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9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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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述说着,笑的极为的嘲讽。
当年那般崇拜敬仰母皇一心一意想着长大了之后要孝顺母皇要为母皇分忧的她,如何会想到,今日,她居然将母皇当作了对手当作了敌人一般的试探防备以及对抗。
雪砚看着司予述,脑子里仍旧有许多话在,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许多年前先帝一朝的皇女们争储一幕,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看着,而是,身在其中。
而且这一次,她绝对不能让如今的太女重复当年先帝废太女的命运!
汐儿,若是你还在,那便回来。
若是你不在了,那便请庇佑你的孩子。
她比当年的太女,比当年的十六皇女更苦更痛!
------题外话------
颈椎病犯了,比以前都严重,以前听说的头晕心慌呼吸困难的症状都出现了,连躺着都难受,啊,痛苦死了!
结局卷 夺嫡 041 皇位传承
司予述关于永熙帝放任传闻散播用意的揣测究竟中了几分唯有永熙帝一个人知晓,不过,司予述对陆明仪的预测却是没有错,不过两日,东南又一封加急快报送进了皇宫。
陆明仪如同上一任钦差一样遭到了刺杀。
不过她比上一任钦差幸运,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却也是保住性命。
永熙帝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有藏着,而是直接在早朝之上发作了。
陆明仪出事的消息,让原本便已经紧张的朝堂气氛更是沉郁。
而在此时,太女司予述主动请缨愿意前往东南将此事一查到底,当场便有不少大臣附和。
只是永熙帝却并没有应允,也没有反对。
下朝之后,永熙帝便召了太女前去御书房。
御书房内
司予述神色平静,并没有愤怒和没有失望,“不知母皇召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司慕涵看着眼前平静的女儿,幽深的眸底闪过了一抹叹息,“疫情一事如今处理的可还顺利?”
“母皇放心,一切都很顺利。”司予述低着头,声音平缓地道,“御医根据个人的病情一直在改动着方子,治疗的效果也更是显著,相信不用太久,疫情便可消除。”
“这便好。”司慕涵应道,随后看了看女儿,岔开了话题,“政务要紧,但身子也是要注意,往常不管多忙也要注意休息。”
司予述仍旧垂着头,“儿臣谢母皇关心。”
“好了。”司慕涵沉默会儿,“无事便下去吧。”
“是。”司予述没有反驳,直接应了这话,仿佛方才在正宣殿的请求根本不存在一般。
司慕涵双手握了握,看着她行礼退了下去。
御书房在这一刻仿佛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中,直到半晌之后,一宫侍进来禀报说凤后求见,方才打破了这种平静。
司慕涵从沉思当中回过神来,“请他进来。”
“是。”宫侍领了旨意,半晌之后领了水墨笑进来。
“见过陛下。”水墨笑行礼道。
司慕涵看着他,“凤后来找朕所为何事?”
水墨笑没有绕弯子,“臣侍听闻方才早朝之上太女主动请旨要去东南?”
司慕涵没有回答,只是眼眸眯了眯。
“臣侍并非想干涉朝政,但是陛下,两人钦差去东南一死一重伤,太女如何能去?”水墨笑焦急道。
司慕涵看着他,“既然你说你不想干涉朝政,那便不要再说了。”
“可是……”
“她是朕的太女,难道朕对她的忧心还比不上你吗?”司慕涵倏然发怒。
水墨笑一窒。
“朕不想与你吵。”司慕涵合了合眼睛,声音中有着一股沉重的疲惫。
水墨笑心里蓦然一酸,吸了口气,然后缓步上前,走到了她的身边,“陛下,我不是……”
“朕这几日一直觉得很累。”司慕涵抬手抚着额,“不过是几日的时光,可朕便想是已经过了好几年一般,凤后,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也知道她们担心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即便是朕自认为一直掌控在手心,可也未必便可以随心所欲。”
水墨笑看着她:“是因为那晚豫贤贵君的事情?”
