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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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锦是越说越是认真,俨然这便是独一无二的真相似的。
水华愣住了。
虽然官锦曾经说过下药之人是凤后,但是他从来便不信,而且一直认定了是官锦做的,可是如今,这个信念却渐渐地动摇。
官锦见状,不禁冷笑于心,面上却显得有些凝重,“如今陛下和凤后圆房了,凤后也算是如愿以偿,而且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的惩处,水华公子本是凤后的陪嫁宫侍,也是凤后的心腹,凤后便是再气当晚一事也不该将送水华公子去死……”
“你闭嘴!”水华嘶喝道。
官锦神态转为了怜悯,“锦知晓这般猜测有些过分,但是当晚一事真的不是锦做的,若是水华公子还是不信,锦可以当天发誓。”说罢,举起了手,认真地道:“若是当日下药之人是锦,锦必定如水华公子所说的那般,不得好死!”
水华见状,不禁愣了愣。
他这般决然,难道真是与他无关?
自然水华是不会知道官锦根本便不信发誓这等事,当日官文舒不也是发过誓会一生对父亲好,否则便天诛地灭吗?若不是他百般谋划,如今怕是官文舒还好好当临淮城城守,继续享受她的荣华富贵,还有顾若青,若非他动手,此时她还是那个万人敬仰的西南大将军!
天谴?
若是这个世上真的有天谴,那父亲便不会惨死,而那些害了父亲的人也不会在他们父子生不如死的事情继续快活地过日子!
与其相信天谴,还不如相信自己!
“凤后不会这样做的,他早便拒绝了……”水华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凤后怎么会这样做?
官锦见状,嘴边溢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或许凤后这般做并非完全为了要与陛下圆房,而是想……”
“想什么!?”水华随即问道。
官锦叹息一声,“或许凤后这样做是一举两得……”话顿了顿,又迟疑了会儿,方才继续,声音却低了许多:“水华公子是自幼伺候凤后大的,相信知道凤后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水华公子还记得当日祭天大典上宁王想说又没说完的话吗?虽然当日锦听的不清楚,但是以水相大人的紧张来看,那定然是一件大事……”
水华睁大了眼睛,他听了官锦的话,脑中只是生出了一个念头,凤后要杀他灭口!
官锦没有说下去,但是见目的却已然是达到了,以凤后的心性,他定然也是做了不少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而水华是他的贴身小侍,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官锦这般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让水华和水墨笑之间的关系再僵一些,最好是闹出一些事情来。
不过他却没有想过能够从水华的口中得到任何凤后那些不问人之的秘密。
“或许是锦多疑了。”官锦随后便换了语气,“不过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求凤后收回旨意,锦曾听皇贵太君说过,良贵太君那人手段极为的狠绝,他若是下了决定要做的事情,定然会做的,水华公子毕竟是伺候着凤后长大的,凤后若是知晓了这件事定然会收回成命的。”
他说罢,便伸手将水华搀扶起来。
“不过,若是如今圣旨也下了,若是凤后不想违背陛下的旨意,那水华公子怕是也只能嫁过去……”
水华此时脑子有些混乱,没有说话。
官锦又靠近了水华,“虽然锦没有做过伤害水华公子的事情,但是之前锦也多的水华公子的照顾,若是凤后不愿意收回成命,锦可以帮水华公子逃离皇宫。”
水华惊讶地看着他,“你……”
他真的想帮他?
“如今锦虽然没有之前得陛下重视,但是在宫中还是有一定的脸面的,也许能够帮的了水华公子!”官锦真诚地道。
饶是之前水华又多恨官锦,此时经过了官锦这般软硬兼施,心理防线渐渐地松弛下来,他狐疑地看着官锦,却没有立即说是否相信官锦,毕竟那晚的事情可是将他给害惨了,不过有句话他倒是说得不错,那就是他不管如何都得试着去求凤后,而且方才官锦所说的那个惊恐的猜测虽然他不怎么相信,但是却也给了他一线生机!
凤后自然是有许多秘密不想让外人知道,而他偏偏又知道这些秘密!
