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0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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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便赶往良贵太君住处。
到了的时候,便见水墨笑也匆忙赶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身便欲进去。
“凤后,翊君,请留步!”匆忙赶来的德贵君急忙拦下了两人。
水墨笑面色冷凝地盯着他,“让开。”
德贵君并不知道内情,“凤后,良贵太君染的是疫症,容易过人,凤后若是不放心,便由臣侍进去看看,然后再……”
“本宫在陛下身边照顾了那般长时间都没有事情,怎么便会在这里出事!让开!”水墨笑已经极力冷静了。
蜀羽之也开口:“凤后,不如让臣侍进去。”
“你觉得本宫会安心吗?”水墨笑盯着他道。
蜀羽之哑然,是啊,除非亲耳听见,亲自询问,否则,谁也不会安心。
德贵君见情况僵持不下,便只有做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即便真的要进去,也要先做好防护。”
水墨笑两人没有异议。
在经过了一重重的防护之后,两人便往良贵太君的寝室而去,而便在寝室之外遇见了康王和乐王,两人脸上也蒙着白布,无法看清两人的神色,不过从她们的眼中,也可以窥探些许。
水墨笑目光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康王和乐王可好?”
康王无法开口。
乐王上前,“一切都好,多谢凤后关心,父君如今依然醒了,只是毕竟是染了疫症,凤后便不要进去了。”
“良贵太君是先帝的君侍,本宫作为陛下的凤后自然不能不亲自前来探望!”说罢,便转身往上了通往寝室的石阶。
蜀羽之紧跟其后,不过再见了德贵君驻足不前之后,便听了下来,“德贵君不进去?”
德贵君摇头,“本宫应该不方便进去。”
水墨笑闻言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蜀羽之清楚德贵君的意思,他不想陷进这件事里面来,虽然这般做有些冷漠,然而,却和他一向明则保身的处事方式相合,因而,也没有过于的苛求,紧随着水墨笑进了寝室。
寝室内,药味弥漫。
隐隐着还有某种极为压抑的气息存在。
水墨笑没有顾忌其他,直接进了内室,这时候,宫侍正跪在地上喂着良贵太君用药。
良贵太君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但是意识却还是清晰,而且,药也能顺利喝下。
只是,眼中却无半丝神采。
像是已经没有了存活的意志似的。
水墨笑却冷笑于心,若是没有存活的意志,岂会这般听话地将药喝下去?!
殿内守护的宫侍和御医见了两人,虽然看不清两人蒙着白布的脸,但是身上的衣着足以证明两人的身份,“见过凤后。”
众人行礼。
水墨笑厉声喝道:“全都给本宫退下!”
众人一愣。
“出去!”水墨笑没有多加解释又一次喝道。
众人虽然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却还是听了命令,退了出去,包括那喂药的宫侍。
待众人离开了之后,水墨笑便直接走到了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在床上仿佛奄奄一息的良贵太君。
而良贵太君在见到水墨笑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了一抹异芒,不过很快便消失。
水墨笑扫了一眼旁边小桌上隔着的药碗,目光一狞,扬手将那药碗给扫落在地,一声清脆的声响,碗中的药撒了一地。
“你……”良贵太君溢出了一声低喃,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其他。
“生气了?”水墨笑冷笑,“你以为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能活下去吗?!”
良贵太君眼眸睁大了些许。
水墨笑直接动手揪着他的衣裳将他从床上拉起,然后厉声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陛下!?陛下对你不够好吗?陛下对你的女儿儿子不好吗?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一定要至陛下于死地?!”
“你……放手……”良贵太君艰难道。
“为什么要害陛下!谁在背后指使你的!?”水墨笑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质问。
良贵太君盯着他,“本宫……不知道你说什么……本宫是先帝的君侍……是你的长辈……你这般对待本宫……便不怕先帝在天之灵不安……便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水墨笑更是震怒,“你是先帝的君侍?你还记得你是先帝的君侍吗?你在下手害陛下的时候你想过先帝吗?本宫不怕天打雷劈?那你便不要死后司家的先祖不会放过你吗?!”
“放手——”
“你以为你不承认本宫便奈何不了你吗?”水墨笑目光阴沉,“本宫告诉你,即使你死了,本宫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别忘了,你还有女儿,还有儿子,还有孙女孙子,本宫倒是看看,你能不能死的安宁!”
说罢,便松开了手。
“你——你不能——”良贵太君挣扎地欲起身,然而却没有力气。
水墨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宫再问你一句,为何要害陛下,你背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
“本宫没有……”良贵太君趴在了床上抬头看着他,眼神近乎疯狂。
“你说的没错,你是本宫的长辈,是所有人的长辈,可也便因为你是长辈,所以你老了,你以为你在后宫做的这些肮脏的事情真的可以瞒的住吗?良贵太君,后宫早便不是你的天下!”水墨笑厉喝道,随后伸手擒住了他的下巴,即使隔着手上的白布手套,但是却还是可以感觉到了良贵太君的轻颤,目光狠戾:“本宫告诉你,若是陛下出事,本宫便让你的子孙陪葬!即便陛下安然,本宫也不会轻饶她们!本宫倒是想看看,你的在天之灵如何安宁!?”
“凤后——”这时候,一道惊怒的声音传来。
水墨笑转过身,却见乐王和康王也进了来。
“凤后,你这是做什么?”乐王上前怒道。
水墨笑冷笑道:“别在本宫面前假惺惺了,你们父君做了什么是你们会不知道?!”