司慕涵抬眼看着他。
“你不用多想,我什么也不知道。”水墨笑微笑道,“只是,豫贤贵君在这般情况之下请你去流云殿,便是我不多心,也会这般想,我不知道那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晚之后,你便一直心情沉郁,后来甚至不再进后宫,而蒙氏虽然看似没有什么,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来,他并非真的无事。”
司慕涵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以前我总是渴望拥有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这些年,尤其是这些日子,我却很庆幸,我没有自己的亲生女儿。”水墨笑继续道,“虽然我一直将赫儿当做自己亲生女儿,可是,不是亲生的和是亲生的仍旧是有区别的,我再疼赫儿,也不会为了她不惜一切,而赫儿便是因为我而得到再大的尊荣,可是,我最终也不会真的成为她的后盾,我知道蒙氏定是说了什么呢做了什么让你这般,可是陛下,我也是当父亲的,我可以明白蒙氏的心情。”
“你觉得朕对太女和礼王如何?”司慕涵忽然间问道。
水墨笑摇摇头,“臣侍不知,按理说来,陛下既然立太女,便不该再给其他人希望,甚至抬高别人来打击太女,不瞒陛下所说,上回太女被夺了差事一事,臣侍是揣测过陛下的用意,臣侍怀疑陛下是想要礼王来磨砺太女,也怀疑过其实陛下的心里并非真的认定了太女,可陛下……不管陛下心中的真实想法如何,将来,总是会以一个成为牺牲品。”
“所以他这般恨朕。”司慕涵缓缓道。
水墨笑一愣,“豫贤贵君是父亲。”
“若是阿暖还在,他也会如此恨朕吗?”司慕涵又问道。
水墨笑看着她,没有回答。
“朕一直都想找一个万全之策,只是凤后,便是朕如今已然是大权在握已然可以杀伐予夺,可是,却仍旧无法找到一个万全之策……当年先帝将皇位交给了朕,这般多年来,朕在很多事情上面,都让先帝失了望,朕并非做到如同先帝所期待的那般,所以,朕不能到了最后,还让大周的江山毁在朕的手上!”司慕涵神色转为了冷硬,“皇位的传承关系到了大周是否能够继续繁荣兴旺,朕不求大周江山真的千秋万代,但绝对不能从朕的手上衰败!”
“陛下……”
“是否让太女去东南一事,朕会慎重考虑。”司慕涵岔开了话题,“至于其他的,你便不要多管了,管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水墨笑看着眼前面色冷硬的帝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忽然间沉重了起来,她这些话,便是已经决定了,要将大周的江山摆在了第一位吗?
……
陆明仪遇刺,而太女请旨亲去东南消息一传开,让原本越州城府因贪渎分赃不匀而被杀一传闻更是传得言之灼灼,就像是已然成了真实一般。
而因为这消息而紧张不已的除了朝廷的官员之外,还有那些商贾之家,只要是商贾之家,便多多少少也朝廷中人有来往,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罪名,但是若是真的要定罪,却也可以大祸临头。
而处于京城的大商贾凌家也在忧虑着,不过她们忧虑的却与其他的人不一样,或者该说,深了一层。
自从当年凌家牵扯进了永熙帝遇刺一事之后,凌家一直便沉寂着,起先进几年,凌丹虹还是很努力地想恢复凌家的生机,夺回凌家的荣耀以及地位,只是,气色却不大,而后几年,凌家便更是沉寂,在不少人的眼中,凌家已然开始没落了。
当然,这是在外人的眼中是这般,而很多事情往往并非表面所见的那般简单,凌家之内,除凌丹虹以及她的继承人凌家少主知晓,凌家的这些年的没落,只不过是隐忍罢了。
自东南出事之后,凌家母女便一直注意着失态的发展。
而在太女主动请缨欲往东南之后,凌家少主便焦急地找上了母亲凌丹虹,因为她无法确定太女若是去东南,她们这几年的隐忍是否都要化为乌有。
凌丹虹听完了女儿的担心之言后便沉下了面容:“太女是否去东南与我们有何干系?”
“母亲……”凌家少主很是诧异。
凌丹虹打断了女儿的话,“凌家并未参与任何事情,不管这件事如何发展都与我们凌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往后你若是再这般莽莽撞撞的,那往后便什么也不要管了!”
