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拉秩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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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尔眉毛挑了一下,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彪悍骑士的不通情理,仿佛很享受的样子,直接将双手交叉抟握,很有风度的递了过去。
两名军士看了看汉斯,似乎也被先知的从容不迫所动。
“啪!”
汉斯的马鞭结实的抽了过去,很多人都同时闭上了双眼,恐怕这位智者,还没被施予坦途之旅,就被这大块头一鞭子打碎内脏了吧。
只是,先知还是傲娇地站在那里,并没因鞭子而屈服,倒是一名军士身子侧歪一下,马上又笔挺地站直,他胸前的铠甲,却被汉斯的鞭子抽出一道痕迹,鼻孔已经开始淌血,显然是振出了内伤。
另一名军士知趣地走到先知身边,抖了抖网子的一端,好让它罩住老人时不会那么生硬,那样最好。
可就在这时,马蹄声响。
其实也没那么震撼,一匹老马晃晃悠悠极其不情愿的跑了过来,骑在马上的青年面色冷清,双眼犀利。
“帝国骑士团,怎么做事这么拖沓?休斯顿大人没教你怎么对待敌人吗?”
本以为事情有所转机,很多人替这位倒霉的先知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位的到来,居然是来催命的。
第10章 大学士的烦恼()
“楠五大人,就是……”
汉斯一手拿着马鞭,一手指着那位刚直不阿的诗人,刚要解释什么。
“啪!”
一声脆生生的鞭响,甚至都没有回音,汉斯一个翻滚趴在了地上。
余怒未消的年轻军官从马上下来,刚刚似乎用力过猛,他的臂肘略微有些抖动,随即又咬着牙走上去,照着汉斯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
很多人不知道原委,倒是那位本该尝受坦途之途的先知,眼睛里微微露出惊异的神色。
楠五就像在抽打一只偷吃了自己无数金币的铁蜥蜴一样,每一次都高高举起鞭子,每一次下落都毫不留情,打得汉斯几乎昏厥过去,这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余怒未息的年轻军官似乎并不怎么解恨,转脸瞪了那先知一眼,似乎很不情愿的飞身上了老马。
在任何人看来,毕竟是昔日戎马生涯的战友,为了一个老头,而不得不教训属下,年轻骑士的复杂情绪倒是可以理解啦。
“帝国骑士团的坦途之途,是留给星月巫师和大地战士的,也是赏赐给流寇和盗匪的,你们记住,它不属于任何一个约克拉正直的公民!”
说完,这位胸口起伏的军官命令两名手握刑具的军士,“把他带走,擅自违背大骑士的禁令,先关十天禁闭。”
很有可能爆发一场流血冲突的血色广场没有流出任何平民的血,倒是演变成骑士团整肃军纪,表态与民的正义之剧。
这位本该精神焕发,带领民众一边高呼一边欢庆血色胜利一定会到来的游吟诗人,却一点儿也兴奋不起来,甚至满眼的失望,以致几名亢奋中的进步青年上前讨教他几个历史遗留问题的时候,他都无法听清对方提的问题。
暑热的夜晚根本无法令人安静的入眠,老学士尼古拉独自在昏暗的烛台前翻阅着约克拉的历史,这是他每晚必做的功课,只有不断地熟悉这些令人警醒的事件,才能更有效的把这些形成一把神匙,开启那个执着的年轻人孤注一掷的心结。
当年轻人撤掉斗篷,老学士一点儿也不惊讶。
“你都知道了?”
威廉姆斯带着一丝的希望,满眼的求知,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满眼童真与恐惧的孩子样子。
“是的,殿下,我都知道了。”
年轻的世子微微咬了下嘴唇,“您就不能给我一点新的建议?”
