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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重整山河-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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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跛子,这船上,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太平啊。”
之后一连几天,文逸等人都没有再去找过莫降。
而莫降和外界的接触,也是越来越少。最初的几日,他每天都要吃三顿饭,慢慢的,他的饭量开始减少,由三顿变成两顿,由两顿变成一顿——到了最后,他几乎连一顿饭都吃不完,每一次胡力送饭过去的时候,都会发现,昨日送去的饭菜,莫降又剩下了不少。几乎每一天,众人都能看到登上甲板的胡力捧着一盘子剩菜摇头叹息的情景。
又过了几日,莫降不再索要饭菜——他每日的要求,只是命胡力送淡水进去。
因为莫降的船舱内,有排污的通道直通船底,而后再有专人收集丢进海里。
忽然有一天,那个倒夜香的水手——香蛋,突然成了话题人物,几乎每一日清晨,都会有人跑过来问他——“莫大侠那个船舱内,昨夜有没有污秽之物排出来?”——而那个倒夜香的水手,则会将那根与莫降船舱连接的管子下的木桶展示给问话的人看——那个问话的人也是有趣的紧,如果看到桶内有东西,他就会抱着又脏又臭的木桶高兴的舞蹈;如果那个木桶空空如也,那人就会蹲在木桶前沉默不语,一副如丧考妣的沮丧模样。
慢慢的,香蛋和那个人混熟了,也知道了这个疯子一般的家伙的名字——廖九。
至乾五年十二月十七。
自离开建康算起,众人已经在海上漂泊了足足一月。
这整整一个月时间里,众人只在出海的头一日破晓时分,匆匆见了莫降一面——自那之后,众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虽然莫降已不在众人的视野中出现,但他却是众人议论的焦点。
这不,这一日晌午,众人在操练之余,趁着在甲板上晒太阳的时候,又讨论起来。
连续一月的海上航行,阳光曝晒,海风凛冽,众人的肤色都变的黝黑而粗糙,这让这支本就像极了难民的队伍,更加的寒酸了……
然而,破败的衣着,风尘仆仆的面容,并不影响这些人的谈性,他们围在一个年纪不大、身形精瘦的马脸男子身边,七嘴八舌的问着。
“廖九,今天你到船底看了么?”有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汉子的声音最高。
廖九虽然被众人围着,但兴致却不是很高,他怏怏的说道:“看了啊,不过我每天都去问,倒夜香的香蛋,都把我当成疯子了。”
贺五白了他一眼说道:“少废话,快说说看到了什么?”
廖九道:“除了屎和尿,还能看到什么?”
“这也就是说,莫大侠还活着了?”贺五问。
“废话,莫大侠当然还活着了!死人能有屎和尿么?”人群中的陈汉替廖九回答了贺五的问题。
“说的跟你亲眼看见似的。”刘超瞪了陈汉一眼,接着问道:“小九,我听那倒夜香的香蛋说,你经常抱着莫大侠的马桶又哭又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廖九回答:“我笑的是,莫大侠还活着;我哭的是,莫大侠好像把咱们给忘了,明明答应咱们,让咱们做他第一支亲军,可莫大侠跟咱们这亲军,也太疏远了一些,只跟咱们见了一面,就把咱们丢给冷面阎罗这里不闻不问了。”——“冷面阎罗”,便是廖九给张凛起的外号。
“说的也是,莫大侠对咱们不闻不问,可张大侠和文先生却对咱们要求很严格啊。”一个新的声音加入的讨论,“有的时候我真是搞不清楚,咱们这里的头,到底是莫大侠还是文先生?”
“当然是莫大侠了。”刘超用笃定的语气说:“吴小四,难道你忘记了,文先生让咱们时刻谨记莫大侠是咱们的主公么?”
吴小四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说道:“这就是你不懂了,你要知道,读书人的花花肠子最多了,他嘴上说一套,心里想的多半是另一套——难道你们忘记了,那一日莫大侠出现在甲板上时,还大骂文先生无耻,骂文先生不救他——由此可见,他们两个人是有矛盾的!”
“吴小四!你放屁!”胡力声如洪钟的骂道:“就算白痴也听的出来,那一日在甲板上,莫大侠和文先生是在开玩笑!你现在这样说,是要挑拨离间么?!!”