若是他……
水华不敢想下去,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利用这些事情去要挟凤后,可是他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
交泰殿
御书房
雪暖汐此时在站在案台旁边低着头认真地磨着墨,而司慕涵则是低头批阅着奏折,虽然两人之间都没有说话,但是却弥漫着一股祥和的气氛。
雪暖汐便是只是一直磨着墨,嘴边也是泛着笑意,若非方才得知了凤后要将水华赐给康王为初侍的事情,他的心情会更加的好。
虽然下药一事他相信不是水墨笑做的,但是这一次他将水华赐给康王做初侍,他却是觉得他不安好心。
而更让他惊讶不已的是,司慕涵居然把同意了。
连他这般一个不懂朝政的人都知道若是水华成了康王的初侍,那康王便会更加的靠拢水韵云,可是涵涵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同意了。
司慕涵停笔蘸墨,却无意中看见了雪暖汐一脸不解的神情,便搁下了笔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雪暖汐一愣,随即看向司慕涵。
“可是有心事?”司慕涵伸手握着他的手,微笑问道。
雪暖汐看着司慕涵,犹豫了会儿,终究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没什么,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同意凤后将水华赐个康王做初侍,这样岂不是让水韵云和康王更加的关系密切?”
司慕涵闻言,笑容一敛,眉头也随即皱了起来。
雪暖汐见状,不禁脸色一变,方才想起大周一向最忌讳后宫君侍插手政事的,于是连忙道:“我不是要过问朝政,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我是担心,也不是,我……”
司慕涵见他这般慌张,便笑了笑:“朕没有别的意思,不要胡思乱想。”
“我不是故意的。”雪暖汐低着头,心想着自己怎么又这般的冲动任性。
司慕涵握着他的手,“朕不过在想一想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罢了,况且,这也算不得上是朝政之事。”
“你不要回答!”雪暖汐却认真地阻止了她。
司慕涵疑惑,“你不是想知道吗?”
“我知晓你这般决定一定有道理的,虽然康王初侍一事算不得是朝政,但是也一定和朝政有关的。”雪暖汐赶忙道,“你不要说,若是这一次你说了,往后我还会忍不住问其他事情的,你不能纵容我!”
司慕涵微微讶然,随即叹息一声,“阿暖……”
“我知道自己还是任性,但是我以后会注意的。”雪暖汐笑道。
司慕涵凝视着他,“朕的皇贵君不是任性,而是太过于关心朕罢了。”
“你是我的妻主,我自然是关心你!”雪暖汐依然笑道,随后便从司慕涵的掌心内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继续低头研磨,以前他最讨厌的便是做这些重复无趣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无趣和安静,因为这样他便可以一直陪着她。
司慕涵笑了笑,随后便低着头继续批阅奏折,只是此时她却发现无法集中精神,反而在思考着方才雪暖汐的话。
她自然也是知道若是水华成了康王的初侍,那只会让康王和水华更加的密切,这不管是之于朝政还是之于皇家都不是一件好事,然而她在水墨笑对她提及这件事的事情,她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是因为那是水墨笑自那一晚之后第一次前来求见她,还是她因为那晚上的事情心中有愧?
司慕涵蹙眉想了半晌,脑海中竟然浮现了水墨笑那已然端庄高贵但是却难掩落寞及悲伤的面容,她的心不禁微微一颤,随即凝神敛去了脑海中的画面,低头准备继续批阅奏折,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的朱笔在面前那原本已经批阅好的折子上划出了一道朱砂磨痕她吸了口气,在那道朱砂磨痕的边上写下了一行小字——“此乃朕失手所污,非爱卿之过。”
她看着自己所写下的那一行小字,锋芒初显,却还是欠缺了些霸气和凌厉。
终究她的修为还是未够。
司慕涵抬头看了一眼身旁低头认真研磨的雪暖汐,嘴边溢出了一抹笑意,随即收起了那折子,取出另一份,继续低头批阅……
此时的御书房中一片静谧和安详,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然而在朝和殿中,却是弥漫着浓郁的火药味。
水墨笑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人居然有胆子这般威胁自己,他睁着眼睛,一脸怒容,冷冷地喝道:“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水华!”
