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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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述点头,“下去开药吧。”
“是。”太医领命退下。
司予述随即转而发作旁边的下人,“本殿不是说过让侧君好好休息的吗?为何让他出去乱走?!”
“殿下恕罪……”
“殿下……”司徒氏拉着她的手,挣扎的欲起身。
司予述转过身,敛了敛神色,“你别动!”
司徒氏却挣扎地坐起了身来,“殿下……是我自己要去的……我知道送那小侍遗体回乡的下人回来了……我想去问问殿下情况……我一直无法忘记那小侍死的时候的模样……我想尽一份心……是我坚持要去的……可是我没想到……殿下,我真的好怕……”
说完,伸手紧紧地抱着司予述。
“我想继续相信正君,可是我真的无法做到……”
司予述呆怔了半晌,“明日我安排你进宫。”
司徒氏离开了她的怀抱,“真的?”
“嗯。”司予述颔首。
“谢谢殿下!”司徒氏哽咽道,伸手紧紧地抱着她,“谢谢你,殿下……”
司予述抬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
司予述在司徒氏的院子呆了整整两个时辰,一直到司徒氏情绪稳定,又服了安胎药之后方才起步离开。
可方才走出了司徒氏的院子,便见白氏静静地站在院子前不远的小道上,看那被烈日灼晒了的面容,可知已经站了许久。
司予述缓步上前,“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我想现在司徒侧君不会想见到我的。”白氏缓缓道,虽然微笑着,却是凄然。
司予述蹙眉,“你……”疑问的话还未说完,便白氏下一个动作给打断了。
白氏从怀中拿出了那张信纸。
信是那池塘中溺毙的小侍的遗书。
这封遗书表明那小侍不是失足落水,而是畏罪自尽,而原因便想外面谣言中所说的,他是白氏派到程秦身边的心腹,是他在那补品中下堕胎药的。
信上详细写明了白氏如何指使他设法谋害太女的后嗣,并且威胁他若是不从便对他的家人不利。
他最终还是敌不过良心的谴责,更害怕事发之后连累家人,便选择自尽。
司予述看着他,静默了半晌,“弗儿……”
“你相信我吗?”白氏不等她说完,便问道。
司予述却是一震。
白氏笑了笑,“应该的,你怀疑我是应该的……”说完,伸手拉过了她的手,将那信纸放在她的手上,笑着呢喃,“应该的……”然后,转身离去。
司予述握紧了掌心,将那信纸攥成了团,眼底明明是有着颤动,可却始终没有开口阻止白氏的离开。
她不是不想相信他,而是太多太多的事情撼动这她的信心。
或许司予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信任还剩下多少。
……
“主子,殿下走了。”院子寝室内,奶爹屏退了其他的下人,低声禀报道,“方才正君来了,不过没有进院子,一直站在院子外,正君看到了那信。”
“是吗?”司徒氏坐着,并没有入睡,而神色也一改方才的惊恐,淡定冷凝,“殿下如何反应?”
“殿下似乎还是相信正君。”奶爹斟酌道。
司徒氏冷笑一声,“居然还相信他?!白氏的运气未免太好了!”说完,又道,“明日我便进宫,进了宫很多事情便不方便做了,所以在进宫之前你想办法将程氏叫过来!”
奶爹看了一眼主子,眼中有着颤抖,“是。”随后,转身退了出来,没过多久,便领着程秦来了。
“见过侧君。”程秦缓缓行礼道。
司徒氏扫了他一眼,“装了这般长时间,程侍人不累吗?”
程秦低着的头猛然抬起,也意识到眼前的司徒氏和之前的不同,“你……”
“不必吃惊。”司徒氏轻笑道,“你都可以带着面具,我为何不能?”
程秦盯着他,沉默不语,似乎在重新审视他,半晌之后,低头轻轻道:“程秦不知道侧君在说什么?”
“呵呵……”司徒氏笑了笑,“我既然敢在你面前解下面具便自然知道你是什么人,更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
程秦眼底闪过了一抹冷芒,低头沉默半晌,抬头,冷声道:“你到底想如何?”
