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惊鸿-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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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你听我说。”宋念示意摩天大师坐下,亲自为对方沏茶后说道:“我知道,我的请求不止狂妄,更有辱没贵寺先祖的意思,但是宋念我也是万般无奈,我那孙儿在菏泽与剑巫周旋间,中了剑巫诡计,误服阳葵之毒,体内三魂被压,七魄清醒,日日遭受噩梦侵袭,折磨的已经不成人样儿。”
宋念说道这里满面悲凉,摩天跟着连呼“阿弥陀佛”。宋念之孙的事儿,摩天也有耳闻,中阳葵之毒的事不假,但是中毒真实原因,到有很多种说法,流传最广的一种据说是宋念的孙子为人残暴好色,在攻下菏泽一个寨子后,变着法儿的折磨强暴了这个寨子里的所有女人,这才引来了大魔头初音对其下手,用佛家的说法,这是因果循环,是报应。
宋念略一顿后接着道:“这几年,我四处打听无果最后亲自深入蛮荒腹地,终于找来了一株阴葵,又在慈渡圣姑哪里求来了解阳葵之毒的配方,万般俱全现如今只差一味主药,就是金丹舍利,还望大师成全!”
“这可如何是好。”摩天一脸难色,他见如今仙府开光已然瞒不住对方,索性放开了说道:“先不说仙府开光遥遥无期,内中是否有金丹舍利暂且不论,您也知道,金丹舍利乃是我佛门先祖坐化时全身精气凝聚而成,对我佛门来说乃是无上之宝,我岂能让他人玷污先祖遗骸,拿去当药,还望宋施主见谅,这事,没得商量。”
面对摩天大师的一口回绝,宋念并不意外,他背手起身来回在房内走了几步,淡淡道:“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昔日佛主舍身喂鹰,今日我只求一粒金丹舍利来救人一命你却不肯,难道说皈依佛主的普天之下佛门众僧,都是欺世盗名之辈么?”不知不觉间,随着宋念的语气逐渐犀利,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上升。
“你……”宋念搬出了佛主舍身喂鹰的佛门典故,摩天被宋念反驳的无话可说,今日在狄云辰一个后辈弟子面前受了一肚子窝囊气的摩天,哪还管什么嗔念不嗔念,站起来拍桌子勃然大怒,“你不要欺人太甚。”
迎接他的,只是宋念的一双眸子,那双原本混浊无色的眸子,此刻已然变得赤红,如同两团炙热的火球,灼的摩天无法直视,散发的热气让满屋子木质桌椅冒起了淡淡的青烟,随着一阵威压,摩天大汗淋漓双腿发颤,已经无法抗拒。
这是剑神之境的威仪!摩天对此毫不怀疑。
下一个瞬间,满屋的炙热高温与威压尽退。如若不是看着屋内被无形的高温炙烤的焦黑一片的桌椅家具,摩天还以为自己只是黄粱一梦。
“我听说,慈渡神宗已经派了一个特使来拖你下水,而且你应付还相当狼狈,那么,我给你一个承诺,不管慈渡神宗倒于不倒,不管这天下大势何去何从,只要我宵阳神宗一天不倒,我将佑护你大光明寺乃至天下佛门的安宁,而你付出的,只是一粒金丹舍利!”宋念打一棒子又给了个甜枣,马上话锋一转,又把棒子高高竖起。
“不然,你说我尽屠你大光明寺,慈渡神宗对此会不会有意见?”宋念胁迫道。
摩天整日念经诵佛,少与俗世及他宗剑修交际,对于那些尔虞我诈的勾当,也许能勉强应付,但是一旦遇上狄云辰宋念这种顶尖的谋略高手,就不够看的了,被宋念三言两语唬的败下阵来,擦着额头的虚汗,恳求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与寺内诸位执事僧人商议,定给宋施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面对摩天的以退为进,宋念毫不在意,点头道:“也好!”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宋念就在大光明寺,他还不信了,这群笨和尚还能给他玩出一朵花来。
“师父。”摩天大师刚一出门,守候在门外等候的宏笙,立刻上前挽住步伐稍显凌乱的摩天,“去……去把你几位师叔全部请到观海楼,有要事商议。”摩天急忙吩咐道。
宏笙立刻领命小跑着去招呼几个师叔,刚刚屋内争论的声音不大不小,虽然隔着木窗,耳目聪慧的他该听见不该听见的都听见了,他现在焦虑的是,如何把这最新情况去告诉狄云辰,在秘籍没有到手前,他可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跑去跟狄云辰套亲近。
如同摩天所意料的那般,狄云辰落住后并不会安生,几乎摩天大师一行前脚刚走,后脚施洋就领着十几个神宗门人去十几里外的小镇上买来了酒肉,施简洪常青算是看出来了,狄云辰是什么都能将就,但是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女子可就不好说了,特别是冒充常醒的云静中午喝粥时像喝毒药一样难受的样子,看的他们都于心不忍,于是无需狄云辰吩咐,酒肉就买来了,如今被狄云辰与宋念连番算计的焦头烂额的几个大光明寺高僧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以至于狄云辰甚至让施洋拎了几坛酒送到了大光明寺伙房,正伸长了脖子攀狄云辰音讯的宏兴跟前。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宏兴当着屁都不敢放一个伙房执事师叔的面,抱着两坛酒在一众火工弟子的羡慕眼神中整一个意气风发了得,“什么叫兄弟知道不,同生共死那是热血上头,不管他混的如何荣耀如何显赫,在你落魄时,任然惦记着你,给你送酒的那个人,就是你兄弟!”
