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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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赫也有感失态不妙,若是这时候司予述和司予昀起了冲突,那恐怕更难收场,“太女,三皇妹,此事……”
“本殿从未做过任何大逆不道之事,本殿的皇弟更是如此!”司予述却打断了司予赫的话,一字一字地从冰冷的唇瓣当中挤出,“本殿绝对不会为了这些所谓的猜测而将一个清白无辜之人关押进宗亲大牢!”
她盯着司予昀,眸子深沉阴冷,“正如你所说的,宗亲大牢是用来关押犯了错的皇家宗亲,而不是用作禁锢无辜之人!礼王若觉本殿此举不满,大可立即前去交泰殿亲自向母皇禀明一切!但是,若是母皇在病重因为礼王的荒谬猜测而出了任何意外,本殿绝对不会轻饶你!”
“既然太女如此坚持,那本殿也只好将这件事禀报母皇!”司予昀沉着面容回道,“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查查太女手中的圣旨是否真是母皇的意思!本殿身为皇女,此时母皇病重,理应在身旁侍疾,即便冒着被染上疫症的危险也在所不惜!太女殿下,你便好好监你的国吧!”
司予赫听了司予昀这话,脸色也青白了起来,“三皇妹是在指责本殿和太女不孝吗?!”
她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
司予昀冷笑,“本殿自然不敢指责太女和大皇姐,本殿只是想尽一个女儿一个臣女该尽的心意!众位大臣,本殿该说的已经说了,若是众位大臣心里也有着与本殿相同的疑惑,那便请随本殿前往交泰殿面见母皇!”
说罢,便转身离去。
“你站住!”司予赫怒斥出口,“礼王,适可而止!”
司予昀转过身,肃然道:“大皇姐这般紧张,难不成母皇真的如本殿先前所猜测的那般被人挟制住了?!”
“你——”司予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司予述冷声讥讽:“礼王不若是不想本殿监国罢了,何必闹出这般多的是非,甚至还要闹到母皇的病榻之前!?”
“方才可是太女提议本殿亲自去母皇禀报的!”司予昀同样讥讽。
司予述冷笑:“本殿是让礼王去禀报母皇,可是却未曾让礼王带着朝臣一同去打扰母皇静养!礼王愿意冒着危险前去面见母皇,是孝道,本殿自然不会阻止,可是若是礼王领着众臣一同去,却是另一件事!礼王经历过先前的疫情,该是知晓疫情的传染性有多强,若是众臣一同前去面见母皇而染上了疫症,那岂不是大周的整个朝堂都会当然无存?!母皇病重最挂念的便是朝政,本殿自然不能让礼王为了一己私欲而将整个朝堂都给葬送了!”
司予昀闻言,却是笑了,“太女殿下,你准许本殿前去面见母皇是想如同挟制母皇一般将本殿也挟制住?!也罢,本殿宁愿与母皇死在一起也绝对不会在这里对一个如此阴险小人!”说完,便面向众人,拱手道:“诸位大人,大周朝堂不能够没有诸位的支撑,还请诸位莫要跟着本殿一同前去了!若是本殿无法从交泰殿从出来,还请诸位大人为本殿做主!”
说罢,便深深地行了一个礼。
这时候,有两个大臣冒出来,视死如归地说愿意随礼王一同前去交泰殿面圣。
而随后,御史台的御史也都纷纷站了出来。
先前的两个大臣司予述可以不在乎,可是,后来御史台的御史,却是不得不谨慎。
到了最后,便是姚心玉也开了口,“太女殿下,与其这般闹着,不如将事情弄清楚,只要能够证明陛下安然,那一切的猜疑变都会消失!太女殿下,陛下如今染疫病重,朝野已然不安,若是这时候再传出其他不好的消息,恐怕这份不安会继续蔓延,若是传到了边境,那便不好收拾了!”
姚心玉心里也无法确定礼王究竟是借机攻击太女还是所言是真,可不管是真是假,此时若是要安抚朝野,便一定要有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面见陛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即便她们拦住了所有人,那太女监国一事也绝对不可能顺利!
