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王爷,奴才有礼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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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钰似乎更想了解下这个谢流光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若她今夜对他的问题是闭而不答,或是随便给个答复一味想糊弄过去,那么他绝不会留下这个人。
他不需要一个细作在身边。
“是。”萧达尊敬回道。
萧达离开之时,又担忧望向榻上之人,“爷,我推算了下,快接近您寒毒发作的时日了。您的腿却在这时候受伤,届时寒毒发作,那条腿恐怕无法完全容纳寒毒,若扩散至其他部位,可能导致其他部位也致残。然而,天山雪莲,我们至今还没寻到。”
“嗙……”
只听得门外水盆被打翻的声响。
“谁?”
门被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被踢开,萧达的软剑已直指门口那人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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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消失的370不比作者,消失了还能自己爬回来,继续努力码字,愿亲们一如既往支持……不弃坑,不烂尾!
036山雨欲来风满楼(四)()
“谁?”
门被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被踢开,萧达的软剑已直指门口那人的喉。
待看清来人的脸,他收回软剑,眉头拧了下,“媚儿,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是萧媚,萧达的亲妹。
女子怔怔望着萧达,“哥,你怎么让爷受伤了?而是还是腿。不止是天山雪莲没找到,就连红火血梗也剩下不多了,下次爷寒毒发作该怎么办?”
越过萧达,萧媚快步进屋,扑跪在赫连钰的榻前。
萧媚纤弱的身子微微颤着,因为身上被水打
湿,不敢上前拥住眼前男子,只趴在榻沿,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凝着赫连钰,声音呜咽,“爷……”
赫连钰只轻轻一笑,唇沿微扬,那笑意清柔肆洒,一如拈花如来,他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她发顶,“无碍,我知你们尽力了。天山雪莲与红火血梗都是仙药,可遇不可求。若委实没有药,我便再失去一条腿,那又有什么不可?”
“我不要……我不要……爷,你承受得太多了,不可再失去任何了。”萧媚颤抖得厉害,不顾主仆尊卑,扑倒在赫连钰胸膛上,有力环住,若可以,她愿意为他失去一切。
萧达看到赫连钰眉头拧了下,又很快松开,生怕自家妹子的大胆行为会惹恼主子,便厉声道,“萧媚,休要放肆!”
赫连钰却也不恼,并无斥责。
赫连钰怀里的萧媚悄悄回头,朝萧达暗使了个眼色,让他先离开,萧达抿了抿嘴,想再对萧媚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只好默默关门离开。
女子轻轻抬起满面泪痕的脸,咬了咬唇,一开口便面上薄红。
“爷,不若……让我成为你的女人,我也有些功夫底子,正好为你减轻些痛……”
萧媚心想只要她成为他的女人,便可为他渡去一些寒毒。
她感受到男人温热的手掌抱上她颤抖的双肩,心中一喜,心想爷是许了,便轻轻抽开了自己腰间裙带,谁知他又飞快握上她解裙衫的手,眸中神色一派讳莫如深,声音越发温和,“媚儿,我还需你为我熬红火血梗。”
“爷,府中人都说你有龙
阳之癖。虽跟您这么多年,未曾见你与其他女子欢
好,但我知你是正常的男人。更何况,那药用其他处
子的血来熬也一样。”
红火血梗需要用处
子之血熬制方有效,这些年,一直是用她的血,可她深知这只是赫连钰不想碰她的借口。
说着,她又更为大胆地探向他腹
下。
“媚儿。”
男子低低一声,只是音色稍沉些,便教萧媚浑身一个激灵,手僵在半空,她知这位年轻的主子温厚亦自狠辣,她若再次挑战他的底线,她知道下场是什么。
萧媚退开好几步,弯腰连连磕头,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悠闲闭上了眼,轻声道,“媚儿,记住,没有下次。下去吧”
她知道他是看在这么多年他们兄妹衷心伺候的份上,他才没降罪。
那夜,她狼狈地从赫连钰的房中跌跑出去,心中却恶狠狠地想,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女人。
037山雨欲来风满楼(五)()
翌日。
晨光微亮,远方的天还透着鱼肚白色。
谢流光一大早便被唤醒,与赫连钰一同进了皇宫。
二人都心中杜明,被传召进宫所谓何事。
好在此次入宫,没有被召进乾清殿,只是随着大内总管刘公公进了皇帝的御书房。
这就表明皇帝不想扩大此事,是个好兆头。
流光心里如此暗暗想着,推着载着赫连钰的轮椅,缓缓进入御书房。
只是刚一步入御书房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步子一顿,她知道大哥谢金翎也来了。
随着轮椅停下,赫连钰侧过脸,她怪异中透着复杂喜悦的神色落入他的眸,他微微敛了敛眉,“怎么了?”
