越只恨她当初为何不将那花间奇典好好地看一遍,如今后悔也来不及。
慧娥端着托盘,缓缓从花间走来,放在石凳之上。她腼腆地行礼道:
“请宫主、风使用茶。”
绿绮端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