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拉秩序-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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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当然不能被忽略，他也在被调查的名单里。”约本查尼并没觉得对方提供了什么有力的证词。
楠五似乎知道约本会这样说，直接给出提示，“但是，你没有想到的，往往却是最危险的。”
约本查尼的脚步略微放慢了片刻，脸上的迷茫一闪即逝，虽然对方的话里有一部分似乎在有意掩盖着什么，但是长期宫廷侍卫官的历练，让他能够面不改色地尽可能先做一个倾听者。
见对方的神态，就像已经在骑士的预料之中一样，骑士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约本。查尼是从死亡绝境归来的侍卫官，只不过，这个过程有些离奇，而且至今还在您的噩梦里。”
对方这样清楚自己的经历？始终紧绷着神经的约本查尼忽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至少，这种惨痛经历近乎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而此时，命运之中最为惨烈的经历却被两个陌生人直接点破，这让侍卫官如何面对？
一个能够保护陛下的侍卫官，居然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那里到处是瘟疫，杀戮，没有公平与仁慈，所有的一切都以武力解决，就像一个巨大的棺木，装填所有贪欲，嫉妒，愤怒，麻木……
“我看见了一种就像神一样的战士，确切说，说他们就是神也不为过，他们穿的考究的衣服，近乎每个人都有着强大的附魔武器，那是神之光……
“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会儿在天空，一会儿又在深渊，早上还漫步在丛林，正午就来到了沙漠，我绝望过，自嘲过，哭泣过，但这都不解决问题……”
楠五打断了约本的话，或者将他从那个幻想着拉回来，“于是，你并没有放弃，可以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约本查尼，你创造了一个奇迹，那就是自我审视之后的再生，不，估且还算是复活……”
约本查尼听着这个称谓，“再生？再生与死亡后复活有区别吗？”
楠五点点头，“有的，死亡之后能否复活，这个问题很容易回答，也许根本就没有死，只不过觉得还能坚持到最后；但是再生就很难办了，通常再生不等于复活，因为再生是一种从新构建，复活不过是在现有基础上加上一点人为的觉悟。”
“我知道了，我不过是复活而已，但那个蛮族医师却说，我是再生。”
约本。查尼有些茫然地说道。
第211章 干扰（）
约克拉大陆史上，只有一个被记录过的再生者。
再生者的定义比较严格，当然，凭借自己的实力完成与死神的交易那种不算，那叫意志力顽强，说通俗点即是战胜了病魔。
约本。查尼，一个不折不扣的再生者，死亡对于他的定义也是比较苛刻的，那就意味着他在不该死的时候，是不会死的。
什么是不该死？那就是非正常死亡的情况之下，约本。查尼就可以再生，而且身体并不会受到死亡的干扰，就像来自于一个平行世界的穿越者。
当然，约本。查尼此时的身份，与楠五和柯林斯顿不同，他并没有穿越。
被下毒，被诬告，被非正义偷袭……
这样看约本查尼，似乎要比那位获得查德拉哈宝石的奥利斯特好多了，实际上并不是那样，约本查尼的寿命到了，一样不会和死神提出过多的要求，也就是说，正常死亡，他是躲不过去的。
当他在死亡边缘徘徊，或者说已经死透了……却遇到了高明的蛮族医师，还是一个旅者，自告奋勇拯救了他的生命，就像神的安排，当然不是死神。
对于约本查尼来说，他一向很自信，做事从不拖沓。
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的投毒而愤怒，当他得知是谁让自己染上必死瘟疫的时候，重返帝都的约本查尼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杀了爱聊卡。