隔了一世,即将再次见到那个疼她护她的大哥,她心中不无激荡。
上一世大哥为她而死,这一世便由她来守护家人。
握着椅柄的手再次紧了紧,小声说,“又要面圣,奴才有些紧张。”便沉声屏气地跟着刘公公一步步走进。
到场的除了谢金翎外,还有云阳公主,另一位是刑部尚书郭子明,这位郭尚书是朝中重臣,亦是她父亲谢老将军好友。
看来这皇子遇刺案将交由郭尚书来处理,不过皇帝对这位不受
宠的七皇子还算仁厚,或者说皇帝更为倚重谢家,不然不会让郭子明来处理这桩案子。
只是为何他们来了,太子却还未来?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金安。”赫连钰本想从轮椅上下来,却教皇帝止住,说是听闻他跛了脚又再次受了伤,就不用多礼了。
赫连钰虽未行跪叩之礼,仍是站起朝皇帝揖了一揖,只是淡淡说,“早些年儿子腿脚便残了,就算多挨一刀,也不觉疼。”
这一句让皇帝英伟丰神的面容稍稍一僵,一双炯眸如鹰凖,射出的眸光锐而怒,“你这是在怪父皇吗?”
只是个开场,气氛便一下子低到冰点。
在场的都大气不敢出,甚至,谢流光还听到了刘公公倒抽凉气的声音。
该死的赫连钰不能服一服软么,都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了,不曾抱怨过一句,偏偏在这时候抱怨,就算受皇帝重责也活该,nuo zuo nuo die。
赫连钰一掀袍,“噗通”一声跪下。
“儿子不敢。”
声音依旧淡如水,透着丝哀凉,但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对上皇帝,不无回避。
站在赫连钰身后,可以看到他跪着的白净的裤腿上渐渐染红,流光知是刚刚跪下的动作猛烈,撕裂了他腿上的伤口。
皇帝眉间褶皱又深了几分,“你爱跪便一直跪着罢。”
看着这个七子,他这副倔傲的神情真是与那个已亡的女人如出一辙,看了就让人生气。
果真,在那双精老沉健的眸中,除了盛怒,流光看不到其他,甚至连一点父亲对儿子的疼惜都看不到。
云阳想替七哥说说话,她也看到了他的裤管已是红腻一片,嘴唇一张,对面刘公公却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也别说。
这时,皇帝突然起身,“你伤较重,父皇已派人通知你在府中休养,今日可不必过来议事,怎还过来了?”
038山雨欲来风满楼(六)()
不消回头去看,这世上能得皇帝如此眷顾的,除却赫连修,不会有第二人。
刘公公立马会意,上前搀扶赫连修坐下。
流光突然有些明白,这便是皇家的儿女,如若皇帝不疼爱,那便什么都不是。
赫连修淡淡瞥了眼地上的赫连钰,眸中一丝诡谲阴狠一闪而过,“父皇,北胡一役,我大齐国大胜,胡主被迫与我大齐和平共处十载,但私下里却卫国公来往密集。前段时日出入长安城的胡、卫两国商旅猛增,嫌疑甚大。
儿子认为此事未必与七弟有关,七弟为人恭谦有礼,是大将之才,绝不会如他人所言会使苦肉计做出谋害兄长、争抢皇位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更者七弟身上也带着伤,便别让他一直跪着了。”
这便是赫连修的阴险之处,流光紧紧攥着的手越发得紧。
赫连修话中有话,一语双关,一方面在阐明自己爱弟惜才,一方面却在隐晦地提醒皇帝这位七弟想与他争抢皇位,使苦肉计来刺杀他。
恐怕这番话不能让赫连钰起身,反让他更遭罪了。
皇帝沉了沉气,目光逡过赫连钰的跛腿,又在腰间那枚褪了色的繁花似锦的香囊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唇紧抿了下,终说道,“既你三哥替你求情,还不快起身?”