姚心玉开了口,其他的内阁大臣也纷纷开口。
没有站在谁的立场,而只是以大局为重。
司予述无法反驳她们。
到了这般地步,便是司予赫也无法阻止,可若是众人去了交泰殿,却发现永熙帝仍在晕厥当中,那该如何是好?!
那时候即便她们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而礼王的那些指控,也都会为人所信服,太女便自身难保……
“若是证明母皇此时安然,那礼王又当如何?”司予述冷声插话道,而她这话一落,正宣殿内的议论瞬间平静了下来。
司予昀眯了眯眼,随后,沉声道:“若是证实本殿所有的怀疑和猜测都不是真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再好不过?”司予述冷笑,“礼王的那些指控随便拿出一条都可以将本殿和三皇弟置之死地,可是若是证明这些指控都不是真的,礼王却只是给本殿一个再好不过?!三皇姐,你不觉得这般很不公平吗?!还是你觉得,本殿这个太女卑微到了可以任由人构陷污蔑!?”
“那太女欲要如何?!”司予昀回道,眸子微沉,双手攥成了拳头。
司予述眸子冰冷无比,“构陷太女该当何罪礼王便领何罪!”
“那若是证实了本殿所猜测的都是真的?!”礼王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司予述冷笑,“那礼王又想如何?”
“谋逆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司予昀面容深沉,一字一字地沉声道。
司予述嗤笑两声,看着礼王的目光便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好!若是……”
“够了!”
一道厉喝横空插了进来,也打断了司予述的话,更将正宣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便在正宣殿外,水墨笑一身凤后朝服站在那里,面色冷凝,目光威严。
“父后!”司予赫面上一喜,当即快步上前。
然而当她走到了水墨笑的面前,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倏然见领了一个巴掌。
“你是陛下的长女,可如今连这般纷争都平息不了,你如何担的起皇长女的身份!”水墨笑面色未变,但是身子却轻颤了起来。
因为愤怒,极度的愤怒。
眼前的场景在他的预料当中,然而真正面对,却是极为的痛心。
她们的母皇在生死线上挣扎,而她们,却在这里自相残杀!
司予赫愣了一下,然后,双膝跪下,“儿臣无能!”
水墨笑没有理会司予赫,威严带着沉痛的目光扫视了殿内所有人,然后,起步走到了司予昀的面前,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司予昀眸底闪过了一抹暗沉,但却还是沉默领了罚,双腿跪下,“父后息怒!”
水墨笑目光移到了司予述的面上,但是却没有如同对待司予赫和司予昀一般,也给她一个耳光。
司予述和他对视了会儿,然后,躬身行礼,“儿臣参见父后。”
而这时候,正宣殿内的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纷纷行礼。
水墨笑越过了太女,一步一步地上了玉阶,站在了那代表天下至尊的皇位旁边,威严地俯视满朝文武,二十多年前,这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然而心里却无半丝的高兴,只是觉得悲凉,仿若深处腊月寒冬一般。
这些人,她的大臣,她的女儿,可是,在这个时候,最关心的却不是她的病情,而是各自的利益!
利益!
仿佛她身上只有利益一般!
“平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
两个字,威严而雍容。
如同他的身份。
众人谢恩随后起身。
“父后来的正好,儿臣很担心母皇的病情,正要前去面见母皇!”司予昀第一个开口,神色焦急而担忧,而袖中的双手始终紧紧攥着。
似乎,水墨笑的出现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水墨笑目光冷凝地看着她,“陛下深知疫症容易传染,因而除了后宫君侍之外,不需要任何人前往侍疾,礼王的孝心,本宫自然会向陛下转达!”
“儿臣不惧疫症,还请父后成全儿臣一片孝心!”司予昀下跪恳求。
“孝心!?”水墨笑冷笑,“将朝堂闹成了这个样子便是你的孝心?!”
司予昀抬头,神情是不敢置信,“父后,便是连您也觉得儿臣是故意构陷太女?!”
