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入汉-第4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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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雄苦笑道:“中原之地兵马调动频繁,黄河沿岸汉军怕已是布置妥当,此番回转乃是征询陛下意见,同时也希望塞外方面有所转机,如此尚可与汉人一谈。”
晋帝司马攸见状微微摇头冷笑道:“汉人打得好算盘,如此便要我割让两郡土地,实在是欺人太甚!!”
河内王司马伷皱眉道:“濮阳与北海外围皆有汉军重兵屯守,如今我军尽数抽调北上,留守人马恐怕……难以坚持啊……”
“胡奋愿往守城,必让汉人有来无回,请陛下恩准!”胡奋扫了河内王一眼,抱拳请命,对于河内王的言下之意甚是不满!朝中自有刚勇的将士官吏纷纷扬声支持胡奋,更是纷纷效仿请命,誓死不肯割地给汉朝。
群情汹涌让整个朝堂弥漫一股壮烈之氛围,河内王司马伷的言下所指甚是简单,以晋国现在的情况,就算不割地给汉朝,也断断难以守住北海,濮阳两地。毕竟大量的军队在休整,在北上,顾及到黄河防线之后,能够拿出来支援北海与濮阳的军队是根本没有的。
而汉军可以调集几十万的大军攻打这两座城池,失陷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既然如此何不以此为条件来换取与汉朝的和平,好过被汉朝攻陷之后两国仍是战争的状态,随时有被汉朝夹击的可能。
争一时之气,逞一人之勇,最后受到连累的始终是晋国。汉人既然了解了塞外的形势,也等于抓住了晋人的命脉所在。不说是落井下石,却也要获得巨大的好处方能罢手的。
“即便我等为了保全国家而有所牺牲,怎知汉人是否肯信守诺言?”人群中有人高声叫喊着,语调中呲之以鼻的态度显然对汉朝没有半分的信任,更有些许的怨恨。
有人这么一喊,满朝文武自然有随声应和者,如今大殿之上就好似炸开了锅一般。事关晋国的社稷安危,此时此刻人心惶惶,人人议论完全失去了冷静。
巨大的压力落在心中,晋帝司马攸一脸严肃之色的也在思考这一问题。与汉人的交涉还要继续下去,只是汉人已然摸清了晋国的老底儿,这个时候耍什么手段恐怕都是无用。
继续玩下去玩不起的是晋国,而不是汉朝。是坐山观虎,还是落井下石,无论汉人做出哪一种的选择都是有利益可图。形势摆在这里,晋国的位置便是吃亏的位置,又能怎样呢?
朝中的各方言论姑且都要顾及,大家的情绪也是情有可原,然作为一国之君的司马攸在这个时候优先考虑的只有一件事儿,便是晋国的安危!
“各位之心情朕很清楚,朕亦为大晋今日之境遇感到心痛!然当务之急乃是保护国家社稷,两线作战并非上策!”晋帝司马攸一句话说到这里,朝堂的文武群臣又是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事实如此,又能如何?就算胡奋去了濮阳,去了北海,便真能守得住么?一处濮阳,一处北海守住了,汉人大举兴兵跨国黄河作战,晋国又当如何应对?冷静下来面对现实,才发觉不可一世的彼此如今都是这般的软弱。
沉浸于魏国当日的辉煌对于晋国的雄起没有丝毫帮助,那不过是一段值得缅怀却不合时宜的情绪罢了……
就算是力主不让寸土的胡奋,如何不清楚晋国的处境?肉在粘板上,晋国就是汉朝的菜啊。见晋帝表示了态度,胡奋等人也知不应在继续坚持,虽然与自己的意愿以及情绪背道而驰,然一切以国家安危为重点。
……
大量的晋国军队以及物资早已开始向北方转移,这般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国内的百姓。实际上对于晋国南下的大军为何突然的撤回国内,晋国的百姓也是抱有疑虑的。
明明是攻占濮阳郡,更是与汉军杀得难解难分,有什么道理,有什么理由这么无缘无故的撤回来?而且不仅仅是撤军,更是大批的军队物资向北方而去。北方并没有听闻什么动静,这又是为什么呢?