司徒氏勾着嘴角,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那日我将白鞍的话转告给你知,原本是想让你去揭发白氏,可却不想你将事情做的如此的狠绝。”
程秦没有回应。
“荣王府那盅补品内的堕胎药是你放的吧?”司徒氏继续道,“为了除掉白氏你连自己的孩子也利用,便是我也不得不佩服你!只是很可惜你的运气不好,不但孩子没了,还伤了身子往后再也不能生育。”
程秦听了这话嘴角不着痕迹地扯了扯,随后凝声道:“这不更合你意吗?”
“也是。”司徒氏没有否认,“所以我帮了你一把!”
“我的近身小侍是你杀的?”程秦问道。
司徒氏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吗?那小侍是畏罪自尽的,他的家人已经将他的遗书交给了殿下了!”
程秦冷笑一声,“程秦孤家寡人及不上侧君背后家族神通广大。”
“你不必讽刺我!”司徒氏如何听不出他的讥讽,“如今白氏便是不死也不可能在安然地当他的太女正君,往后太女府的后院便是你我的天下!”
“程秦不过是一介卑微侍人,又不能再生育,侧君为何还要对程秦如此的客气?”程秦淡淡问道。
司徒氏笑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也不得不承认殿下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既然你都不能生育了,我又何必在意你的存在?再者,有一个聪明的盟友总好过花心思去对付一个难缠的敌人!”
“侧君不惜在程秦面前泄露真面目不会就是想邀程秦成为盟友吧?”程秦继续问道。
司徒氏笑道:“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我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便是想让你再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将白氏置之死地!”
“正如侧君所说的,白氏这一次便是不死往后太女府也没有他的位置,既然如此,侧君何必赶尽杀绝?”程秦问道,“难不成侧君以为白氏死了,侧君便有机会成为正君不成?”
司徒氏神色一凛,便是他欣赏程秦的聪明以及狠心,但是也不希望他猜到自己的心思,不过他也没有否认,“你已经不能生育了,便是殿下待你再好,也始终弥补不了你的这个缺陷,当你颜色还在的时候殿下或许还会怜惜你两分,可若是你年老色衰了,届时,失去了恩宠,又没有孩子,你的日子该如何过?若是你与我联手,来日我坐上了正君,乃至凤后的位置,我定然不会亏待你!”
“侧君都将话说的这般地步了,程秦还有选择吗?”程秦淡淡地笑道,“往后还请正君多加关照!”
司徒氏轻笑道:“往后倒是好说,不过在这之前,你得让我看看我究竟有没有看错棋子!我给你三日的时间,你若是能够将白氏置之死地,往后……”
“要将白氏死根本无需做什么。”程秦却打断了他的话。
司徒氏眯起了眼睛。
“经荣王这般一闹,陛下不可能再摁下这些事情不处置,只要白氏被定罪,便是陛下不杀他,荣王不杀他,以他的性子以及对殿下的情意,他自己便会了结了自己!”程秦缓缓说道,声音虽然轻,却让人信服。
“若是他不被定罪呢?”司徒氏沉声问道。
程秦微笑,“有这般多的证据,侧君觉得可能吗?”
“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司徒氏冷笑,“更何况听说现在皇贵君都还坚信白氏无罪!”
“便是白氏真的不被定罪,你我联手,害怕要不了他的性命?”程秦嗤笑道,似乎在嘲笑司徒氏不自信。
司徒氏眼底闪过了一抹恼意,面上却是笑着,“也是。”说完,看了看他,“明日我便要进宫养胎,只要白氏一日还在太女府,我便不会回来,殿下,便交由你来照顾了。”
程秦垂头,“多谢侧君。”说罢,便又道:“若是侧君没有其他的吩咐,程秦便先回去了。”
“奶爹,送程侍人。”
奶爹小心翼翼地将程秦送出了寝室,又看着他离开了之后方才转身回到寝室,随后便忧心忡忡地对着主子道:“主子,这般跟他坦白好吗?”
“有何不好?”司徒氏淡淡道,“难不成害怕他咬我们一口吗?”