看着神情沮丧的学生,老学士微微皱了皱眉毛。
“我的殿下,不用问我也知道,与骑士团做对,那并非是元老院与神罚所的本意,是您惊动了他们,却也给了他们买票看戏的理由。”
老人有些没好气地拨弄了一下烛火,他从来不喜欢魔法油灯,那种不现实与不自然的感受,他非常不情愿,宁肯用这种古老的照明方式。实际上烛火正旺,根本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干扰。
“大学士,我……”威廉姆斯欲言又止,随即坐下来,满脸遗憾的样子。
看着自己爱徒如此为难,老学士深度的叹了一口气。
“殿下,从一开始,您雇佣刺客杀了那几个商人我就知道,那时,我不过是体谅您有些急躁,不过,那几个商人的死亡虽然毫无用处,但至少也不会伤及到您,所以……”
“所以您并没感到有什么麻烦对吗?”学生小心翼翼。
“是的,虽然这样做的确愚蠢。”
老学士几乎是轻轻咬着牙,略带抱怨的斥责了一下他的学生。
但对于威廉姆斯来说,这位一贯在自己面前平静又深邃的老人,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威廉姆斯来的目的,还真不是为了诉苦,他现在忽然发现特别需要老师的指引,因为他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迷茫。
尼古拉慢慢走近他的学生,缓缓抬起手,放在世子殿下的肩头,五指微微用力,感受着年轻殿下僵硬的肩头,“死几个商人我真觉得没什么,但殿下随后期待的事情,恐怕也让您很失望对吧?”
威廉姆斯木讷地点了点头。
那个寄身于神罚所的教士,的确是自己几年前就安插在神罚所的,只不过,这位亨德利教士极力自荐去了几趟骑士团之后,并没有带来任何值得期待的消息。
相反,居然还歌颂了休斯顿与他的骑士团一番,这种信息自然毫无隐讳的理由,乃至神罚所根本在这件事上更多了一份保持中立的自信。
毕竟,得罪那个一肚子奸计又死皮赖脸的休斯顿,绝对是大主教不愿意看到的,他们的职能是处理异端,前提是,更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才能更好的履行约克拉神的意志,而休斯顿这么多年来,至少带给了他们和平。
最糟糕的是,自己费尽心机从西岸请来的这位米歇尔智者,这位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曾发誓效忠他的家族的游吟诗人,这位让每一个元老院的老学究都肃然起敬的名字,就这样败给了骑士团的一次略带夸张的表演。
那个本来可以激发出很多言论的广场,那些已经让摩罗二世感受到威胁并一再告诉休斯顿要尽早处理的广场事件,那个本该在他的冷笑声中升起一团火焰的广场,就这样被对方掐死一只跳蛛一般给熄灭了。
好一个老戏骨休斯顿,一张一弛之间,自己白白耗费了这么多天的人力物力与精力。
如果说休斯顿可以算是自己的一个对手,那是因为扳倒他就等于打了摩罗二世一个响亮的耳光,之余还卸掉了他的一条臂膀。
可气的是,休斯顿自从十年后重返帝都,仿佛换了一个人,那个给人一种极其狡猾的休斯顿不见了,来了一个忠实可靠甚至愚忠到底的大骑士,这一切似乎与他有关,又似乎与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这种状态就像你非常着急的打开一只牡蛎,而你的对手却在你毫无知觉之前,早把你费力剥开的战利品里的果实舔舐个干干净净!
不甘心写满了威廉姆斯的双眼。
老学士微微摇了摇头,曾几何时,这位听话的学生有什么屁大点儿事儿都会提前和自己说一声,而随着他的见闻博广,随着他的经历丰富,他学到更多的却不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样,而是和元老院与神罚所一样玩起了心术,他还火候未到啊,远远斗不过主宰那两家的老神棍。
然而,自信可以吃掉的大骑士,几番交手他更是屡试屡败。
这或许就是年轻的代价,更何况,这个自己从小调教大的世子殿下,自己一辈子的希望与寄托,未来的人皇,居然开始隐瞒自己,即是不再相信自己。
尼古拉强忍着伸手打这个家伙冲动,“殿下,不早了,我再考虑一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吧。”
老学士无奈的用温和的方式下了逐客令,他知道,休斯顿已经盯上世子了。
事实上,休斯顿大骑士压根儿就不知道广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事后有人报告了这位还在摩罗陛下午睡的床榻上诉苦的大骑士,传话官在后宫外足足守候了两个约时才见到大骑士。
老家伙闻听广场的事情先是一愣,随后跳着脚打心里往外地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有我当年的资质。
“休斯顿,你不是应该很烦吗?可你在笑什么?我老远就听到了,老家伙你还在装什么蒜,想让我这辈子起不来你就高兴了是吧?”