第282章 男人,总是霸道一些
如果说普陀半岛如一把阔剑从大陆直插东海的话,那么浪击崖就是这把阔剑的剑尖。层层叠叠,浪浪不绝的波涛涌到这里,与坚石绝壁撞击,发出震天的轰鸣声,溅射出十数米高的浪花。
浪击崖周围山高路险,加上海风强劲,以及如同雷鸣般不绝于耳的浪击声,别说普通山民,就是大光明寺的僧人,也很少来这里。在浪击崖后方的密林中,驻扎着几顶青色的兽皮帐篷,与周围的青山绿林融为一体,不细细观察,很难发现。
但是今日,最耀眼的,是浪击崖上那一抹红影,咧咧劲风把她的红袍扯的笔直向后,她的人屹立于浪花之中,纹丝不动,在青天烈日下,在水珠耀射的七彩光芒中,她如同一朵娇嫩的荆棘花,久经摧残却始终花开艳红。
于是她的名字就叫花红。
从后面看,她的身材阿罗多姿,坚定不屈。从前面看,她紧锁眉头,一身如同火焰般艳红的裙袍映衬的她的蓝色苍白无色,但偏偏带着一抹病态的诡笑。一个内心装满火焰的人,却在妄想与水交融,怎能让她不难受。
一个白色的小猫,无声的穿过浪击崖下方十数名焚阳宗弟子的暗哨,轻盈的跳跃于浪击崖险阻的山石间,如雨滴般的水珠溅落,比起崖上女子的痛苦不堪,却给它一种如遇春风细雨的美妙感受。它跑到花红的脚边,看着波澜壮阔的大海波涛,忍不住豪情大发,“吼”的一声,压住了浪击声后,响彻天地。
当崖下的焚阳宗弟子被惊醒看向浪击崖上时,已经失去了那一抹艳红的身影。
浪击崖西南数里的山谷中,跟着大灵儿而来的花红,见到了矗立在这里闭目沉修等候的狄云辰,当四目相交,没有生死一共久候重逢的激情,只有一声淡淡的问候:“你好吗?”
狄云辰张开双手看了自己一眼,“你知道的,不管在哪里,我总能让自己过得不错,不过现在看起来,你过得实在不怎么样。”狄云辰明显看到了花红苍白未退的脸色,他熟悉这种症状,当他在烈日下暴晒时,差不多也是这种情况。
“你是来取笑我的么?”花红毫不避讳的使劲揉了揉自己双脸,让她终于泛起了一丝血色,不显做作却露出了一丝小女儿的娇憨。
“我在永安城见过花情,我是帮你的。”狄云辰说完又肯定的补充道:“我有办法帮你!”
“我跟你是一类人,你说过,被人遗弃的人,最反感的就是别人的帮助,那对我们而言,意味着怜悯,你不需要,我也不需要。”花红依然是那种标志性的浅浅诡笑,语气却不容置疑。
“不一样,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狄云辰也开始诡笑了。
花红偏了偏头,示意狄云辰继续来说服她。
“男人,总是霸道一些。”
“咯咯……”花红放声大笑,“你想帮我,你是我的男人么?”
于是,迫不及防的狄云辰,整张脸不揉也红了。
“咯咯……”第一次看到狄云辰脸红的花红笑得更欢了。
“换个说法。”狄云辰很快反击了,“如果我帮你把扣押在焚阳宗内所有的师妹都弄出来,你就做我的女人。”狄云辰胆子也大起来了,他总是能很快的适应各种气氛和环境,难道这也是双母远带来的优势。
花红不笑了,虽然要把扣留的所有过千名师妹都带出焚阳宗对她而言很难很难的甚至于办不到,但是并不代表狄云辰办不到,当狄云辰掏出一个瓷瓶准备甩给花红时,面前已经失去了她火红的靓影,密林深处传来一声娇嗔,“你想得美!”