“可是我们做了这般多事情……”
“我们做了什么事情了?”司徒氏沉下了声音,“奶爹,你给我记住了,我们什么也没做!”
奶爹眼底闪过了一抹心惊,低下了头道:“是……”
这是他一手照顾大的孩子,可是却成了这样!
“主子,你……你……
”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司徒氏替他将说不出来的话给说了,“奶爹,我这样不好吗?”
“主子……”奶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照顾长大的主子忽然间变了一个人,或者,不是主子忽然间变了,而是他从未看透过自己一手照顾大的主子……“主子……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若是被殿下知道了,我们……”
“只要你不在她面前这般惶恐不安,她就不会知道!”司徒氏打断了他的话。
奶爹只好住口,可是另一件事他却不得不提醒主子,“主子,程侍人这人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下得了手,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我们与他合作,真的好吗?”
司徒氏却不以为然,“他再狠毒也只有一个人,而且还不能生孩子,有何可怕?!”顿了顿,又道,“便是恶鬼,只要对我有用,能够助我达成目的,我都不惧与之合作!”
往后太女府定然会再进新人,多一个帮手便多一份保证!
程氏手段虽然狠毒,可这般心机若是好好利用,将来于他来说便是一大助力!
“主子……”
“在接了赐婚圣旨的那一刻,我便发誓这一辈子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德贵君!”司徒氏神色深沉地道,“而要避免德贵君的下场唯一的办法便是坐上凤后的位置!”
没了白氏,他才有机会达成所愿。
原本他没打算这般快便动手了,可白鞍那蠢货将这般好的一个机会送上门,他如何能够放过?
虽然并无侧君提正君的先例,但是没有,并不代表不可以。
……
傍晚,
蒙斯醉还是回到了宫中,蒙斯醉回来了,其他人自然便不好继续留下,便也随着蒙斯醉一同回宫。
司以佑不放心,让人送了孩子回府之后便随蒙斯醉回宫。
只是没想到一回到了宫里,便与和自己对不对劲的人碰上了。
蜀羽之也并不是特意来碰蒙斯醉的,虽然他也早就收到消息他会回宫。
“臣侍见过豫贤贵君。”
便是已经闹翻了,但是蜀羽之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便是行礼行的丝毫没有礼,却还是行了。
还在一行人进宫之后便各自回宫了,否则明贵君等人见了明日宫中恐怕又是一阵蜚短流长。
“儿臣见过蜀父君。”司以佑一见这情况便知道事情不好,连忙上前,“蜀父君这是要去哪里?”
“这里是去交泰殿最近的宫道,本宫自然是去交泰殿。”蜀羽之淡淡道,虽然没有给脸色司以佑看,但是却也没有了从前的温和。
司以佑笑了笑,“那儿臣便不耽搁蜀父君了。”
蜀羽之看了看司以佑,自然看出了司以佑的心思,只是他也似乎没打算便这般放过蒙斯醉,“如今正是最热的时候,豫贤贵君怎么回来了?可是因为荣王的事情?”
蒙斯醉面色也渐渐沉了,“京城发生了这般大的事情,本宫自然不能只顾着自己玩乐。”
“是吗?”蜀羽之笑了笑道,“臣侍还以为豫贤贵君是见如今凤后和皇贵君因为荣王和太女的事情而和陛下闹着,便想回来捡个便宜。”
“你——”蒙斯醉始终还是被蜀羽之激怒了。
蜀羽之却丝毫不在意,“不过臣侍还是要劝劝豫贤贵君,便宜虽然多,但是也不是那般好捡的,有时候还会扎手,当然了,若是豫贤贵君觉得着大半年来被冷落的实在寂寞,也可以去试试。”
“蜀羽之!”蒙斯醉低声喝道,“你未免太过放肆了!”
蜀羽之却仍是笑着,“豫贤贵君是要治臣侍的罪吗?”
“蜀父君!”司以佑也忍不下去了,“母皇可能已经等急了,蜀父君还是快些去吧。”
蜀羽之笑了笑,“也对,陛下当然是等急了。”说完,意味不明地看了看蒙斯醉,随后行了行礼,“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