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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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慕涵是知晓先帝有一个胞妹的,但是却从未见过,甚至身边的人提起过,她也是在皇家族谱中看到了她的存在,仿佛贵王便像是一个禁忌似的,皇宫之内,没有人敢提起,便是当年她在和裕凤后宫中之时,却也从未听过他提起这个贵王,后来渐渐年长,她便隐约间听闻,先帝还是太女之时,贵王曾经一度威胁过先帝的储君之位,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贵王才会成了先帝一朝的禁忌。
可是如今,她却忽然间出现在京城?
倏然,司慕涵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随即,先前许多想不通的事情渐渐地明朗起来,皇贵太君中毒,先帝陵寝被人闯入,今晚她被刺客刺杀……这些事情虽然针对的对象不同,但是却都是和一个人有关!
那便是先帝!
她是先帝的女儿是她亲手挑的继承人,而皇贵太君是先帝的君侍,是她所挑选的继承人之养父,还有先帝陵寝,若是那些贵王和先帝的传闻都是真的,那这贵王必定恨极了先帝,那她闯入先帝陵寝,扰了先帝安眠,那便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谢净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若是眼前的金牌是真的,那如今被她关进了顺天府大牢的女子便是先帝的胞妹?!可是贵王不是已经被先帝流放漠北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京城?!
倏然间,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是先帝!”
司慕涵和安王随即看向了她。
谢净芸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俯下身子请罪:“臣失态,请陛下恕罪。”
“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司慕涵眯着眼问道。
谢净芸立即道:“回陛下,臣在见到那女子之时便有种熟悉的感觉,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这般,如今听安王殿下道明这金牌的身份,臣便想起了,那女子眉宇之间长的与先帝有些相像,所以臣方才会有那熟悉的感觉。”
司慕涵和安王听了她这话,心顿时一沉,若是单凭这金牌,她们或许还可以推断不过是巧合而已,并不一定是贵王,然而听了谢净芸这般一说,那女子的身份便更加的确定了!
她便是先帝的胞妹贵王!
谢净芸看了一眼永熙帝的脸色,心头吹过了一道凉气,御书房内的火炉烧的很旺,但是却丝毫没有温暖的感觉,贵王之前的话随即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中,然而此时,她最担心的却还不是贵王的秋后算账,而是担心自己无意中知晓了这桩皇家隐秘所引来的后患。
安王抬头看向永熙帝,却见永熙帝也是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半晌,最后司慕涵开口道:“十三皇姐,你随谢爱卿去一趟顺天府,确定此人的身份。”
“是!”安王领命道,随后便和谢净芸离开了交泰殿。
司慕涵握着手中的金牌,神色深沉似海。
御书房外,苏惜之靠着冰冷的墙壁,捂着胸口,使劲地喘息着。
她想做什么?!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为何不逃?为什么?
她可知道被抓住了的后果?!
……
却说庄铭歆在蒙斯醉离开悦音殿返回流云殿之后,便也悄然离开了悦音殿,如同一众大臣一般去正宣殿等候永熙帝的召见,然而她不过方才走出了悦音殿,便被九儿给拦住了。
庄铭歆认出了眼前身着宫装的男子便是凤后水墨笑身旁的贴身宫侍,只是却不知他为何拦住了她,便恭敬地问道:“可是凤后有何吩咐?”
九儿神情有些惶恐,但是想起主子的吩咐,却还是硬着头皮正是庄铭歆,一字一字地清晰说道:“庄大人,凤后有些话让奴侍转告庄大人。”
庄铭歆眸光微愣,却还是恭敬地道:“请说。”
“凤后说今晚让庄大人的正夫在宫中受了委屈,是他的疏忽,希望庄大人念在凤后身怀有孕心力不足的份上莫要见怪。”九儿停了会儿,喘了口气,因为过于的紧张,让他忽视了庄铭歆脸上的错愕之意,随后继续道:“不过庄大人的正夫乃三大世家庄家的嫡子,却这般轻易地被薛家的公子给吓着了,却也是失了世家嫡子的风范和气度,希望庄大人往后好生调教调教,以免庄大人正夫再遇上了这等事情,又会惊吓一番,也以免他人见了庄大人正夫这般诚惶诚恐的行为,误以为庄大人迎娶的并非蒙家的嫡子而是庶子。”
庄铭歆在听完了最后九儿的最后一句话,双手倏然紧握成拳。
凤后与她并不熟悉,所以觉得不对派人来关心她的正夫的!