“你母皇还没死了!”水墨笑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了这般一句让众人震惊的话,“她不过是病了而已,你们便闹成这般,你们便认定了她活不成吗?!”
司予昀也没想到水墨笑居然会这般不按牌出牌,“父后……”
“你给本宫闭嘴!”水墨笑厉色打断了她的话。
司予昀脸色一僵。
“父后,礼王认为儿臣弑君,更认为儿臣挟制住母皇,还请父后还儿臣青白。”司予述扬声恳求。
水墨笑看向司予述的目光和司予昀并无差别。
“也请母皇为儿臣做主。”司予昀也接话道。
水墨笑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面皮轻颤了起来,深吸了一口,将心中翻滚的愤怒压了下去,然后,一字一字地道:“方才正宣殿内的事情本宫已然知晓,本宫告诉你们,不管你们心里打了什么主意,在这个时候都最好给本宫消停一些,本宫来这里不是为谁主持公道,更不是要治谁之罪!陛下虽然染疫,但是情况尚好,过些日子必然会康复,届时,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弑君,陛下自有定论!陛下既然已经下了旨意,那便一切便依照陛下的旨意而行!”
众人沉默会儿,姚心玉上前,“启禀凤后,礼王殿下猜疑圣旨是否真乃陛下之意,虽然礼王所猜想的并无证据,然而若是不解开这疑惑,恐怕朝野无法各安其职。”
“本宫便是证据!”水墨笑盯着姚心玉道,“本宫便可以证明圣旨是出自陛下之口!”
“如今陛下不能接见外臣,凤后所言也只是一家之言。”这时候,御史当中站出了一个代表说出了质疑之言,这人也不是站在那一边,不过是秉持着御史的职责而已。
然而,她的话却也证明了,司予昀方才的那些指控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司予昀垂着头,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
水墨笑盯着那御史,沉吟半晌,“众位大人是怀疑本宫挟制住了陛下?!”
没有人回应。
半晌过后,姚心玉方才开口:“凤后,臣等并非怀疑凤后,只是……”
话没有说完,便断了。
不过姚心玉的脸色却已经是表达了她那未尽之言是何意思。
沉吟会儿,又继续道:“为了安定朝野之心,还请凤后准许臣前去面见陛下,臣得陛下多年重用厚待,如今陛下有难,臣岂能有丝毫闪躲?凤后,臣不惧疫症,还请凤后恩准!”
水墨笑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定在了礼王身上,“礼王也是这般认为?!”
“儿臣只是忧心母皇的安危!”司予昀垂着头道。
水墨笑又沉默了会儿,然后,方才厉色道:“陛下不愿见外臣,本宫也绝对不会违背陛下的旨意!让姚大人面圣本宫做不了这个主,不过,本宫可以证明陛下如今并未受到任何人的挟制,本宫所言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
“凤后如何证明?”姚心玉道。
水墨笑看向她,然后缓缓从左手宽大的袖中取出了一个物件,一个用黄稠包裹着的物件。
司予述见了那物件,眸子不禁倏然一缩。
难道是……
水墨笑动手扯开了那黄稠,随后,露出了一只血玉雕成的玉玺。
姚心玉见状,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
同时,殿内也传来了几声惊愕之声。
“姚大人可认出了此物?!”水墨笑沉声道。
姚心玉愣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水墨笑随即道:“本宫倒是忘了,当年陛下登基之时,姚大人并并未在场,那……”目光环视了众人一圈,最后定在了庄铭歆身上,“庄大人,你可认得?!”
庄铭歆此时的心也是绷紧了,出了列,然后谨慎道:“回凤后,可是……传国玉玺?”
“可还有大人认得?!”水墨笑没有回答,又问道。
这时候,御史台出了一个年级不小的老臣也做了确认,随后陆陆续续也站出了几个,都是当年参加过永熙帝登基大典的人。
传国玉玺只在登基大典中动用过。
“礼部尚书。”水墨笑又道,“本宫可有伪造这玉玺?”
礼部尚书倒吸了一口气,忙道:“凤后手中的传国玉玺是真的!”
“礼王。”水墨笑又看向司予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