“啊,这个,陛下,我刚才居然想起我和我老婆那点糗事……”
“你真的老了,和我一样,思维总是跳跃着,哎,既然没什么事,你赶紧去看看休斯顿夫人吧,当初可是我把她放在你手上的。”
“啊,是陛下,等这阵子不是很忙了,我,我再回去看看……”
休斯顿连滚带爬地把自己摔了出去。
第11章 锋利而殷红之夜()
人们眼中的神罚所透明又神秘,傻子都知道神罚所是为惩戒异端而存在的,他们没必要承担别的事情,仅对远在东奥走廊被称为西斯圣地的教廷负责。
而神罚所之所以还有其神秘的一面,就是那个谁都知道却望而止步的异端监狱了,有人称之为淤沼之牢,当然,能够走进去了解它的,基本上就不用出来了。
帝都难熬的暑热终被一场突袭的夜雨驱走,整个帝都都笼罩在电闪雷鸣之中。
位于帝都西北望角的那幢哥特式建筑,凭谁看去,就和多年未曾修缮的帝国市政大厅一样破烂不堪,唯有在电闪雷鸣中,还能在白与黑之间昭示着神罚降临之后的威严。
淤沼之牢关押的异端行色各异,犯人的等级是按照楼层来划分的。低层的都是可以感化的初犯,不必过于惩戒,关着就好。
他们每天诵读约克拉神的意志,直到哪天位于西斯圣地的教皇高兴了,会在发往各地的特赦名单中,找到他们的名字。
而相比之下,最高层囚禁的异端,是要饱受折磨的。
淤沼之牢由数十名整天面无表情的神执看守,守护与外出是轮换制,他们每一个人看上去比西海岸的鹅卵石还要普通,即便混在溪地大集市里也不会被人看出来。
他们都有着并不光辉的过去,其中不乏泛大陆上响当当的高手,他们宁肯屈就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有罪,唯一的救赎,就是他们相信,只要把自己献给约克拉神,就会让前身洗白白。
当然,他们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使命,踏遍整个约克拉大陆,也要把裁判所指定的异端活着捉来。
是的,要活的。失去生命便意味着无法得到神旨,更何况如果是自我了断的死亡方式,那就更为违背约克拉神的意志了。
神罚所自从宗教改革以来,已经摒弃了那古老的惩戒异端的方式,很多刑具的样子也只能在教义藏书阁里才会被发现。
如今他们更热衷于一种精神层面的折磨,却发现,畏罪自戕的异端反倒比以往有所增加了。这点也引起了大主教的注意,毕竟惩戒的目的是改变而不是杀戮。
神罚所从来不会随便对一个异端执行死亡,但女巫除外。
令人遗憾的是,权力往往可以使人得到无上的荣耀,而同时也会伴随无尽的私欲。
就这样一个连摩罗二世都避让三分的地方,有时候也是极其混乱又残暴之地。
虽说大主教从来没有任何私心私欲,但难保自己的手下会有一些渣滓。
而在整个淤沼之牢中,还有一处不被人知的地方,那就是几个昏暗的地下囚室了。
这里偶尔会用来秘密关押异端,尤其是会引发各族之间的战争甚或触及到西斯教廷利益的异端,也可以说是那种不易被公开的异端。
而昨天,这里居然被关进来一个女巫。
一个没有被烧死的女巫居然囚禁在这里,对于神罚所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而明知故犯一回,倒也印证了秘密囚室的特色。
室内没有可以取暖的烛火,全凭高阁窗口反射进来的带着青烟的光亮,微弱的照在一张冰冷的石板床上。或者也可以称之为石台。
女孩的脚踝与手腕都被小心细致的捆绑着,洁白的绳索与她精致的身段十分般配,只不过她的身型夸张地扭曲着,却于事无补。
“我的大人,我真的不是异端,更不是什么女巫,我只是跟着皮特和西里娅一道去女买点麦粉而已,西里娅忽然想吃通心粉,而我们的下人又都去了地里帮艾利婶婶她们浇水……。”
女孩不知道解释多少遍了,声音略带沙哑,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一头亚麻雀色的长发,末梢略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