赫连修没料到父皇并没有再重罚七弟,却还让他起了身。
他一直在赌,赌的是父皇对他与他母妃的爱,然而,却是稍稍逊了他的七弟,他委实困惑不解。
“谢父皇。”赫连钰起身,流光想去扶,却教他轻轻拂开,起身后又朝赫连修施了一礼,兄友弟恭道,“谢三哥。”
“九儿,你们在仙鹤舫上的事,父皇也都清楚了,你且先下去吧。”
“是,父皇。”云阳公主向皇帝福身,又向两位哥哥福身后离开。
自大齐国开国以来,代代都是明君,尤其到景隆帝赫连风这代,更是依法治国,以德安民,因此大齐国越发昌盛繁荣,周边各国也都纷纷担忧,唯恐被齐国逐个吞并,联合抗齐也不无可能。
景隆帝是明君,他在这事上并没有偏袒太子,他将拟好的圣旨递给刘公公,交给郭子明,又吩咐道,“此案便交由郭卿家你全权处理,老四那里活捉的刺客也已送至刑部,你好好审问,务必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
“金翎,你与你父亲是我大齐的重臣,朕如何也不信是你们所率领的金羽卫为之。但若真如修儿所言,是胡、卫两国行刺朕皇儿,真可谓居心叵测,届时为大齐平乱安邦之重任也都落于你肩头,你此次便协助郭卿家,调查长安城中异国商旅,看是有何怪异行径?”
“老臣(微臣)领命。”郭、谢二人同答。
“老三、老七在府中好好养伤,这几日可不用早朝。”
皇帝说完,闭了闭眸,挥手让屋中各位散去。
若不仔细去看,很难看出这位威严帝君阖上眼刹那眼中的乏累。
待一室人离去,偌大的御书房冷清。
皇帝依旧闭目休息,突得说道,“那孩子几个月前,书信于朕,献计要出战北胡。他告诉朕,齐、胡交界处是他母亲的故乡,朕便成全了那孩子一片孝心。没想到那孩子果真凭他那计策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朕不是不欣喜的。朕知他的才智也不在太子之下。”
“只是,他那双眸越发长得像他母亲,朕委实不想见。可刚才,那孩子提起他的腿,朕却是知道他心中还是埋恨朕的。”
039发狂的野兽()
自景隆帝还是储君时,刘公公就一直伺候着,怎能不知这位陛下的心思。
“奴才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这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该牵连到下一代人身上。奴才记得素妃娘娘犯下大错之时,靖王殿下才刚过七岁生辰,那么大点孩子又懂什么,更何况当年靖王殿下那条腿也是因太子爷致残的。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靖王殿下虽不受
宠,却是更加勤奋读书习武,比起其他皇子来也丝毫不逊色,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性子谦厚温润,颇有……”他本想说“素妃娘娘的风范”,最后却是说成“颇有皇家的风范。”
“不知是不是奴才眼拙,看靖王殿下腰间佩戴之物像是素妃娘娘生前缝制的,可需奴才向靖王殿下讨来?”
刘公公又问道,作为一个资深又职业的老太监,分分钟都在观摩皇帝、揣摩皇帝的心思。
“不必了,他母亲遗物没留下几件,便让他留着吧。”
精明如他,怎会不知,今日老七特地佩戴他母亲遗物,就是赌他是否对他母妃有丁点愧疚之心,若有,便不会重责他。
那孩子始终太过隐忍知趣,心忖他会偏颇太子会重责于他,才佩戴了他母亲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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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的腿如何?让奴才替您上些药包扎下吧。”马车里,流光担忧地看着赫连钰。
见他不吭声,垂着头,搁在短案上的拳捏得死紧带颤,许是在生他父皇的气。
这样的他竟有些像个闹别扭的孩童,她心里好笑,但笑着笑着心里竟生出一丝怪异的疼。
前一世,呵护她的人很多,爹娘、大哥、白岩松、师傅……
而他,据说母妃早亡,又不受父皇待见,并以他的方式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中生存下来……
真是比小白菜还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