狄云辰摇头喃喃自语,“她竟然连元乳之精都没有找我要。”
狄云辰是正大光明的从大光明寺走出来的,大光明寺自然不会让他一个人到处瞎溜达,不过他们暗中派出的盯梢,在狄云辰大大方方的骑上白猫消失后,那些所谓的盯梢,就只能望猫兴叹了。
当狄云辰在漫天的晚霞中,再次正大光明的走进大光明寺时,迎接他的是擎天哪一张薄怒的脸色。
擎天长的跟他名字一样,身材魁梧的他身长过七尺,站在狄云辰的面前如一座大山般,“特使大人,佛门重地,还望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好。”狄云辰满口答应,“可是我在寺外走动也不行么?”
“不行,特使大人身份尊崇,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大光明寺可担待不起,以后特使大人要去哪里,尽可唤我随行。”擎天一字一句生硬的大道。
狄云辰点头,示意堵在山门口的擎天让开。但是擎天依就岿然不动,“还有,特使大人,你的人吃肉喝酒我大光明寺管不住,但是切莫拉上我大光明寺的僧人共饮,败坏我大光明寺的门风,否则,别怪我大光明寺不给面子把你们逐出寺院,我想,慈渡神宗掌教和长老阁,是不会为此来刁难我们的。”
这是威胁!狄云辰不猜也知道,被洪常青他们拉来喝酒的人是谁,但是狄云辰从来不是一个能被别人威胁住的人,他抬头,看着擎天那张方正的脸,眼神非仰视而是蔑视,“按你的说法,只要不拉你大光明寺的和尚喝酒吃肉就不算犯戒对吧,那好,从明日起,我将日日在大光明寺宴请那些前来烧香拜佛的他宗弟子,你看这事还需要向摩天大师请示么?”
擎天那张方正的脸上憋屈的青筋只闪,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一巴掌拍死面前如苍蝇般渺小的男子,但是不行,所以他只能让开脚步,代表着他的妥协。
当狄云辰一只脚踏进居住的西厢院,刚刚还喧哗的西厢院顷刻间变得落针可闻。被一众神宗门人轮流灌酒的宏兴喝的跌跌撞撞的走到云辰身边,满嘴喷着酒气说道:“兄……兄弟,够义气,我敬你一杯。”
云辰一把拽住摇摇欲坠的宏兴,对左右吩咐道:“他喝多了,送到我房间休息。”
云辰所在的主厢房,不同于左右两边神宗门人居住的那种一条通铺,几个人能睡,几十个人也能挤着睡,他居住的主厢房是一个标准的客房格局,有迎客的大厅,还有里外两间客房。云静云秀住在里间,而他则住在外间。
把宏兴扶上床,待洪常青等人离开,云秀已经关上了主厢房的门,而装醉的宏兴,则适时清醒过来,“宏笙有消息要通知你,可是他又时刻在摩天方丈左右伺候着找不着机会,让我来传话。”宏兴说的十分焦急。
云辰直接一脚把还赖在床上的宏兴踢了起来,而云秀则立刻给云辰换了一张簇新的床单,宏兴看了看自己污秽的僧袍,“嘿嘿”一笑,金丹舍利的事狄云辰连洪常青都瞒着,而宏兴也自然要找个借口来跟狄云辰独处。
狄云辰坐到床边,运转起心法后才开口,“慢慢说,什么事这么急。”
“两件事。”宏兴也不是一个喜欢磨蹭的人,“第一,摩天和天界寺的有藏,天天坐在观海楼的顶层,而摩天的卧房就在观海楼二层,加上最近不论什么事都带着宏笙随行,所以宏笙根本找不到机会再把那份秘籍摸出来看一眼。”
“小事。”云辰点头道,“只要我把摩天有藏请开,而又找机会让宏笙留下,就可以了是吧?”
“小事?”宏兴诧异了一声,响起狄云辰是什么人后,马上附和道:“对,小事,不过第二件事可就不是小事了。”宏兴接着道:“焚阳宗的阁老宋念早你一日已经来到了大光明寺,本来摩天方丈是不准备见的,但是因为今天见了你,找不着理由回避的方丈,紧跟着又去见了他。”
宋念?云辰脑海中很快浮现了一个如落叶般枯寂无声的影子,为了阴阳葵的事,他曾经去找过他,与他有了一面之缘,那时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