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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劫火鸳鸯-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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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貌相清奇的黑衫老者,进入房中。

“魔音女”眸一闪,道:“是右护法,什么事?”

黑衫老者朝“魔音女”略一拱手,道:“此人暂时不能杀。”

童光武道:“为什么?”

黑衫老者道:“会主要亲自问话。”

“会主要亲自问话?”

“是!”

“会主的大驾呢?”

“立即就到,请巡监带手下速到外面警戒。”

童光武望了“魔音女”一眼,然后挥了挥手,与二武士出门而去,“魔音女”想了想,也跟了出去,房中只剩下黑衫老者与武同春二人。

武同春庆幸剑下余生,但也相当激动,到底不可一世的天地会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谜底上可揭晓。

第十四章

黑衫老者兀立着没开口,但一双慑人的眸子,却直在武同春身上打转。

求生的机会是不能放过的,成不成是另外一回事,武同春就躺卧之势迅快地运功冲解穴道。

黑衫老者移身到窗边外望,看样子是等待会主来临。

机会难得,武同春全力加紧行动。

黑衫老者不时回顾,以防发生变化。

武同春生死玄关之窍已通,在求生心切的情况下,自解穴道不难,问题是时间够不够,现在,他祈望的是天地会主迟些来临。

黑衫老者转身走近,沉声道:“你是‘冷面客’,也是‘鬼睑客’?”

武同春行功正紧,闭着眼不理会。

黑衫老者再次道:“你如果肯带本应找到武少堡主,你就可以不死!”

武同春依然不理,同样的话,他听得太多。

黑衫老者踢了他一脚,怒声道:“你听到本应问你的话了?”

这一脚踢得好,无巧不巧踢中了武同春正在力冲的胁间“商曲穴”,身躯一震,穴道全解,双目震张,正待蹦起,心意一转,他打消了这念头,因为这是一睹天地会主庐山真面目的唯一机会。

“天地会”自立舵以来,没有人知道会主是谁。

目芒虽只那么一闪,但却惊得黑衫老者后退了一个大步。

就在此刻,房门外传来一个震耳的声音:“‘冷面客’,现在据实回答本会主的问活。”

武同春心头大震,天地会主已经来临,目光扫向房门,不见人影,显然,对方不打算展现真面目。

黑衫老者退到侧方,老睑一片肃然之色。

天地会主的声音又道:“武少堡主的真实生死下落如何?”

声音似曾相识,但听起来很怪,有一种别扭的味道,不用说,是故意改变声调,以图掩饰。

武同春冷冷地笑道:“尊驾是谁?”

“天下本一家,武林唯一会,本座就是会主。”

“何不出示尊范?”

“用不着!”

“堂堂一会之主,藏头露尾,不失身份么?”

“休得放肆,快回答本座的问话。”

“如果在下不愿回答呢?”

“那你将后悔莫及。”

武同春冷哼了一声道:“未见得!”

阴森森一笑,天地会主道:“右护法!”

黑衫老者躬身向门,道:“卑座在!”

“先卸下他一条胳膊!”

“遵谕!”

黑衫老者拔剑止步,森森剑芒,朝武同春左臂划落。

“砰!”挟以一声栗哼,黑衫老者倒撞向窗壁,武同春挺身而起,拔剑,冲出房门,动作快如闪电。

门外,是个明间,不见人,除了桌椅,没有什么摆设。

武同春掠出庭院,依然不见人,天地会主不知隐匿何处。气得他直切齿,目光扫瞄之下,才发现此地就是那座关圣庙,不久前曾在门口与魏士廷决斗,想不到自己是被带来这里,气极怒吼道:“滚出来,堂堂一会之主,竟效这宵小之行。”

没有反应,连黑衫老者也没有追出来,童光武与“魔音女”也不见影子,看来对方不愿正面与武同春一较长短。

武同春在气愤之余,大为失望,他仍没有揭破天地会主的面目。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不会放过他,因为他已成为“天地会”的死敌,今后,将不择手段的对付他。

被制前,窝心的一幕又涌现脑海,想不到华锦芳竟然勾搭上了白石玉,毫无忌惮,严若夫妻,而她,证实是仇人之女。

心中的恨,凝聚成了形。

发泄,他现在极需要的是厮杀、流血。

暮地,一个极冷的声音道:“‘冷面客’,你实在命大,但你还是死定了!”