他这番行为定然有什么目的!
……也以免他人见了庄大人正夫这般诚惶诚恐的行为,误以为庄大人迎娶的并非蒙家的嫡子而是庶子……
九儿最后的那句话在她的耳边徘徊。
难道凤后知晓了什么?!
九儿将主子的话说完之后,便行礼道:“凤后的话奴侍已然传达完了,奴侍还得回去伺候凤后,便告退了。”说罢,不等庄铭歆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开。
庄铭歆看着九儿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双手握的更紧,寒风吹拂下了的脸色显得更加的铁青。
凤后,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
九儿回到了朝和殿便立即向主子复命,“回凤后,奴侍已然将凤后交代的话如数说与了庄大人听。”
水墨笑坐在寝殿内的暖榻上,听了九儿的禀报,却只是低着头抚摸着凸起的腹部,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
皇贵太君是在安儿禀报了清思殿周围过了许多禁卫军走动的消息,方才意识到有事情发生,随后才让人去打听,当永熙帝被行刺的消息从前去打探消息的宫侍口中说出来之时,皇贵太君顿时傻了眼。
便是连一旁随侍着的安儿也是愣住了。
皇贵太君自离开宴席之后便从侧殿的门离开了悦音殿,随后便回到了清思殿,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便在他离开后不久,居然便发生了这等大事!
呆愣过后,他便匆匆忙忙地起身,吩咐宫侍准备轿辇,他要去见永熙帝。
虽然他心中对永熙帝极为的失望,但是此时听闻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还是心急如焚想要亲自去看看。
然而当宫侍将轿辇备好之后,他却又从宫侍的口中得知了另一个震惊的消息,原本一直在昏迷当中的官锦居然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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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后嗣 029 我的惜之
“锦儿失踪了?!”皇贵太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他前去悦音殿之前明明去看过了他,当时他还在昏迷着,怎么如今却忽然间失踪了?!“你给本宫说清楚,锦儿怎么会失踪的!?”
那宫侍惶恐地跪在了地上,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奴侍不知……奴侍当时……当时一时……奴侍只是一时走开了……奴侍没想到……”
“什么叫做一时走开了没想到?!”皇贵太君气的脸色发青,“本宫不是让你贴身照顾锦儿的吗?你怎么会连他不见了都不知道?锦儿还在昏迷着,难不成便这般凭空消失……”
皇贵太君的话还未说完,便想起了方才永熙帝遇刺的时间,难道锦儿的失踪和这件事有关?
难道那些刺客还有余党?
皇贵君脸色有些苍白,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随后便立即往殿外走去,随后上了轿辇,不顾漫天的大雪往交泰殿而去。
交泰殿内,依旧灯火通明。
永熙帝端着烛火立在了墙边查看了那被苏惜之挂在了墙上的堪舆图。
不可否认,虽然苏惜之收起了那堪舆图是想留住当年那段曾经美好的回忆,但是却也猜中了永熙帝的心思。
不过此时,永熙帝这般查看着这堪舆图,却并不是因为心中的野心,而是因为,她此时心中有着太多的沉重。
或许,看着这堪舆图,能减轻她心中的沉重。
恰在此时,宫侍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皇贵太君求见。”
永熙帝转过了视线,烛火照应下得面容一明一暗,“请他进来。”
“是。”那宫侍领命,随即正要退下。
“等等。”永熙帝叫住了他,“苏总管呢?”