接下来他即刻指挥侍卫们转移走陛下，并对一干刺客形成了围猎，当然，把王后当成诱饵这种布置并不是他发明的，他也没这个权力，完全是王后的自愿行为，因为她不信是大公准备谋害陛下。
有这样一个英明的王后及女儿，陛下与大公是不是都感到了幸运呢？
当然，就在刺客们表露了身份之后，稍一迟疑就被宫廷侍卫们干掉了，而不是陛下不想留活口，而是刺客们清一色都是死士，并不想遭遇帝都神罚所的审问。
作为再生者，约本查尼一下子发现自己又面临了一种孤单。
一间简陋却干净的房间，约本查尼坐在楠五和柯林斯顿对面。
“是的，对于再生者的记录，先知的印记手册之中是有的。”楠五手里握着属于远古帝都的水杯，上面基本上没有魔纹，昭示着那时候的帝都，虽然还没到魔纹盛行的时代，注定是一个古朴却传说丰富的时代。
约本查尼茫然地看了看楠五，“难道说，你就是先知？就和那个蛮族行旅医师一样？”
楠五忙摇头，“别误会我的诚意，我真的不是先知，你可以回忆一下，在你的所有重要经历之中是不是有过这种情况？”
约本查尼根本无需回忆，直接说道：“我四岁时，一次被一伙强盗劫掠，当我父亲带人追杀到一个绝境山崖的时候，劫匪为了排除麻烦直接将我丢下山崖……”
楠五点点头，看着约本查尼，意思是继续。
“后来我父亲找到了我……”
“一定还有……”楠五继续道。
“十八岁作为宫廷侍卫骑士第一次随陛下出行狩猎，在陛下遭遇蛮族猎人暗杀时我替陛下挡了三箭，当时抬回来很多医师都说没救了，可是我居然奇迹地活了下来，后来因此被既定为侍卫官的候选，亲吻了陛下的长剑。”
在一边的柯林斯顿张了张嘴，“好神奇。”
楠五一笑，“神奇的事情要是多了，就不神奇了……所以说，这里面的事情稍一分析就好办了，你一定是被人利用了，而且，利用你的人知道你的能力，即便是被暗算，得了最为严重的瘟疫也死不了。”
“我不能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约本查尼还是一头雾水，“如果说真要想行刺陛下，完全在我昏迷的时候就可以下手，而最终却给了我喘息的时机……”
楠五点点头，“这很简单，因为对方并不想让陛下死，而是把这口锅让皮丘大公背上。”
约本查尼点点头，“那就意味着，也不是皮丘想让陛下死了？”
楠五耸耸肩，“我可没这样说，但至少，这一次刺杀陛下的行动是一个伪造的行为，换句话说不过是造了一个声势，目的就是让人都知道，皮丘对陛下的态度。”
“可是，大公马上就完成北伐蛮族，凯旋回到帝都了，这种情况，让人们如何面对？一个打了胜仗，然后暗杀陛下，这样的人很容易给人想到，是有野心的。”
楠五叹口气，“事实上，操作这一切的人也是这样希望的，然而，当下我们还不能看出来，这个人做这一切的真实目的，如果希望大公死，不一定非要这样做，即便陛下与大公撕破脸，陛下也不能把大公怎样。”
约本查尼默默点头，“你说的对，陛下真的不能把大公怎样，或者说，这个幕后人是想借用憎恶之手来除掉大公？在不断填料？”
楠五点点头，“嗯，你说的与真相比较接近了。”
“如果算上陛下，连带着我这个再生者侍卫官是不是可以算一个？”约本查尼完全相信了楠五的判断，也头一次可以与对方敞开心扉，他是一个爽快人，并不喜欢被蒙蔽，更不喜欢被人暗中观察，尽管他很有这个底气不惧怕这类事。
“到目前来说，陛下这边肯定是怀疑大公对自己有所企图了，而你或许在不久就能接到陛下的命令，当你得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暂时不要违背陛下的意图，答应就是了。”
楠五喝了一口水，慢慢说道，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对方，要看看约本查尼的反应。
约本查尼脸色一僵，忽然有一种无力感，这倒不是他为难，而是替陛下为难，“这种情况的命令，我当然不能违抗，更何况大公的嫌疑并没有解除，当陛下的面前澄清大公的无辜，这也不是我这个侍卫官该做的事情，那是大学士与各位首席他们的职责范畴。”
楠五点点头，“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而那边，一定也会派出一个得力的刺客，他的能力实际上并不弱于你呢。”
“谁？”约本查尼不禁问道。