“是谁要挑拨离间啊?”一个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直让众人都愣在了当场——不为别的,那声音的主人,便是众人惧怕至极的冷面阎罗——张凛!




第192章 崖山(八)
张凛提着芦叶钢枪迈步走来,每一步,都似是踩在众人的心头,众人对这个稳健的步伐再熟悉不过,所以不等张凛走到他们身边,他们已经站了起来。
“方才,是谁……
“他!是他说的!”众人心中虽然忐忑,但反应却是极快,张凛话未说完,众人已齐齐伸出手臂指向了吴小四——当然,队伍中有一个异类,有个人没有指正吴小四,那就是常胜——自身份暴露以来,常胜就被众人孤立在外,所以,除了一起训练之外,这支队伍的一切,好似都和他无关。
这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一齐指向某人,也有些“千夫所指”的气势,吴小四呆呆的站在指尖的汇集出,当张凛冰冷的目光望过来时,他的身体已在颤抖个不停,仿佛风中的枯草。
“张大侠,我错了!”不等张凛说话,吴小四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站起来!”张凛瞥他一眼,冷冷的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双亲——我张凛又是你什么人?你跪我做甚?”
“我……”吴小四一张四方大脸羞的通红,却是磕磕绊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让你站起来!”张凛说着,手腕轻轻一抖,手中芦叶枪便嗡嗡颤抖起来,那吴小四听到这声音,已是肝胆俱裂——极度恐惧之下,吴小四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张凛一眼。
“方才你说莫降和文逸有矛盾?”张凛停在吴小四身前,冷声问道。
“不,不是,小的,我没有……”
“到底有没有?!”
“有……”
张凛的威势实在太盛,那双狼眸般的眼睛实在太过锐利,即便低着头,吴小四也挡不住张凛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势,短短两句问话,他的意志便被压垮了。
“为何不当着文逸的面去说?”张凛又问。
“吓?”吴小四没想到张凛会这样问,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当面说?”
“是!既然你对他们二人的关系有疑问,就该当面问个清楚!在别人背后,像那好事的妇人一样乱嚼舌根,又岂是大丈夫所为?”张凛的语气冷冰冰,几乎没有阴阳顿挫,也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情感,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清冷的海风吹了亿万年却仍然屹立不倒的一块顽石——但是,每当他用他那特有的,冰冷而生硬的语气说出类似的话语时,总会让人感觉到,这块冷漠的顽石,却有着藐视海天的傲然豪情!
“是是是!”闻听张凛不再追究他挑拨离间之罪,而只是不满意他那长舌妇一般的行为,吴小四心中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他慌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张大侠之言,小的一定铭记一生!”
吴小四本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算了结了,熟料张凛那里却还有下文,只听他仍然用那副平平淡淡的语气说道:“为了让你记得更牢一些,今日午后的训练,你不用参加了!”
“吓?”吴小四又是一愣,旋即心中大喜——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冷面阎罗也有大发慈悲的时候?自己一番胡言乱语,竟然换来了整个下午的闲暇时光?
可是,吴小四并未高兴的太久,因为张凛分明下令道:“你不必参加训练,从现在开始——你绕着船舷开始跑步!”
“跑步?”吴小四心道,这冷面阎罗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点子?
“对,跑步!”张凛说:“一直跑!我不让你停,你就不能停!”
吴小四装着胆子问道:“要跑到什么时候?”
“跑到吃晚饭!”张凛的语气,不容商量。
“张大侠……”
“还不快跑?!”张凛眉毛一挑,眼睛一瞪。
这个表情,比任何言语都管用,不用张凛再催促,吴小四已经迈着大步跑了起来……
待吴小四跑开,张凛却不打算给众人幸灾乐祸的机会了,他走到众人面前,沉声喝道:“站好队列!”