武同春听出是天地会主的声音,车转身,不见人,牙擦擦地道:“本人有生之日,必使“天地会”除名。”

他说这话,是因了“无我大师”的遗愿,本来不该出口的,但他在恨极之下,抖露出来了。

一阵震茸狂笑,“天地会”主的声音道:“你办得到么?”

武同春不假思索地道:“当然!”

“哈哈哈,你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事实会证明的。”

“你是‘无敌剑’武进的传人?”

“是又如何?”

“那太好了!”

“阁下龟缩着发火话吗?”

“放心,不会误了你投胎的时辰。”

话声才落,人影幢幢,武同春心头一紧,目光扫瞄之下,只见现身的不下二十之众,右护法黑社老者,巡监童光武,“魔音女”均在其中,其余老少不等,从势气与目神看来,都是不寻常的高手。

人影迫近,布成了一个拷拷圈。

武同春紧握着霜刃,目中的杀芒,令人不寒而栗。

血战,这是他眼前极盼的。

一个紫袍蒙面人,悠然出现在人圈外的廊阶上,不用说,他就是不可一世袅雄天地会主,蒙面当然是不愿意人家知道他的真面目。

武同春暗忖:“从那怪腔异调,似曾相识的声音来判断,一定是见过的,但他究竟是谁呢?”

天地会主冷沉的发话道:“‘冷面客’,你真的是无双堡的弟子?”

心头一凛,武同春道:“在下不拟回答。”

天地会主嘿嘿一笑道:“你不必回答,因为你在不久前曾经向本会童巡监承认过。”

武同春目芒一闪,道:“那又何必多此一问?”

天地会主狞声道:“你自了如何?”

目中棱芒大盛,武同春不屑地道:“自了,那岂非成了天大的笑话!”

天地会主冷酷地道:“如果动手,你将死得很惨。”

“也许是你阁下!”

“那就让事实来加以证明了。”

三名中年猛蛰武土挺剑越众而出,以鼎足之势圈住武同春。

武同春一看态势,立即省悟,对方准备以车轮战方式来消耗他的真力,最后再由天地会主出手取他性命,这是卑鄙而恶毒的手段,一般江湖帮派,多半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强敌。

当然,他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他需要发泄,同时,除灭“天地会”以靖武林,是“无我大师”的遗愿,他不能辜负圣僧赠经留丹之德。

心念中,凌厉的目芒遥注天地会主道:“阁下不敢出手么?”

“谁说的?”

“那为何先遣这帮人来送死?”

“你还不配本座亲自出手。”

“冠冕堂皇,分明是车轮战。”

“这也无妨,反正是要你死!”

冷极的一哼,武同春道:“堂堂江湖第一大会之主,竟说出这等无耻的话来,令人齿冷。”

暴喝声中,三柄剑挟风雷之势,同时分从不同方位递到,凌狠厉辣,显示出三名剑手造诣的不凡。

白光腾起,武同春的霜刃飞旋而出。

“哇!”粟耳的惨号声破空而起,血光迸现,三武士之一栽了下去,另两名踉跄倒撞,身上冒了红。

所有在场的,为之面色大变。

只一个照面,三名高手一死两伤,这种身手可说难逢难见。

略不稍停,立即又有四人入场,三老一少。

武同春潜在的干云豪气被激发了,人皮面具,使他的面色阴晦如故,但两道目芒却令人望而生悸,似乎目芒也成了杀人的利器。

既定的战法,没有任何犹豫,四柄剑迅厉地交叉划出,威力较之前三剑更加猛辣。

这并非单人相对,解招破式,而是面面受敌,武同春一式兼战八方,霜刃旋成了一个白圈,裂空有声,闷哼挟折刃声俱起,人影爆开,一剑破空飞去,另三剑全折,每人手中只剩下三尺许长一段的剑柄。

外圈爆起了惊呼。

白光再闪,惨号随之,地上多了两具户体。

“少狂!”厉喝声中,一道青芒,电疾射向武同春后心。

武同春闻声知警,反手挥剑,青光划空而去,回身,出剑,惨号再起,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犹如一瞬,尸体又加多了一具。

酷烈的场面,令人头皮发炸。

“上!”吼声震耳传出,是天地会主的发令。

于是,惊心怵目的场面叠了起来。

群斗开始——剑光飞洒,人影纵横,喊嚷声、暴喝声、惨号声,剑刃交击断折声,谱成了一首疯狂而恐怖的乐章。

整个场面沸腾了。

每一个人都疯狂了。

生命,似乎根本失去了价值,死亡的代价,仅是一声惨号,倒下而已。

武同春双目尽赤,他也疯狂了,这些狂人,都是高手中的饺饺者,剑光汇成了惊涛骇浪,随着场内尸体的增加,他的内力相叉寸的削弱了。

“退下!”