“凤后你说什么?”乐王双目圆睁。
康王却闭口不语。
水墨笑冷冷地盯着她,“陛下为何染疫,你父君清清楚楚,本宫告诉你们,若是你们早些将事情交代清楚,而且陛下也安然无恙,本宫可以求陛下放过你们的家人,否则,本宫便让你们满门陪葬!至于……”他转过身盯着床上像是苟延残喘的良贵太君,“至于你,你放心,本宫会让御医好好地给你治,然后,让你好好地看着你将会为你所作的事情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说罢,便拂袖离去。
康王和乐王两人僵在了原处。
蜀羽之扫视了两人一眼,随后起起步离开。
乐王呆愣在原地许久,然后方才冲到了良贵太君的床边,将瘫软在床上的良贵太君扶起,“父君,你做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凤后所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父君,你到底做了什么?!”
良贵太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落着泪。
“父君!”乐王无法接受这件事,先前凤后在早朝上对她们的态度已经让她觉得奇怪,可是她也不过是以为凤后知晓了西南大营的事情,可是没想到……“父君,你真的……”
疫症已经消退,陛下却在这时候染上了疫症,而父君也……
礼王先前的那些指责和怀疑……
“父君,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乐王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倏然转过了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康王。
看着那双始终不敢抬起来的眼睛,乐王的眼眸一点一点地扩大,最后几乎要裂开。
她扶着良贵太君躺下,然后,起身走到了康王的面前,“是你让父君去害陛下?!”
若是陛下出事,朝中必定大乱,荣王巡视西南大营一事便不能成行……
康王抬头,目光激动:“我没有!”
乐王没有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她。
“我……我只是没有阻止而已……”康王挣扎了许久,方才溢出了这一句,然后,整个人像是失控了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乐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视线在床上的父亲以及地上的皇姐身上来回徘徊,最终,也双膝跪地。
“你们疯了……”
一句绝望的话从唇瓣间挤出。
……
无法从良贵太君口中得到真相,水墨笑和蜀羽之两人也无法做进一步的安排,蜀羽之也没有将怀疑端王的事情说与水墨笑知,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他不想节外生枝。
一切,都只能继续这般摸着往前。
而没了永熙帝的朝堂依旧运行着,司予述有条不紊地尽着自己监国的责任,既没有借机招揽大臣独揽大权也没有因为先前礼王的举动而暗地里使绊子,做到了公正严明。
这般举动,在某种程度上安抚了人心不稳的朝堂。
便是姚心玉也对司予述这般举动暗自赞赏。
能够在这个时候仍旧可以沉得住气而没有借机铲除欲对自己不利的对手,这份以大局为重的气度配上储君的位置。
而司予昀,则是一直呆在了太医院内。
似乎她也并不担心司予述会在这时候对她下手。
“礼王殿下,府中的侍卫来了。”一个侍卫走进了太医院,向正和一众太医议论着京城重发疫症的可能性的礼王。
司予昀停下了话,转过身看向那前来禀报的侍卫,“让她稍等片刻。”然后转过身继续和一众太医商议。
虽然她待在太医院,但是实际上却也接触不到永熙帝的诊治。
即便她说要帮忙,不管是李院正还是简御医,都以各种借口搪塞。
司予昀心里清楚这是因为什么。
不过这些她也是早便意料到的,也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任何的不该有的情绪,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不该出现的情绪都会毁了她!
而她,此刻,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
“……以诸位大人的意思,京城不太可能重发疫症?”司予昀神色凝重地重新询问。
一个资深的御医,如今的太医院左院判肯定回道:“回礼王殿下,依着医术上有关疫症的记载,一般疫症被消除之后,段时间内重发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至今为止,京城内也未曾传出新的疫症,便是先前疫症闹得最凶的城镇也都未曾传出有新病例出现,因而下官判断,疫症复发的可能性不大。”
“若是这般,那本殿也安心了。”司予昀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口处便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司予昀循声看去,便见司予述一身储君朝服站在了门口处。
“见过太女。”在场的众人纷纷行礼。
唯有司予昀鹤立鸡群。
司予述走了进来,“诸位大人免礼。”
似乎对于司予昀的行为并不以为意。
“太女朝政繁忙怎么有时间过来这里?”司予昀开了口,神色不冷不热,自从撕破了脸之后,一些虚伪的礼节便也显得没有必要了。
在场的诸人自然也是知晓之前早朝的事情,见了这般情形,纷纷保持缄默。
司予述看向她,“本殿听闻三皇姐一直呆在太医院内,便过来看看。”
“怎么?太女担心本殿会在这里做什么不成?”司予昀讥讽道。
司予述仍是淡淡:“三皇姐若是执意要这般猜想,本殿也无话可说,如今宫中出现了疫症,三皇姐也要当心。”
“多谢太女关心。”司予昀冷声回道。
司予述扫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和一众太医御医说了一些场面话之后,便转身离开,而由始至终未曾询问过永熙帝的情况。
司予昀自然是注意到,只是不明白司予述究竟打得是什么主意。
即使她心里恨不得母皇死也不可能在面上做的如此的冷漠!
她究竟还想做什么?!
司予昀眯起了眼睛,随后,也起步出了去。
在出了太医院之后,便见司予述在和站在门口的陈玉说话,而一见她出来之后,她便停了下来,然后起步离开。
司予昀眼眸眯的更紧,随后上前。
陈玉也连忙迎上,“见过殿下。”
“嗯。”司予昀应道,目光却追随着司予述的身影,“方才太女跟你说了什么?”
“太女询问小的进宫来的目的。”陈玉如实相告。
司予昀看了看她,没有继续追问,她还不至于愚蠢到因为这件事便怀疑自己的人,“你进宫来有何事?”
“正君很担心殿下,因而让小的送一些换洗的衣物进宫给殿下。”陈玉扬声道,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司予昀点头,接过了她手上的包袱,随后便顺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