百姓们不知所以然,谣言便四处开始流散起来。不是有心者刻意为之,而是百姓的真实反应。有人根据自身的经验做出判断,有人喜欢说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哗众取宠,更有人是酒后之谈。总而言之,民间议论的热闹劲儿不比朝中少,而且人人有一种自危的感觉,说不出的惶恐。
偏偏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放佛说的不过是寻常的话题,内心中的不安情绪时刻躁动,让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喜欢听些新的消息,流言就此产生也不足为奇了。
战死者的家属在黄河旁吊祭那埋骨他乡的家人,哭天喊地的悲呼传出几里地也就这么的消散,可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却是渐渐沉重起来。中原一战除了濮阳外,晋国损兵折将与汉军杀的是半斤八两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更没捞取到什么实惠。
比起军中整体的境况,晋国的黄河水军无疑是最为凄惨的。好不容辛辛苦苦建立的黄河水师,在汉朝水军的猛攻下日夜激战,如今十成中仅存三成可谓损失惨重。这也让晋国在未来能否有足够的力量抵御中原势力北上这事儿上引起了不少的质疑与猜测。
水师是护卫黄河,掌握控制权的关键,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皆是必不可少。一旦没了水军的保护,晋国便只能挨揍……当看到汉朝开发大海从而获取的利益时,晋人也是眼红的,只是眼下实在没有足够的精力与能力建设水军,唯有暂时歇息调整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塞外异族即将杀来的消息传入了民间,一时大行其道,让官府也是措手不及!
异族之痛尚未痊愈,如今风闻又来,河北百姓顿时陷入庞大的恐慌之中。官府发现时为时已晚,虽然极力的弹压谣言,然效果并不是十分的明显。恐惧的情绪弥漫着,扩散着,就算是当差的官吏扪心自问也是不安。
消息的来源在戎国,王戎不介意把事实提前告知戎国的百姓,却也不介意消息从此在民间盛传,从而使晋国受到影响与波及。不说是王戎有意为之,去也是刻意放纵。
一旦在民间形成了惶恐的情绪,晋国必然全力投入针对塞外的行动中,而戎国的地位与两国的关系一下子都成为了迫在眉睫确定事情。要知道等塞外各族杀来之时,戎国是否与晋国同一阵线事关重大!
戎国需要依靠晋国,晋国同样在面临强敌之刻需要一个有力的盟友支持。王戎吃准了晋帝司马攸的态度,反而不急起来,成竹在胸的训练士卒,并且积极准备守城所需一应物品备战!
燕王司马机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要组建新军,更要筹划物资,建设防御工事,勘察地图设置路卡。更要头疼于想方设法的打通塞外的关系,把晋国有加封匈奴之主刘渊的消息传上去。
给普通的捎个话倒是容易,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想传递这样的消息给匈奴之主实在是难为燕王司马机了。汉人在塞外本就是不待见的,透露些情报给汉人换取金钱这是人之常情,但反过来传递汉人的消息便没有人愿意做了。
做泄露情报的,一时是抓不到的,这消息大家都是知道,你能怀疑到谁头上?
可传递消息不仅仅要把话确确实实的传到匈奴之主刘渊耳边,还要把刘渊的态度带回来。这一来一回之间不仅仅是身份曝光,怕是连立场也就此被曝光了,那时候随便找几顶帽子,就足够受的了——更何况塞外杀人如同儿戏……
这容易掉脑袋的事儿谁肯干?就算你重金收买,可是寻常人又如何接触得到匈奴的高层?
塞外各族似乎也开始留意河北的晋国动静,对于这曾经饱尝自家铁骑蹂躏的土地依然带有极大的兴趣。那匈奴之主刘渊若是早就对染指河北有意,自然不会这时才关注河北局势。
但无论怎么说,在边关附近的几个族群动作日益频繁,是试探,是施加压力,还是有其的目的不得而知。
然这一信号却明确的提醒了晋国上下,动作要快!
第三百二十四章 暗战(上)
濮阳的守军得到了来自邺都的传讯后,都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身为一国之君的晋帝司马攸,竟然下令濮阳晋军全数撤回河北,将这座用无数鲜血换来的城池与土地拱手让给前来接管的汉军!!