那宫侍微微一愣,随后道:“奴侍不知。”
司慕涵蹙起了眉头,“让人去找他来。”
“是。”那宫侍领到,随后退了下去,先将皇贵太君请了进来,随后方才去办永熙帝第二个命令。
……
却说安王得了永熙帝要确定顺天府中关押的女子是否是贵王的旨意之后,便立即着手去办,她在谢净芸的亲子带领之内走进向关押着贵王的牢房,虽然心中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但是当她第一眼看见了贵王之时,却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谢净芸说的没错,贵王眉宇间长的的确与先帝想象。
贵王此时盘腿坐在了铺着杂草的地上,闭目养神,那悠闲的神情仿若不像是在坐牢,而是在度假似的。
她虽听见了脚步声,但是却没有睁开眼睛。
以时间推断来看,这个时候来会的人必定是想确定她的身份。
安王没有说话,眼神极为复杂地打量着眼前之人,在前来顺天府之前,她还特意去了宫中典藏馆内查了一下贵王的档案记录,却猛然发现一件让她震惊无比的事情,世人皆说先帝胞妹贵王在先帝登基之后由于威胁到了先帝的皇位而被先帝寻了个借口流放去了漠北,但是典藏馆中档案记录中却并没有这一段记载。
也就是说,贵王如今回到京城,却也不算是犯了什么过错!
由于急着出宫确定贵王的身份,所以她并没有细查其余的记录,只是她的心却因为这个发现而也越的不安,仿佛心头笼罩着一团阴沉沉的乌云。
不管当年先帝和贵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贵王的这一次回来,定然不会没有任何的图谋!
谢净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安王的神态,心里寻思着该如何化解这一次的危机。
贵王仿若没有发现来人似的,已然闭目打坐。
安王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俯了俯身,不急不缓地道:“见过姨母。”
谢净芸因为安王的这一称呼而屏住了呼吸。
贵王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安王,半晌过后,方才嘴角微翘,“我还以为,司家之内再也无人想起我来了!”
安王垂了垂眼帘,掩去了眼底的复杂,随后微笑道:“姨母说笑了,侄女虽然没有见过姨母,却还是知道姨母的。”
“这话说得倒是好听。”贵王伸直了退,却挑眉笑道:“只是没想到我三十年没有回来,这般一回来便进了顺天府的大牢。”
谢净芸随即下跪道:“下官冒犯贵王,还请贵王恕罪。”
贵王扫了她一眼,却没有理会,“你是皇姐的第几个皇女?”
“回姨母,侄女乃先帝十三皇女。”安王回道。
“十三皇女?”贵王蹙着眉头想了想,“若是我没记错,你便是那南诏皇子所生的。”
安王回道:“正是。”
“这倒是可惜了,说起来你这般性子倒是像极了我那为皇姐了。”贵王似笑非笑,“若你不是外族皇子所出,如今坐在皇位上极有可能便不是如今这位了。”
安王脸色一变,肃然道:“姨母的话过了。”
“哈哈,连这不给开玩笑的脾性都一样!”贵王大笑道,“你放心,这话是我这个做姨母的说的,便是宫中的皇帝要怪也是怪在了我头上,不会有你什么错处!”
“不知姨母什么时候回京的?”安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贵王挑眉道:“怎么?你母皇归天了,我这个做皇妹的便不能回来给她上柱香吗?不过可惜,我还是回来晚了,十三侄女你也是知道的,漠北离京城远着呢,而且我可是多年未曾回京了,路也不熟,所以折腾下来,便迟了半年的时间方才回到,不过如今你母皇也应该尸骨未寒,我回来还是能够尽一份心的。”
她的话虽然说得极为的轻松,但是却带着折辱的意味。
安王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姨母,慎言!”
贵王的连也瞬间沉了下来,“怎么?我这个做长辈的说几句话也不成?你母皇是怎么教你的,居然这般的不分尊卑?!”
“姨母,你虽然是长辈,但是却也是先帝的臣子,更是先帝的亲妹,姨母也该记住尊卑上下!”安王沉着声音道,“先帝虽然驾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