众人闻声而动,张凛面前,瞬间就出现了一个整齐的方阵。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张凛严格要求的结果——出海这一个月以来,张凛对众人的要求,从未有过放松的时候,无论莫降是否出现,无论船上流传着何种流言,无论阴晴雨雪,这些人的训练,一刻也不曾停止过。
在众人看来,张凛训练他们的方式方法,用“严格”来形容已是远不足够,用残酷勉强可以形容,若是用惨无人道来描述,那便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二十七个人之中,也有从戍边军队中逃出来的逃兵,他们也曾经历过军营的磨练——但是那些磨练,跟张凛的要求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对于汉家子弟组成的军队,黄金一族的要求一向不甚严格,若是扎马,扎半个时辰就足够了,可在张凛这里,这二十七人,无论长幼,无论强弱,每天都要扎够两个时辰,而且中间还不得休息!仅这扎马一项,已让众人苦不堪言,最初的几天,他们扎的双腿都没了知觉,晚上睡觉都要痛醒几次,清晨醒来,甚至连如厕方便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这扎马一项,仅仅是噩梦的开始——当张凛开始教授众人格斗技巧的时候,每一个动作,他都要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众人听,没一点技巧,每一个细节,他都会翻来覆去的讲好多遍!张凛如此负责,也就意味着众人的日子将过的更苦——每一个动作,他们都要重复练习成千上万遍,直到那个动作成为他们下意识的反应为止。而且,张凛的教授按部就班,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内容——前一天讲过的,前一天必须掌握,若是白日里掌握不住,那么等待众人的,便是夜晚的加练!船上的水手们,早就习惯了这二十几人,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在甲板上闹腾个不停……
当然,将众人折磨的最苦的,还是对练一项——分组对练时,张凛的要求是“拳拳到肉,不要留情,不要点到即止!每一击,都要将对手打痛!因为,记得住疼痛,才能学会如何避免疼痛!现在越痛,战时活命的机会也就越大!”。当然,最一开始,也有个别不想得罪对练伙伴的人手下留情,然而手下留情的后果就是,他将会被张凛叫到一边“单独辅导”,“单独辅导”的结果就是,接下来的三天里,那些个家伙都躺在床铺上呻吟个不停,若不是有长相可人的杏儿姑娘替他们疗伤,他们恐怕就要死在冷面阎罗的黑手之下了。有了那几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做榜样,众人再对练的时候,再也不敢客气,再也不敢给对手面子——因为,给对手面子,那就是不给张大侠面子——为了给张大侠面子,众人都使出了看家本领,每一拳每一脚,都是狠狠的招呼过去——对练进行了几日之后,海上的船员,也就习惯了,这艘海船之上有二十几个鼻青脸肿的猪头……
今日,张凛让众人练习的,仍然是徒手对打。
筋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喊爹骂娘的粗言秽语也是此起彼伏,看着这二十几人在甲板上或是辗转腾挪,或是扭打在一起,张凛的嘴角,不为人察的拧了一拧。
张凛特别注意到——今日是胡力做常胜的对手,为了公平起见,每一日张凛都会为众人安排不同的对手,但这二十七人两两分组,却多出来一个——于是张凛决定,多出来的那个人,就被安排到某个二人组中,绝大多数时候,张凛都会让那个多出来的人,和某人组成一组,一起去对付常胜……
二十几个人中,几乎每一个人都与常胜有仇恨——在路上,常胜一直是他们真正的领导者,那时候,常胜对众人是又打又骂,众人可谓是吃透了常胜的苦头,再加上常胜还有勾结柳铁心的污点,这就让众人对常胜更为怨恨,如今有以二敌一的机会报复,众人怎会手下留情,所以,常胜往往都是被揍的最惨的一个……
可是,常胜却从未表达过自己的不满,他默默承受着痛苦,默默的努力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违背过张凛的任何一条命令,对张凛的每一个要求,他都会完成,绝不偷奸耍滑——这一切,都被张凛看在眼里……
当然,张凛要看的,也不止常胜一人,其他二十几人——谁在耍小聪明,谁在默默流汗,谁在阴奉阳违,谁在执行命令,谁在偷奸耍滑,谁在努力训练,谁心无旁骛,谁又和那唐沁眉来眼去,他都一一记在了心上……
张凛正监督众人对练之时,忽听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他转头望去,便看到文逸迎面走来——今日的文逸,换了一身崭新的雪白长衫,头上冠了一顶青色唐巾,脚上也换了黑色方口靴……
虽然张凛心中奇怪文逸的穿着为何如此正式,但他却没有问——对于衣着方面,张凛从不上心,时至今日,他仍旧穿着那身早已破旧的单衣,脚上则是一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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