上至将领,下到兵卒,人人不知所措,义愤填膺!抛头颅,洒热血所谓何事?还不是为了保护大晋国土百姓,保护大晋国不被人所欺负……
能够被留在濮阳固守,对于可能遭遇的困难与境遇,留守的晋国兵将心中早有觉悟。即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绝不让汉军染指濮阳郡内任何一座城池!当看着那曾经的同袍,熟悉的甲士们纷纷北还,这些人心里何尝没有回家的念头升起?
只是既然选择了留下来坚守晋国在中原仅有的了领土,恐怕就再也没有办法与家人见面了。
偏偏是天意弄人,明明已经决定以身殉国,上面确实传下来这般的旨意,一时间濮阳兵将怒发冲冠,有人拔剑砍石以示不屈,有人放声大哭难以自己,国家竟然如此软弱,让这些肯舍命卫国的男儿伤透了心,根本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好在河北派遣来的使者早有准备,同时将塞外之患做了宣布,是鼓励三军保持士气,也是替割地让给汉人这一举动做些开脱。若非塞外将有大战,国家难以承受两线作战,何须把这到手的城池还给汉人?
是无奈也好,是不忿也罢,终究皇命难以违抗,有圣旨在此,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而且当情绪发泄的七七八八,人也逐渐冷静理性起来,对于这般形势来讲,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
撤军并不是件容易事儿,要撤的不只是兵将还有百姓。
晋国大臣向雄在许昌还在和汉军打太极,敲定了双方议和的内容,但仍然就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争论不休。汉帝刘禅早已授权给姜维处理中原之事,并且对于两国互不侵犯的结果很是满意,这也是汉人的最终目的。
因此双方达成一致之后,便不算是敌国,哪怕怀有敌意。只不过也要晋人完完全全的让出濮阳郡,北海郡才行。兵不血刃的拿到了两处战略要地,并因此完全占据中原大地,这是汉军胜利。
少了腥风血雨,少了厮杀汉人兵将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有些人遗憾未能趁机更进一步罢了。
无论军队走到哪里,只要有军粮补给便是随遇而安,可百姓完全不同。有家室,有族人,有产业,有祀祠,有的可以动,有的却是不能动,根儿就在濮阳,一旦迁徙到了河北,等若失去了一切。
要知道这是战争时期,全郡的百姓携老扶幼的跟着军队一起离开,能带走的只是钱财粮食,土地产业却是带不走的。
说是带不走,实际上就是抛弃,你在濮阳有良田百顷,到了河北却是仅有立足之地罢了。这是战略性的转移,更是硬性的要求,想留下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留下性命。到了河北可没人给你划出百亩田地作为补偿,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对于有些人来说重新开始几乎等于死,对于有些人来说重新开始等于元气大伤。
事情来的仓促,时间更是紧迫,纵然手中的货物产业如何值钱,可全郡的百姓都要跟随大军北上,谁会把未来安身立命的银钱来交易这被抛弃的田产?穷苦的百姓拾掇拾掇也就上路了,稍微有些钱财的家族看起来损失更是惨重。
家中仓廪颇丰的这个时候不得不拿出来统统的北上,这样到了河北还能够保持一定的家业。只是钱财过于多了,也遭人的嫉妒,被人盯上,有钱有粮食可以雇佣人手保护自己和财产。
可是当被官家盯上之后,又当如何?郡内几十万的百姓迁徙,杀个个把人算什么?每天被杀死的,争斗而死的,死在路上走不动的大有人在,一个处理不当便是惨死途中。
想要保命安身只能巴结官吏,晋国眼下正在动员全国捐献钱粮,无形之中这也是官吏晋升的资本。连恐吓再忽悠的迫使有钱有粮的人家捐献出大半,却是连半分银子都不用支付的。
钱粮拿到手,自己吞下一份,再捐给上面,如此一来实惠与功绩并存,岂不美哉?
可怜那一下子散尽大半家产的人家,到头来不过是得了虚名,却是连好处和实惠都没有,还要防着被官吏剥削剩下的家财,毕竟好欺负的主儿谁不欺负?这位官爷搜刮一次,过不了几天又来一位官爷,换做多厚的家底儿也是吃不消。
有人舍不得家业,更多的人舍不得祖宗祠堂,舍不得祖宗的坟墓。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家业没了,可日后连个祭拜的地方也是没了,对于儒家文化来讲这是十分严重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几十万百姓不过是乌合之众,任人欺凌罢了比起胳膊恐怕都不如。
有人想逃,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