楠五说道，“皮丘的教子，纳布。拉坤德手下的第一刺客，奥利斯特。”
第212章 散布者（）
“奥利斯特？”约本。查尼一愣，怎么会提到这个名字？在他的印象内，拉坤德家族与皮丘家族完全就是一体的，“要说拉坤德想刺杀皮丘大公，这点我完全不能相信。”
楠五点点头，“看来，你已经可以和我们深入交谈了，我起初也不信，但某人会让拉坤德相信。”
柯林斯顿当然知道，促成拉坤德与皮丘积怨的，当然是那个斜眼巫师穆拉，只是眼下，穆拉与楠五已经达成了一个暂时的一致意见，尽管不是紧密合作，但至少，穆拉不会去干扰楠五的行动。
“现在，除了陛下的安危，别的都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约本。查尼神色木然，有些无奈，没有了先前的那股豪气。
楠五看了看左右，“约本，眼下我想找你帮一个忙，然后我们分享这个真相，还请你暂时帮我照顾一下这位黑巫师先生，或许你能得到他的帮助。”
柯林斯顿明白了楠五的意思，忙问道，“您是要去……”
楠五一笑，“当然，一切源头都在皮丘大公那里，我怎么可能不去见见他呢？”
“你去见他？”约本。查尼有些不敢相信，“皮丘根本不认识你啊，再说你怎么可能见到他？凭你现在的身份？”
“身份是很容易得到的，不过是早制造一个声势。”楠五淡淡道。
七天之后，皮丘大公已经兵临帝都城外二十约里了。
军营之内，陈设倒是非常简单，皮丘大公正坐在靠椅上，看着手里的战报，他的腰身很硬朗，一点不像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头发与胡子几乎融合在一起，刚毅如刀削的面颊，直挺的鼻翼，深度凹陷的双眼隐藏着智慧的光芒。
这形象，很适合做一方主宰。
一个吟游诗人模样的人，被大公的贴身军士带到面前，或者说是押送，大公根本没抬眼皮打量对方。
“楠五？这个名字倒是挺独特，我看你这么年轻，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能在民众之中散布那些言论。”大公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懒得看这个游吟诗人。
军士们似乎已经知道了下一步怎么办，不过是简单的盘问就将他处死。
“因为我有无尽的恨意，用不完的怨念，包括我的身世，我的家族，我认识的朋友的背叛，包括一切值得书写或者抒发的句子。”
已经被钦定为犯人的吟游诗人，站在大陆上最有权势的人面前，说话并不露怯。
“噢？”这时，大公居然抬起了眼皮，“你们都出去吧。”
原本已经准备拔刀直接将这个出言不敬的言论散布着直接砍翻，要知道，当大公面杀死一个要犯，并不算不敬，相反还能获得大公的加分，然而他们却发现大公让他们出去，一个个满脸的狐疑，不过他们还是带着不甘，恭敬地出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楠五与皮丘。
“年轻人，不要有太多的怨恨，像你这个年纪，最好不去接触那些老家伙们，他们游走四方，积怨深重，同时也会把这种怨恨转移给你们，让你们背负罪名，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现在的年纪，可不能迷失。”
大公显得很有耐心，只是他的话在楠五听来，毫无作用，“不，我要复仇，无情无义那种。”
听着年轻吟游诗人的话，皮丘大公轻微地叹了口气，“你告诉我，是谁让你生出了这么多憎恶，如果我能帮忙，这件事就变得简单了。”
“我第一个想杀的人就是奥利斯特，他杀了帝国的英雄柯蒂斯……”楠五咬牙说道。
“请说真话。”皮丘的声音有些变冷了。
楠五却面露轻松，“如果大公给我说真话的机会，我自然愿意。”
皮丘大公并不为意，“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吗？是因为我也在你的憎恶名单里啊，按理说，我是不必找你麻烦的，你的憎恶在我看来等同于无，只不过，你的方式很独特，用了一种我曾经熟悉的方式，那就是散布，让很多人信以为真的流言。”
“我不认为这是大公肯见我的唯一理由。”楠五冷冷道，一副不屈的样子。
或许是凯旋的子夜，让大公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