暴喝声中,如雷雨骤歇,人影弹开,但寥寥可数,地上横尸一余具,活着的,全面无人色,事情总是过后才觉得可怕,这些幸存的便是如此。

武同春一袭外衫,缀满了刺目的猩红花朵,那是迸溅上去的。

黑衫老者与童光武双双迫上。

劲敌,拔尖高手,而武同春现在是疲兵。

这情况本来是意料所及的,但傲气与怨毒使武同春不计后果。

虽然他生死玄关已通,内力再生极快,但人总是血肉之躯,任何功力均有其极限,他不能真的全无所谓,第一号劲敌还没出手。

童光武阴侧侧地道:“‘冷面客’,你没勇气自决么?”

武同春双目喷火,厉声道:“我有勇气宰你!”

黑衫老者怒哼了一声道:“那你就准备纳命吧!”

三支剑同时扬起,厉喝声中,三方出了手。

另一个高潮叠出。

现在,情况完全改观,与刚才强弱悬殊的混战不同,三支剑有攻有守,招式之玄奇厉辣,场面之激烈,令人目震心悬,叹为观止。

身为武林人,能见识到这种场面,的确是不虚此生。

激斗持续,没有半丝松懈,使人喘不过气来。

武同春感到有些晕眩,眼前冒起了金花,五内翻搅欲呕,但他咬牙挺住,只要有一毫差失,就得横尸当场。闷哼乍传,黑杉老者弹到丈外,肩臂挂了彩。

同一时间,童光武一剑刺中武同春侧背,麻辣刺痛之下,武同春打了一个踉跄,危机陡现,他乘踉跄之势斜跨一大步。

童光武的长剑再度刺出,但慢了那么一丝丝落了空,如果他是用横扫,武同春将难未免。

生死一发,武同春暴吼一声,如霜利刃狂扫而出,这是背城借一的一击。

凄哼声中,童光武前胸冒红,白襟绽开一朵大红花。

“魔音女”厉喝一声,正待……“你退下!”宏喝声中,天地会主一晃入场。

“魔音女”扶着童光武退离圈子。

真正决生死的时辰到了,武同春鼓上步,返向天地会主,咬牙道:“拔剑!”

凌人的气势,使天地会主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继之哈哈一笑道:“现在我们一对一!”

武同春切齿大叫:“当然一对一,在车轮战之后!”

天地会主蒙了面中,不知他老脸红是不红,又是一个哈哈道:“本座说过,你将死得很惨!”

说着,长剑缓缓离鞘。

武同春此刻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微小的近于没有,天地会主的功力,当然在童光武与黑衫老者之上,残春的高手,仍有出手的余力,而他自己已真元大损,近乎强弩之未。

双方亮出了架势。

武同春拼聚所有剩下的内功,以图搏命。

空气紧张到无以复加。

场面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

“呀!”栗耳的喝声起处,剑刃交击,发出一阵连珠密响,武同春退了三个大步,天地会主丝风未动。

乍分倏合,天地会主欺身上步,又攻出一剑,势道之强,骇人听闻。

武同春连续剧战,没有喘息的机会,真力一时无法恢复,但他不能不搏命,死,也要死得像个武士,当下拼聚残余,尽全力封去。

又是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武同春再退。

天地会主右手剑不收,左掌疾划。

阴风袭体,直钻心脉,武同春晃了两晃,一阵天族地转,他咬唇硬撑住,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叫:“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天地会主狂笑数声,道:“‘冷面客’,本座说你不自决,将死得很惨,现在要兑现了。”

武同春的剑仍横地保持出击之势,但他心内明白,再不能承受一击了,心脉正遭受阴寒之气冲撞,痛苦难当,由于内元亏损过矩,心脉失去了强固。

他没有答腔,牙关咬得死紧,他已无力作口头之争。

当然,换了任何一个高手,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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