水华此时虽然浑身颤抖,但是说话来的话却是那样的决然,“奴侍一清二楚,若是凤后不收回将奴侍赐给康王为初侍的旨意,奴侍便将凤后与宁王的事情告知陛下!”
“放肆!”水墨笑猛然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力道之大将桌子上防止的茶杯盖子都给震开了,“你竟敢威胁本宫!”
水华跪在地上,却是一脸的决然,“奴侍并不像这般,是公子逼奴侍的!”这话说到了最后已然带上了哭腔,他也不想真的走到这一步,然而他方才都已经将良贵太君的事情跟他一一说了,但是他却只是认为他不想嫁所以方才编造出来这等谎言!“奴侍没有说谎,奴侍亲耳听见良贵太君和康王说待奴侍进门之后便让奴侍消失,因为他们生怕陛下会因为奴侍而认为康王和家主暗中勾结,他们害怕陛下会想对付宁王和瑞王一般对付他们,所以他们要奴侍死!”
他看着水墨笑,满脸的泪痕,此时心中的难过已然盖过了恨意,“奴侍是自幼伺候公子长大的,从小奴侍便尽心尽力地伺候公子,便是幼时公子被家中的其他小姐公子欺辱,奴侍也是第一个挡在前头,奴侍从来便不苛求什么,只想最后寻一个好人家嫁了,然后生几个孩子罢了,可是如今便是这些奴侍都得不到!方才便是奴侍知晓初侍不能生育孩子,但是奴侍还是听了公子的话准备认命,可是如今良贵太君和康王他们要杀我!他们要杀我!公子您不但不救奴侍,反而说奴侍为了不嫁而编造这等谎言!奴侍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下贱,但是奴侍只想活着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这样也不可以也是天理不容吗?!为什么公子便是不肯放奴侍一条生路,难道这般多年来奴侍的尽心尽力在公子的眼前根本不值一钱?!之前公子不相信奴侍没有下药要惩处奴侍,奴侍自知自己也有错,便认了,然而如今,公子明知道康王府是奴侍的坟墓却还是要推奴侍下去……”
他说到这里,眼泪一收,眸光转为了阴暗,“既然公子不救奴侍,奴侍唯有自己救自己!奴侍还年轻,不想死!”
水墨笑气的脸色发青浑身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他面前一向怯弱的水华居然对他这般的放肆,他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杯便让水华砸去。
水华躲避不及被那茶杯迎面砸中,额头之上顿时划出了一道血痕,他猛然痛呼了一声,抬手捂住了额上的伤口,但是还是止不住往外流的鲜血,鲜红的血混合着脸上残余的茶水,乍眼看上去竟然有些狰狞,所幸那杯中的茶水已然凉了,否则此时他会伤的更重。
水墨笑随即大步走到了水华的面前,对着他的脸庞便是一个耳光,面容僵硬铁青,言语森冷震怒,“本宫这一生最恨的便是威胁本宫的人!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这般威胁本宫!”
他母亲威胁他,他忍,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他父亲威胁他,他也只好忍,因为他是他的父亲!
永熙帝威胁他,他也只能忍,因为他斗不过她!
可是水华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贱奴罢了,他看的起他,他便是这朝和殿最尊贵的宫侍,他若是不待见他,他比路边的乞丐也不如!
这般下贱的一个东西居然也敢威胁他!
水墨笑因为上次下药一事心里本就憋着一把火无处发泄,如今水华居然还犯了他的忌讳,他自然是下手毫不留情的!
“本宫告诉你,康王府你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水墨笑面容有些狠戾地道,“不过你放心,本宫不会让良贵太君和康王要了你的性命,本宫要让你好好活着,活的比谁都长久,尽情地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不是想活着吗?本宫便让你好好活着!”
水华闻言,脸上的血色渐渐地褪去。
“至于你所说宁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