凌家少主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母亲我……是!母亲放心,女儿往后不会再提及这些事情!”
“明白就好!”凌丹虹沉声道,“你是我的继承人,往后做事之前多动动脑子,凌家已经跌倒过了两次了,不能再有第三次!”
“是。”凌家少主低着头羞愧道。
凌丹虹神色缓和了几分,声音却是凝重起来:“太女是否去东南我们掌控不了,不过即便她去了东南对这些事情影响也未必很大,东南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真正致命的是在西南大营!”
一旦西南大营一事爆发,陶家和孝王康王等人自然是罪魁祸首,可西南大营的主将谢净纹,兵部尚书白瑞,兵部侍郎庄铭歆以及户部尚书谢净纹也是一样的难辞其咎,这些人一起出事,太女便是在东南立了大功,也是一样伤筋劳骨,若是再被牵连进来,便是陛下护着,也是名声大坏。
而整件事下来,作为最大受益者的礼王却一点都未曾沾上。
这个局即便并非完全是礼王一人设下的,但是她能够参与其中,便足以证明此人的城府不容小觑。
当年凌家之所以赌错了,那是只是看见了瑞王表面的风光,却忽略了她的手段以及能力,而如今的礼王并非当年的瑞王!
便是最后礼王仍旧是步了当年瑞王的后尘,凌家也不会遭受当年那般的祸害。
在这件事上面,凌家唯一做过的不过是步步退让,将陶家的胃口一点一点地养大罢了,从而走进这个陷阱罢了,这也是当年她之所以冒险同意和蒙家暗中合作的主要原因。
进可攻退可守。
如今的凌家只能选择这样的战略!
……
京城之内暗潮汹涌,而此时,在与京城相隔一月路程之远的庆安却是一片宁静,甚至连疫症一事也并未破坏这份夏末的宁静。
入夜,初秋的清凉隐约可感,而这份清凉在深夜之后更是明显。
庆安城外的庄子内,苏念惜再一次被梦中朦胧的梦境惊醒,即便盛夏的炎热已经过去,可是,此时他的仍旧是满头大汗。
揪着身上的锦被喘息了半晌之后,他方才如同过去每一次被梦境惊醒一般掀开被子下床试图用冷水击退内心那股莫名的不安,而这一次,如同往常的不一样,他在掀开了床幔之后,便看见了黑暗中前方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他顿时一惊,厉喝一声:“谁!?”
话落之后,房间内忽然间亮起了烛火。
忽如其来的光亮让他的眼睛有些难以适应,本能地抬手挡去了烛光,直到眼睛适应了,方才放下,同时也看清楚了坐在了桌子旁的那个人影,可是看清楚了之后,却愣住了,随后,一股寒意从他的背脊升起……
结局卷 夺嫡 042 朦胧记忆
来人是一女子,已过花甲之年,头发斑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风霜,不过却仍是精神奕奕,她见了苏念惜这般神色,原本便幽深的眼瞳此刻更是深不见底,仿若历尽沧桑的面容浮现了一抹笑意,问道:“怎么了?我吓着你了?”
苏念惜攥紧了拳头,意图驱散那不该有的寒意,可是,成效却并不大。
“怎么了?”女子脸上泛起了担忧之色,起步往他走去,“真的吓坏了?”
“不……不是……”苏念惜用指甲刺着掌心,让疼痛来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是梦罢了,他怎么能够受那些梦境的影响!“母亲……”他下了床,起身看着眼前的老者,微笑道:“你回来了!”
女子闻言笑了笑,慈爱温和。
她是苏贵,她还有另一个名字。
只是,这个名字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提及。
“嗯,回来了。”
说罢,便伸手向去抚苏念惜的头,只是,苏念惜却避开了。
而避开之后,他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忙道:“母亲怎么现在方才回来?”
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这话说的很急切。
说完了之后,除了方才那不安与慌张之外,一股愧疚也随即升起。
她是他的母亲,与他相处了十多年的母亲,在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